此女是誰?
正是郭業在長樂坊大錢莊的合夥人,衛國公李靖的義女,虯髯客和紅拂女的親生女兒,魚暖暖是也!
魚暖暖?
扶桑?
空空島的國主姓張?
忽然,一道閃電從郭業的腦海中劃過。他明白了,自己並沒有再次穿越,這裡是扶餘國。
說時遲,那時快,小船很快就衝灘擱淺。魚暖暖帶著十幾名侍衛跳下船來,高聲道:“快!快!準備作戰!”
張安然隻是認得那船是扶餘國之物,卻並不認識魚暖暖,道:“你是何人?有什麼資格指揮我們?”
“大膽!這位是咱們扶餘國的公主殿下魚暖暖!”
“參見公主。”人們頓時跪了一地,唯有郭業鶴立雞群。
魚暖暖這才注意到郭業,不由得一愣,隨即擦了擦眼睛,喃喃道:“像……簡直是太像了……”
“什麼像呀,本來就是!”郭業苦笑一聲,道:“暖暖公主,彆來無恙乎?”
魚暖暖眼前一亮,道:“真的是你?平陽郡公?你怎麼會在這?”
郭業已經不當平陽郡公好多年了,現在重聽這個名號,還真是彆有一翻滋味湧上心頭。
不過,現在可不是感慨的時候。
眼見著那艘大船也快到了,他趕緊道:“不錯,正是某家。暖暖,你先找地方躲一下。有什麼話,咱們打退了扶桑人再說。”
“就憑這幾個人?島上其他人呢?”
張安然道:“能打仗的都在這了,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
魚暖暖神色一黯,道:“完了!是我害了你們!”
“什麼意思?”
“那艘大船上的倭寇足有四五百號,咱們這些人還不夠人家填牙縫呢。他們要的是我,要不……你們先躲起來?”
張安然雙手一攤,道:“整個空空島就這麼一點大,在島的這頭放屁,另外一頭就能聞到。躲?躲得了嗎?事到如今,也唯有死戰!”
“死戰!”
“死戰!”
人們高聲叫喊著。
大家都明白,自己的身後,就是老婆孩子。到了現在,已經無路可退!
郭業往四下裡看了看,整個空空島還真是無險可守。
就算用計,這些島民雖然有些功夫,但總體來說,還是一群烏合之眾。根本就無法如臂指使。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也隻得給道:“待會倭寇一下船,大家就隨我衝鋒。“狹路相逢勇者勝,咱們未必就沒有機會。”
魚暖暖給給大家鼓勁道:“這位是鼎鼎大名的大唐秦國公,用兵如神。有他帶頭,這些倭寇不過是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
可惜的是,大唐郭業的名號雖然在三韓之地很有威懾力,但是到了扶餘國就不行了。這些島民消息閉塞,根本就沒聽過郭業的名號。
再加上魚暖暖剛剛還說大勢已去,現在又說此戰必勝,如此前後矛盾,實在沒啥說服力。
張安然搖了搖頭,道:“公主您往後退一退吧,打仗是我們男人的事。”
“彆小看了我魚暖暖,論功夫,你還未必比得過我呢?”
“哦?是嗎?那咱們戰場上見真章!”
……
……
功夫不大,大船已經靠近了沙灘。一艘小船被從大船上放下,二三十名扶桑武士坐著小船衝上了沙灘。
小船剛一停穩,郭業喊了一聲“殺!”,就手持狼牙棒衝了上去,魚暖暖則帶著十幾名侍衛緊隨其後。
至於以張安然為首的空空島民兵,則晚了一步。等他們衝到近前的時候,戰鬥已經差不多結束了。
總共二十三個扶桑鬼子,被郭業砸死了八個。至於剩下的十五個,也不全然是魚暖暖和他手下的功勞。
關鍵是,剩下的人都被郭業給嚇傻了,被魚暖暖等人撿了個便宜。
怎麼回事?
郭業仗著刀槍不入之能,對於任何攻擊都不閃不避。至於他對彆人的攻擊,則由於他力大無窮,根本就難以招架。
你打他一下,完全不起作用。他打你一下,就命喪黃泉。這個仗可怎麼打?
小船之上,士兵都蝟集在一起,連躲閃都沒有餘地。短短幾秒內,就被郭業連斃數人。
剩下的人膽魄為之奪,戰鬥的結果自然也就毫無懸念。
原來大船上的倭寇還在高聲叫罵,經過這麼一場慘敗,頓時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功夫,有一個人扶桑人走上了船頭,高聲道:“在下乃是扶桑大將蘇我連子,不知對麵是哪位英雄?”
郭業道:“我姓郭名大寶,乃是扶餘國治下普通一子民而已,談不上什麼英雄。”
“郭大寶?沒聽說過呀。”蘇我連子撓了撓腦袋,道:“今日的一切,都是一個誤會,咱們能不能談一談?”
“我們扶餘國與你們扶桑連年征戰,仇深似海,有什麼好談的?”
“這就是您有所不知了。”蘇我連子道:“事實上,現在咱們兩國正在講和。”
“講和?”
“沒錯。我國天皇仁慈無比,不忍心生靈塗炭。所以,就有意讓草壁皇太子迎娶貴國的小公主魚暖暖。這樣,雙方的皇室合為一體,兩國不就化乾戈為玉帛了嗎?”
郭業看了魚暖暖一眼,低聲道:“此言當真?”
“呸呸呸!”佳人連啐三聲,道:“扶桑人的話你也信?幾年沒見,平陽郡公您可越活越回去了。”
郭業鬨了個大紅臉,高聲對蘇我連子道:“彆胡說八道了,我家公主根本就不承認有這回事。”
“郭英雄,您怎麼這麼糊塗呢?婚姻大事,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兒女反對又什麼用?”
“哼,兒女反對是作用不大。但是這麼大的事情,總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可有什麼憑據?”
“在下來得匆忙,倒是沒代什麼憑據。不過……”
“怎樣?”
“聘禮我卻是帶了,隻要你願意把公主交給我們。我等願意拿出白銀千兩為聘。這聘禮麼,就請您代交給扶餘國主。”
郭業冷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您是想用千兩白銀來收買我?”
“嗬嗬,咱們心照不宣。你在空空島上打魚一輩子,又能賺多少錢?今天隻要高一高手,這些錢可就都是你的了。”
“哼,說得輕巧,你得償所願了。扶餘國國主難道就不會對我事後報複?”
“這就更簡單了。唐人有句話叫做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您如果有意的話,儘可以到扶桑來任職。多了不敢說,以您的身手,做一個年俸五百石的將軍綽綽有餘。”
“哦?果真如此?你小子還真是舍得下本錢啊?”
“我扶桑一向重視英雄,唯才是舉,這也不算什麼。郭英雄要不要考慮一下?”
“不必考慮了。”
“那您是答應了?”
“哪呀,想要我們扶餘國的公主,還請自己來取!指望郭某人乖乖把公主獻出,簡直是白日做夢!”
蘇我連子冷哼一聲道:“郭英雄何必那麼固執?不談千兩白銀和高官厚祿,您總得為自己想想不是?您渾身是鐵又能撚幾根釘?我們船上,還有四百扶桑勇士,莫非你真要螳臂當車嗎?”
“嘿嘿,四百扶桑勇士又怎麼樣?我們這裡有四十多名漢家兒郎!”
“你四十人能打得過我們四百人?”
郭業輕蔑地一笑,道:“你要是覺得勝券在握的話,又何必多跟郭某人多費唇舌?”
他把狼牙棒一舉,道:“威逼利誘都試過了,小鬼子,這下你該黔驢技窮了吧。來來來,咱們手底下見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