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被撞到了,還沒等她哭出聲來,就看清楚了眼前這位的長相。
驚見之下,竟被嚇得連哭都不敢,爬起來,飛快地就鑽到了郭業的身後。
臥槽,欺負小女孩還欺負的這麼理直氣壯,這家夥是誰?
隻見這位五短身材,身形瘦弱,花白的頭發,身著粉色團花的大袖衫,走路一步三搖。往臉上看,斜吊的三角眼,兩撇狗油胡,就是兩條眉毛長得好,又濃又黑,分成了八字。呃……可惜是正八字。
就這形象,誰看到了也得說一聲,壞蛋!
要是非要給他再加一個形容詞的話,那就是變態!這大袖衫是女子的服裝啊,還穿個粉色的,真是惡心到了極點。
這位的身後,可不得了,跟著十幾條精壯的漢子。這些漢子腰間鼓鼓囊囊,都帶著家夥。太陽穴高聳,兩眼爍爍放光,看起來,都練過幾天把式。
夥計一看來人,麵色有些驚懼,趕緊上前施禮,道:“淵大爺,原來是您老人家,快請裡邊坐。我們店裡,來了幾個新花色,我搬過來您仔細瞧瞧?”
淵大爺貌似沒吃夥計這套,直接將他往旁邊一推,道:“閃一邊去,我沒功夫跟你廢話!”
這位指著郭業的身後,道:“鄭菲菲,你給我過來!”
長孫師把眼睛一瞪,道:“大呼小叫的蛋啊?欺負孩子算什麼本事?”
這位看了看長孫師,眼前一亮,滿臉堆笑,道:“您是新來遼東城的吧?不認識我?”
伸手不打笑臉人,但長孫師按捺住心中的惡心,道:“不錯,我們是才來遼東城不久。”
“哦,那就難怪您不認識我了。我叫淵海子闌,您可以叫我‘小闌兒’。我的話這遼東城裡還有幾分分量。您要是有什麼為難著窄的事兒啊,儘管來找我!”
小……小闌兒?看這歲數,沒有六十,也得五十大幾歲,還小闌兒,真尼瑪的惡心。
郭業心中一動,道:“你就是淵海子闌?”
淵海子闌對他可沒有什麼興趣,道:“不錯,正是本官。怎麼樣,聽說過吧。你和那個鄭菲菲是什麼關係?你可知道,庇護逃奴可是重罪!”
敢情菲菲是姓鄭,郭業也是頭一回聽說。
郭業眼珠一轉,道:“遼東城內,誰不知道淵海子闌淵大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凡。聞名不如見麵,見麵更勝聞名啊!”
淵海子闌把嘴一撇,道:“咱家什麼名聲,咱家自己知道。不用你在這拍馬屁。我可告訴你,你今天可攤上大事兒了!”
“哦,不知道我觸犯了哪條王法,惹得淵大人生氣啊?”
“哼哼,鄭菲菲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這個……在下還真是不太清楚。”
“鄭菲菲的父親,可是官奴。官奴的女兒,那就是奴生子。今天,本官就治你個私藏官奴之罪!”
“臥槽……”長孫師拉出刀來就要翻臉,郭業卻衝他搖了搖頭。
淵海子闌是是什麼人?張仁義早就跟郭業說了好多次了。這個畜生手上有著幾萬條漢人的人命,郭業真恨不得生食其肉,喝其血,以解心頭之恨。
不過,現在可不是動手的時候。
他們這邊隻有三個男人算是有戰鬥力的,孫子善就是個搭頭。對方可是有十幾個好手。打架郭業當然不怕,就算對方再多十倍,郭業也有把握殺他個七進七出。不過呢,他們還帶著菲菲呢,郭業可沒把握混戰之中,菲菲不受傷。
再說,萬一混戰起來,讓這個淵海子闌跑了呢,以後再想抓他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他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暗暗想道,淵海子闌,今天郭大爺不用親自動手,隻有一張嘴,也得要你的命!
隻見他臉上呈現出了謙卑的笑容,道:“鄭菲菲一個小姑娘,也乾不了什麼活。您把她抓起來也沒什麼用,不如把她賣給我吧!”說完,從懷裡掏出來一塊金子。這塊金子可不小,得有半斤重,得值幾百貫錢。
淵海子闌看見有金子可拿,兩眼放光,劈手一把,把金子奪了過去,道:“少他媽的裝大瓣蒜,菲菲這種材料,那是用來乾活的嗎?這等尤物,那是放在房中,仔細愛憐的。我也是心腸好,想娶她當個小妾,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不比跟著他爹受苦強?沒想到這小妮子,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竟然跑了!”
尼瑪!這個淵海子闌果然是個變態。
郭業心中暗歎,張仁義啊張仁義,你還是太甜了啊。你以為淵海子闌是個禽獸,要以娶菲菲為名,把她害死。沒想到,人家淵海子闌是真正的禽獸不如啊,竟然真的打起八九歲小女孩的主意。
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沉聲說道:“這個鄭菲菲是不是太小了點?恐怕不大合用吧。您看那些金子……”
淵海子闌滿臉霪邪之色,道:“這你就不懂了,小有小的妙處,大有大的滋味。本官還就好這一口。金子?那是你孝敬本官的,可彆想要回去。”
狗日的,這貨還不如高鑫德呢,太沒有職業道德了,完全是拿錢不辦事啊。
長孫師再也忍不住了,道:“哼哼,鄭菲菲就在這裡,要想把她搶走,得問問我這口刀!”
淵海子闌對長孫師還是真的另眼相看,道:“您彆生氣,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您先把刀放下,這麼長的刀晃來晃去,人家好怕怕呢。”
郭業看著淵海子闌惡心的樣子,心中一動,難道這孫子是一個高句麗版的東方不敗,專門對長孫師這樣的粗豪漢子有興趣?可他同時還對八九歲的小女孩,興致勃勃,真尼瑪太變態了。這個淵海子闌該不會有扶桑血統吧?
郭業道:“淵大人,我這位長孫兄弟,對您要娶菲菲當小妾這個事兒,相當的不滿啊。能不能通融一下?”
淵海子闌道:“原來這位仁兄姓長孫啊,不是叫什麼名字?”
“單名一個師字”
“長孫師?好名字”,淵海子闌眉頭緊鎖,道:“既然長孫兄發了話了,我也不能不給長孫兄麵子,不過……就這麼把鄭菲菲放了,我麵子上過不去!”
郭業就等這個節骨眼呢,道:“淵大人,實不相瞞,我和這個鄭菲菲頗為投緣,如果您願意把她讓給我,我願意奉送黃金萬兩!”
淵海子闌臉上笑的跟一朵菊花似的,道:“原來這位兄弟也是同道中人……早說嘛,我說我怎麼瞅著你這麼麵善呢。嗯……黃金萬兩……這個價碼真不低,不過你拿得出來嗎?也不怕告訴你,遼東城裡麵能拿出黃金萬兩的也就是我淵海子闌,就是高鑫德也夠嗆。你是什麼身份,能有黃金萬兩!”
同道中人……同道尼瑪……你全家都和你是同道……
郭業心裡罵了淵海子闌千百回,然後說道:“我是大唐來的商人。說實話,黃金萬兩是我做生意的全部本錢。不過為了鄭菲菲,我願意全部獻給淵大人,還請淵大人成全!”
淵海子闌道:“想不到你年紀不大,還真是個風流種子,好,本官答應你了。你這就去取那萬兩黃金!”
郭業哪有黃金萬兩啊,忽悠道:“不如大人和我們一起去取,也可以和我這位長孫兄弟多多親近親近。”
長孫師……為了菲菲……你就勉為其難的犧牲一下吧……
淵海子闌點頭道:“有理,有理!你小子真會辦事。長孫兄,咱們走吧!”
長孫師冷哼了一聲頭前帶路,走個半個時辰,來到了館驛之內。
淵海子闌覺得不對頭,道:“你們不是大唐的商人嗎?怎麼住在館驛之中。是走通了誰的門子?”
郭業此時像是變了一個人,再也沒有街上那唯唯諾諾的樣子,不理淵海子闌的詢問,大喝一聲:
“弟兄們,關門!放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