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忽悠孫子善(1 / 1)

奮鬥在初唐 牛凳 1686 字 28天前

出使外國,在後世而言,那絕對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事情。

無論哪屆國家領導人上台,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遍訪諸國,彰顯自己的存在。此等事情,無論中外,概莫能外。

然而在古代,即便是史書上光彩奪目的大唐,出使外藩,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講,都是一個性價比不高的苦差事。立功的可能性是有,但是與其中的辛勞比起來,完全不成正比。大臣們都是身驕肉貴得主兒,對此避之惟恐不及。

能在大唐周邊立國的,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彆看他們表麵上以大唐為尊,暗地裡使絆子難為大唐使節的事情,可都沒少乾。就說郭業,當初出使吐蕃的時候,差點把命都丟在了青藏高原上。

就算不提到了藩國之後的爾虞我詐、刀光劍影,以古代悲催的交通狀況,光是旅途的勞累,也足夠出使的大臣喝上一壺的了。所以說在古代,出使外藩這種事,有一大半都得算是體力活兒。非是年輕力壯、不辭勞苦的大臣不能為之。你要讓孔穎達這種老骨頭出使外藩,興許走到半道,就把老命丟在了半道上。

所以離開長安城還沒幾天,孫子善這小子就受不了了,開始嚷嚷著苦。

孫子善這個人,雖然廢物,馬還是會騎的。陽春三月,郊遊踏青,孫子善騎上高頭大馬,走上那麼幾圈,也是人五人六的,從來不覺得騎馬是什麼辛苦的事情。但那都是玩票性質的騎馬,像現在這種一騎馬就是好些天的,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馬上度過,絕非什麼美差。

孫子善現在隻覺得兩腿之間火辣辣的,下了馬以後,站也站不穩了。

孫子善找到郭業,求懇道:“老師,非是弟子不願跟隨老師建功立業,鞍前馬後,敬奉綿薄之力。隻是弟子從小體弱多病,實在是受不了這這遠途勞頓呀。再過幾日,弟子恐怕胯下那玩意兒都不管用啦。為了您的徒子徒孫著想,還請老師大發慈悲,放弟子回長安吧。”

郭業這次出使高句麗,還真離不開孫子善。倒不是孫子善突然間大發神威,多才多藝了。問題的關鍵在於戒色和尚。

戒色和尚在郭業離開長安城之前,就返回百濟,去做很有前途的大唐間諜工作了。對於戒色和尚的人品,郭業實在是不敢報以期望。

雖然不擔心戒色和尚臨陣反水,反戈一擊這種事,因為這老小子也沒這個膽量。不過出工不出力,推諉塞責可是老和尚的拿手好戲。為了不在老和尚身上耗費太多的精力,郭業隻好把孫子善帶上了。

有了孫子善在手,郭業就可以對戒色和尚如臂指使了。有什麼事情,直接交給孫子善監督戒色和尚去辦。為了女兒,戒色和尚就不能不儘心儘力。

倒不是說孫子善會為難戒色和尚的女兒,這個廢物點心還沒那麼大膽子,早就被他老婆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但是,世界上什麼風最厲害?枕頭風啊!

孫子善在老婆身邊吹幾句枕頭風,說幾句戒色和尚的壞話,戒色和尚就彆想痛痛快快的認女兒了。戒色和尚現在也就吃這個軟肋。

郭業對孫子善隻得好言安撫,道:“子善啊,你可聽說過一句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

孫子善可憐巴巴的回答道:“當然聽說過,不過弟子實在是體弱多病,經不起這麼長時間的鞍馬勞頓。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呀。”

郭業暗罵一聲直娘賊,繼續循循善誘道:“其實騎馬這種事兒,還有另外一個解釋。你想,你胯下那玩意兒,每日在馬上承擔顛簸之苦。久而久之,能不發展壯大,所向披靡?”

孫子善果然上道,疑惑的問道:“莫非這長時間騎馬,還有壯陽之功?”

郭業回答的斬釘截鐵:“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念你是我郭業的弟子,鞍前馬後,伺候我這麼久,老師才教授於你。有道是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為師現在教你的才是老師我的真才實學呀!”

孫子善滿腹狐疑,總覺得這件事有點不靠譜,道:“我讀書少,老師你可彆騙我!”

郭業繼續忽悠,道:“當然,為師怎麼會騙你呢?想當初,三國時期,劉備劉大耳朵,痛哭流淚。彆人問他為什麼痛哭,他說是久不騎馬,髀肉複生而流淚。大腿上長多了肉,他有什麼好哭泣的呀?他就是因為騎馬少了,胯下那玩意不中用了,才流淚呢!”

孫子善道:“聽老師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想不到髀肉複生的故事還能有這番解釋。真是令弟子茅塞頓開。不過,弟子還是……”

郭業心說不出狠招是不行了,打斷孫子善的話。說道:“孫子善,我們這次出使高句麗,可是增長見聞的大好機會。你可知道高句麗遠離中原,不服王化,風土人情,可是和大唐有很大的不同呢!”

孫子善問道:“弟子不知,請問老師,那高句麗和我大唐有何不同之處?”

郭業猥瑣的說道:“高句麗為師也沒去過,到底有何不同知道的也不甚清楚。不過有一件事,卻是道聽途說而來。聽說那高句麗女子著裝,與我大唐不同,袒胸露.乳,毫不遮掩呀!”

“還有這種事,真是……真是難以想象!”孫子善幼小而純潔的心靈,受到的衝擊還真不小。

郭業一副心向往之的表情,道:“到底是不是這樣,為師也不敢肯定。這次出使高句麗,為師倒是要考察一番,增長閱曆呀,活到老,學到老嘛!”

孫子善下定決心,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弟子願意不畏險阻,跟隨老師,出使高句麗,為國效力,為老師分憂!”

郭業點頭道:“很好,很好。你有如此決心,才是老師我的真弟子,前途不可限量。老師我甚是高興,下去休息去吧!”

送走了孫子善,郭業心中暗說,露.乳裝的事情是真的,不過那是生了孩子的婦女才露,到了高句麗,孫子善你就對著一群,腰比水桶粗,四五十歲的大媽去擼吧!

孫子善是有名的廢物點心,忽悠了他也沒什麼成就感。郭業心中還是不怎麼高興。事實上,自從出了長安城,郭業就一直愁眉不展。

出使的人中,除了他郭業以外,隻有兩個人是他熟悉的,一個是東廠五虎之一的斑鳩,那是他的老部下了,這次是以親隨的身份跟隨他一起出發。還有一個就是孫子善了。除了這兩個人,對於使節團的其他人,郭業就兩眼一抹黑了。

那兩百名侍衛,包括侍衛統領長孫師,郭業是完全不認識,都是李二陛下硬塞過來的。

那兩百名侍衛還有據可考,是李二陛下的羽林衛,個個身手不凡,以一當十。最難得的是身家清白,忠誠上麵毫無問題。把他們派過來,可以算是李二陛下對於這次出使高句麗的特彆重視。

關鍵是這位長孫師大人,幾個月以前還是廣州司馬,被李二陛下調回長安城任職還沒多久,就被派給郭業當侍衛統領了。

長孫,長孫,莫非這個長孫師與皇後陛下有什麼關係?不能吧,長孫皇後那是有名的美人,長孫無忌的樣子也說的過去。而這位長孫師大人,皮膚黝黑,豹頭環眼,說話甕聲甕氣的,就這長相,不用打扮,上了戲台就能演張飛。

李二陛下把這個長孫師派到自己身邊,到底是什麼用意?是李二陛下不信任自己,派個眼線來見識自己?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李二陛下不會搞得這麼明顯,不然手段也太過拙劣了。

要是不是監視自己的話,那就隻能說是另有任務了,在使節團裡,搞一明一暗兩個欽差。假如真是如此,對於習慣於掌握一切的郭業來說,也不是什麼高興的事。如果到時候,郭業和長孫師有了分歧的話,長孫師再拿出一份聖旨出來,那兩百名侍衛聽誰的,還真不好說。

費解,真是費解!唉~

郭業心裡輕歎一聲,暗道,現在開弓沒有回頭箭,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意誌終究還是不能戰勝現實,孫子善又騎馬堅持了幾天,就再也堅持不了了。郭業看他實在儘力了,沒辦法,給孫子善找了輛馬車。

這年頭的馬車可沒有什麼減震裝置,走的慢的話還可以。可要想跟上使節團的速度,這馬車的舒適程度還不如馬匹呢。每天一下馬車,孫子善就得大吐特吐,早上從他嘴裡吃進去什麼,中午他就得全吐出來。這樣,世界上第一個暈車的人誕生了,他——孫子善——暈馬車!

最後,沒辦法,隻得降慢速度,使節團的走得是越來越慢。

走了兩個多月,郭業一行人才到了營州都督府。營州都督府雖然從政治區劃上是一府,實際上隻是一縣之地——柳城縣,城池也隻有一座——柳城。隻是因為這裡地處大唐和高句麗的邊界之地,地理位置十分緊要,才升格為府。大概是現在的省內直轄市的意思。

與後世的地理環境不同,此時的遼東環境惡劣,人煙稀少,禽獸橫行,非常不適合長途跋涉。之前,郭業等人還可以通過大唐的驛站補充食物和物資,不必擔心吃飯和住宿問題,以後可就沒有那麼方便了。出了柳城,就是人煙荒蕪之地,必須自己解決食宿問題。

郭業等人在柳城補充了足夠的食物和淡水,才繼續前進。由於道路難行,走得不快,出城三十裡不到,就將近中午了。

郭業正準備吩咐眾人休息一下,準備午飯。忽然有一個探馬跑了過來,道:“啟稟平陽郡公,前麵有人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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