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下麵還有……】
整整過了一個時辰!
窗門緊密,密不透風的客廳內突然傳出康嶽山的爽朗大笑之聲,還有康嶽山的叫好之聲,顯然郭業與康嶽山兩人密談甚歡,至少康嶽山對郭業的這次談話很滿意。
笑聲落罷,又傳出康嶽山一記豪言壯語般地允諾聲:“好,既如此,天大的好事,老夫答應與你又何妨?放心,你囑托一事,老夫定當去周旋,屆時自有分曉。”
相比康嶽山洪亮的大嗓門,郭業的聲音就顯得有些細弱,傳出幾聲感謝之後,沒了動靜。
吱呀~~
郭業打開客廳的大門,大步大步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微笑,一副滿意神情,顯然,對於此行,他從康嶽山嘴中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在外麵充當門衛的康寶看著郭業一臉小人得誌的模樣美滋滋從客廳中出來,頓時圍了上來好奇問道:“兄弟,什麼情況?你到底跟我爹談了啥子喲,把老頭子哄得這般高興呢?”
郭業得意之餘擺出一副神棍的架勢,搖頭晃腦文縐縐地吟道:“天機,不可泄露!”
“嘁,瞧你那個揍性!”
康寶被郭業吊著胃口心癢難耐,罵罵咧咧了一句之後,再次巴巴求道:“你就說說唄,不帶這麼饞你哥哥我的,昂?”
郭業還是繼續搖頭,後來委實扛不住康寶的水磨,隻得說道:“過些日子你就知道了,以後少不了你小子的好處!”
草!
康寶再次被吊起胃口,虎目一瞪,頗有猛虎屁股被捅了一下即將發威的趨勢,剛要提起嗓門破口大罵郭業的不仗義。
誰知裡頭傳來他爹康嶽山的吼叫:“大郎,趕緊滾進來,老子有事交代於你!”
隨後又衝著郭業喊道:“郭家小子,那個鳥英雄大會舉辦在即,隴西縣城與八百裡岷江此時肯定是風雲四起,處處動蕩,你小子肩上的擔子不輕啊!今日老夫就不留你了,他日如果大事能成,老夫請你喝酒,請你喝我康家自釀的好酒!”
郭業也不矯情,轉身對著客廳內的康嶽山遙遙拱手道:“康大人,那卑職就先行告辭了!”
而後又對康寶笑了笑,打趣道:“趕緊進去吧,過幾天咱倆又能一塊兒共事了,回見哈!”
回見你奶奶個腿兒,你個不仗義的混球!
康寶衝著郭業的身影齜牙了一下,突然客廳中的康嶽山再次吼道:“磨磨蹭蹭像個娘們,呆在外頭乾啥?難不成你明日還想去益州城頭喝西北風?”
哎呀我去!
康寶聽著老爺子一聲令下,渾身打了個寒顫,打小就被老頭子打怕了的他,畏父如畏虎,命裡合該有這一遭兒。
無奈,隻得悻悻返回了客廳之中。
...
...
郭業記著道兒,從康府後院的客廳中返回前院,走在路上,他突然想起一事兒來,原來忘記問剛才康寶了,到底是誰人在外頭偷聽呢?
算球,郭業搖搖頭也懶得再返回去追問康寶,大事在即,丁點屁事懶得分神。
到了前院,有康府下人領著郭業前往門房之地,與圍著火爐烤火取暖的關鳩鳩等人會和。
見著關鳩鳩眾人圍著火爐烤著火還能磕著瓜子兒,看來康家還是挺地道的,至少沒有屈就了自己帶來之人。
隨即招呼起關鳩鳩和隨行而來十幾人動身,準備趁夜返回隴西縣城。
這次熟門熟路,很快,一夥人就到了益州府船塢渡口。
揚帆,船動,回航。
...
...
銀琅船逆流而上,途經江心島,再抵達隴西縣城二十裡外的岸邊,已然是天色微亮,早已過了年三十。
天邊曙光在即,應該是新的一天了。
正月初一,一年中的頭一天。
郭業站於甲板之上,等待著船身徐徐靠岸,對著身邊的關鳩鳩莫名其妙地感慨道:“一年,竟然就這麼過去了。”
郭業話中之意,關鳩鳩不懂,也該他不懂,隻有郭業自己一人懂。
關鳩鳩抓耳撓腮不解其意,沒話找話回道:“短短不到一年間,兵司大人有如今這番成就,嘿嘿,讓我等蹉跎世間數十載之人情何以堪哩?”
千穿萬穿,唯有馬屁不穿!
郭業聽著關鳩鳩這奉承話,自然沒有去一般見識,但是縱使聽著是溜須阿諛,但是聽進耳間也是蠻過癮的。
當即拍了拍關鳩鳩那低著身子的肩膀,說道:“放心,隻要你儘心辦事,有本官升仙日,就有你關鳩鳩的得道時,哈哈……”
關鳩鳩聽罷又是一陣眉開眼笑,不滯哈腰點頭。
聰明人,在絕對的強者麵前永遠都會擺正自己的位置,關鳩鳩深諳此道。
砰……
船身一陣搖晃,顯然銀琅船已然靠岸。
郭業率人下了船,早有隨從取了坐騎,一行人再次浩浩蕩蕩朝著隴西縣城進發而去。
此時已是曙光乍現,積雪漸漸消融,好個正月初一放晴天。
...
...
福順巷,郭府。
就在郭業還在返城途中,郭家也迎來了正月初一前來拜門的第一撥客人,僅有兩人。
不過這撥僅有兩人的客人有點意思,入了郭府手中竟然沒有提著拜年的禮物。
而且看著這兩位客人,麵相有點凶狠,不像郭業平日裡交的朋友。反倒像是什麼匪類。
作為一家之主的郭老憨到底是養尊處優了些許日子,人也變得有些大氣,並未因此怠慢了這撥客人,而是將這兩人請到郭業的書房之中。
然後又命貞娘這個女管家安排下人給這兩位麵生的客人上茶上糕點,坐等郭業回府。
待得丫鬟上完茶水和糕點之後,那兩名客人示意丫鬟退下,將房門關了起來。
兩人一個模樣俊秀但兩眼卻帶著虎氣,而另外一人卻是滿臉的絡腮胡子,一臉凶相。
隻聽那滿臉凶相的人苦笑一聲,然後對那俊秀後生歎道:“趙九醜,你瞧見沒?我這他媽才當了多久的水匪啊?郭家老爺子竟然都不認識我了,草的,跟你們這些水匪為伍,老子現在也是一臉匪氣,是個好人都不敢靠近來啊。造孽!”
“孫明延,這都是你自找的,哼!這些日子來,我助你在我們山寨中上位,助你成為我們大當家的心腹,任務該是完成了。我與你那位郭小哥,隴西郭業的恩情,算是一筆勾銷了吧?”
原來兩人便是水匪二當家趙九醜,與臥底水匪窩裡的孫明延。
聽著趙九醜說完,孫明延嘿嘿一笑,一把攬住趙九醜的熊腰套近乎道:“醜哥,咱們兄弟不是合作得相當愉快嗎?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哈,我告訴你,跟著我們郭小哥,絕對有你好處!”
“哼!”
趙九醜一記冷哼,擺起臭臭的臉,哼道:“你以為我幫你是為了巴結姓郭的嗎?你錯看趙某人了,我趙九醜響當當的漢子,重情重義,幫你是為了還姓郭的恩情,彆無他想。”
孫明延聽罷,心中冷笑,重情重義?那咋還為了還報恩情而助我接近大當家王八斤呢?萬一老子下了狠手直接乾掉王八斤,你小子不是不仁不義出賣大當家了嗎?
擦,自相矛盾的混球,純屬有病!
緊接著,趙九醜又好像記起了什麼,說道:“你彆想歪了,我今日跟你前來郭府,可不為彆的,我是想當麵詢問郭業一件事,我要他親口回答我!"
“什麼事兒?”
砰!
郭業推門而入,臉頰因為策馬狂奔而被寒風吹刮的有些腮紅,口中冒著熱氣兒衝著趙九醜徑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