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倩話音一落,郭業頓聞一陣嫋嫋香風襲來。
唔?
郭業輕咦一聲,靠,這娘們居然無聲無息地靠攏了過來,這股子水粉味就是從她身上散發而出。
宇文倩今天好像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居然一改往日冷冰冰的保守姿態,將一條籠著細紗、白潔無暇的玉臂主動搭在郭業的肩膀上,聲音透著魅惑地說道:“郭業,隻要你助本夫人一臂之力,這吐蕃國中所有的東西,任你取之。如何?”
往日冷冰冰,今日卻熱情似火,奔放至極,委實讓郭業大跌眼鏡。
郭業一開始對宇文倩動過鬼心思,現在破天荒享受到這美少.婦的香溢貼身,險些失了方寸沒守住心神。
隻見他麵色一變,竟然伸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捏住宇文倩的白皙下巴,賤兮兮色眯眯地笑道:“齊王妃,如果我要你呢?也能給嗎?”
啪~
宇文倩俏臉生寒,猛地一甩手將郭業的狼爪飛開,仿若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兒,驚得瞬間站起連連倒退數步,與郭業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蹙眉慍怒嗬斥道:“郭業,你…你大膽!”
宇文倩訓斥完郭業之後,還從袖子裡拿出手絹不斷擦拭著自己的下巴,仿佛有擦之不儘的汙穢一般。
隨後又將手絹重重拋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好像這手絹是世上最肮臟的東西似的。
郭業見狀心裡一陣鬱悶,你妹的,哥們的手真有那麼臟嗎?感情兒剛才的放浪形骸和風.騷入骨都是裝出來的?
隨後,他很無辜地攤手解釋道:“齊王妃,不是你說吐蕃國中所有的東西,都任我取之嗎?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就你這種態度,本侯怎麼跟你合作?”
“你放肆!”
宇文倩厭惡地嗬斥道:“本夫人豈容你這無恥之徒褻瀆?”
說完,宇文倩很快便想起自己如今正有求到郭業頭上,於是強忍著心中的不快,將滿滿的憤慨按捺了下來,強裝著若無其事地勉強笑道:“郭業,你不就是要美女嗎?嗬嗬,隻要你答應本夫人,願意助我一臂之力,我便將雲容和雲裳賜給你,並讓你在吐蕃有享之不儘的榮華富貴,何如?”
“雲裳王妃和雲容王後啊?”
郭業非常不滿足地笑道:“這兩位固然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可是與齊王妃你一比,當真是有著雲泥之彆啊。我個人而言,還是喜歡齊王妃你這樣的美熟.女多一點。嘖嘖,齊王妃在郭某的心目中,不僅嫵媚動人,更是芳華絕代,當真是萬中無一的大美人兒啊,哈哈哈……”
騰~
宇文倩心裡頭壓著的那團火又被郭業輕佻的言語給點燃,瞬間大怒,氣道:“你…你個無賴!”
“我就是無賴,怎麼著吧?”
郭業繼續秉著恬不知恥越罵越勇的精神,逗弄著宇文倩道:“你現如今不也求到我這個無賴頭上了嗎?你彆以為老子不知道你現如今的狀況,嗬嗬,沒廬德乃這些吐蕃本土勢力豈會如你所願,你想扶持雲容這騷娘們上位,你想隱於幕後垂簾聽政把持整個吐蕃國,嗬嗬,憑你一己之力就想辦到?癡人說夢吧!!!”
這下,宇文倩最後一張底牌都被郭業掀開,頓時緊張局促起來,當即脫口喊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你見過沒廬德乃?”
郭業搖了搖頭,並不打算將自己與沒廬德乃在格爾木城見麵的事情告訴宇文倩,反而神神叨叨地賣起關子道:“宇文倩,除了沒廬德乃,我就沒了情報渠道嗎?彆忘了,我曾跟你講過,東廠乃是我一手組建,隻要我在東廠的暗棋一日尚在,那麼東廠就永遠也無法脫離我郭業的掌控。至於你……哼,想要在東廠中取我而代之?做夢呢吧?”
“東廠?暗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枉我苦心經營東廠這麼多年,竟然還是找不出你安插的那些暗棋。”
東廠是宇文倩最後的倚仗,如果東廠真的從她手中脫離而去,那麼她將失去所有的一切。
她當初進入吐蕃後也曾派雲裳明察暗訪過東廠內部,排查過所有的人,可是一直都無法拔除郭業埋下的暗棋。
後來她以為郭業這是在故弄玄虛,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現在郭業先將沒廬德乃傳遞過來的信息說出來,然後又重新提醒她埋伏暗棋之事,無異於增加說服力。
至少,宇文倩已經相信了自己真的沒有徹底掌握東廠,一切都是假象。
就在這時,雲裳突然又進花園中,來到池塘邊,對著塘中的石亭嬌聲喊道:“夫人,飯菜已經備好,可以移駕內殿為益州侯接風洗塵了。”
宇文倩被郭業打擊的不輕,有些意興闌珊地搖頭回道:“本夫人身子有些疲乏了,雲裳,你和雲容替本夫人好好招待益州侯吧,我先去歇息一會兒!”
說著,又扭頭對郭業強顏歡笑,說道:“郭……益州侯,你既然是為大唐出使吐蕃,吊唁鬆讚乾布,那麼你且先在吐蕃逗留幾日,等過幾日我再與你商談此事。希望你也好好考慮一下,助我一臂之力對你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郭業聳聳肩,看著第一輪交鋒被自己完敗的宇文倩,心中不禁好笑,這女人肯定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的,看來要想控製邏些城,就要先將她和她的黨羽拿下再說。至於沒廬德乃,哼,不足為懼!
待得快步離開石亭後,郭業這才望向池塘邊的雲裳,笑眯眯地打趣道:“雲裳,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明豔動人啊,嘖嘖,有你和堂堂吐蕃王後坐陪,這頓宴席當真是秀色可餐啊!”
說罷,便提步向雲裳迎麵走去。
雲裳聽罷掩嘴咯咯浪笑起來,待得郭業走到身邊後伸手將他挽住,撒嬌賣寵糯聲道:“益州侯爺,這麼長時間沒見,可想死妾身了。不如今晚就留在這王宮中,妾身好好侍候你一番?”
郭業哈哈大笑,心裡卻將警戒線再次拉高,與雲裳一道兒,離開了花園,前往內殿赴宴。
……
……
約莫過了兩個多時辰宴席才結束,而暮色已近黃昏時分。
不過郭業沒有逗留在王宮,更沒有跟雲裳在王宮中膩歪纏綿,而是出了王宮,以明日一早要去吊唁鬆讚乾布陵墓為由,徑直下了紅山。
他這麼著急離開,自然有他的緣由。
等他下了紅山,早有吐蕃官員領他回到邏些城中。
作為大唐使節,他和趙九醜等三千西川軍被安排在了邏些城城西的外臣驛館中。
回到驛館中後,他先是招集了丹珠與趙九醜,麵授機宜交代了一番,這才空閒下來。
直至天黑,他的房間外頭才響起敲門聲,他心中一喜,要等的人,來了。
隨即打開房門,果然,都城守備軍統領砒霜,宮廷侍衛統領傻虎都是身穿一襲夜行衣,站在門口,麵沉如水默不作聲的看著郭業。
深夜潛行過來驛館的不單單是他們兩人,身後還站著三人,都是一水兒穿著夜行衣。
如不出意外,這三人應該就是另外紮在東廠的三枚暗棋——
斑鳩、烏鴉、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