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府門前車水馬龍,擁擠不堪。
郭業暗自奇怪。就想派人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
車隊一停住,塔吉娜就催馬趕上前來,對郭業道:“郭大人,不知隊伍為什麼停住?出了什麼事嗎?”
郭業道:“前麵的路堵住了,有些奇怪,我派人去看一下。”
塔吉娜對著郭業輕輕搖頭,道:“郭大人,不可!”。
郭業當然明白了,塔吉娜身份特殊,是個不能見光的人。在這裡停留久了,人多眼雜,難免節外生枝。再說,現在眾人歸心似箭,也不急於這一時。還是先回家稍作換洗和休息再計其他。
想到這兒,郭業吩咐身後的軍卒暫且去領軍衛府暫行駐紮,放假三日,好好在長安城玩一下。自己則帶著斑鳩,塔吉娜等人,繞路回家。
太平坊,平陽郡公府門口。
郭家的奴仆們,早就得知了主人今天要回家,早就換上了新衣服,排成兩排,等在了門口。
郭業崛起的太快,平陽郡公府的奴仆們大都是新投靠的,其實都和郭業不是很熟悉,這個時候自然要好好的表現。
“恭迎公爺回府!”
郭業一下馬,眾人就在郭府管家的帶領下熱烈歡迎。
一陣劈劈啪啪的聲音傳了過來,還有人點燃了爆竹,還真有氣氛。
“起來~起來吧~”
郭業著急見親人,邁步就往裡走,卻被郭府的老管家攔住了。
“大人,這位……這位夫人,不知安排住在何處?”老管家指著塔吉娜,一臉曖昧的看著郭業。
塔吉娜傾國傾城,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加上郭業好色的前科,難免眾人想歪了去。
我靠,這是把塔吉娜當成我的小蜜了呀。郭業暗自想道。
“嗯,給這位,嗯,這位夫人,安排一個乾淨的小院。這個事情不要亂傳,注意保密。不得亂嚼舌根,明白嗎?”
“是,小人明白。夫人那邊,小老兒一定守口如瓶!”老管家答應著,臉上流露出一副“我懂的”的表情。老管家又轉身對身後的眾人道:“都聽清楚了嗎?不準亂嚼舌根,誰要是對夫人說了不該說的話,彆怪我不客氣!”
“聽清楚了!”眾人答道。對於宅門裡麵的宅鬥,人民群眾是喜聞樂見的。
這還越描越黑了,郭業真想大喊一聲——事情不像你們想的那樣!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郭業深懂其中的道理,不再解釋,吩咐奴仆們道:“都散了吧,好生做事!”
吩咐下人把塔吉娜和斑鳩等人帶去休息,郭業趕緊到後宅見娘。
老太君早就想兒子想瘋了,可是礙於禮法,不能去迎接郭業。這年頭,兒子迎接父母天經地義。可要是老太君出去迎接郭業。那禦史言官的吐沫星子,可就能把郭業給淹死了。
老太太聽說郭業要回家,昨晚一晚上就沒睡好,草草的吃罷了飯,就倚門相望了。
“兒子回來了,兒子給娘請安了!”
郭業幾個月沒見娘,看到老太太,心裡也有些酸酸的,趕緊跪倒給娘行禮。
老太君扶起郭業,左看右看看不夠,抓著郭業的手,絮絮叨叨地說著思念之情,郭業恭謹的回應著。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老太君才道:“離開家幾個月了,早就想媳婦了吧,快去看看她們吧!彆在老婆子我這站規矩了。”
郭業也不好意思馬上就走,道:“也不是很想,我再多陪娘一會兒。”
老太君促狹道:“不是很想?我怎麼聽人說,你常說那個小彆勝新婚呢?”老太太說完,自悔失言,感覺當娘的跟兒子開這個玩笑不太合適。
可能是見到兒子,太高興了,有點兒得意忘形了。趕緊閉口不言。
郭業也有些尷尬,心說這是哪個混蛋把這句話告訴娘的。又待了一會兒,就告辭出來了。
內宅,花廳。
平陽郡主柴秀秀滿頭珠翠,環佩叮當,身著郡主服飾,看起來既高貴冷豔,又典雅大方。
貞娘和芷茹也盛裝出場,緊隨其後,好像要參加什麼重大儀式似的。
郭業的一妻二妾麵無表情,服飾鄭重,盈盈萬福。
“妾身恭迎夫君,夫君萬福!”
這麼隆重?郭業有些受寵若驚,看三人的神情又不大對。幾個月不見,夫妻生分成這樣了?自己沒乾什麼虧心事呀!
郭業訥訥道:“這個,這個,賢妻請起。你們怎麼這個樣子?太正式了,我還真是有點兒不習慣。”
“夫君為國操勞,出使吐蕃,揚我大唐國威。為家操勞,還給我們帶回了一個姐妹,聽人說還是個外族妞兒。長得如花似玉,傾國傾城。我們姐妹三個加一塊兒也趕不上。夫君國事家事兩不耽誤,真是太辛苦了。我們姐妹幫不上夫君什麼忙,隻能在此恭迎夫君,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呃……”
酸,真酸!
醋氣衝天,一股酸氣撲麵而來。
敢情是在這兒等著我呢,這是要給我立規矩呀。名為迎接,實際上是表達不滿呀。也不知道是誰的嘴,這麼碎,把塔吉娜的事情打了小報告了。
郭業趕緊叫屈,道:“各位夫人,我冤枉呀!那個女人跟我沒關係呀!”
柴秀秀道:“夫君說的哪裡話來,妾身可不是善妒之人。可是夫君偷偷摸摸的把人接進府中,還不告訴妾身。這不是明顯告訴彆人,妾身容不得人嗎?夫君真是太讓秀秀失望了。”
柴秀秀對芷茹使了個眼色,芷茹喊道:“就是,就是,把她藏起來乾什麼,是騾子是馬,牽出來遛遛。我倒要看看,她哪裡比我們姐妹強了!”
芷茹呀,芷茹,以前怎麼沒看出你怎麼這麼有狗腿的潛質呢?
貞娘在家裡是最沒有地位的,不過自從生了郭襄以後,腰杆子也逐漸硬起來,幫腔道:“夫君,來路不明的女人,你還是謹慎點好,我們就是說說,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郭業心說,這還扯不起清了,道:“她不是我的女人,她是王伯當的女人!”
“王伯當?”
郭業趕緊把塔吉娜和王伯當的事情和盤托出,柴秀秀等人也被他們的愛情故事感動的稀裡嘩啦的。
聽說是塔吉娜是王伯當的相好,眾女鬆了一口氣。對郭業又有些愧疚。心想這次還真是冤枉這個花心大蘿卜了。看著郭業的眼光,越發的溫柔起來。
夫妻四人各訴衷腸,以慰相思之苦。
“這次是誰的主意?”郭業又恢複了大老爺的威嚴,重振夫綱。
眾女不語,芷茹斜眼瞥向平陽郡主柴秀秀。
柴秀秀大囧,趕忙道:“那個,對了,我還得給孩子喂奶呢,我先出去了。”
孩子都是奶媽在喂,關她什麼事兒呀。
說到孩子,郭業心中一陣溫暖,道:“趕緊把郭襄和郭小渣抱過來,我要打屁股!”嗯,可憐的郭業口不擇言,隻記得當爸爸的權力——打屁股了,
貞娘一會兒就牽著小郭襄的手過來了。小郭襄現在已經會說一些句子了。見了郭業,感到熟悉,卻忘了應該叫什麼,拉著貞娘的手,道:“娘,你看,人,人!”
貞娘哭笑不得,道:“什麼人,人的,快叫爹爹!”
郭襄終於想起來了,道:“嗯,是爹爹,不是人,爹爹不是人!”
什麼叫爹爹不是人?郭業大囧,小丫頭真是太萌了!
柴秀秀也抱著郭小渣,給郭業看。
郭小渣才半歲,還不會說話。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盯著郭業,兩隻小手,還抓向郭業。
郭業接過郭小渣,看的心裡暖暖的,柔柔的,道:“爹,爹,爹快叫爹!”
得,也不知道是誰管誰叫爹!
“街,街……”
郭小渣還真給郭業麵子。發出了類似的聲音。
郭業笑的合不攏嘴。
郭襄看爹爹抱了弟弟,也要爹爹抱。郭業一手一個,再看看柴秀秀,貞娘和芷茹。一股溫暖的感覺從心底發出,這就是我的大唐,這就是我的穿越。人生至此,夫複何求?
咦?
不對,怎麼這暖暖的感覺,還濕濕的?
敢情是小郭襄尿了一泡尿尿在了郭業身上。
“郭襄是不是你尿的?”郭業毫不生氣,逗弄著小郭襄。
郭襄道“是弟弟尿的,我長大了,不會尿了!”
郭業道:“明明是你尿的,你在左邊!”
郭襄看了看,恍然大悟般的格格笑道:“是我尿的,是我乾的壞事!哈哈,是我乾的壞事!”
那得意的神情,仿佛有多大的功勞似的。
“公爺,暗夜大人來訪!”老管家進來稟告道。
郭業心說暗夜這人還真不懂事兒,你不能明天再來嗎?老子才回家,還沒洗澡換衣服呢。
不過可能暗夜真有什麼緊急軍情,郭業還真不敢怠慢,吩咐管家把暗夜帶到書房,他隨後就到。
郭業洗了個澡,換了身便裝,走進了書房。
說來也怪,自從暗夜斷了腿,人就多了幾分陰鷙。一襲白袍,半張鐵麵,現在他坐在書房裡,書房的氣溫都似乎降了幾度。
郭業進了書房,就知道暗夜為什麼一定要今天要見自己了。
因為書房裡除了暗夜,還有另一個人,青衣小帽,坐在那裡,身體卻在微微顫抖,來著何人?
郭業仔細一看,正是——白衣神箭王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