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業與慕容延相繼策馬折返,前後腳地返回了氈帳。
因為兩人心情愉悅的緣故,回到氈帳後又是痛飲了一番酒,倒也看似相談甚歡。
飲酒作罷耽擱了一陣兒後,便紛紛呼喝起屬下扈從與隨行,分道揚鑣,各自離去。
對於此次草原之約,無論是慕容延還是郭業,都自覺不虛此行!
慕容延自認為得到了郭業的應允承諾,能將宇文倩這個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後快,心情之好當然可想而知。
至於郭業呢?
他卻從此番與慕容延的私下會晤中,意外尋找到了解決宇文倩這個棘手問題的兩全其美之法。
頓時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幸福感充斥在心間,而那塊一直壓在胸口的大石,總算是可以挪開鬆上一口氣了。
兩人分道揚鑣後,彼此都帶著大有收獲的心情返回了白蘭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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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用完早飯,郭業便撇開劉振軒獨自一人火急火燎地奔向王宮。
如今的白蘭城城防由王伯當的野狼軍負責,就連王宮大門的守衛戒嚴也是由野狼軍一並負責。
負責鎮守王宮大門的野狼軍守將出身野狼峪馬匪,當初是王伯當一眾馬匪中的小頭頭,自然認識郭業。
他一見郭業這個野狼峪的老熟人到來,自然是沒有過多盤問和為難,大開方便之門直接將其放進了宮中,省去了許多通稟回傳的功夫。
進了王宮之後,郭業找來一名宮人引路,直奔宇文倩平日居住之地。
宇文倩乃是吐穀渾幕後的掌舵人,為了能夠進一步了解和監視慕容延的起居與日常動向,自然不會住在宮外,一直以來都是住在王宮中。
不過為了方便行事和日常生活,她與慕容延的寢宮相隔甚遠,不僅獨住一殿,還特意大費周章劃出一片地方來,有山有水有園林,幾乎在王宮中自成一片宮苑。
到底是齊王府的齊王妃出身,這種豪奢成風之事又豈會難倒她?
郭業在宮人的引領下進了這片獨立在王宮中的宮苑,沿路行來樹木成蔭,穿堂繞廊觀湖望山,的確大有不同。
還真彆說,經宇文倩這麼一擺弄,這片宮苑倒真有幾分長安皇宮的味道在裡頭。
很快,宮人便將郭業領到了一座宮殿外的台階下,霎時止步,不敢再上前逾越一步。
郭業看他那架勢,應該是想找人進殿通稟宇文倩來著,隨即將其勸住,然後揮手道:“你回吧,我自己進去便可。”
說罷,也不顧宮人一臉驚詫之色,大大咧咧走上台階,無視殿門口幾名宮女的阻攔,徑直推開殿門步入了殿中。
郭業一入內的同時,便看見這宇文倩身著一襲紅粉齊胸束腰羅裙,正慵懶軟綿綿地臥於軟塌上,手中拿著一本線裝古籍,貌似在看書。
次奧,還挺安逸。
吱呀…吱呀…
殿門冒然被打開又被合上的聲音,自然驚動了正看著書的宇文倩。
“哼,真是沒了規矩,本妃不是說過要靜心看書嗎?誰讓你們來打擾的?唔???”
剛發怒嗬斥還沒兩句,宇文倩的眼神餘光便瞟到了不速之客竟是郭業。
唰~
她驚嚇之餘立馬改臥為坐,從軟塌上坐了起來一臉煞氣地望著郭業:“你怎麼進來了?誰讓你進來的?進來之時,為何不通稟一聲?”
話一說完,她瞅著郭業的眼神不對透著猥瑣,一雙眼咕嚕正在自己胸前打轉。
突然,她發現自己今天穿得衣裳有些太過隨意暴露,特彆是胸口開得極低,兩團白兔蠢蠢欲動,即將呼之欲出一般。
霎時,她明白了郭業的齷蹉心思,頓時心中一陣惱怒與羞憤,急中生智下將手中的那本線狀古籍掩在胸口走光處,聲色俱厲喝道:“你眼珠子若再亂轉不老實,信不信本夫人將你那雙狗眼個剜出來?:”
郭業訕訕一笑,連連抬手擺道:“嘿嘿,我這是無心之失,誰讓你穿衣那麼隨便。不過話又說過來,你剛才那臥榻的睡姿還真挺有味道,就跟白玉觀音臥於榻上一般,好看,好看得緊啊!”
“少說廢話!”
宇文倩差點氣得沒將手中的書籍扔到郭業的臉上,又擔心胸口再次走光而強忍住了這個念頭,隻得口中喝罵道:“你突兀進宮找本妃,所為何事?”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宇文倩越是嗔怒發火,郭業心裡就越覺得舒坦。久而久之,他倒是有些喜歡,甚至很是享受著宇文倩嗔怒形於色的那種韻味。
聽著宇文倩這般發問,他下意識地調侃道:“找你還能乾啥?不就是想著讓你再替我更衣換服一次唄,還彆說,齊王妃十根小蔥嫩豆腐般的手指一碰我的肌膚,那種感覺真是妙不可言啊!”
“滾,滾出去!”
宇文倩又被郭業舊事重提,當日的那番羞恥感再次襲上心頭,暴跳如雷地發飆喊道:“姓郭的,這裡不歡迎你,滾出去!”
“哈哈哈……”
郭業見著宇文倩再次嗔怒形於色,不由一陣得意,輕佻道:“還彆說,我就喜歡你發火時的那種風韻,真是……嘿嘿,好了,不調侃於你了。宇文倩,本侯今日過來是有正事要告訴你!”
調戲到一半,郭業適時戛然而止,過猶不及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宇文倩一聽郭業有正事要說,腦中立馬想到了自己那個計劃之事,心中暗暗猜測,難道他同意我那計劃了?
當即,臉色緩和了起來,手執書籍掩著胸口,殷切地問道:“什麼正事要告訴本妃?莫非你深思熟慮一番後,決定支持本妃的計劃,願意為我在長安朝堂上搖旗呐喊了?”
“嗤……”
郭業聽著這女人到現在還念念不忘計劃之事,不由一陣冷笑道:“宇文倩啊宇文倩,我看你真是執迷不悟冥頑不靈到底了。你知不知道,你大禍將至,死到臨頭了!!!”
宇文倩見郭業無端端地居然大放起厥詞來,臉色立馬轉陰,霎時火冒三丈,正要勃然大怒將郭業攆出殿內。
不過郭業並沒有給她講話的機會和時間,而是飛快地從懷中掏出昨日慕容延交給他的衣帶詔,狠狠砸到宇文倩的懷裡,喝道:“你看完再衝我發火吧,宇文倩!”
宇文倩見著滿是血跡斑斑的一紙詔書,愕然問道:“這是什麼?”
問歸問,還是俯身低頭將衣帶詔撿了起來,將信將疑地看了起來。
趁著她在看衣帶詔之時,郭業也沒有閒著,將昨日慕容延私下與自己會晤之事講了出來。
當然,關於昨日兩人私下會晤密談之事,他也是有所保留有所篡改,甚至有些內容還是斷章取義。
他這邊講完,宇文倩這邊也差不多將衣帶詔上的血書從頭到尾看完,臉色真心陰鬱到了一個極致。
沉悶了許久,她麵若冰霜咬牙切齒地恨恨說道:“好一個慕容延,本妃扶他上位,替他弑父殺兄,讓他享受榮華,他居然不僅不知感恩,還背著我搞這麼一出,妄圖置我於死地。嗬嗬,拱手獻上吐穀渾給大唐,為的就是要誅殺於我。好啊,真是好,養不熟的白眼狼,不外如是!”
宇文倩有這番表現,早在郭業的預料之中,不過他還是撇撇嘴,戲謔道:“宇文倩,彆在這兒大發感慨了。我剛才說你大禍將至,死到臨頭還不知,這下總歸知道了吧?”
宇文倩此時已經將掩在胸口的書籍扔在了一旁,渾然未察覺胸口走光的小事,她如今滿腔恨意,寒聲陣陣宛若冰封三千裡一般說道:“本妃定要殺了這條白眼狼。不殺慕容延,難消我的心頭之恨!我要讓臣服於我宇文倩的人知道,這就是陰奉陽違的後果,這就是不忠的下場!”
“切,我看你還真是腦子一根筋,傻帽得夠可以的!”
郭業眼咕嚕一轉,閃過一絲狡黠,忽悠道:“我實話告訴你吧,慕容延這衣帶詔可不是獨此一分。他在我之前,還找了一心腹之人將衣帶詔帶往了長安麵呈李二陛下。也許,這個時候已經在路上離長安不遠矣!”
說到這兒,郭業不顧宇文倩的震駭,繼續掰扯道:“換而言之,再過幾日,你那位小叔子李世民將會知道他的小嫂子還苟活於世,你的身份昭然若揭。如果我是李二陛下的話,你覺得還會讓你繼續在吐穀渾這邊暗中培植和積蓄實力,將來與他相對抗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個道理我郭業懂,你宇文倩也懂,你覺得李二陛下會不懂嗎?”
轟~
郭業的這番提醒就跟噩耗襲來般,宛若銅鐘大呂猛猛敲進了她的心扉,讓宇文倩整個人惶惶恐慌起來。
如今她羽翼未豐,一切計劃都在籌謀中,如果李世民知道了一切因果緣由和內中隱秘的話,結果……
可想而知,亡時不遠矣!
“郭業!郭業郭業!!!”
宇文倩驚慌失措無計可施之下,連喚了郭業三聲。
而後她急急跑到郭業的跟前,下意識地將身體貼了上去,語帶哭喪似的央求道:“郭業,怎麼辦?現在這種情況,該如何是好?”
宇文倩身子一貼身上來,她胸前那兩團波濤洶湧直接浪襲在他的右臂之上,柔軟有彈性,起伏如浪打,當真是感受至深。
郭某人暗暗砸吧了一下嘴,歎道,好大,好軟,好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