隘口處,幾名守兵還在打著盹兒。
突兀,幾道黑影猛地躥高起來,隨著幾道銀光閃落,一閃而逝,血水噴濺,五名守兵幾乎在同一時間倒地,隨之一命嗚呼。
卓遠他們得手了!
同一時間,一直關注著隘口的郭業對著其他十三名東廠好手一揮手,低聲喝道:“弟兄們,扔掉身上的負重,提刀隨本官進入隘口。切記,悄聲潛行,不要發出動靜。”
“喏!”
齊唰唰,十三名東廠好手卸下水囊糧袋,直奔隘口與二檔頭卓遠五人會合。
郭業一來,卓遠便將刀上的斑斑血跡在身上擦拭了一下,然後用腳踢了踢地上的早已魂歸西裡不動彈的守兵屍首,低聲報道:“大人,幸不辱命!”
“乾得漂亮!”
郭業豎起拇指小讚了一下,問道:“留下四個人將守兵屍體移走藏好,然後在隘口位置留下把守負責接應我等。”
卓遠舔了舔嘴角,嗯了一聲,向剛才與他負責解決隘口守兵的四人嘀咕了一番。
隨下,四人便開始搬抬起守兵屍首。
而郭業則與卓遠帶著其他十三名東廠好手趁夜進了隘口。
天雖黑如潑墨,但一入隘口,還是能清楚地望見不足百米之位有數十頂營帳搭建在隘穀中間,直接將隘穀通往邏些城方向的路給生生截斷。
數十頂營帳中,除了有士卒歇息住宿的營帳,還有專門用來圈養戰馬的臨時馬廄。
正是因為這聲聲不絕於耳的馬鳴嘶叫,才讓這寂靜無聲的隘穀多了幾分呱噪。也為郭業他們潛入隘穀提供了便捷。
與幾個馬廄中的馬鳴嘶叫相比,區區十來人的夜行腳步之聲已經算不了什麼了,絲毫沒有引起各頂營帳中早已歇息士兵的注意。
郭業與卓遠帶著手底十來人漸漸逼近隘穀中的這些營帳,突然卓遠停下了腳步,犯起難來:“大人,這麼多營帳到底哪一頂營帳才是敵軍主將的住所呢?”
郭業將手舉起,示意眾人止步。
然後目光在不遠處的數十頂營帳上移動,隨後會心一笑,低聲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小子八成是沒從過軍。”
卓遠點點頭,不置可否地承認道:“是的,屬下一直都在東廠呆著,這跟敵軍主將營帳在哪兒有關係嗎?”
“自然有!”
郭業沒有賣關子,直接解釋道:“往往一支部隊的主將都是單獨一個營帳,以示區彆。通常主將的營帳都偏大,因為營帳裡不僅是他睡覺吃飯的地方,還是他平日處理軍務的居所,更是他召集部將幕僚商討對策的地方,所以,他這個營帳肯定是所有營帳中最大的一頂。而且——”
郭業突然抬手指著遠處數十頂營帳的正中心方向,說道:“你瞧見沒,數十頂營帳布置起來井然有序,都是一圈圍著一圈,將正中心那頂營帳猶如眾星拱月一般圍起來。嘿嘿,這就是一支部隊的核心權力所在。”
“咦?”
卓遠驚疑一聲,臉上不禁浮起笑容,點頭道:“大人您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個理兒啊。還有,正中心那頂營帳的確是所有營帳中最大的。這麼說,那頂營帳中住得便是敵軍主將了?”
郭業應道:“沒錯,十有八九便是!”
卓遠將手中鋼刀一提,興奮道:“那還等什麼?弟兄們,隨本檔頭直取敵軍主將,將他生擒!”
說罷,卓遠已經率先第一個奔向正中心那頂營帳,其他東廠好手緊隨其後,速度之快猶如夜裡竄行的狸貓,令人乍舌。
郭業趕忙跟上,在後麵低聲喚道:“他媽的,急個球?都給老子注意腳底下,彆踩出動靜來。”
須臾片刻,卓遠率眾已經穿梭在了數十頂營帳的縫中狹路,幾個呼吸的功夫,殺進了敵軍主將的營帳內。
“什麼人?”
“把守隘口的守兵都是吃乾飯的嗎?”
連著兩道驚詫之聲從營帳內響起,緊接著,一陣叮叮當當刀劍交擊之聲,分外清脆,環響在隘穀之中。
一時間,便驚動了環繞在敵軍主將營帳四周的其他數十頂營帳內的敵軍,不約而同,一盞盞油燈燭火亮起,悉悉索索的聲音在各個營帳中響起。
或穿衣爬起,或捉刀提劍,或光著半身衝出營帳。
瞬間,數百名敵軍開始在尋覓起打鬥之聲的來源所在,目標直指——主將營帳。
此事,郭業已經隨卓遠進了敵軍主將的營帳內,但是對外麵的驚動還是多少猜到了。
一入營帳,正看見卓遠和敵軍主將鬥得正酣,十幾個東廠好手直接將主將圍攏起來,生怕他逃脫竄出營帳。
一瞬間,卓遠手捉鋼刀和敵軍主將已經僵持了幾十個回合,還是沒有成功將對方拿下!
郭業暗罵一聲,狗日的卓遠,這小子要壞事兒了!
因為他知道,隻要再過十個回合還拿不下對方,將對方生擒下來,那麼他們這十幾號人勢必就要被數百名敵軍圍困。
此時,營帳內已經燭火通明,郭業發現帳內掛著幾張獸皮製成的襖子,還有幾件長袍,咦?
看著這長袍的製式,這分明就是吐蕃人的衣袍啊?
難道這支部隊是吐蕃人的騎兵?
就在猜疑之時,突然又聽與卓遠酣鬥中的敵軍主將邊打邊喊話喝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半夜偷襲我軍?”
咦?
郭業又是一聲驚詫,這聲音怎麼聽著怪熟悉的?而且這聲音分明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啊!
旋即,他奔到兩人惡鬥的戰圈最前麵,定睛一看敵軍主將的真容。
對方光著腳丫束著發,僅僅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衫,估計是在睡覺的時候察覺到危險,從床上蹦達起來的。
可當他看到這敵軍主將的麵龐之時,他徹底傻眼了。
尼瑪的!
這算怎麼檔子事兒?
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有木有?
當即,他猛地一跺腳直接跳將起來,手中長刀一揮,將酣鬥中的兩人兵器一刀挑開,大喝道:“停手,都他娘的給老子停手!”
說時遲那時快,郭業一個箭步瞬間擋在了卓遠的跟前,衝那敵軍主將喝問道:“砒霜,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兒???”
原來敵軍主將是個女子,還是個自己人,她並非彆人,正是臥底吐蕃邏些城,號稱東廠五虎之一的——狼女砒霜!
PS:媳婦的外婆病危,食道癌晚期,就這幾天老太太可能就要走了,老牛身為晚輩隨時都要儘晚輩應儘之義務。所以,最近的更新全部放在晚上或淩晨,仍舊是每天兩更,這個不會變。望相互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