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4章:天魔老祖
“堡主!”
眼見那誅神滅佛的一刀向金刀狂龍斬去,遠處狂龍堡的高手皆嚇得心驚膽裂,然而等衝上去時,卻被那恐怖刀風直接掀飛了出去,根本無法靠近。
“啊——”
金刀狂龍目眥欲裂,但此時被刀風所籠罩,怎樣也掙脫不開,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一刀向自己斬來,地麵大片大片開裂,房屋建築大片大片崩塌,已然是必死之局!
“轟隆!”
伴隨著一聲驚天巨響,天地間頓時煙塵翻滾,這是無情的一刀,蕭塵最無情的一刀,他剛剛本打算放金刀狂龍一條性命,不是因為忌憚風雲堡,而是不想殺此人,所以他才問了最後一句話,但既然對方都說了必取他性命,那他又何必再留情。
漸漸的,待煙塵慢慢散去,金刀狂龍已在那最後一刀之下,徹底形神俱滅了,遠處所有人雙目圓睜,仿佛丟了魂魄一樣,看著那大片大片倒塌的房屋建築,等回過神來時,已再不見蕭塵的蹤影。
……
三天後,蕭塵已帶著蝶衣離開了洛陵的地界,而三日前他在古陵城滅殺金刀狂龍一事,短短三日便如烈火燎原一般,傳遍了整個神魔淵,使得本就不安的神魔淵,更加沸騰了。
而這一次,他是徹底與風雲堡結下梁子了,另外十二堡的高手,恐怕很快就會向他殺來。
“師父……蝶衣,蝶衣跑不動了。”
“歇一會吧。”
蕭塵牽著她去到一處樹蔭下麵,蝶衣歇了一會兒氣,眨著眼問道:“師父,為什麼我們每次去到哪裡,都會被他們知道啊?”
蕭塵看著遠處靜靜流淌的溪流,這三天每次去到哪裡,風雲堡的人總會找上來,但他相信不會是江雲天暴露了他的行蹤,除了江雲天……那麼,就隻剩下一個人了,百花穀主,想讓自己吸引霸天風的注意,然後她好方便在風雲堡的地界行事。
如今蕭塵已不再是初入江湖的少俠,許多事微微一想便知前因後果,那天百花穀主忽然到來,阻止自己殺劍無痕,是為了避免當時江雲天等人受到牽連,如此則可拉攏眾人,而她一眼看穿蝶衣體內的反噬之傷,必定是水石蘭玉治不好的,所以她料定了江雲天會告訴自己,未央宮主的憐花惜意訣能夠治好蝶衣的傷,她也料定了自己一定會去東越百花穀找未央宮主。
然後她便偽裝身份,向風雲堡透露了自己的行蹤,好利用自己引開霸天風的注意,她則大可在風雲堡的地界任意行事。
想到此處,蕭塵目光微微一凝,此女子觀察入微,又善攻心計,果然不是什麼簡單角色,日後若是遇見,須得小心謹慎地周旋,絕不可因有求於未央宮而著了她的道。
“轟隆——”
忽然間一聲雷響,前一刻還萬裡晴空,轉眼間黃豆般的雨點已砸了下來,蝶衣一下站了起來,雙手遮在他頭上道:“呀!師父,下雨啦!”
隻見山嶺裡雨霧朦朧,暮靄沉沉之下,更是不辨東西南北,蕭塵站起身來,看了看遠處,道:“走。”
半柱香後,蕭塵找到座山洞,暫避驟雨,蝶衣身上淋濕了少許,但似乎卻很喜歡躲在山洞裡看外麵下大雨,見她一臉天真的模樣,蕭塵走過去運功將她衣服上的雨水逼乾,以免天寒著涼。
“師父,你不要忙了,過來坐下。”
蝶衣嘻嘻一笑,將他拉到身旁坐下,又將頭靠在他肩上,嘻嘻笑道:“有師父在,蝶衣就什麼都不怕啦!”
有師父在,就什麼都不怕了……
驀然間,蕭塵隻覺心中一痛,回首前塵往事,自己不也是這樣嗎,隻要有師父在,就什麼都不怕,再強的敵人,也有師父擋著,師父就像是支撐著這個天地,即使再冷,也有人擋下外麵的淒風苦雨。
“唔……師父怎麼又不說話啦?”蝶衣抬起頭來,眨著一雙大眼看著他。蕭塵輕輕搖頭一笑,捋了捋她耳邊被雨水淋濕的頭發。
……
與此同時,在神魔淵西北之境,有著一片綿延無儘的十萬大山,山中多有魔息沉沉之地,其中有一處地方,名喚“青陰”,乃是魔動城所在,魔動城並非像是帝江城那樣一座城,魔動城裡沒有酒樓客棧,沒有大街小巷,也沒有普通人,有的全是修魔之人。
整座城常年為陰雲所籠罩,外麵更是魔息沉重,無人敢靠近,此刻,在一座滿是骷髏白骨的幽森大殿裡,隻見殿上坐著一個黑袍老人,那老人麵容冷峻,眉心有著一道黑紅色的魔印,背後血光陣陣,四周更是旋繞著十幾道可怕的血魂。
此人便正是魔動城的天魔老祖了,三番奪舍重生,如今依然神采飛揚,隻是當年終究被天帝軒轅神劍那驚天動地的一劍重創,元神受了創傷,卻是難以複原。
而在殿首下方,此刻還坐著七八個老者,這些人顯然也非一般人,修為即使尚未到天魔境,也早已步入玄天魔境,非金刀狂龍能比。
“那人現在應是已經到了風雲堡襄山地界,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去招惹此人,他若要過我魔動城的地界,讓他暢行無阻,必要時刻,還可給予幫助。”
天魔老祖麵色冷峻,端坐於殿首之上,彆人不知道蕭塵是什麼人,但他豈能不知道?他與仙界糾葛甚深,遠非霸天風和未央宮主這些後輩能比,故而仙界無論什麼大事,沒有什麼是能瞞得過他的。
包括蕭塵當初闖八部天王殿,再到入天衢,殺上太虛古族,滅澹台一氏,以及修複天脊,南天門斬殺慕家公子,甚至滅掉八荒聖王肉身,以及最近又殺上八荒殿,把天帝和釋尊都給驚動過來了,這裡麵每一件事,幾乎都是驚動仙界的大事,霸天風和未央宮主久居神魔淵不出,或許還不知道,但他卻已然全部知曉。
天魔老祖早已是老江湖了,不說有多忌憚蕭塵,而是他不想平白無故去招惹這麼一個,連天帝都拿之束手無策的人,招惹了這麼一個人,恐怕是夜裡都睡不好覺。
如今他已經老了,縱然修為再高,也凡事寧可退讓一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來得省心,絕不像霸天風那樣狂妄自負,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到最後還不是自討苦吃,現在損失了一個狂龍堡堡主,大概還隻是個開始,這些他早已看得明白透徹,當初他年輕之時,還不是一樣心高氣傲,甚至與獨孤天下爭鋒過。
下邊幾個老者默然不語,凝思一會兒後,右邊殿上一名紫衣老者道:“那,老祖您的意思是?”
“哼!”天魔老祖冷冷一哼,道:“誰敢去招惹此人,一律門規處置,決不輕饒!”話到此處,停了停又向下邊看去,接著道:“尤其是我那玄風孩兒,他得我真傳,一向氣傲,近年來又修為大增,我恐他會生出事端,你們須好好告誡他,不得去招惹此人,免得又給我惹出是非來!”
紫衣老者道:“老祖放心即是,公子那邊,我會去萬煞與他好好說,那接下來,老祖打算?”
天魔老祖目光微微一凝,沉聲道:“這些年來,霸天風越來越不將我放在眼裡了,若不是還有滅世黑蓮震懾著他,恐他暗地裡已不知吞了魔動城多少地方,這一回,他去招惹了此人,便任由他去,到最後,合該他自討苦吃!”
聽聞此言,另一個青衣老者凝了凝神,眼神裡陰險之色一閃而過,壓低聲音道:“既然此人與風雲堡結下梁子了,依我之見,不如趁機再添一把薪火,讓他與風雲堡來個不死不休,如此一來,我們則可坐收漁翁……”
“打住。”
不等他話說完,天魔老祖手一抬,打斷道:“想都不要去想,此人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簡單,倘若他知曉了是我魔動城從中作梗,隻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此事休要再提。”
聞言,青衣老者也不再多說什麼了,隻是仍有些想不通,如此一個借他人之手,重創風雲堡的大好機會,何不爭取呢?
紫衣老者卻是明白天魔老祖的用心,眼下不宜再談這個話題,說道:“那天魔塚一事,老祖打算如何?昨晚忽現一輪血月,血光籠罩千裡,恐是天魔塚現世之兆。”
天魔老祖雙目微微一凝,道:“倘若天魔塚出現,霸天風和花玉瑤必定會親自前去,我自然也要親自去一趟,凡事我皆可退,唯獨此事……一分不讓!”
殿上忽然陷入了沉寂,過了一會兒,天魔老祖才又向左邊殿上一個身穿黑袍,戴著鬥袍帽的人看去,凝神道:“對了,剛剛說起那小子……枯木,我記得,你似乎與他認識。”
隻見那人緩緩摘下鬥袍帽,竟是當初被困於殤陽山脈,借厭魂花以神魔之息養魂的枯木老祖。
……
兩天後,蕭塵終於帶著蝶衣離開了風雲堡襄山地界,這兩日星夜趕路下來,二人均有疲乏之色,尤其是蝶衣,她身子尚虛,豈能受得住這萬裡跋涉,何況還儘是一些深山老林,處處彌漫著魔息和毒瘴,時不時還要遭到風雲堡高手的追殺。
“蝶衣,你還好嗎?”
“唔……師父,蝶衣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再走……”
瞧她一臉疲乏的模樣,當是真的累壞了,蕭塵取出地圖看了看,再往前穿過這片山嶺,便是歸屬魔動城的地界“萬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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