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晨暉透過竹樓的窗戶,射進了房中。
小小竹舍,荒唐一夜。
懸掛圓床四周的輕紗帷幔已然被撕扯斷裂,散落在床上,薄薄輕紗如錦被遮身般,覆在了衣不蔽體的郭業與楊九紅身上。
當晨暉徐徐退散,變成斑駁的陽光照映在郭業的臉頰之時,刺眼的感覺讓他悄然醒來。
郭業躡手躡腳地起來,看著圓床之上處處淩亂,楊九紅更是一絲不掛,玉體橫陳在床,睡得昏昏沉沉,渾然沒有了意識一般。
看來,昨夜的顛鸞倒鳳,翻江倒海,著實讓楊九紅損耗了體力,疲軟不堪。
看著楊九紅滿臉儘是甘之如飴的神色,郭業暗暗啐了一聲,騷娘們兒,若非小哥體力強健,精力旺盛,還真差點喂不飽你。
郭業特意瞟了幾眼楊九紅胳膊上,大腿間那一條條通紅的鞭痕,不由打了寒顫兒,一腳踢開了腳邊的一條小皮鞭,輕輕搖了搖頭,嘟囔道:“真是重口味!”
他一邊站在地上穿著有些撕裂的衣裳,一邊慶幸地想道,辛辛苦苦做了一晚上的貢獻,好在略有收獲,總算從這娘們的嘴裡翹了點乾貨出來,不然這一夜七次郎真是白費力了。
昨夜甭管他怎麼哄騙楊九紅,這娘們愣是守口如瓶,除了說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之外,壓根兒就套不出一些有價值的信息出來。
可誰知就在郭業準備放棄,那小皮鞭抽打楊九紅準備發泄一番不滿之時,這娘們一邊享受地呻吟著,居然一邊侃侃而說,將郭業想知道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重口味的騷娘們,郭業很是無語,他郭某人自打來到長安後就守身如玉至今,居然就這麼輕易地被這騷娘們給奪去了。
男人的天性永遠都是拔屌無情,享受之前什麼都是好,享受之後永遠都覺虧得慌。
郭業也不能免俗,頗有些惆悵地歎息一聲,繼續穿戴衣裳與靴子起來。
草草穿戴妥當之後,郭業轉過身子,輕輕踩著腳步正準備悄然離去,突然圓床之上的楊九紅適時醒來,望著郭業的方向,慵懶至極的啐道:
“好你個討打的小冤家,吃乾抹淨就想偷溜了?虧奴家昨晚還如此儘心儘力地侍候你呢,唉,死沒良心的。”
郭業暗暗嘀咕了一聲,你妹的,站著說話不腰疼,昨兒個夜裡,還指不定誰侍候誰呢。
不過他還沒冷庫絕情到這種地步,緩緩轉身滿臉堆笑地說道:“呀,九紅姑娘醒了?我這不是怕吵醒你呢嗎,嗨,昨兒個夜裡,你可是使勁了百般絕活,賣力的很呐。我估摸著你該累得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這才先走一步!”
楊九紅抱起覆在身上的輕紗帷幔,稍稍掩住了呼之欲出的那兩團白兔,半裸著身子坐了起來。
一聽郭業話中透著調戲,又是說自己百般絕活,又是讚自己賣力,縱是放浪形骸,但一想到昨夜的情景還是不免有些臉頰發燙。
當即,她佯怒地隨手抄起一個軟枕,沒好氣地扔了過去,嗔道:“油嘴滑舌的小冤家,討打!”
郭業輕鬆將襲來的軟枕避了過去,站在那兒故作癡迷地盯著楊九紅,傻傻呆呆,作著垂涎不已狀。
楊九紅翻了翻白眼,臊著臉哼道:“昨天剛來時怎不見你這麼膽大呢?去吧去吧,快快去忙吧,奴家一會兒也得找套換洗的衣裳,穿戴回府。”
說著掃了眼地上被郭業同樣撕得細碎的裙袍,又有些嗔怪地看著郭業。
郭業嘿嘿笑道:“莫怪莫怪,誰讓本公子和九紅姑娘情到濃時正瘋癲呢?走了走了,下次再會了!”
說罷,郭業轉身就走。
剛走兩步,楊九紅突然又喚道:“梁公子,且留步!”
郭業一聽梁公子三個字兒,一夜過後,差點沒反應過來自己還借著梁叔宇的名號在使壞呢。
隨即停住了腳步,扭頭看著楊九紅。
楊九紅有些期盼地問道:“梁公子,三天後,你能來紅樓山莊一趟嗎?”
郭業點點頭沒有拒絕,但還是不解地問道:“為何要三天後?”
楊九紅道:“三天後,正是紅樓山莊一年一度的無遮大會,到時候幾乎所有來過紅樓山莊的人都會赴會參加。奴家希望梁公子屆時也能參加呢。”
“無遮大會?”
郭業奇道:“紅樓山莊也會舉辦這種佛教盛會?”
“嗤……”
楊九紅又是一陣癡笑,搖頭說道:“梁公子怎得就開竅呢?此無遮大會,非佛教的無遮大會。紅樓山莊的無遮大會,顧名思義衣不蔽體的聚會。屆時,男男女女將會相聚在一起,自由選擇心儀的對象,共赴巫山雲雨,行那魚水之歡。”
靠,無遮大會是這麼解釋的?郭業又漲姿勢了。
不過他很是震驚這幫人可真夠放得開的,不僅搞人妻淫亂派對,竟然還玩起天體聚會啊。
突然,郭業腦中閃出一個主意,正所謂捉奸拿雙,捉賊拿贓。如果三天後趁著他們開天體聚會的時候,領兵封鎖圍剿紅樓山莊,直接對這些人一網打儘,到時候王君實和盧承慶肯定會參加這個聚會,這不就是抓了現形嗎?
到時候把太子李承乾忽悠過來當指揮,那不就是最有力的見證人嗎?
著啊!
郭業重重地點了下頭,笑道:“九紅姑娘相邀,梁某怎能忍心拒絕?就這麼說定了,三天後,咱們不見不散!”
楊九紅聞言臉色大喜,衝郭業拋了個媚眼,媚聲道:“梁公子能答應奴家,再與奴家行那美妙滋味,才是奴家的榮幸呢。三天後,奴家再好好侍候梁公子……”
郭業哈哈大笑,連呼妙妙妙,轉身大步出了房門,咚咚咚下了樓去。
楊九紅眼神有些纏綿地盯著郭業消逝的門口,想著昨天夜裡兩人的風流美事,一陣意猶未儘地模樣輕輕舔舐了下嘴唇,而後微微閉起雙眸,讚道:“真是個俊少年俏郎君啊!難忘……真的好難忘……”
郭業一人出了竹樓的小林中,走著羊腸小道下了山坡,朝著昨日與長孫羽默分道揚鑣的那處涼亭回去。
還未到地方,遠遠看去,發現涼亭中已經有個衣衫襤褸的男子抱腿坐在了地上,很傻很天真地望著湖泊,怔怔出神。
郭業心下奇怪,這落魄男人是誰?
隨即加快了腳步進了亭中,不是彆人,正是長孫羽默這小子。
這小子也被郭業進涼亭的動靜給鬨醒,轉頭一見郭業,神情居然萬分激動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雙手把在郭業的兩肩拚命搖晃,狂哭嚷嚷道:
“姓郭的,你他媽去哪裡了?你敢撇下老子自己一人溜了?你他媽不仗義,不厚道!”
郭業被長孫羽默突然唱上這一出給鬨懵了,趕忙解釋道:“我昨天深入虎穴,探查消息去了啊。”
“你,你,你他媽去虎穴,乾嘛不把我捎上?本公子可遭了大罪了,嗚嗚,姓郭的,你個不講義氣的王八蛋!”
長孫羽默越說越激動,聲淚俱下,哭得那叫一個稀裡嘩啦。
郭業趕忙轉移話題安撫道:“你出什麼事兒了?乾嘛落到這步田地?挨打了?被人群毆了?”
長孫羽默心情很激動,撤回郭業肩膀的雙手,不停抹著眼淚,哭訴道:“昨天,我被那幾個老女人給拖走了,這些騷貨,居然,居然把我……”
“把你怎麼了?”
“把我,把我那個了!”
“他們幾個把你上了?”
郭業瞪大了眼珠子,上下打量了長孫羽默,心道,原來不是被人群毆,而是被人群奸了,可憐,衣服都被撕成這樣,可想而知昨晚的戰況是何等的激烈啊!
長孫羽默點點頭,滿心委屈此時統統化作了眼淚,哭哭罵罵道:“那群瘋女人,真是八輩子沒見過男人啊,居然挨個挨個把我輪了一次。最可恨的就是那個叫羅夫人的臭婊子,肥得跟母豬一樣,居然一個人就要了我三次。我草她們親娘的,我一定要找程懷義和秦懷玉他們借兵,踏平這個狗日的紅樓山莊,一報昨夜之辱!!!”
可憐!
郭業忍著惡心反胃,同情地看著長孫羽默,一個棒小夥子居然被一群深閨怨婦給輪奸了,還被一個肥婆要了三次,這得遭多大罪過啊!
看著長孫羽默又哭又鬨,完全失去了冷靜,郭業心裡隻能默默哀悼,可憐的娃!
但是一聽長孫羽默居然要找程懷義他們借兵,圍剿紅樓山莊,以報昨夜之辱。郭業相信這小子絕對乾的出來這種事。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不能讓長孫羽默破壞他三天之後兵圍無遮大會的計劃。
當即,他一把攬住長孫羽默的肩膀,重重地拍了拍,安慰道:“兄弟,昨夜讓你受罪了。不過你的忍辱負重還是值得的,因為我已經查到了很多有用的東西。”
“媽的,老子一定要踏平這個狗日的紅樓山莊,嗚嗚……郭業,你他媽可不能把我昨夜受辱的事情說出去,不然老子真沒臉做人了,以後在長安城肯定會成了彆人的笑柄,甭想再有立錐之地!”
郭業繼續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不會的,你我打虎親兄弟,沒有你的忍辱負重,怎能換來我昨夜的成功?放心吧,走,我們一邊走一邊說,我將昨夜得來的消息統統一並告訴你,與你分享之。”
“唔,媽的,報仇,一定要報仇,雪恥,雪恥!!!”
長孫羽默緩緩平複著心情,滿臉猙獰地扭曲,一邊走著一邊嚷嚷雪恥,隨郭業走出了紅樓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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