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業麵色陰冷，不悅道：“鄭德芳，彆人說出此話還情有可原，你說出此話卻是令人齒冷。你是菲菲的親生父親。如若不將九九升仙丸的配方交出去，菲菲可是有性命之憂！你的心性涼薄至此，有何麵目為人父母？”

鄭元道：“剛才聽平陽郡公講來，這九九升仙丸實在乃是軍國利器。若是讓高句麗人得到，日後難免會用在咱們大唐子民身上。今日救了鄭菲菲，來日付出的代價卻是上百萬大唐子弟。鄭某苟延殘喘至今，已經是令祖宗蒙羞。今日再因小女之事貽害天下。鄭某人就真的百死莫贖了。”

郭業冷笑道：“你說的倒是好聽。假如不給淵海子霸九九升仙丸的配方，要是菲菲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又於心何安，有何麵目去見菲菲死去的母親？”

鄭元淡定的說道：“此事卻是不勞平陽郡公費心。若是菲菲果遇不測，那是鄭元無能，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女兒。此等無能之輩，有何麵目存在於世上？鄭某願意一死相謝。我們一家三口相會於地下，豈不快哉！”

千古艱難惟一死。人家鄭元都以死明誌了，郭業也無話可說。

正在這時，孫子善說話了，道：“老師，我能不能說幾句？”

每次商量事情的時候，郭業都是把孫子善自動忽略的。孫子善就是仗著郭業徒弟的身份，在這有個座位，從來也沒插過嘴。現在他冒出頭來，郭業心情不好，啐道：“你要是說的和其他人一樣，就不用廢話了！”

孫子善道：“弟子才疏學淺，不懂那麼多大道理。不過，老師可不能不管菲菲。想當初，在骷髏山上，老師可是親口答應過，以後由老師保護菲菲的安全。老師還答應菲菲讓她們父女團聚，一起回歸大唐。您可不能說了不算。”

孫子善停頓了一下，又說道：“還有就是，我也舍不得菲菲，我其實一直想告訴她，她應該管我叫哥哥的。她管老師叫好人叔叔，那她就該叫我膽小鬼哥哥，叫叔叔這不是亂了輩分了嗎。老師，您把她救回來，我想親口告訴她，讓她叫我膽小鬼哥哥……”說到最後，孫子善兩眼泛紅，竟然輕聲啜泣起來。

郭業聽了心裡發酸，道：“孫子善，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哭什麼？你怎麼，怎麼像老師一樣心軟，還真他媽的像是我教出來的……”

孫子善道：“老師，您承認我是您的弟子了？”

郭業點頭道：“你雖然是個廢物，卻是個好心的廢物。有你這樣的廢物徒弟，老師不丟人！以後，你孫子善就是我郭業的開山大弟子！”

郭業捧了孫子善一下，可就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眾人臉色都訕訕的，也不好說什麼。就算有再多的理由，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小女孩去死，怎麼也不算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郭業清了清嗓子，道：“眾位說的我都聽清楚了，現在我來說一下我的決定。郭某人心意已決，拿九九升仙丸的藥方去換鄭菲菲！”

“平陽郡公，三思啊！”眾人齊聲說道。

郭業指了指高鑫德，道：“九九升仙丸的危害，高城主說的很清楚，郭業也都承認。但是給了淵海子霸九九升仙丸的配方，要想流毒天下，那是要多少年之後的事情了，我們可以徐徐解決。不給淵海子霸九九升仙丸的配方，三日之後鄭菲菲卻是必死無疑。郭某人決定先救鄭菲菲，再去解決藥方擴散的問題。”

“怕隻怕……”高鑫德還要勸阻，郭業擺了擺手，又指向了斑鳩。

“至於擔心淵海子霸不守信用的問題，我們可以提出條件，驗證藥方的過程中，讓鄭菲菲一直在我們的監控之下，到時候就是搶。也得把鄭菲菲搶回來！”

斑鳩對此不以為然，看到郭業麵色不善，沒敢反駁。

郭業又把手指向鄭元，鄭元沒等郭業說話，就連忙說：“平陽郡公如果有兩全其美的辦法，當然是最好。鄭元深感大德！”

郭業麵色陰沉的掃了一圈，道：“兩全齊美的辦法？老實說我沒有。救了鄭菲菲，就算我們極力補救，九九升仙丸配方泄露的可能性也很大。但是，高城主說得好，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小女孩在我麵前去死。事後就是有千萬人因此而死，所有罪孽由我郭某人一人承擔！郭某心意已決，誰讚成，誰反對？”

斑鳩歎了一口氣，道：“屬下這條命早就賣給大人了，大人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長孫師還是那句話：“末將惟平陽郡公馬首是瞻！”

孫子善高興的道：“我就知道，老師不會讓我失望的！”

高鑫德麵現愁苦之色，道：“平陽郡公，還請三思。您要是喜歡年紀小的，改天我送您十個八個的都不再話下，擔保哪個都不次於鄭菲菲。您又何必單戀一枝花呢？”

鄭元聽了臉色陰晴不晴，難道自己的女兒真和平陽郡公有什麼事情？

郭業瞪了高鑫德一眼，道：“我意已決，高城主不必再勸！長孫師何在？”

“末將在！”

“你去把九九升仙丸的配方給我拿來，我要拿去送給淵海子霸。”

長孫師聽了，滿腹疑惑，這九九升仙丸的配方不是在郭業的手裡嗎？他怎麼管自己要？

疑惑歸疑惑，長孫師可是長著七巧玲瓏心的人，道：“得令，末將這就去拿！”說完，長孫師就跑出了客廳。

高鑫德看郭業心意已決，氣得直哆嗦，道：“想不到平陽郡公為了一己之私，致天下人於的安危不顧！我真是看錯了你！從此以後，我們恩斷義絕！”說完了這句話，高鑫德轉身就走！

郭業看看，火候差不多了，趕緊把高鑫德攔住，滿麵堆笑道：“高城主慢走，此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納尼？

所有人都被郭業的無恥表現驚呆了！

剛才他還說的信誓旦旦，霸王硬上弓，強迫眾人同意他的決定，怎麼轉眼間就改了主意？

高鑫德隻覺得腦子都不夠用了，道：“平陽郡公，我剛才沒聽錯吧，您是說有商量？”

郭業點頭道：“有商量。隻要高城主答應我一件事情，我不但不會把九九升仙丸的配方給淵海子霸。另外還有一份大禮送給高城主，絕不低於二十萬貫！如果高城主不肯答應，郭某人走投無路，就隻有把九九升仙丸的配方交給淵海子霸了！”

一聽到有錢拿，高鑫德眼前一亮，道：“隻要平陽郡公不把九九升仙丸的配方交給淵海子霸，高某什麼事都會答應。至於錢財麼，真是讓平陽郡公破費了，不著急，不著急！哈哈！”

郭業嘿嘿笑道：“與高城主冒得風險比起來，二十萬貫並不多。再說，這錢也不是由我出，而是另有其人。”

高鑫德一聽這話，就覺得這錢恐怕不是那麼好拿，道：“平陽郡公，你到底要高某做什麼事情？”

“你我聯手，殺了淵海子霸！”

PS:趕在淩晨寫了第一章，時間剛剛好，祝一直支持大唐的弟兄姐妹們，中秋快樂，合家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