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靈道長最後落到了要和郭業比拚房中術的地步,其實榮留郡王高建武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五靈道長不再以仙術聞名,而是以房中術稱尊。那麼他的政治傾向就無足輕重了。
五靈道長以房中術保住了騙財騙色的地位,榮留郡王打擊了五靈道長的神仙光環,可謂是皆大歡喜。
唯一毫無收獲的就是郭業郭小哥,無人理睬,深夜回家,好死不死的碰上了頭頂上綠的發黑的高皮皮。
高皮皮“秘密”二字一出口。郭業做賊心虛,耳邊就如同響了一個炸雷相仿,道:“什麼秘密?高大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有時候眼見未必為真……”
高皮皮激動的拉住了郭業的袖子,道:“眼見為真?這麼說平陽郡公知道我要說的是什麼了?”
郭業心說難道自己占白薇薇便宜的時候,高皮皮在場?嘿,這小子真能忍啊。難道是有什麼特殊的愛好?
郭業苦著臉道:“高大人,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們就要勇敢的麵對。咱們要仔細分析,事從兩來,莫怪一方……”
高皮皮道:“平陽郡公所言有理,那到底要怪哪一方呢?
怪哪一方?
說怪自己好色沒忍住,這不是找打嗎?
說怪白薇薇生性放蕩、水性楊花,死去白咧的要勾引自己,這不還是找打嗎?
雖然說郭業打高皮皮這樣的,十個二十個的不在話下。可問題是人家高皮皮是苦主啊,郭小哥的思想境界還沒墮落到西門大官人的程度。
郭業耍起了太極,道:“高大人,您說是怪哪邊呢?”
高皮皮想了一下,道:“我覺得吧,不能怪女的這邊。那男的這邊就沒安著好心……”
郭業心想還“男的這邊”,這不是指桑罵槐嗎?
他弱弱的問道:“難道高大人就沒覺得女的這邊有問題?”
高皮皮解釋道:“女的這邊做出了如此行徑,當然是罪無可恕。可若是沒有男的這邊勾引,也就沒這些事了。歸根結底還是要怪男的!”
郭業替自己解釋道:“高大人你可要想清楚,那勾引人的可是女的這邊。”
高皮皮搖頭道,“不對,不對。要是女的這邊勾引,就得去女的那邊。現在女的去了彆的地方,那定然是男的勾引!”
郭業繼續為自己解釋:“其實,就算依高兄所見。不過是偶有接觸,還沒有發生什麼,高兄又何必不依不饒呢?”
高皮皮大叫道:“什麼叫偶有接觸?一葉落而知天下秋,這對狗男女既然偶有接觸,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不問可知……如果不聞不問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郭業心想高皮皮這是認定自己勾引他老婆了,破罐子破摔道:“既然如此,高大人你說怎麼辦,郭某人奉陪到底!”
至於嗎?自己不過是吃了白薇薇幾下豆腐,又不是把她怎麼著了,何必如此陰陽怪氣的?
那白薇薇又不是什麼貞潔烈女,早不知道跟多少男的睡過了,自己這點事兒算什麼,高皮皮何必非追著自己不放呢?你有本事去找淵男建玩命啊!
高皮皮道:“當然是男的和女的一起殺掉!”
“啊?”
“不過男的這邊位高權重,恐怕不好下手。現在這女的身邊沒有什麼人,我們把她給殺了,一了百了!”
郭業心說這小子夠狠的啊,這就要把自己的老婆殺了,可是他為什麼和自己說這些呢?難道是想恐嚇自己敲詐勒索?想不到這小子還挺有種的。
郭業道:“白薇薇雖然水性楊花,但是罪不至死,咱們好合好散,高大人我看……”
郭業的話還沒說完,高皮皮忙道:“白薇薇?關她什麼事?”
“啊……?”郭業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想差了,道:“高大人的意思,不是要殺白薇薇?”
“白薇薇那個賤人,您見到她了?是不是她又做了什麼有辱門風之事?”
看來這小子什麼都不知道,郭業道:“哪裡,哪裡。我也就是聽人說起那個……高大人的家事。高大人,您想開點,把那個白薇薇給休了,大丈夫何患無妻?”
高皮皮道:“平陽郡公你不用說了,白薇薇那個賤人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我已經有了更高的目標……”
“什麼目標?”
“為了高句麗百姓的幸福奮鬥終生……”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郭業不理這個神經病扭頭就走,高皮皮一把把他抓住,道:“平陽郡公,那個秘密你真的不想聽嗎?”
郭業道:“高大人,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郭某人不感興趣!”
高皮皮道:“這可不是男女之事,事關大唐的安危,平陽郡公不可不聽!”
有關大唐的安危。這種秘密也能被高皮皮知道?
郭業滿懷狐疑,道:“高大人,此話當真?”
高皮皮道:“千真萬確!此事關係重大,不如我們找個地方詳談!”
郭業和高皮皮一起回到了館驛,就在客廳之內,分賓主落座。雖然已經過了半夜,這館驛的服務還真不錯,有仆役端上了香茶。
郭業問道:“到底是何等機密事關我大唐安危?高大人請講當麵!”
高皮皮道:“我發現新羅和高句麗結盟,想要共抗大唐!”
郭業聽了心裡一咯噔,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道:“高大人還請慎言。新羅對我大唐一向恭順,高句麗也對我大唐納貢稱臣。怎麼會共同密謀對付我大唐呢?實在是可笑!”
高皮皮道:“平陽郡公,你們大唐可不要被嬰陽王給騙了。嬰陽王名義上向大唐稱臣,實際上對大唐的戒心,可從來沒有放下。現在還在花費巨資修剪千裡長城,就是為了對抗大唐的天兵。你們唐人,就是太善良了,信了嬰陽王的鬼話……我久居高句麗,嬰陽王的想法我能不知道?他早就想集合高句麗、百濟和新羅之力,共同對抗大唐!”
郭業總覺得高皮皮這小子說的話不靠譜,你到底是哪頭的?怎麼做著高句麗的官,向著大唐說話?
郭業咳嗽了一聲,問道:“高大人,你說新羅和高句麗之事,可有證據?”
高皮皮點頭道:“有,當然我有證據!平壤城外五裡有個日月山莊,是淵男建的產業。三天前來了一批人,以一個女子為首。我打探清楚了,是新羅的善花公主。您想新羅的善花公主,到了淵男建的家裡。這不是他們兩國要結盟嗎?”
“此言當真?”
“小人願以性命擔保!”
郭業聽高皮皮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心裡邊也犯合計。這個高皮皮說的真的假的?不能吧。在安家集的時候。金德曼還信誓旦旦的要和大唐結盟共抗高句麗呢?怎麼轉眼間就要和高句麗結盟共抗大唐了?她這是貨賣兩家,還是先拿十萬貫穩住自己?
這個高皮皮也是奇怪,他為什麼要向自己通風報信呢?
郭業道:“高大人,事到如今,郭某人就要冒昧的問一句。您告訴郭某這些,不就是背叛了你們國主了嗎?您到底圖什麼呢?”
高皮皮道:“現如今高句麗世家大族把持朝政,貪官橫行,民不聊生。為了高句麗的百姓計,隻有請大唐天子下旨,讓高句麗廣開科舉,招賢納士,才能還高句麗一個真正的太平盛世!高某人正是為了高句麗的百姓,才心向大唐啊!”
郭業道:“如果嬰陽王不肯呢?”
高皮皮道:“那就隻有請大唐發兵,滅掉高句麗,讓高句麗子民成為大唐的子民,自然就可以安享太平!高某不才,願為前驅!”
看來這還是個高句麗的帶路黨!
郭業暗道你是沒見過不知道,科舉出來的官貪起來,可未必就比世家大族出來的差,看來還是距離產生美啊。到底要不要相信這個高皮皮呢?
郭業又問道:“新羅的善花公主到來,定然是機密之事,你又從何得知?”
高皮皮不好意思的說道:“白薇薇那賤人跟了淵男建。小人對那淵男建恨之入骨,就跟蹤於他,看能不能拿到什麼把柄。沒想到正好發現了這個秘密!本來今天白天就想告訴平陽郡公,沒想到……”
郭業道:“今天白天你不是說要告淵男建擄人為奴嗎?”
高皮皮道:“我這不是話沒說完,就被趕走了嗎?”
郭業心中一動,又問道:“高大人,那你今天晚上和我恐怕也不是偶遇吧,你跟蹤我?”
“小人是想有機會接近【平陽郡公】,才出此下策,還望平陽郡公海涵!對了,我看到白薇薇那賤人也進了容留郡王府,她去那裡做什麼了?沒有做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吧?”
郭業連忙搖頭道:“榮留郡王的府裡人很多,我也不能一一辨認。好像沒有看到過一個叫白薇薇的……”
正在這時腳步聲響,原來是長孫師、孫子善和斑鳩三個人回來了。
長孫師人還沒到,大嗓門的聲音就傳了進來:“平陽郡公,你怎麼回來的那麼早啊?我跟你說,你走了以後,白薇薇那小妞可是歸我了,這娘們可真他媽的夠勁啊……”
話音未落,郭業的臉色頓時瓦綠瓦綠的,臥槽,這下完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