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淵男建和五靈道長走遠了,郭業才從柴房中走了出來。
兩個人的對話,在他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善花公主有危險了,怎麼辦?
去通知善花公主?恐怕不妥。
因為按照淵男建的說法,不過是換了一種玩法,善花公主仍舊難以逃脫毒手,自己八成還得搭進去。
去找救兵?
時間上恐怕不允許了。誰能保證自己回來的時看到的不是善花公主嚶嚶哭泣,淵男建在一旁一臉滿足的樣子在穿衣服,還來一句經典的“彆哭了,我會對你負責的!”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奶奶的,急死個人啊。
郭業出了夥房,瞧瞧四下無人,緊走幾步,來到善花公主的大院門外。
沒想到此時的門口竟然站了四個軍士,盔明甲亮。
郭業還要往前走,一個軍士抽出腰刀,往前一送,道:“哪來的小雜役?止步!”
壞了!
估摸著這淵男建是把善花公主給軟禁起來,或者說,善花公主壓根兒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處境?
於是他點頭哈腰道:“各位大哥,我是咱們日月山莊的小廝,專管個端茶倒水的。您行個方便,讓我進去!”
那軍士神色緩和了些,不過口中還是堅持道:“端茶倒水?少特麼的給我來這個哩格兒楞。彆以為我不知道,給善花公主端茶倒水的那都是她自己從新羅帶來的人,從來不用你們日月山莊的人!你想乾嘛?是不是想去裡麵偷東西?我可告訴你,善花公主可是我們淵將軍的貴客。你要是做出這等事情,可就是丟了咱們高句麗爺們的臉麵!”
郭業心說,你們主子要做的事情才是丟高句麗爺們的臉麵呢。
不過看來這些軍士對善花公主的情況,了若指掌啊。想要欺騙他們混進去,貌似不容易!
他眼珠一轉,打哈哈起來笑道:“各位哥哥,慧眼如炬,沒想到被您看出來了!”
“啊?你真想偷東西?”
“不,不是。我是說我去不是端茶送水。而是要去找端茶倒水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是去找善花公主那兒管著端茶倒水的一個小侍女!”
“找哪個?”
“鄭菲菲!”
“你找她乾什麼?”
郭業猥瑣的一笑道:“男人找女人,還能乾什麼?不就是那麼點破事兒,您懂得!”
“行呀,你小子。想不到你一個小廝,還有這般豔福。這事兒,可是大漲咱們高句麗爺們的臉麵。有句話叫做昆侖奴,新羅婢。新羅的女人可和咱們高句麗的女人不同,那可是聞名天下,彆有一番妙處!嗯?你小子不是吹牛吧?我去通知一聲,人家讓你進去你才能進去。”
郭業道:“您就告訴她有一個叫白平陽的找她,她就知道了。”
“得嘞!”
侍衛轉身進了大院,不一會兒,他便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走了出來,道:“鄭菲菲?我說白平陽,你也下得去手?”
郭業還是那副猥瑣的的笑容,道:“這您就不懂了。這年頭,下手就是要趁早。稍微晚了一步,就得吃彆人吃剩下的。您聽沒聽說過高皮皮的事?”
“當然聽說過了,這綠帽子王滿世界告狀,弄得儘人皆知,誰不知道啊?”
“這就是了,那就是他下手晚了,他老婆白薇薇早就被彆人拔了頭籌。這女人經曆的男人多了,心可就野了。成親了又怎麼樣?還不是得戴綠帽子!我呀,這叫笨鳥先飛!”
“嘿,你小子還一套一套的,進去吧。快去快回!”
“您放心,這事兒絕對快不了,我今天能出來就不錯!”郭業一臉猥瑣霪蕩地回道。
“吹牛吧你!”
郭業進了大院,卻看到鄭菲菲一臉寒霜的站在門口瞪著自己。
她微微一點頭,領著郭業就往裡走。
善花公主住的是個套間,外邊是待客的客廳,裡邊就是她的閨房。這也是高句麗的建築粗疏,要是大唐的房間就不會這樣設計了。
他一站定,鄭菲菲就冷笑道:“男人找女人,還不就是那點事。好人叔叔,您找菲菲有什麼事兒?哼!”
呃……敢情兒這小丫頭都聽見了!
郭業被抓了個現行,臉紅的像一塊紅布一般,訕笑道:“菲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騙他們的,要不然根本就進不來!公主呢?”
鄭菲菲陰陽怪氣地說道:“哦!原來不是找菲菲,而是找善花公主啊。您找她乾什麼?是為了男人找女人那點破事兒嗎?”
我暈,這小丫頭怎麼得理不饒人啊!
情況緊急,郭業顧不得解釋,連忙道:“我聽說了一個秘密。淵男建來日月山莊了!”
鄭菲菲輕哂道:“多大點兒事兒!我早就知道了。現在公主和金總管都出去迎接淵男建了,就留我一個人在這看。!要不然能讓你到這來?這算什麼秘密?”
郭夜道:“不是,我是說淵男建早就來了。他是把什麼都準備好了,才通知你們的!”
“那又怎麼樣?”
“淵男建準備給公主下藥,想要對公主不利!”
鄭菲菲歪著腦袋問道:“您確定是淵男建,不是您自己?”
郭業跺腳急叫道:“菲菲,彆胡鬨了,這事千真萬確。你看外麵,都加了崗哨了。現在你們是插翅難逃!”
鄭菲菲出去看了看,這才注意到外麵不是一個人,而是四條彪形大漢站在那裡,還都穿著盔甲,帶著兵刃。
頓時,她慌了手腳,急道:“難道是真的?那您說怎麼辦?”
郭業道:“有紙筆沒有?”
紙筆倒是現成的,菲菲很快便給郭業取來。
他接過筆紙,筆走龍蛇般寫上了幾個大字——“速來日月山莊救命,十萬火急!”
隨後,他將寫好的紙條塞進菲菲的手裡,吩咐道:“現在天快黑了,你抓緊時間出日月山莊。呃,去館驛找你膽小鬼叔叔……算了,孫子善這家夥說話也不頂用。你就去找長孫師,把這張紙條交給他!”
鄭菲菲把紙條貼身藏好,問道:“好人叔叔,那你呢?”
“我在這裡見機行事,肯定不能讓淵男建得手!”
鄭菲菲哦了一聲,貌似想起了什麼,警告道:“那你可彆趁機監守自盜!”
郭業鬱悶無比,搖頭苦笑道:“你個小丫頭,胡思亂想些什麼呢?快去快去,時間晚了關了城門,可就來不及了!”
鄭菲菲不依不饒道:“我看出來了,您就是個好色鬼。原來早就喜歡公主,今天還想打菲菲的主意!”
郭業道:“瞎說什麼呢,我就是隨口一說。不這麼說,我能進得來嗎?”
“隨口一說?”鄭菲菲拉起裙角,轉了一個圈子,一臉風情地問道:“菲菲是個小美女嗎?”
“是,當然是!”郭業據實回答。
“哼哼,原形畢露了吧?”
“我……”
郭業心說,難道我要說你是醜女才算不好色?你這也太強詞奪理了吧。
鄭菲菲揮舞了一下小拳頭,道:“無話可說了吧。以後我可就不叫您好人叔叔了,我叫您蘿卜叔叔?”
“蘿卜?叔叔?”
鄭菲菲點了點頭,道:“因為您就是個花心大蘿卜!”
郭業佯怒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善花公主這半年都教了些什麼給你?”
“要你管!”
鄭菲菲氣呼呼,扭身就要走。
郭業連忙拉住了她,道:“彆著急,咱們先合計合計,出門的時候怎麼說,他們可能不會放你出去。再說了,你出去了,我還留在這,難免他們有疑心。”
鄭菲菲道:“現在就讓您看看善花公主教了菲菲什麼東西。這個事情,小菜一碟。蘿卜叔叔,您就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