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票!!!”
當郭業神秘兮兮地說出這兩字之後,龐飛虎等人全部傻愣傻愣地杵在當場。
彩票!
這是嘛玩意?
看著眾人這幅表情,郭業不由暗罵自己的愚蠢,在大唐盛世提彩票,龐飛虎他們能聽懂那才真是見鬼了。
要是他們連彩票都能聽懂,那真該問下他們的手機和QQ號了。
該如何向他們解釋彩票呢?
六合彩?
不行不行,這叫法還是太前衛了。
靠,郭業頓時詞窮,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突然,他想起後世看過的一部港產電影,叫做什麼四大家族之龍兄虎弟的,印象裡劇中兄弟二人就是靠開設一種比較貼近民間百姓生活的賭檔起家,借此完成了第一筆原始資本的積累,最後成為香港的四大家族之首。
那種賭法叫什麼來著?
對,字花攤,就叫字花攤!
所謂字花,說白了就是一種賭博的方法。
這種字花玩法,不僅上手容易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而且能夠大範圍大區域的普及,簡直是為這個時代量身打造的新型賭法。
它的玩法大致就是,莊家會預先開出一個列表,內有三十六個人名或三十六種物品。每次開賭時,抽出其中一個,把寫上名字的紙或竹牌,覆蓋起來,裝進陶罐中,然後懸在一個顯眼的位置,然後讓賭徒或彩民下注。大致下注的時間是從早上到下午,大概晚上六點鐘準時砸灌揭曉答案。他的派彩倍數一般為一賠三十左右。
但是如果你預設的列表是水滸一百單八將,那麼倍率就是一賠一百倍左右。
這個字花,是清代中葉才開始流傳於民間的一種新型的賭博方法,主要在福建,浙江,兩廣一帶流行。
這種字花玩法相比於賭坊裡的比大小,搖骰子,推牌九,它的門檻兒低,普及廣,即便是你兜裡僅僅隻有一個銅板,你也可以買,來撞撞運氣。
簡直可以跟後世的彩票媲美,如果後世彩票的口號是“兩元錢買一個希望”,那麼字花賭法的口號就是“隻需一個銅板,萬貫家財不再是夢想”。
讚,太讚了!
郭業一邊向眾人解說什麼是字花,什麼是賠率,怎麼個玩法,一邊不僅為自己的靈光乍現而沾沾自喜。
隻要在隴西縣城將字花攤做大,絕對可以擠垮秦威那個該死的大興賭坊。
他大興賭坊不是城中富紳和賭徒的冒險樂園嗎?
那小哥的字花攤就是揭開全民競彩的序幕,預示著彩民時代的到來。
全隴西縣城中有一萬來戶人家,差不多八萬的人口,隻要人人貢獻一個銅板,那一天的收入就是八萬個銅板。
一千銅板是一兩,那八萬個銅板就是一天八十兩的收入。
當然,這隻是保守估計。
有錢人,誰會吃飽了撐的沒事乾,天天就投一個銅板。
如果按照統計學的規律來估算,一天的收入至少在幾百兩以上,嘖嘖,一個月就是上萬兩,一年,兩年呢?
要知道,隴西縣城的書香世家兼首富的何家,經過幾代經營,據說也僅十幾萬兩的家財罷了。
聽著郭業的細細分析,不僅是龐飛虎,阮老三等聰明人麵麵相覷興奮之色無法遮掩,就連程二牛這小子都不滯的咽著唾沫,兩眼冒著草原野狼般的幽光。
朱鵬春更是心中樂得已經肝膽皆亂,媽呀,郭小哥就是郭小哥,這麼曠古絕世的賭法都能想到。
字花攤,字花攤,老朱我的後半生就指望著他了,今後是錦衣玉食還是吃糠咽菜,都要緊緊跟著郭小哥了。
郭業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說道完之後,再想聽聽眾人的意見。
可是——
咕咚,咕咚,咕咚……
競相傳來的都隻是咽口水的聲音和嘖嘖的稱歎之聲。
無疑,郭業的計劃和前景已經深深將這些人夠勾搭住了。
隨即,郭業還是照規矩問道:“大家還有什麼補充的,儘管暢所欲言嘛。”
靜~~
先是一陣沉默!
突然,程二牛開口說道:“如此大有錢途之事,咱們乾脆辭了衙門的差事,一心搗騰這字花攤的生意得了。也無需再受秦威那狗賊的鳥氣。”
郭業不禁莞爾,這呆子想得就是簡單,等字花攤生意坐大了,沒有點官方背景,怎麼可能持續做下去?
不用說彆人,就是秦威也不可能任由他們與大興賭坊對抗。
所以,這身公服還真心脫不得。
於是,郭業搖搖頭,將這個事情說了出來,立馬得到了龐飛虎的讚同。
程二牛這小子就是本末倒置了,開字花攤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打擊秦威的大興賭坊,將秦威拉下馬嗎?
這大家都脫掉公服誰來保障字花攤的正常運轉?
龐飛虎嗬斥了鬼迷心竅的程二牛幾句,然後問道:“郭兄弟,我倒是有個建議,就是咱們初步經營字花攤,沒有什麼經驗,可以用十二生肖來作為列表的選項。一嘛,賠率僅僅設置十倍,我們這些銀子也能應付的來,二嘛,這十二生肖民間百姓都熟稔,駕輕就熟,容易上手、”
郭業乍聽,脫口讚道:“好主意,還是龐班頭想得周到,就這麼著了。”
緊接著,郭業又將字花攤的股份說了一通,他以四百兩紋銀和字花攤這個構思入股,獨占三成的股份,龐飛虎作為班頭投入二百兩紋銀,占得兩成股份,朱鵬春入股三百兩占一成半,甘竹壽和程二牛,阮老三各投紋銀一百兩各占一成,至於剩下的半成,則是獨獨留給張小七這小子,無需他投入銀子,算是好兄弟講義氣吧。
至於郭業為何要三成,無非就是被後世一些大公司大企業的故事所影響,控股權肯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嘛,特彆是將來這個字花館坐大之後,三成的股份一經稀釋,那可是杠杠的珍貴至極。
雖然僅占三成,但是郭業有信心將控股權掌握在手中,彆忘了朱鵬春和程二牛這兩人可是他說東,兩人絕不會往西的主兒。
在眾人都覺得這樣的股份分成沒有異議之時,甘竹壽這個不言不語之人突然冷不丁說道:“字花攤,名稱太過小氣,不如換成字花館吧?聽著霸氣和體麵。”
一個攤,一個館,自然是後者聽起來更加有實力。
郭業一臉詫異地看著甘竹壽這個吊死鬼,行啊,平日裡悶聲不吭,往往一句話就能說到點子上。
隨即郭業這個大股東兼職首席執行官大手一拍,就這麼著了,就叫字花館了,到時候小哥定要讓字花館開遍大唐帝國的十道九府三百五十八州郡一千五百五十一縣。
高歌猛進,勇往直前,誓將小哥的彩票事業,進行到底!
到時候,真是陶罐一砸,咣當一響,黃金何止千萬兩啊……
就在郭業獨自一人在那兒可勁兒的意淫之時,朱鵬春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呀!”
朱鵬春驚叫一聲,將意淫中的郭業拖回到現實,然後問道:“郭小哥,既然咱們都在衙門裡當差,自然是不適合在字花館裡拋頭露麵去經營這門生意。那到底由何人出麵經營字花館呢?”
郭業心中早已有了矚目的人選,現在這種情況,也隻有某人才是最適合出麵經營字花館的人。
當郭業的眼神遊離在朱鵬春的身上之時,朱鵬春再次暗罵自己的嘴欠,然後指著自己的鼻子疑惑道:“不會又是老朱我吧?”
隨即擺起一張苦巴巴的臉,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撫摸著自己身上穿著的皂青公服,非常不舍將它脫下。
郭業和龐飛虎心有靈犀,彼此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龐飛虎更是倍加同意地點點頭,他從郭業之前的安排中就知道出麵打理字花館生意的人選到底是什麼人了。
隻聽郭業笑著對朱鵬春說道:“你想得倒美,這字花館日進百銀,你這死胖子一門心思都掉錢眼裡頭了,你就是想出麵經營,小哥我還不願意讓你攙和呢。”
朱鵬春一愣,不以為意郭業的奚落,反正有銀子賺你就是罵他孫子,他笑嗬嗬的答應。
關鍵是郭小哥不讓他出麵,那還能讓誰出麵打理呢?
難不成是程二牛那個二逼愣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