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武道:“事情其實很簡單,無論是什麼比賽,平陽郡公以為,最重要的是什麼?”
“參賽者的實力?”
“當然不是!最重要的就是裁判!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呃……”
郭業無語了,敢情兒這黑哨黑裁判的先例是從高麗棒子這兒流傳過來的。
高建武接著說道:“裁判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我國和百濟聯手,無論怎麼分配裁判,以二對一,我們這邊必然能占據優勢!比賽的真正結果並不重要,關鍵還是誰來宣布結果!”
郭業道:“此言不妥吧?其他的事情還好說,這麼大的事情輸了還能認賬?就算你們高句麗贏得了比賽,新羅也不一定會認輸吧。”
“平陽郡公,這我可要批評您了!”
“怎麼?”
“您這個人太實誠了。誰要他們真心認輸啊,不管他們認輸不認輸,比賽的結果已經出來了,就成了公論。什麼是大義?這就是大義,有了這個大義,我們就有理由乾涉新羅國內風流道的事情。”
郭業撇嘴道:“就算有了乾涉的理由,這還距離三國合一還差著十萬八千裡呢!”
高建武一拍大腿道:“誰說不是呢!可關鍵是父王相信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三國合一計劃,就算能成功也得幾百年了。可父王就是相信淵蓋蘇文,說什麼隻要神仙風流會能順利舉辦,就算淵蓋蘇文大功一件。其實,我猜淵蓋蘇文還有一個心思……”
“什麼?”
“淵蓋蘇文就是想糊弄糊弄父王,反正父王也活不了多久了。他這個計劃就是個幌子,隻要能壓製我兩國合一計劃的風頭就行。隻要父王一死,他那個三國合一計劃也就無疾而終了。”
“所以榮留郡王就想直接破壞神仙風流會,讓淵蓋蘇文的計劃成為笑柄?”
“不錯,小王就拜托平陽郡公了!”
“呃,好說好說!”
隨後,高建武起身告辭,郭業將他送至門口。
他在門口微微踱步,心中暗喜,金德曼要求善花公主拔得頭籌,高建武也要求新羅獲勝,這是一貨賣兩家的好生意啊。隻需要付出一份辛苦,就能有兩份收獲!
看來要給善花公主來一次特訓了
。流氓老師?禽獸教官?想起來就讓人獸血沸騰啊!
……
……
第二天一早,郭業吃罷了早飯,全身上下裝扮一新,也沒有帶從人,就去找善花公主。
善花公主此次來到高句麗,並不是以公主的身份,而是以新羅風流道源花的名義前來。所以,她並沒有館驛可住,而是包下了一間客棧,這家客棧的名字叫做綠柳客棧。
到了綠柳客棧的門口,他便大大咧咧地守門的隨扈喊說:“快去稟報善花公主,就說大唐平陽郡公,禮部尚書郭業郭子儀求見,讓她速速迎接!”
不一會兒功夫,就走出一個人來。卻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善花公主,而是小蘿莉鄭菲菲!
鄭菲菲小臉一板,道:“是何人求見公主啊?”
郭業道:“菲菲,連我也不認識了?我是好人叔叔啊,不認識我了?”
鄭菲菲上下打量了一眼,道:“好人叔叔沒看見,蘿卜叔叔倒是有一個!”
“什麼蘿卜叔叔?沒大沒小的。”
鄭菲菲冷哼一聲,道:“還不承認?你和公主是怎麼回事?彆想瞞過我!呸,還好人叔叔呢,監守自盜!”
這事兒還真是郭業理虧,隻得催道:“我不和你一般見識,快帶我去見善花公主!”
“公主說了,她不見!”
“不見?我說鄭菲菲,你可彆公報私仇!誒,不對,咱倆也沒仇啊。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鄭菲菲道:“公主讓我把話傳話蘿卜叔叔,不知道您是好人叔叔,還是蘿卜叔叔啊?”
郭業才不會相信善花公主要區分什麼好人叔叔蘿卜叔叔呢,這就是典型的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道:“好,我就是蘿卜叔叔!怎麼樣?現在你該告訴我是怎麼回事了吧。”
鄭菲菲咳嗽一聲,道:“公主說了。聖人雲‘男女授受不親,禮也’。善花公主雖為新羅女子,亦當遵從。平陽郡公乃是男子,而善花公主卻還待字閨中,實在是不宜相見!”
靠啊,這睡都睡過了,你給我來這個?就算沒睡之前,你那個變文不是也聽得挺開心的嗎?怎麼那時候就不扯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
不過他心底明白,善花公主這是耍小性子呢,繼而問道:“菲菲,難道善花公主就沒交代彆的?這事就沒有商量?”
“有商量。公主還說啦,他說平陽郡公乃是上國欽差,此次前來必然是有重要之事。聖人還說過,事急從權。所以呢,也不是完全不能見!”
嘿,這正話反話全讓善花公主說了,聖人簡直成了善花公主家的一條狗,讓它咬誰就咬誰,讓它怎麼咬就怎麼咬。
郭業道:“那要如何才能與公主相見呢?”
“公主說,那就要看看平陽郡公的文采如何,能不能稱得上上邦人物,文采風流這幾個字!”
文采?
尼瑪,我什麼財都有,就是沒文采!不過沒文采沒關係,我可以出賣節操啊!抄襲什麼的,最有愛了!
當即,他問道:“那公主的意思是?”
“公主請平陽郡公做一首詩,做的好了,公主就見你。做的不好,您就哪來的回哪去!”
郭業心裡有點打鼓,自己記得的古詩不多,善花公主這題目可得簡單點兒,不然完犢子。
“那以什麼為題?”
“咱們這個客棧叫做綠柳客棧,就請平陽郡公以《詠柳》為題,做一首詩吧!”
這題目真的……尼瑪太簡單了!
郭業哈哈大笑道:“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詩,今天讓公主見識見識咱大唐郭業的五步成詩!”
他放聲大笑,走出五步,開口吟道。“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這詩抄得多好!
二月春風,現在正是二月,應情應景!誰不承認這是咱的原創我跟誰急!
郭業得意洋洋,道:“怎麼樣?菲菲你記住沒有,要不要好人叔叔給你寫下來?”
“蘿卜叔叔,菲菲記住了!不過,您要不要改改?要是公主不滿意的話,您可就……”
郭業大手一揮,道:“不用,什麼叫文不加點?這就是文不加點!你快去把這首詩告訴公主,她指定滿意!”
笑話,這可是千古名篇!善花公主這個女文青,一定得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鄭菲菲一轉身就跑了進去,時間不大,就又返了回來,道:“公主讓你進去!”
郭業得意洋洋,“怎麼樣?這麼樣!咱做的詩公主滿意吧!”
鄭菲菲吞吞吐吐的說:“蘿卜叔叔,您可得小心點,公主看了您的詩,好像有點不大高興的樣子。”
這……不能吧?難道善花公主發現我抄襲了?不可能……賀知章還要幾十年後才出生呢!
等郭業見到善花公主的時候,發現善花公主麵沉似水,沒有一點笑模樣。
郭業口花花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古人誠不我欺!公主,你可想死我了!”
善花公主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平陽郡公,站那麼遠乾什麼,你過來!離我近點!”
“得令!”郭業往前走了幾步。
“再近點!”
“公主這大白天,你是要……,那個影響不好吧!”
“少廢話,過來!
“是!”
等郭業離得善花公主足夠近的時候,善花公主掄圓了胳膊——“啪!”
給郭業來個一個大嘴巴!
小哥當場就被打蒙了,捂著腫起的半邊臉,“公主,你怎麼打我?”
善花公主眼含淚花,道:“因為你羞辱善花!”
“羞辱?此話從何說起。我郭業對公主一向恭敬(恭敬能上床?)……啊,不……是愛憐,何談‘羞辱’二字?”
善花公主道:“就是你剛才做的那首詩——《詠柳》!”
“這首詩又怎麼了?”
“哼哼,碧玉妝成一樹高,名為寫樹,實際是在說美人吧!”
“似乎也能這麼講!”
“你彆以為善花是無知的女子,善花也讀了不少你們漢人的書。知道碧玉是什麼意思。”
“碧玉就是指美貌的女子,還能怎麼講?”
“哼哼。你們南朝有首詩,就是以《碧玉》為題目的。碧玉破瓜時,郎為情顛倒。感郎不知羞,回身就郎抱!郭業,你是諷刺善花被你奪取了處子之身,洋洋得意是吧!”
我日你個仙人板板,還能這麼理解?
郭業一時間,真是無語問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