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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業跨著橫刀走在街上,沿街商販與路人不時打著招呼與他討好賣笑,換做平時郭業指不定早就美得心裡冒泡,但是今天卻是半點興致也提不起來。
興許是心裡壓著何家這塊大石,壓抑得他胸口透不過氣兒來。
漫無目的地巡街遊蕩,郭業鬼神使差非常湊巧地來到了貞娘的豆花店跟前。
可惜,物是人非,昔日的貞娘豆花店,今日卻已經變成了一家肉鋪。
嬌俏婀娜的小少婦已經不在,肉鋪門口用鐵鉤掛滿了條條精肉,一個赤裸上身的屠夫正抄著斧子吭哧吭哧剁著豬蹄。
郭業上前打聽了一番,原來這家鋪子短短時日就轉了好幾手,這家肉鋪主人也是從大興賭坊的手中轉買過來。
至於郭業所說的貞娘和胡皮,那屠夫也沒有交往過,不得而知他們的下落。
聽完屠夫的答話,郭業心頭失落,轉身離開了肉鋪。
難道自己和貞娘已經成了兩條再也沒有交集的平行線了麼?
郭業突然想到貞娘和胡皮都是隴西縣人氏,在功曹房那邊肯定落了戶籍登了記,隻要找馬元舉那邊稍稍一查便能知道他們的住址。
要知道,在如今這個歲月,即便他們小兩口要到外地謀生也需要出行的路引。
這個路引就等同西遊記裡玄奘取經的通關文牒,沒有這個官方開具的路引,就是寸步難行。
而負責開具出行路引的,正是馬元舉負責的功曹房。
看來還要找姓馬的那頭犟驢去打探打探一番才是。
瞬間,郭業心中萌生起一絲希望,重拾起心情朝著縣衙方向走去。
...
...
到了縣衙門口,郭業剛上台階要進入衙門。
“砰!”
冷不丁被裡麵跑出一個人狠狠撞了個照麵,差點沒站住仰麵倒地。
剛想破口大罵,看清來人正是自己捕班的一名捕快。
郭業按捺住脾氣,皺眉問道:“毛毛躁躁,眼睛都長到屁股上了?”
那名捕快也被撞得七暈八素,看清所撞之人正是捕頭郭業,隨即抱拳急匆匆喊道:“老天,郭捕頭,可算找到你了,出,出大事兒了!”
郭業心裡咯噔一下,脫口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那名捕快抹了抹額頭焦灼的汗漬,慌忙說道:“稟報捕頭,烏衣巷那邊出了命案,您,您趕緊去看看吧!”
命案?
我靠,郭業不由心情沉重起來,自己剛剛上任就出了命案?
這賊老天不會這麼玩弄小哥我吧?
烏衣巷這個地名郭業並不陌生,這個巷子和油麻胡同一樣,都在城南一隅,聚集雜居的都是隴西的普通老百姓,算是隴西縣的貧民窟。
烏衣,烏衣,一聽名字就知道是不乾淨的衣衫之意,住在裡頭的怎麼可能會是富貴人家?
隨即,郭業對著那名捕快吩咐道:“你,去通知程二牛和朱鵬春二人速速來烏衣巷與本捕頭會和,我先行一步。”
那名捕快嗯了一聲,匆忙離去。
此時的郭業滿腦子都是命案,暫且打消了去功曹房找馬元舉查探貞娘的小落。
繼而再次離開縣衙大門,跑到隔壁的馬廄房牽來捕班專屬的快馬,疾馳而去。
如今他是捕班捕頭,也算是有點身份地位的人兒了,早已鳥槍換大炮,將那頭毛驢坐騎扔在了家中,改換成騎馬辦公。
騎馬跟騎驢異曲同工,沒什麼兩樣,郭業之前也偷摸練習過,所以一路上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終於馬前未失蹄,趕到了城南的烏衣巷。
一到烏衣巷巷子口,早已有兩個捕快在巷子口把守戒嚴。
一見郭業馳馬而來,一個捕快上前牽過韁繩,另外一個捕快則帶著郭業進了烏衣巷,來到發生命案的人家。
往裡快走約莫二十幾步,那名捕快帶著郭業來到了一戶低矮屋簷的民房前,指道:“郭捕頭,就是這戶人家。咱們的弟兄和雜役班的仵作都在裡頭。”
說完止步在民房門口,擺出一副戒嚴把守的姿勢。
郭業見罷,心道,看來秦威給自己留下的這些人都有一定的底子,都知道自己該乾什麼活兒,各司其職,按部就班,絲毫不見慌亂。
繼而郭業點點頭,然後抬腳進了房門。
一進房中,一股酸腐臭氣霎時鑽入鼻孔,熏得郭業有些作嘔。
郭業忍住不適,粗粗掃了一眼房中眾人和擺設,一看之下,到底是貧民窟,家徒四壁,除了床和破爛棉被之外,連件像樣的家具都不曾見到。
捕班的兩名捕快在屋中站著,還有一名素色黑衣的五旬老者雙手戴著用油布縫製而成的手套,正蹲在地上摸索著,看著身邊還擺放著一個小竹簍子,八成這個老者就是縣衙裡負責驗屍的仵作了。
一見郭業進來,一名機靈的捕快就上來問安,然後介紹道:“捕頭,這位是咱們縣衙的老仵作,鄭旺鄭老爺子。”
一聽這位捕快如此介紹和稱呼,郭業收起心中那份高高在上的傲嬌,這位仵作沒有兩把雙子,怎能讓一向眼高於頂的捕班捕快們敬服呢?
再說了,仵作就是法醫,要擱後世,這法醫絕對是一門技術含量嗷嗷高的職業。
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
以後免不得要和死屍命案打交道,與這位老仵作結個善緣也並非是件壞事。
隨即站在老仵作身後抱拳說道:“原來是鄭仵作啊,在下郭業,新任捕班捕頭。”
誰知老仵作鄭旺頭也不轉,而是自顧自低聲回應了一聲嗯,然後繼續蹲在原地驗著屍體。
擦,好大的架子。
郭業身邊的那個捕快不乾了,靠,你仵作再怎麼屌也不能這幅態度對咱們捕頭吧?這也太囂張了。
剛想上前推搡一下那老仵作,卻被郭業拉了下來,輕輕搖頭低聲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擔擾鄭仵作驗屍。”
不是郭業認慫裝孫子,而是他認為往往有本事的人都有脾氣,這老仵作沒一手驗屍的好本領,能這麼囂張嗎?
再說了,這現場就這麼一個仵作,如果惹怒了糟老頭子,他一撂蹶子,誰來跟這死屍打交道?
郭業可自認沒這個本事,而且遠遠看去和聞到的酸臭味道,這屍體八成已經開始腐爛,你讓郭小哥這麼小資的一個人去扒拉一具長滿蛆蟲的屍體?
這不是要人命嗎?
罷了,忍一忍,不吃虧。
隨即粗粗看了一眼房間之後,自言自語地對屋中那兩個捕快說道:“你們兩個出去找烏衣巷的街坊四鄰打聽一下,查查這屋的主人是誰?平日裡有靠什麼營生過日子,還有,這幾天是否有陌生人來這主人家吵鬨過?給本捕頭細問這幾天烏衣巷內的情形,為何一個大活人死在屋裡為何遲遲過了幾天才發現?”
“咦?”
那蹲在地上的老仵作鄭旺意外地轉過頭瞟了一眼郭業,露出讚許的眼光歎道:“郭捕頭倒是辦案的好本事,一進屋中也不問老朽就知道這死者死了好幾天。”
待得那兩名捕快出了民房,四處打聽起情況之後,郭業才對老仵作淡定的笑道:“無他,唯觀察細微而已,乾咱們這行,不就是靠這四個字吃飯嗎?”
“觀察細微?”
老仵作鄭旺沉吟了一下,點點頭表示讚同,說道:“郭捕頭這四個字倒是新鮮,不過卻是中肯。郭捕頭年紀輕輕,卻是比秦威那個酒囊飯袋也來得高明,捕頭之位,你的確比他要勝任。”
此時鄭旺的態度較之剛才,多了幾分的親近,不像剛才一副生人勿近的屌樣了。
郭業一聽這話,心裡也是痛快,那是,秦威算個屁啊,丫就是一個十足的大飯桶。
隨即,他也打蛇隨棍爬,彎下身子問道:“鄭仵作,這死者的死因可查出來了?”
鄭旺將屍體的臉部擺了過來,指了指早已腐爛扭曲的五官,問道:“郭捕頭,你看!”
“嘔~~”
鄭旺冷不丁來這一手,郭業差點將肚裡那點存貨噴了出來,他奶奶的,太惡心了,竟然腐爛到這種程度了。
這老仵作玩起這屍體來就跟頑童把玩心愛的玩具一般,一點都不嫌惡心。
郭業心中對鄭旺這老仵作嘰歪了幾句,然後沉下心來看了一眼死者的臉色和五官。
臉色泛起一層厚重的紫青,臉部五官七竅都有血漬,雖然因為屍體晾在屋中好幾天血漬已經乾涸,但是很明顯,死者的死狀絕對是七竅流血。
郭業綜合了一下後世見過的刑偵電視劇和小說,猜測問道:“難道他是死於鳩殺?”
鳩殺,就是飲毒而死。
鄭旺詫異地看了一眼郭業,點頭說道:“確切地說,應該是死於砒霜之毒。”
砒霜??
郭業瞬間就想到了水滸傳裡潘金蓮下砒霜毒死武大郎的橋段,難道這人也如出一轍,這麼倒黴?
緊接著,鄭旺戴著油布手套掰開死者的嘴唇,看了看,確定說道:“而且,他是死於被人強行灌入砒霜,然後毒發斃命。”
強行灌入砒霜?
郭業湊近一看那死者嘴唇,發現嘴唇左右和牙齦都有破損的跡象,如果是自殺的話,哪個神經病會一邊喝砒霜,一邊把自己的牙齦和嘴唇給磨破。
唯一的解釋,就是死者被人強行灌入砒霜。
靠,夠狠的啊!
突然,郭業在湊近一看的時候,發現這死者的麵孔雖然瀕臨腐爛,但是輪廓卻好像在哪裡見過。
熟人?
不能,如果是熟人,應該會馬上想起來是誰。
應該是在哪裡和這個人見過麵,雖然談不上熟人,但是對方給自己的印象應該比較深,所以才會有這個感覺。
到底是誰呢?
瞬間,郭業沉默了下來,竭力搜刮著自己腦海中的記憶,細想這個死者到底是誰。
這時,兩名負責出去收集信息的捕快跑了進來,齊聲喊道:“捕頭,都打聽清楚了,您猜猜看,這死者是誰,嘿嘿,原來是這王八蛋。”
此時,郭業也笑意盎然地直起身子,對著兩名捕快說道:“本捕頭也知道他是誰了,他奶奶的,眾裡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間,丫竟然死翹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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