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1章：刹那生滅！

“恩？”花玉瑤始終感覺他回來後神情有些怪怪的，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先回去吧，我讓他和饕餮先去天魔峰了。”

“哦。”

兩人回到未央宮，花玉瑤安排了一些事情，接下來便要進入後山花穀修煉憐花惜意訣，太上道祖此時必然也在修煉太上忘情，現在就看誰更快修煉成。

來到後山花穀，花玉瑤將穀口封閉了起來，隨即又將之前收入元嬰的“血刹山莊”放了出來，加上這花穀本就靈力充足，現在的靈力更是完全夠了。

兩人來到一座靈池邊上，還像上次一般，花玉瑤先施展“夢蝶之術”，等到完全看不見彼此時，才慢慢褪去身上衣物，與他對坐修煉。

這穀中靈氣充足，遠非之前在離恨海那小島上的山洞中可比，如此過去十日，隻見二人身上靈氣流轉不息，宛若天人一般。

蕭塵感覺身上每一道穴位，都仿佛被打開了一樣，運功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感，再無之前那種窒礙，而花玉瑤亦是同樣如此，兩人這十天不眠不休下來，顯然已將憐花惜意訣融會貫通。

此刻，花玉瑤慢慢收功，將靈氣一絲絲引入體內，心中卻有些黯然神傷：“原來祖師傳下來的心法，竟如此玄妙，隻是未免有些淒傷，想必當年，她與蕭公子……”

想到此處，花玉瑤心裡忍不住輕輕一歎，同時又生出一絲顧影自憐之意，正是這樣一絲自憐之意，正好能使她憐花惜意訣大成，絕非蕭塵修煉的憐花惜意訣可比，因為這套玄功，本身就更加適合女子修煉，而蕭塵相當於輔助她修煉。

隻是此刻，花玉瑤仍是想不明白，當年祖師為何創出這樣一套淒傷的功法來，難道當年，她與蕭塵，真的為天下人所不容嗎……不行，她今日非要問個究竟。

“蕭塵，我可以問你件事嗎？”

“恩，你問。”

此刻蕭塵的聲音也變得有些黯然了，似乎已經知道她要問什麼。花玉瑤想了想，終是輕輕開口道：“當初，你是不是辜負了祖師？”

“當初……我沒有負她。”

“那為何，這套憐花惜意……”

“你想問，這套功法裡麵為何儘是淒傷之意麼？”

“抱歉，我也許不該這麼問……”

說話時，花玉瑤慢慢撤去了夢蝶之術，此刻兩人的衣裳都已經穿好，但這一刹那，花玉瑤看著他的眼神，卻忽然輕輕顫抖了一下，就隻是那麼一瞬間，像是心裡被什麼紮了一下。

她從未見過，一個男子，何曾有過這樣一種令人心疼的眼神，就像是，他的心已經破開了一個洞，而剛剛，自己又拿刀刺了兩下。

“抱歉，我剛剛……對不起，我不該問。”

這一刻，花玉瑤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坐在他麵前，緊緊捏著手指，慢慢將頭低了下去，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蕭塵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吐出，伸出手輕輕捋了捋她耳邊被風吹亂的頭發，輕聲道：“不關你的事……”

“可是……”

花玉瑤抬起頭來，正好又觸碰到他看著自己時的眼神，一個輕輕的微笑，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融化了一般，心中卻又生出一絲恨意，隻恨君生她未生，恨她晚生了幾千年，就是這樣一種複雜而又微妙的情愫。

過了許久，才又聽她道：“等這邊事情結束後，你是不是就要走了？你……不肯留下來，對麼？”

“恩……還有很多事。”蕭塵雙眉微鎖，點了點頭。

花玉瑤見他愁眉苦臉的，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好了，不要整天皺眉了，你不是答應了我師父，要好好照顧我麼？既如此，等以後閒暇之餘，我會來人間找你的。”

“你……會來找我？”

蕭塵倒是微微一詫，花玉瑤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是啊，我長這麼大，還沒去過人間呢，不知那裡是怎樣一個地方，對了，你家鄉在哪呢？我下來後，怎麼找你？”

蕭塵輕輕一笑：“你到了紫府，逢人便問，風雲城往哪走，自然便知曉了。”

“哦……”花玉瑤摸著下巴點了點頭：“也就是說，公子的家鄉，那裡有座風雲城……恩？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蕭塵輕輕笑了笑，這一刻，也不知為何，心就忽然那麼刺痛了一下。

花玉瑤仍是有些奇怪地看著他，過了許久才又道：“既然你要回去，那我也不留你了，但那邊的人不似神魔淵的人，沒那麼好說話，我將‘刹那生滅’傳你，免得你這點修為，以後走到哪都讓人欺負……”

“你……”

這一次，蕭塵著實愣住了，花玉瑤輕輕哼了他一聲：“你什麼你？還有啊，以後記得不要對誰都那麼好，萬一讓人家誤會你喜歡她怎麼辦，你啊你，這麼快就要走了，你還欠我個約定呢……”

蕭塵苦澀一笑：“若有機會，我還姑娘三個約定。”

“嘁，少在這皮了。”

花玉瑤輕輕看了他一眼，又道：“我先將心法傳你，這刹那生滅乃是早已失傳的上古神通，蓄力於一點，威力極大，當初神魔淵那麼多人忌憚於我，正是因為這刹那生滅，但其實我最多隻能發揮此功一二成的威力，若能發揮出五六成威力，便足以使你縱橫天下，沒人能躲得過你一刹那彈指。”

蕭塵一邊仔細聆聽，一邊細細思量，似乎確實如此，玄青功法雖然厲害，但自己記得的大多隻有心法，厲害的招式卻是寥寥無幾，師父的七劫斬心訣雖然厲害，但每次隻能施展一次，還未必能夠將最後一式施展出來，青蓮神通每次也隻能動用一次，倘若自己有著能夠隨意施展的神通招式，當初從紫府一路走來，也不至於每次打到最後，都被那些突然冒出來的老怪物打壓一頭了。

花玉瑤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說道：“我現在將這神通傳你，準備好了麼？”

“恩。”蕭塵點了點頭，便伸手去解衣裳，花玉瑤見狀，忙將頭一偏：“我傳功給你，你脫衣服做什麼！”

“恩？”蕭塵愣了愣，愕然道：“練功不脫衣服麼？”

“你……”花玉瑤咬了咬嘴唇，輕輕瞪了他一眼：“刹那生滅不用脫衣服啦！”

“原來如此，抱歉……”蕭塵訕訕一笑，又將衣裳穿了回去，花玉瑤瞪了他一眼，小聲嘟噥道：“你這人還賴上皮了，每次都想著在人家姑娘麵前脫衣服，還不害臊……”

“呃……我們開始吧。”

“哼！”花玉瑤輕哼一聲，道：“出掌。”

“恩……”

……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了，花玉瑤已將刹那生滅儘數傳授於他，兩人來到一處懸崖邊，花玉瑤看著對麵懸崖一塊大石道：“你運功試試，將那大石擊穿，但不可將整塊石頭擊碎。”

“好。”

蕭塵隨即氣運丹田，一指彈出，隻聽“嗤”的一聲輕響，指力瞬間化作一道青光而出，砰的一聲，便將那大石擊穿了，然而整塊石頭卻已開裂，再輕輕來一指的話，必然四分五裂。

花玉瑤漸漸鎖起了眉，似乎甚是不滿意：“一彈指六十刹那，一刹那九百生滅，你要記住，刹那生滅精髓在於彈指一瞬，將體內玄氣儘數蓄勁催發而出，當你將此功練至化境之時，一指之威，足以震懾天下群雄，但你剛剛那一指，太慢了，而且力量也太過分散，如此的話，輕易便能讓人抵擋下來。”

“這……抱歉，我再試試。”

這一次，蕭塵凝神閉目，蓄勁於體內，睜眼一瞬間，便已將指力催發了出去，隻聽“嗤”的一聲，這次一下便將那大石擊穿了，且未留下任何一絲裂痕，甚至連後麵幾座大石，也被連著擊穿了。

這次花玉瑤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正是如此，想不到這麼快，你便已領悟，想當初，我練了好幾個月，才勉強融會貫通，但還有一點，你要記住，真正的臨陣對敵中，對方不會像剛才那樣等你慢慢閉著眼睛蓄力，你必須抓準機會，出其不意，一瞬間蓄勁將指力發出，一定要穩、準、快。”

“好……”

蕭塵點了點頭，他現在也了解了這刹那生滅的厲害之處，便是能夠蓄力於一點，像掌力和劍氣，雖然看上去十分凶猛厲害，往往一掌一劍就能夠劈碎一座山峰，但卻正是因為其力量分散，故而才能做到如此看似恐怖的場麵，但實際上正是因為力量分散，所以對方一劍一掌也能夠抵擋下來。

但刹那生滅卻不同，刹那生滅蓄力於一點，絲毫不分散，速度可謂快至極限，且先不說對方能否躲掉，便是要硬擋的話，他若用一掌來擋，那麼結果必然是手掌被擊穿。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上次在天魔峰，霸天風修為那麼高的人，也沒能躲過花玉瑤的彈指刹那，左眼被生生給打瞎了，連霸天風都躲不掉，天下有幾人能躲得掉？

花玉瑤道：“好，接下來還有幾天時間，我再指導你好好練習一下。”

接下來，時間又過去四天，這日已是三月初七，兩人的憐花惜意訣已經融會貫通，而蕭塵的刹那生滅雖還說不上爐火純青，但也如臂使指了，至少一指出去，百步之內，輕易便能取人性命。

到下午時，兩人將那“血刹劍陣”帶走，便離開了花穀，一回到未央宮，立時有兩個弟子匆匆趕來：“宮主，你總算出來了！”

花玉瑤瞧她二人急切的模樣，問道：“何事驚慌？”

“是天魔峰，天魔峰有動靜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