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李淳風便去而複返,不過左右手中多了兩個東西。
這是兩個瓷瓶,約莫酒盅大小,李淳風一手拎著一個匆匆返回到郭業身邊,遞了過去道:“喏,就是這玩意,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郭業好奇地接過這兩個瓷瓶,不解問道:“這裡頭裝著什麼東西?”
李淳風嘴角噙著笑意地說道:“你打開自己看,自己聞嘛!”
“哦……”
郭業將個瓷瓶分彆在手中搖晃了一下,初初判斷一個應是裝著水,另外一個好像裝著土泥之類的東西,繼而將信將疑地點了一下頭,砰,砰兩聲——
連著拔開兩個瓷瓶的瓶塞,將兩個瓶口捧到鼻下,把鼻子往前湊趣,狠狠一嗅——
“嘔~我的個天!!!”
郭業一聲怪叫,差點沒將手中的兩個瓶子扔在地上,臉色痛苦地哇哇嚷嚷道:“李淳風,這到底是啥?怎麼那麼腥臭那麼騷?”
“撲哧~”
李淳風見著郭業此時的窘態,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儘是一副報仇雪恨的酣暢淋漓。
同樣看到郭業窘態的袁天罡亦是不解地問著李淳風:“徒兒,你給你師叔的瓶中到底裝了什麼?”
郭業第一時間將瓶塞重新塞進瓶口,仿佛被李淳風戲耍了一般,一臉憤慨地望著李淳風這小子。
奶奶的,敢陰老子!
李淳風自動無視郭業足以秒殺自己的眼神,恭敬地回複袁天罡道:“師傅,去年咱們不是在河西附近遇見過一名西域苦行僧嗎?不知師傅是否還記得?”
袁天罡若有所思地回憶了一下,點頭說道:“你是說那個徒步從西域高昌國而來,赤腳修行,身邊還帶這一頭斑斕虎的西域苦行僧?為師怎會不記得?當時為師還與他辯論了一番關於道門與佛門之爭的典故,對吧?”
李淳風嗯了一聲,回道:“沒錯,正是那個西域高昌國的苦行僧!”
李淳風口中的苦行僧,郭業多少清楚一點,相傳苦行僧的叫法來自佛教聖地天竺(印度),是佛門僧人中的一種,他們不以參禪打坐為修行手段,而是以苦行作為修行手段。
所謂的苦行,在天竺梵文語中願意為熱。因為天竺的氣候普遍炎熱,這些僧人便把受熱作為苦行的主要手段,以期達到自我節製、自我磨練、拒絕物質和肉體引誘的境界。因此,苦行僧也叫禁欲者或苦行修道者。
他們是佛門僧人中的真正大無畏者。
就在郭業浮想翩翩之時,袁天罡突然醒悟過來,驚問道:“哦,我知道了,莫非這瓶中裝的乃是那西域苦行僧所攜之猛虎的糞尿?難怪如此腥臭與騷氣了!”
李淳風沒有再行回答,不過臉上早已抑製不住的笑容已經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肯定了袁天罡的猜測。
一聽袁天罡如是說,郭業差點沒氣得暴走,怒罵道:“李淳風,你個混蛋,你居然讓我聞老虎的屎尿,你,你個王八蛋。你對師叔我大不敬,你居心何在?”
郭業又是一口一個師叔,一口一個王八蛋,李淳風帥氣的臉上肌肉不由自主地一陣抽搐。
知子莫如父,知徒莫若師。
這時,袁天罡顯然猜出了自己李淳風這個舉動的確有捉弄郭業的嫌疑,但真正用意的確也是為了相助郭業一臂之力。
旋即,釋疑道:“郭師弟,莫要動怒,淳風的性子浮誇,但其本意還是好的。師弟,你想想看,如果你將這瓶中的猛虎屎尿塗抹在良犬身上,那雪山獅子與之對陣之時,會是一個什麼效果?”
嗯?
袁天罡這麼一說,郭業頓時冷靜了下來,用老虎的屎尿塗抹在狗身上,來對付藏獒?
後世鬥狗場中曾有一句俗語來:“三隻藏獒可以打死一隻老虎。”
這話願意是為了凸顯藏獒的凶猛彪悍,確定其鬥犬類霸主的地位。
不過從另外一個側麵也說明了藏獒縱是再凶狠好鬥,論單打獨鬥遠非猛虎的對手。
動物的世界是一個很玄妙的世界,他們與生俱來便會明白弱肉強食,實力至上,強者為尊的道理。
同樣,對於自己的天敵克星,他們會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畏懼。
就好比狼群,縱是好勇鬥狠,但是他們從不會去招惹獅子,不會向獅子主動發起攻擊。這是他們的天性如此,對天敵克星一種潛意識的畏懼,也可以說是傳承下來的畏懼。
同理,藏獒縱是善鬥凶殘,也不會主動去招惹老虎,因為它們潛意識中有一種傳承在告訴它們,主動攻擊招惹天敵無異於自殺。
老虎的搏鬥能力與野性凶狠,在整個動物世界都是排得上號的。
曾有人做過一個試驗,將同等體積的藏獒與老虎的拜把子兄弟野豹放在一起,互相撕咬搏鬥。一開始混戰難解難分,僅僅過了五分鐘,藏獒渾身是血筆名當場,而野豹縱是有所損傷,卻是最後的贏家。
野豹尚且如此,更何況略勝野豹一籌的老虎呢?
如果藏獒屬於家養凶物,那麼老虎、獅子、豹子這類的巨型肉食動物無疑就是天生天養的野獸。
家養的再是牛逼,又怎麼能與惡劣環境下頑強生存下來的野獸相匹敵呢?
...
郭業暗暗琢磨,如果將老虎的屎尿塗抹在狗的身上,讓藏獒一下場就遠遠聞到天敵克星野獸的氣息,也許,還真能起到震懾的作用。
瞬間,郭業的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成語來,狐假虎威!
縱是狐假虎威,但是能收到效果又如何?本來自己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隨即,郭業將兩個瓷瓶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在身邊,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還真是這麼個理兒。這東西的確是好東西哈!”
“哈哈……”
袁天罡捋著銀須長笑一聲。不過郭業身邊的李淳風卻是白了一眼郭業,嘟囔道:“真是不識好人心,剛才誰罵人來著?”
李淳風義憤難平,郭業心裡有虧,隻得舔起狗臉賤笑道:“師侄兒不要氣惱嘛,不知者不罪,是不?”
賤笑一句之後,郭業又問道:“不過我很好奇,師侄兒怎麼會收集這種垃圾,哦不,這種古怪玩意?”
李淳風沒有做回答,不過袁天罡已然答道:“師弟有所不知,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在世人眼中興許不值一文,嗤之以鼻。不過對我們道家來說,都是些煉丹的好東西喲!”
郭業聞言,眉頭一抖,詫異道:“昂?袁師兄的意思是說,你們會煉丹?”
袁天罡含笑點頭,手中拂塵一甩,頗為裝逼地假意謙遜了一下:“雕蟲小技,略懂略懂!”
李淳風又是鄙視地白了一眼郭業,哼道:“身為道家中人,修得就是體內金丹,長生之道。煉丹這種外門伎倆,我師傅怎會不懂?丹藥又分丹丸,散劑,用以救濟世人,或疾病,或驅邪,或鎮魔……”
李淳風鄙夷歸鄙夷,還是郭業科普起了道家的煉丹之術。
呃……
郭業聽完師徒倆的話,腦中靈光乍現,急問道:“那袁師兄可會煉製興奮劑?”
“興奮劑???”
袁天罡鬆弛的眉頭上皺起一個大疙瘩,極為犯難地問道:“這興奮劑是為何物?也是我道家所煉的丹丸不成?莫非這也是師弟在夢境中,祖師爺親口言傳的?”
郭業暗暗啐了兩口,媽的,這個時候哪有興奮劑這個說法。
旋即,立馬改口解釋道:“呃,這興奮劑吧,就是那種一經服下,短時間內會極大刺激神經,讓神經保持一個高度亢奮的狀態,增強爆發力……”
這下,又輪到郭業對師徒倆科普起違禁藥物興奮劑,講得師徒倆人再一次目瞪口呆,嘴張得老大老大,能活吞下一個鵝蛋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