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業抽了三胖子李少植兩嘴巴子,愣是抽出一個郭二哥的名頭來。
真乃意外之喜。
一番吵吵鬨鬨歇罷,書學班的氣氛倒也融洽了起來,至少沒有當日那種劍弩拔張的感覺。
漸漸地,郭業也喜歡上了這種氣氛,徐徐與班中的這群紈絝子弟打鬨成了一片兒。
熟稔之中,眾人多少從郭業的聊天中知道了他的過往與經曆。
饒是這幫平日裡眼高手低,錦衣玉食的紈絝子弟,聽著郭業從一介毫無背景的小小衙役,自己摸爬滾打數年,居然混到了六品武勳驍騎尉。不僅被老牌皇親國戚高士廉召入禦史台中當那監察禦史,還能混進國子監中讀書鍍金。
奶奶的,真牛掰啊!
特彆是聽到郭業竟然還在吐蕃邊界乾過西川小都護,領兵三千坐鎮邊界,奶奶的,這可是了不得的事兒。
書學班中的人都是官宦子弟,將門虎種。你讓他們好好讀書,將來進入仕途當官,也許他們很是不屑。
但是一說到縱橫沙場,領兵作戰,這就和他們的脾氣、性子對路了。
哪個少年不想當大英雄,揚名立萬?哪個少年不想做那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般的虎將?
一時間,眾人的眼神都冒著星星圍攏在了郭業的身邊,不滯提問:
“郭二哥,那啥,你那三千西川軍跟吐蕃人乾過仗沒?”
“對唄,郭二哥,我長這麼大還見過吐蕃兵長啥樣哩。”
“嘿嘿,郭二哥,你的意思是說,你也殺過人唄?咋樣?殺人的感覺是不是特帶勁?一刀子捅進敵人的心窩窩,噗的一聲,濺你一臉血,是這意思不?”
...
...
此時的郭業,對著這群紈絝子弟的豔羨與膜拜,頗有些眾星拱月的感覺,多少有些享受。
就連桀驁不馴如長孫羽默那般的帶頭大哥,此時都靜靜地坐在郭業的不遠處,聽著郭業講起過往的事情。
郭業見狀,心中尋思,嘿嘿,這下,哥們算是將這群紈絝子弟給鎮住了。
郭業真心想跟他們吹噓吹噓,當今太子殿下還曾經妄圖拉攏你們二哥我來著,求賢若渴啊!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癢癢沒有說出來,因為裡麵涉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特彆是自己還暗中擺了太子李承乾一道,不能說得太透。否則,興許會給自己遭災。
於是,隻能講講這些紈絝子弟們從未經曆過的事兒,不過多少夾雜了一些自己的個人元素在內,包括一些後世的見聞。
不過僅僅如此,已經將這群紈絝子弟們深深地震懾住了。
約莫到了下午時分,臨近國子監放學的時辰。
遠坐的長孫羽默聽著郭業的講話,見著自己書學班這群人對郭業的熱絡,漸漸有了些如坐針氈的感覺,仿佛他看到了一絲的危機。
一種郭業會取而代之於他的危機。
一念之此,他也淡定不住了。
噌!
長孫羽默霍然起身,插話道:“諸位,也差不多該下學了。今天既然這麼高興,要不由本公子做東,咱們今晚去風滿樓為郭業接風洗塵,歡迎他入學國子監,如何?”
這話一出,立馬迎來了眾人的歡呼。
尤其是房遺愛與杜荷這兩位蹭吃蹭喝蹭嫖的主兒,更是反響強烈。
一時間,眾人已經開始收拾起隨身家夥什,準備下學時間一到,就撒丫子衝出國子監,齊奔風滿樓。
剛剛晉級貼身小弟的魏叔玉悄悄附在郭業耳邊,提醒道:“郭二哥,那啥,風滿樓可是個好地方,名列長安城四大風花雪月之地喲。嘿嘿,你懂得!”
風滿樓,名列四大風花雪月之地?好大的名頭!
郭業頓時反應過來,奶奶的,不就是長安城當紅的妓院嗎?
郭業一陣無語,這幫孫子,還真是喜歡這個調調啊!
看著眾人積極性這麼高,房遺愛、杜荷兩人望眼欲穿地看著自己。
郭業尋思既然是長孫羽默為自己接風洗塵,自然不能掃了大家的雅興。
隨即對著長孫羽默點點頭,應道:“成啊,我倒是要見識見識長安的秦樓楚館,到底是什麼樣兒。那就讓長孫公子破費了哈。”
長孫羽默這個時候多了幾分大哥範兒,不以為許地揮揮手,笑道:“談不上破費,既然以後都是一家人了,還談這些乾嘛?”
房遺愛與杜荷兩人趁勢附和道:“對啊對啊,長孫公子哪裡會缺這點小錢?走吧,走吧……”
郭業一陣苦笑點頭,這兩個孬貨,就這點出息,和這點追求了!
見著郭業應允,房遺愛、杜荷、魏叔玉率先衝出了課室,餘下人群紛紛爭先恐後地湧了出去。
跟在後頭與長孫羽默一道兒的郭業見著此番情景,不由想到了自己在後世兒時放學的情景。
當年放學時,當年童心未泯的自己,不也是這般打鬨的嗎?
瞬間,諸多記憶與思緒紛紛襲來,充斥在了腦中。
很快,眾人紛紛出了國子監,郭業與長孫羽默殿後。
郭業在出國子監的刹那間,突然發現了一個頗為眼熟的人影,在翹首期盼地望著國子監大門。
像是在等人。
這人並非彆人,而是海天盛宴大酒樓關鳩鳩麾下的那個機靈夥計。
當初正是這個夥計領自己去的高士廉府邸,還是這個機靈小夥計領自己回的太平坊新家。
見著郭業出來,那夥計立馬激動不已,噌噌噌一陣小跑竄了上來,嚷嚷道:“東家,可算是等到你下學了。”
郭業稍稍點頭致意,這小子果真是在等著自己。
旁邊的長孫羽默心裡奇怪這小子怎麼稱呼郭業為東家,不過看著這夥計好像有急事尋找郭業一般。
隨即他避嫌道:“郭兄弟,我們在前邊岔路口等你,你快點跟來。”
言罷,便追尋著走在前頭的三胖子李少植,程懷義等人而去。
郭業應了一聲好,繼而對著夥計問道:“你找我何事?莫非是你家關掌櫃讓你來的?”
“嗯,是的是的!”
夥計連連點頭,抹了下額頭的汗漬,稟報道:“這國子監不讓閒雜人等入內,所以小的就在這兒一直等著東家。”
說著,從袖兜裡掏出一封燙金紅帖遞了過去,說道:“這是關掌櫃讓小的送過來的。”
郭業接過紅帖粗粗一看,暈,又是那個梁百萬家的二公子設宴邀請自己過去飲酒。
看罷,郭業立馬怔住了,這小子到底想乾嘛,這好像是第二次投帖相邀了吧?
郭業實在搞不懂,高士廉都已經出麵擺平了那件事兒,他還要跟自己見麵乾嘛?
難道是覬覦酒樓之心不死?這也不科學啊,這海天盛宴酒樓雖然略有名聲,也能賺些銀子,但也不至於讓這位梁家二公子如此垂涎不已啊。
奶奶的,怪了!
“郭二哥,郭二哥,趕緊的啊,大家夥都在等你咧!”
就在郭業拿著帖子一人瞎琢磨之時,走遠的房遺愛又屁顛屁顛的跑回來,催喊著郭業。
郭業聽罷,將帖子放回袖兜中,衝著遠處的房遺愛回應了一聲:“來了,稍等!”
喊吧,衝著夥計吩咐道:“你跟你家掌櫃的說,帖子已經交到我手中,此事我自會處理。回吧!”
夥計見著任務完成,稍稍彎腰拜彆,轉身又飛奔回海天盛宴大酒樓。
夥計這邊剛走,郭業也抬腳出發,朝著岔路口的方向走去。
一邊追趕著與眾人會和,一邊心裡尋思,這梁二公子看來是必有所圖,爺們姑且先晾他一晾。
至於今晚嘛?
先到那風滿樓見識見識再說,看看這個號稱長安四大青樓之一的風滿樓,到底有地方如此的了不起,竟然能讓這些紈絝子弟們如此的癡迷。
踏夜尋芳風滿樓,風花雪月豔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