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業當然不能就這麼和高建武一塊出去,那樣是個人都知道他們是一夥的了。兩人商量好了事情,高建武就告辭而去!
天剛一擦黑,街上就熱鬨起來了,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叫賣聲不斷!真有幾分大唐元宵節的味道。
郭業和楊鳳怡悄然出門,找了一個僻靜之處把裝化好,然後直奔莫離支府!街上人太多了,二人走走停停,用了半個多時辰,才來到了莫離支府門外!
再往前走,可就走不動了。隻見莫離支府門口,被看熱鬨的人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針紮不進,水潑不通。這是什麼情況?看熱鬨不得進裡邊去看嗎?把門堵住算怎麼回事?
郭業對楊鳳怡道:“怎麼辦?要不咱們擠進去?”
楊鳳怡瞪了他一眼,道:“妾身倒是沒什麼意見,您覺得合適嗎?”
確實不合適!楊鳳怡怎麼說也是和自己有了婚約的女人,就這麼擠進去,讓人占了便宜,也太沒麵子了!
郭業眼珠一轉,高聲叫道:“莫離支的結拜兄弟高建招前來拜訪,快點閃開!”
“……”沒人理他!
“莫離支大人回府了!閒雜人等素素回避!”
“……”
“國主欽差在此,任何人不得阻攔!”
“……”
郭業麵色尷尬,道:“鳳怡,你說我要是把大唐天子搬出來,能不能管用?”
楊鳳怡道:“法不責眾,您就是搬出玉皇大帝來,也沒人給你讓路。”
“那怎麼辦?”
楊鳳怡微微一笑,道:“威逼不成,就隻能利誘!你看鳳怡的!”
說罷,她把一塊金子丟到了地上:“快看,是誰丟的金子!沒人要,可就是我的了!”
“……”
還是沒人回頭!
金子都沒用,楊鳳怡也沒轍了,道:“要不鳳怡就吃點虧,咱們擠進去?”
郭業道:“那怎麼行?你可是我未過門的媳婦!你吃這虧,我的臉往哪擱!”
旋即,他大吼一聲,道:“借光!借光!收大糞的來了,您沾上可就不好了!”
“嘩~~”
人們瞬間就讓開了一條路。
郭業忙拉起楊鳳怡見縫插針,趕緊衝到了裡麵。
楊鳳怡歎了口氣道:“想不到嬰陽王、莫離支,都不如一坨大糞管用!”
郭業道:“你懂什麼,這說明平壤城的百姓視功名如糞土!”
呃……還能這麼解釋?楊鳳怡徹底的無語了!
旁邊一個人卻接話道:“你這個後生還挺能說的!說得好!老夫愛聽!”
郭業轉過頭來一看,是個留著三撇山羊胡的乾巴老頭。他抱拳拱手,道:“這位老丈,小子這廂有禮了!”
“客氣,客氣。你這後生還挺懂禮的!老夫越來越喜歡你了。”
“老人家,請問這裡麵是怎麼回事?大家都瞧什麼呢?”
乾巴老頭道:“你看到莫離支府門前麵那個大漢沒有?今天的事都是他搞出來的!”
“這個大漢看著倒是挺壯實的,不過他又不是美女,有啥好看的?”
“美女?到了老夫這把年紀,美女也沒什麼用啦。不過有樣東西可比美女好,無論是三歲的孩子,還是八十歲的老翁,都喜歡!”
“那是?”
乾巴老頭一努嘴,道:“錢啊!你看見沒有,那個大漢身後的箱子,裡麵裝的可都是錢!那個大漢可說了,誰能把箱子舉起來,裡麵的錢就是他的!”
郭業心中暗想怪不得在外麵喊金子都沒人答應呢,人家那是嫌少!旋即,他又說道:“這個大漢就這麼把莫離支的門給堵了。莫離支府就沒意見?”
“怎麼沒意見?不過你也得看看那個堵門的大漢是誰!那是西部大人乙支文德的親孫子,乙支叔霸!”
郭業奇道:“這種事您都知道?您認識那個大漢?”
“怎麼不認識,我是他親爺爺!”
郭業大驚失色,道“如此說來,您就是西部大人,我高句麗的大英雄,乙支文德老將軍?”
乾巴老頭捋者三撇山羊胡,道:“孺子可教也!”
郭業眼前又浮現出了乙支花花那豬一樣的大臉,這尼瑪一點都不像啊!難道乙支家也有點不得不說的故事?
乙支文德卻沒有看出他那點齷齪的小心思,道:“怎麼樣?後生?老夫人看你不錯,想不想上去發筆小財?”
“怎麼發?是不是要跟那個大漢對打?我這小身板可不行!”自從知道了這老家夥是乙支文德,郭業對他就加了一百二十個小心。這可是功業地位不次於楊萬春的主,曆史上還是以計謀聞名。他出現在這裡,派自己的孫子去堵淵蓋蘇文的門,這裡麵的水可深著呢。
乙支文德哈哈一笑,道:“當然不是打架。你看見我孫子前麵的箱子沒有,總共有五個。第一個箱子是兩百斤。第二個箱子有四百斤。第三個箱子是六百斤。第四個箱子是八百斤。最後一個箱子,是……一千斤!你能舉起哪個箱子,哪個箱子裡麵的錢可就是你的了!”
郭業道:“還有這好事?乙支老將軍,您這大晚上的不睡覺,讓您的孫子在莫離支府門口發錢玩,這到底是圖什麼呢?”
乙支文德哼了一聲,道:“因為淵家得罪了老夫!老夫就要堵他的門!讓他淵家顏麵掃地!”
“那您堵門就堵門,怎麼還發錢?”
乙支文德歎了口氣,道:“你以為老夫真不怕莫離支啊?人家掌管兵權印把子,咱乾什麼都得師出有名,不能讓人抓著小辮子。我那孫兒今晚名義上可是幫淵家散財,廣結善緣。要是真的明著說堵門,老夫可就不占理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那麼請問老人家,淵家是怎麼得罪您了呢?”
乙支文德頓時眼泛淚光,道:“他淵家欺人太甚!老夫有個孫女叫乙支花花,你聽說過沒有?那可是咱們高句麗風流道的花仙!”
“聽說過!”
“我那孫女是賢良淑德,又是貌美無雙。看上了他們家的大兒子淵男生了,老夫讓人探了一下淵家的口風,他竟然不同意!你說,這是不是不給老夫麵子?”
郭業心說我不但聽說過您家這位乙支花花,我還見過呢!還貌美無雙?老家夥,你說這話虧不虧心啊。彆說淵男生了,隻要是個人就不能同意!
隨即,他說道:“結親,要講究個你情我願,強扭的瓜不甜。既然淵男生不樂意,那就算了。他不願意,那是他的損失。我相信,您的孫女會找到……更……更好的……人家的!”
說這話簡直太虧心了,郭業的舌頭都不利索了。
乙支文德道:“你真的這麼看?”
“真……的,真的!”
“那好,老夫看你就不錯。要不,我就把我那孫女給你?你放心,不但不要你一分錢的聘禮。這五口大箱子裡麵的錢也都歸你了!”
郭業好懸沒嚇趴下,道:“這個……實在不湊巧!
”他一指楊鳳怡,道:“在下已經娶妻!不能再娶令孫女了!”
“沒關係,就是做個小妾都行!老夫不介意!”
尼瑪這爺孫倆怎麼一個調調?我招你們了惹你們了?
他旋即麵色一肅道:“乙支老將軍,在下平生不二色!實在是辜負了您的美意了!”
乙支文德還要再勸,正在這時,莫離支府府門大開,從裡麵走出來一夥人!
乙支叔霸見了領頭的那個人立馬高興了起來,叫道:“妹夫,你終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