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微臣有罪,您責罰我吧。就是把我千刀萬剮,微臣也毫無怨言。”大仲象雙膝跪倒,以頭觸地。
“唉!我責罰你有什麼用?”
到了現在淵男建的氣也消了一點了,仔細一想,還真不能怪人家大仲象。
誰能想到,郭業憑借兩千人敢打平壤城的主意?打主意就打主意吧,這件事千難萬險,竟然還真被讓辦成了!
這可真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
不是大仲象無能,而是郭業太狡猾了。
他淵男建歎了一口氣,道:“孤王不怪你。其實,我對你這些天的表現還是滿意的。隻是你這個司馬懿,遇到了郭業這個諸葛亮,處處棋差一著,真是讓人徒呼奈何。”
大仲象沉聲道:“國主如果還是願意相信微臣,我一定會戴罪立功,把郭業那廝捉來見您。”
“哦?到了現在,你還有信心對付郭業?”
“微臣有信心!”大仲象道:“如今幾十萬大軍已經調派完畢,所有關隘都有重兵把守。郭業再厲害,也不能次次用計取勝吧?隻要打幾個硬仗,他那兩千人也就剩不了多少人了。”
淵男建道:“你這還是我那個一力降十會之計。說實話,現在孤王都沒什麼信心了,真想把這個瘟神快點送走。”
“國主,您千萬彆放棄希望。現在還沒到事不可為的地步。郭業為了焚城,在平壤多留了一天。這一天,就決定了他的生死。嘿嘿,天作孽猶可違,人作孽不可活。”
……
……
郭業的隊伍離了平壤城,那士氣是高昂到了極點。對於軍人來講,有什麼比攻破敵人的國都更加榮耀?對於士兵來講,有什麼東西比黃澄澄的金子更讓人動心?
本以為要執行一個必死的任務,沒想到,在大唐秦國公的領導下,非但整支隊伍沒什麼傷亡,還既得名又得利。
回去後的重賞和加官進爵暫且不說,單單說這筆錢就不得了!
二百兩黃金,或者說兩千貫錢,就算在長安城都算是一筆巨款了,能買三個平康巷裡有些名氣的美嬌娘。
另外,彆忘了,這些軍士實際上可不是長安的兵。大部分是河南道的人。這兩百兩黃金送回老家,那就更值錢了!
就算回去之後解甲歸田,也能舒舒服服地過一輩子。
在一陣歡聲笑語中,大軍一路前行,直奔漢城去也!
不過,走了沒兩天,大家就高興不起來了。關隘之上的高句麗大軍,真不好啃呀。
無論郭業如何誘敵,人家就是兩個字——死守。任你千般妙計,守軍有一定之規。
一個小關口打下下來,就得死上十幾個人。那十個小關口呢?百個小關口呢?遇到大關口呢?遇到大城呢?
等死傷了一百多號,郭業算是明白過味來了。自己的計劃已經被識破,此路不通!再走下去,恐怕會被大軍合圍了。
這可咋辦?
沒奈何,高句麗境內處處皆敵,郭業也隻能尋找敵人的薄弱之處突擊。
不料,這又是一個錯誤!
大仲象真是個人才,小心調動兵馬,調整各個關口的人數,逐漸把郭業往包圍圈裡引。
終於這一日,郭業的一千多人,被大仲象的兩萬大軍團團圍住。人家也不貪功,隻是安營紮寨。你不進攻,雙方就和平共處。你若進攻,就是強弓硬弩,深溝高壘伺候。
更重要的是,這兩萬人可不是烏合之眾,而是高句麗的精銳部隊。
高句麗的大軍可以不急,郭業這邊卻不能不著急。糧食好辦,帶上乾糧還能堅持個三五天。
最關鍵的是,大仲象忒損了,給郭業預備的這個地方,所謂的水源隻有一口小泉。
汩汩清泉,看著挺美,但也僅僅是看著挺美。實際上它的流速很慢,僅僅夠兩百來人飲用。
而郭業這支隊伍,不僅有將近兩千人,還有五千匹馬!僅有的一點清水,到底給誰喝?
這還不如沒水呢!
要不是郭業威望素著,僅憑爭水,就能引起一場火並。
徐振傑走到郭業的近前,道:“秦國公,這樣下去可不成。咱們得想辦法突圍!”
郭業苦笑道:“你覺得突圍的話,咱們得死多少人?”
“本來大家就抱著必死的決心留下的,沒想到臨死之前,還有攻破平壤城的榮耀。反正俺老徐覺得,這輩子算是值了!”
“彆死呀死的,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那個高句麗的大將是叫大仲象是吧,我和他談談。”
……
……
郭業催馬向前,在敵營一箭之地以外站定,高聲道:“大唐秦國公郭業郭子儀在此,有請大仲象將軍陣前敘話。”
功夫不大,一個靺鞨將軍帶著一哨人馬衝出了大營,道:“鄙人就是大仲象,不知秦國公找在下來,到底所為何事?”
郭業點了點頭,道:“說實話,我姓郭的不是沒打過敗仗。不過象今天敗的這麼慘還是第一次。大仲象將軍,事到如今,我隻能對您說聲佩服!”
“哪裡,哪裡。秦國公,您對自己的要求也太高了,或者說您也太看不起人了。”
“此言怎講?”
大仲象冷冷一笑,道:“您兩千兵馬,對付我們三十……不,算上各地的守軍,是三十五萬大軍。輸了才算正常吧?難不成您非要再演一場兩千破三十萬的把戲才滿意?真是小覷了天下英雄!”
“不管怎麼說,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大仲象將軍,咱們倆還是談談該如何善後吧?”
“這我可答應不了你。現在您隻有一個出路,那就是無條件投降。至於說其他的,您就彆多想啦。”
“真的沒得商量?”
“那是自然。與私,您把淵國主弄得身體殘疾。與公,您火燒了平壤。這兩件事做得這麼絕,莫非您還指望國主會對您網開一麵?”
郭業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事實上,郭某人的手上也不是沒有籌碼。比如說……淵太祚老爺子的性命。”
“你是想拿淵老爺子的性命來威脅我?”
“談不上威脅。隻是咱們各取所需罷了,你讓開一條道路,我就放淵老爺子走人。”
大仲象搖了搖頭,道:“不好意思,這個條件我不能答應。”
“莫非淵男建連自己親爺爺的生死也不顧?”
“這我可沒說。”
“那是為何?”
“無可奉告!”
“好吧,既然如此,咱們就各憑手段吧。”
“如您所願。”
大仲象不說理由,那就相當於默認了。以他的身份,這麼快就做出了決定,不用問,那是淵男建的主意。
談判這個計劃,算是完全失敗。
郭業先是來到薑玉閣的近前,抽出腰刀,把他身上的繩子劃斷了,道:“你走吧!”
“你肯放我走?”
“當然。”郭業歎了一口氣,道:“說起來我還是你姐夫呢,又怎麼忍心讓你跟著我白白送死?”
“呸!誰認你是我的姐夫。你侮辱了我姐姐,我真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隨你怎麼想,我郭業做事但求問心無愧。”郭業道:“我說你到底走不走?不走的話,一會和我一起突圍。刀槍無眼,我可護不住你。”
“走,當然走了,不過你彆指望我會感激你。”
郭業白眼一翻,道:“你的感激有屁用,快滾吧!”
把薑玉閣放走,他又來到了淵太祚的麵前,道:“馬上就要突圍了,您老有什麼話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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