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3章 群情洶洶(1 / 1)

奮鬥在初唐 牛凳 1414 字 25天前

郭業這話說得斬釘截鐵,李行廉聞言不由得一愣!旋即,他冷哼一聲,吐出了四個字:“何以見得?”

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郭業還真有點為難。他總不能告訴李行廉,李二陛下胯下那玩意兒最近不大管用,所以不可能強搶民女吧?

再者說了,就算他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把李二陛下陽痿的事實公諸於眾。那人家李行廉又要問了,你郭業是怎麼知道這個秘密的?

然後郭業再把皇後娘娘供出來?那不是缺心眼嗎?

他隻得道:“陛下後宮之中,佳麗如雲。皇後娘娘,更是天下第一的美人。那麼多絕色佳人他不寵幸,偏偏去搶一個寡婦嗎,這合理嗎?”

“哼!家有嬌妻美妾,卻在外眠花宿柳的人多了,也不差陛下這一個。”

“陛下乃是天子……天子對吧……肯定是人品貴重,德行高深。一般人怎麼能和陛下相提並論?”

李行廉冷笑道:“秦國公,我來問你,陛下是天子。那高祖皇帝,是不是天子?”

“當然是。”

“想當初,高祖皇帝以有道伐無道,起兵太原,攻入長安城。就在入城之後的第二天,高祖皇帝在街上看到一個美人,就把她納入宮中。而這個美人,就是當時太子舍人辛處儉的老婆。秦國公,您說太上皇知道這個美人的真實身份之後,會怎麼辦?”

郭業一攤手,道:“還能怎麼辦?高祖皇帝總不可能為了一個女子就削發代首吧?在下估計,他老人家知道那個美人的身份之後,就把那個美人還給辛處儉了。”

“秦國公,您這可猜錯了。高祖皇帝知道這件事後,很不高興。”

“這不是廢話嗎?誰知道自己犯了這麼大的錯還能高興得起來?然後呢?”

“然後他就把辛處儉的太子舍人給撤了,改成萬年縣的縣令!”

“我……”郭業強忍著,沒把那個“日”字說出口,道:“他非但沒對辛處儉表示歉意,還把人家貶官了?”

“正是如此。關於這件事情,還請秦國公評論一下。”

“呃……高祖這是奪其婦貶其夫,做的的確不大妥當。”

“何止是不妥當?簡直就是道德敗壞!辛處儉經過此事之後,經常擔心哪天高祖皇帝看自己不順眼,下一道聖旨,砍了自己的腦袋。所以,他憂懼不已,沒過幾年就去世了。秦國公,您說高祖皇帝做的這件事情,算不算德行高深?”

“這……應該不算吧……”

“那現在問題就來了。常言說得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高祖皇帝能乾出這種事情來,他的親生兒子,當今的大唐天子,憑啥就不可能強搶民女?”

“我……”郭業被李行廉噎得說不出話來,隻得道:“古人雲,龍生九子,各不相同。興許陛下的性子,和高祖皇帝不一樣呢?”

“當今天子強納弟媳,人儘皆知。秦國公你這樣為陛下開脫,到底虧心不虧啊!”

“我……”郭業再次無語,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扭頭看向了高陽公主,道:“陛下可是您的親生父親,您就不說兩句?”

高陽公主的小嘴一撇,道:“說兩句?說什麼呀?這天下都是我們李家的,父皇強搶個把民女又算得了什麼?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秦國公,您就彆為父皇遮掩了。父皇的為人,我是最了解了,這事肯定是他乾的。您還是趕緊寫公文吧。”

郭業心中暗罵,臥槽!高陽公主為了報仇,這是要坑爹啊。不惜敗壞自己父親的名譽,也要我我拖下水。

這可咋辦?

郭業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笑嗬嗬地問道:“岑侍郎,您經常陪王伴駕,對陛下最為了解了,您說,這事兒是不是陛下乾的呢?”

在郭業的算計裡,不管岑文本和自己有多大的仇,現在也得幫著李二陛下說話。這家夥除了文章寫得好以外,唯一的長處也就是深通為官之道了。

今日之事,岑文本具體說了什麼李二陛下不得而知,但是他有沒有為李二陛下說話,卻很可能被李二陛下知曉。岑文本深通為官之道,在這種場合,怎麼敢說李二陛下的壞話?

事實上,岑文本此時,早已被李行廉的言語所說服。在他的心目中,這事兒就是李二陛下乾的。

要是往常,岑文本為人謹慎,背後的確不敢說李二陛下的壞話。問題是現在,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後就在屏風後麵坐著呢。

他心中暗想,我要是攪儘腦汁,為陛下辯護。想出七八條理由,證明陛下不可能乾這事兒。但這件事又確實是陛下乾的。那聽到陛下的耳朵裡,會不會以為我是在反諷他?

那我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讚同李行廉的看法,表現自己剛直不阿呢?還是不成。滿朝文武,有一個魏征就夠了。再多一個,陛下也受不了。

當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表態。就算表態,也不能說陛下不可能強搶民女,而應該說陛下即便是真的強搶民女,那也是情有可原之事。

岑文本眼珠一轉,說道:“此事關係重大,鄙人也不知誰是誰非。以在下之見,不如由秦國公當麵向陛下詢問?”

李行廉道:“要是向陛下詢問有用的話,老夫又不是見不著陛下,哪用得秦國公代勞?現在的主要問題是,怕陛下出言推脫,說不知道此事。老夫總不能要求搜查陛下的皇宮吧?所以,才要秦國公下一道公文,說明經過調查,呂豔娘確實是為陛下所得。老夫有了這道公文在手,就可以讓陛下推脫不得。”

岑文本搖了搖頭,道:“李侍郎此言差矣。依在下之見,假如這事兒確實是陛下乾的,他就必然會承認。”

“為什麼?”

“陛下強納巢王妃一事,人儘致知,陛下也絲毫不加以遮掩。李侍郎您想想,是強納巢王妃之事對陛下名聲有礙,還是納了您的弟媳一事,對陛下的名聲不好?在下以為,陛下對這種小事,根本就不在乎,更不會出言推脫。”

李行廉點了點頭,道:“你這麼說也有道理……那我就不要秦國公的公文了,這就去入宮麵聖。”

“不可!”李行廉和高陽公主異口同聲地說道。

“有何不可?”

李行廉當然不能說陛下就在這兒呢,您不用入宮了。他隻得道:“呃……陛下雖然不會出言推脫,但是您乃這個案子的苦主。就這麼向陛下要人,難免會讓陛下的臉上不好看。尋找失蹤人口,乃是秦國公本分,這事兒還是他去向陛下提比較好。”

高陽公主也說道:“詢問陛下這種小事,乃是查案的一部分,秦國公當然責無旁貸,您又何必越俎代庖呢?”

郭業道:“要說查案,郭某人當然責無旁貸。不過要說詢問陛下嘛……”

他搖了搖頭,道:“沒有必要。在下堅持認為此事與陛下無關。李侍郎請回,一個月內,郭某人必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李行廉道:“此事就是陛下乾的,讓你詢問一下陛下,不過是讓陛下的麵子上好看一點。秦國公,你不敢去詢問陛下,就是一個諂媚侍君的小人!”

高陽公主麵含譏諷之色,道:“哎呦,我說秦國公,您是國家大臣,可不是後宮的閹人……本宮身為陛下的女兒,都不掩父過了,您堂堂的秦國公,竟然這麼膽小怕事……嘖嘖……還真是讓人擔心,您胯下那玩意兒,究竟還在不在。”

岑文本歎了一口氣,道:“秦國公,不是我說你。你這風骨實在是……唉,岑某人羞於與你同朝為官!”

郭業怒道:“聽你們這意思,是認定陛下強搶民女了?”

李行廉道:“有其父必有其子,這還有什麼值得討論的?”

高陽公主道:“知父莫若女,此事必為父皇所為。”

岑文本道:“就算此事真是陛下所為,也不過是陛下的一件風流韻事罷了。秦國公,您問一問又有何妨?”

正在這時,屏風後麵有人咳嗽一聲,道:“你們……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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