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子不緊不慢地說道:“您現在手鏈在身,貧道萬萬不是對手。所以呢,貧道的第一個目的就是,和您把話說開了,化乾戈為玉帛。”
郭業道:“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您就算不來這麼一趟,小子也不會與您為敵,您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這可不是多此一舉。秦國公,明人不說暗話。您對我那兩個徒弟其實不怎麼信得過吧?”
“呃……也不能說信不過,隻是令高足年紀尚幼,生性有些頑皮,在有些事情上,小子確實不敢掉以輕心!”
“您不信任他們,除了性情不好以外,恐怕更多的是因為他們來曆不明!貧道決定以後一心向道,這兩個徒弟就顧不上了,還要靠秦國公多多照拂。所以,貧道打算今和您天把話說開了,以後我這兩個徒弟就正式交給您了,儘管放心使用!剛才貧道把他們叫走,就是說得這個事情。”
說完了這句話,他又對空空兒和精精兒道:“以後你們就是秦國公的手下了。秦國公的話,就是我的話,但有不聽勒令之處,秦國公把你們打殺了,我不但毫無怨言,還得拍手叫好!要是秦國公不忍心動手,饒了你們一命,哼哼,貧道就代他動手!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那好,現在你們就重新拜見秦國公。明尊卑,分上下!”
“諾!”
接著,空空兒和精精兒雙膝跪倒,對郭業磕了三個響頭,道:“以後我們兄弟二人,一心為秦國公效力。如有違拗之處,天誅地滅!”
說到底他們還是兩個涉世未深的孩子。青雲子一手把他們養大,既是他們的授業恩師,又相當於他們的父親,自然是秦雲子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
郭業聞言大喜,雙手相攙,道:“多謝二位傾力相幫,以後咱們共享富貴!”
重新見禮之後,郭業再次落座,空空兒和精精兒就站到了郭業的身後,以示從此忠心不二。
郭業道:“青雲子老前輩,您說今天來找我有兩個目的,這才說了第一個,那第二個目的又是什麼呢?”
“第二個目的,就是貧道有件事要求秦國公。”青雲子笑眯眯地說道。
郭業道:“談什麼求不求的,您有什麼事情能用得上我郭業,儘管開口!隻要我能做得到的,絕不推辭!”
“那貧道如果說,請秦國公配合我研究您身體的秘密,不知秦國公可否答應?”
郭業心中暗想,這個待遇就是被人研究呀,跟實驗室切片差不了多少。誰知道這個青雲子,有什麼古怪的研究方式?他遲疑地說道:“這……這個麼…”
青雲子擺了擺手,道:“秦國公不必為難,剛才貧道隻是開個玩笑。您位高權重,日理萬機,哪有時間配合貧道?再說了,即便是您全力配合,貧道也不想要。那個手鏈實在是太神奇了,貧道恐怕傾儘全力,也研究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又何必舍近求遠呢?”
“您的意思是……”
“貧道是想要請秦國公幫忙,給貧道在小王莊修一座道觀。您和那個天福和尚通過奇遇,都能利用小王莊的力量,說明小王莊有古怪,說不定這裡就是傳說中的洞天福地。如果貧道通過修行也能動用這裡的力量了,必定能讓貧道的修行更進一步!”
郭業點頭道:“此事不難。想當初天福和尚的奇遇,就在小王莊的破廟之中。現在那個破廟年久失修,已經坍塌了。不如我就在這個破廟的遺址上給您修一座道觀,就叫青雲觀。您老人家可以在此頤養天年!”
“如此甚好,多謝秦國公!貧道還有些俗務未了,這就告辭了。等到青雲觀落成之日,貧道自會前來。”說到這裡,老道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從那以後,貧道全力修行,決不再出青雲觀一步!”
郭業明白,老道最後這句話是安他的心。老神仙也要吃飯,這就需要郭業的供養。更何況,他還有兩個徒弟攥在郭業的手裡呢。郭業道:“不必如此,以後說不定還要有麻煩老前輩之處!”
……
……
送走了青雲子,又把秦英和空空兒、精精兒打發了出去,郭業獨自在房中,繼續嘗試感應那個神奇的手鏈。原來他以為自己沒感應到手鏈,是因為手鏈已經丟了。但是現在青雲子已經保證手鏈並沒有人偷走,那就說明手鏈正在以某種奇怪的形式存在著。
郭業平心、淨氣,凝神,仔細感應,無效!
郭業沐浴更衣,焚香禱告,無效!
郭業頓足捶胸,破口大罵,無效!
郭業好語相求,許下諾言無數,結果還是毫無異常!
郭業心裡發慌,騎上了快馬,一下子跑出了十幾裡地,抽出寶劍,向自己的手指刺去!寶劍還是不能傷他分毫!
這就奇怪了,刀槍不入的異能還在,說明手鏈確實在自己的身上。但是為啥天福和尚能輕易做到的事情,自己就做不到?
郭業冥思苦想,想到了很多可能。
比如使用項鏈需要先說出某種咒語?
比如老和尚是被雷電劈了,改造了肉體。而自己算是靈魂穿越的,靈魂有異常。或許手鏈對於這兩種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比如這條手鏈上有一個彌勒佛的雕像,或許信佛的人才能使用全部功能?自己這個無神論者就大大的受限製了?
比如這個手鏈換了主人,就會元氣大傷,陷入了沉睡之中,隻能被動得發揮作用,要修養一段時間,才會恢複正常?
……
理論倒是很多,不過具體是什麼原因,也隻能再次抓住老和尚以後,才能繼續研究了。不管怎麼說,自己得到了一個刀槍不入的能力,以後再上了戰場,那可就真的算是一員無敵的猛將了!這趟蜀中沒有白來!
接下來就是辦正事了。老和尚抓住沒抓住,其實並不要緊,李二陛下都不著急的事,郭業著的哪門子急?關鍵是老和尚寫下的解藥的藥方。這個事可耽誤不得,郭業利用驛站,八百裡加急,把這個藥方先送回了長安城。
然後,就是處理郭老憨的骸骨了。實際上不僅要遷移郭老憨的骸骨,還要遷徙郭老憨父親和爺爺的骸骨。郭業位居秦國公,算是諸侯之列。可以向上祭祀三代祖先。
遷移祖宗陵墓,說起來簡單,但是實際上卻是非常的煩難。黃道吉日的挑選,祭祀的禮儀,都是絲毫馬虎不得。
最令郭業感到不勝其煩的就是人情往來了。秦國公衣錦還鄉,家鄉的父老鄉親拜望,萬萬不能失了禮數,得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還有打秋風的若乾,張嘴就是多少兩黃金,對付這種人,輕不得重不得,到底該怎麼處理,還真是一門學問。
等把這些都忙完了,已經是一個月以後。郭業正準備啟程之時,漕幫幫主孫明延和彌勒教的教主嶽青山前來拜訪。
他們倆怎麼攙和到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