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王妃抿嘴咬牙苦思冥想一番,對於郭業這個要求端的是無計可施,無奈之下隻得從床榻上下來,隨意從櫃中挑來衣裳穿起,飄然出了寢殿尋宇文倩而去。
郭業目視著雲裳離去後,嘴角噙笑浮起一道得意之色,隨後大大咧咧地盤腿而坐在床榻上,屌蛋掛刀般耍起渾來,真的連件遮羞的底褲都懶得穿,就這麼盤膝而坐,等著宇文倩這娘們的到來。
換做平日,他肯定不會也不敢這麼肆無忌憚,這是變相地在羞辱,甚至踐踏宇文倩的底線。
但是今日不同往日,如今宇文倩有求於他,他相信這可惡的瘋女子肯定會順從自己,會遵照自己讓雲裳的傳話,給自己送來衣服麵談計劃一事。
因為這個女人已經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入了魔障。隻要能達成所願,她絕對會不拘小節。
再說了,不好好羞辱這個女人一番,焉能出得了心頭的那口惡氣?
至少也讓這女人知道,郭小哥親手栽種的桃子豈是那麼容易摘取的?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一道倩影飄然而至,進了寢殿大門。
適時,殿門嘎吱嘎吱地重新被推合上,嘭的一聲,徹底關嚴實。
雙手捧著一套衣裳的宇文倩,麵罩寒霜地走入殿內,來到郭業跟前。
對於床榻上衣不蔽體一絲不掛的郭業,她仿佛視若無睹,雙手一推將手中的衣裳扔在郭業的身上,冷聲道:“時間匆忙一時找不到合你身的衣裳,這是王宮內廷為慕容延量身訂做的新衣裳,你且先湊合穿上吧!”
袍衫直接甩到郭業身上,巧巧地將他那不知羞恥暴露在空氣中的下身徹底遮掩住。
郭業看著宇文倩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嗤笑道:“你什麼態度?這就是你求人辦事的態度嗎?還是說雲裳王妃沒把我讓她帶的話與你講明白?彆廢話,趕緊過來,替我更衣換服!”
“你……”
宇文倩聞之嬌顏愈發陰冷,雙眼冒著點點寒光地直視著郭業,喝罵道:“大膽郭業,你竟敢如此羞辱本王妃?”
“狗屁王妃,你還好意思提你這齊王妃的頭銜?真是笑話!”
郭業聳聳肩,撇了撇嘴角,冷笑連連道:“宇文倩,你這齊王妃的名頭可嚇不倒老子。你當真以為是什麼護身符呐?依我看,跟催命符無異。我倒是要看看,李二陛下若是知道他的弟媳齊王妃還苟延殘喘苟活於世,會是一番什麼態度呢。”
話裡夾槍帶棒透著威脅,宇文倩頓時有些氣弱了下來,這正是她被郭業捏在手中的七寸命脈。
不過素來養尊處優頤指氣使的她又豈能那麼容易就範?
她仍舊站在原地遠離床榻,與郭業保持著距離,沉聲說道:“益州侯,你莫要欺人太甚!”
“喲嗬,你還有怨言了?”郭業眉頭一挑,直言不諱道,“宇文倩,你摘了老子的桃子,暗中將東廠易主,你還好意思跟我說不要欺人太甚?我才是苦主,好吧?少說廢話,過來替我穿衣服,從頭到腳都一一給我穿上,今天少不得我也要享受一番被齊王妃服侍的滋味兒。不然的話,嗬嗬,一切都免談!”
“你想借著此時要挾羞辱本妃?休想!!!”
宇文倩見著郭業如此負隅頑抗,不由使出殺手鐧,反過來威脅道:“郭業,你也知道東廠如今牢牢掌控在本妃的手中了?那你還敢如此肆無忌憚提這非分要求?郭業,彆說本妃沒有提醒你,如今東廠早已不聽你使喚,而且這裡也並非長安,乃是吐穀渾白蘭城,容不得你耀武揚威。”
郭業心中冷笑,這就開始明槍明刀地攤出底牌,撕破臉皮開始威脅上了?
不過他早有應對,徑直回應道:“宇文倩,我知道這裡是吐穀渾,也很清楚自己身在白蘭城。但是你彆忘了,王伯當的一萬野狼軍正拱衛著白蘭城,你自個兒掂量掂量,王伯當還有野狼軍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還有,你隻要第一時間無法置我於死地,誰會最快知道我陷入險地的消息?我告訴你,就是不足千裡之外的西川都護府。你覺得西川都護府的康寶、龐飛虎他們得知消息後,會不會立馬派兵攻入吐穀渾,前來營救我?真要上了戰場硬碰硬,你這吐穀渾幾萬紙糊的兵力還真不夠看的!”
說到這兒,郭業清楚發現宇文倩神情為之一滯,剛剛還一副勝券在握的臉色緩緩退散,他趁熱打鐵叫囂道:“如果能驚動西川都護府那邊派兵攻打吐穀渾,你覺得長安那邊需要多久收到吐穀渾國內的情況?到最後驚動了李二陛下,嗬嗬,宇文倩,你覺得你還有幾成勝算?還有,還有,還有哦……”
郭業故意連說三個還有,刻意營造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氣氛,繼續說道:“你不是說東廠已然被你掌控於手中了嗎?那你可敢與我賭上一賭?信不信我能在最短時間內將東廠徹底瓦解,將整個東廠搞得土崩瓦解?我想,東廠應該是你那計劃中不容忽視的一個環節吧?應該是你敢失心瘋般製定這個喪心病狂計劃的憑借吧?宇文倩,隻需三五天,我能讓你連最後的倚仗都失去,你信不信?”
說罷,郭業突然抄起遮掩下體的袍衫,狠狠一拋扔到宇文倩的懷中,厲喝道:“宇文倩,東廠對我而言,可有可無,大不了老子再重建一個。嗬嗬,你不是仗著東廠有恃無恐嗎?那我郭業就先摧毀你的倚仗,你信不信,老子跟你鬨上一出魚死網破?”
嗡~~
宇文倩的腦中一陣混沌,顯然被郭業的話給驚嚇到,也震懾到了。
因為對方的步步分析和推測都直擊她的要害,特彆是最後郭業擺出魚死網破的氣勢,要將東廠親手毀滅,更是讓她心中頓時陷入恐慌。
她知道無論是東廠的人員架構,還是東廠的情報網絡,都是暗夜這些年精心籌謀和布置而成的,這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也正是因為有了東廠,她才能夠如此順利地將吐穀渾國玩弄於鼓掌之中。
如果沒有了東廠的倚仗,正如郭業所推測一般,她的計劃談何實施?
如果她沒有聽到密諜回稟郭業在王府與王伯當的密談,她完全不忌憚郭業的信口開河。
但是如今她從密諜口中親耳得知,郭業當初為了防備暗夜的反水,早就在東廠內部紮下了暗樁,埋下了暗棋。
東廠探子和細作本來擅長藏匿潛伏,誰是人誰是鬼,本來就不易察覺。而且她昨天叫人整整排查了一天,愣是無法查出到底哪些人是郭業的暗棋。
越是這樣,她越覺得郭業當初埋下的暗棋甚為恐怖。
她很清楚現在郭業為何敢誇下海口,無非就是憑借著那些還未揪出的暗棋。
自從知道東廠藏有郭業埋伏下的暗棋,她就整日疑神疑鬼,惶惶不可終日。
因為她知道,這些暗棋隨時都能被郭業啟動,危害到自己,甚至如郭業所說,摧毀整個東廠。
不!!
宇文倩心中發狠,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本妃都不能失去東廠這道強有力的倚仗。
不就是替他穿衣服嗎?赤身裸體又如何?我權且當他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好,好你個郭業,宇文倩暗暗發下毒誓,今日之辱本妃刻於骨中,銘於心間,他日定當百倍奉還!!
心念至此,她儼然已經向郭業妥協,將郭業扔到自己身上的袍衫取下,說道:“好,我替你更衣換服。不過姓郭的,醜話說在,你如此咄咄逼人居然讓本妃替你穿衣,哼,小心受不起折了壽!”
“哈哈哈……”
郭業又一無所遮的從床榻上跳了下來,恬不知恥地笑道:“宇文倩,我受得起受不起,你還真不用操心。你現在應該是儘心儘意地替我更衣換服,哄得我開心了,說不定我什麼都應承於你,你說是不?”
見著郭業毫無遮掩的在自己眼前晃悠,宇文倩忍住惡心撇過頭去。
這是她除了丈夫齊王元吉以外,第一次看見其他男人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她麵前。
見宇文倩無所動作,還擺著一副高冷的臭臉,郭業決定把她的驕傲打進穀底。
當即,他突然伸手一把摁在宇文倩的發髻上,強行將她的頭扭轉過來,喝道:“眼睛在哪裡?好好看著老子,更衣侍候著!!”
宇文倩滿頭青絲被拔得生疼,這輩子哪裡受過此等輕侮?
隻見她雙目迸出火來,嬌斥道:“郭業,豎子爾敢???”
“彆磨嘰,少咋咋呼呼嚇唬我。齊王妃,我告訴你,求人辦事就要有求人辦事的態度,態度絕對一切,懂不?速度,看著我,替我更衣換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