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8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你不是跟我說，你身體不舒服，回去休息了麼？怎麼在這裡？”蕭塵負手背對著那人，聲音有些冷冰冰的。而那人不是彆人，卻正是素憐月。
“我……”素憐月胸一挺，嘟著嘴理直氣壯道：“你跟那幾個老頭說個沒完，我睡不著，一個人無聊，所以出來逛逛嘛……怎麼了嘛……”越往後說，聲音越小了。
“是麼？”
蕭塵目光冰冷，忽然轉身一下按住了她的手臂，素憐月疼得“嘶”的一聲，蹙眉道：“你做什麼？放開我，你弄疼我了……快放開！蕭塵，你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喊人了……”
片刻後，蕭塵將手收了回去，卻是默然不語，又轉過了身，背對著她，素憐月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臂，蹙眉看了他一眼：“你做什麼嘛，我出來逛逛也有錯啊……”
“是不是有一天，在我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你也要把我的功力吸走。”
忽然間，蕭塵冷冷冰冰道出這樣一句話，等了片刻，見沒聲音，又轉過身繼續道：“是不是有一天……”
話到此處，聲音戛然而止，卻隻見素憐月兩眼紅紅地看著他，兩隻眼睛慢慢聚起了淚水，哽聲道：“你什麼意思。”
“我……”
素憐月吸了吸鼻子，抬頭看看天，又擦了擦眼淚，看著他道：“原來在你心裡，就是一直這樣防備著我的麼？”
“我……不是，我……”
“是了，我是魔教妖女嘛……”素憐月聲音哽咽，說著說著兩行淚眼便流了出來，哽聲道：“那我走便是了，以後你也不用總是提心吊膽了，怕我吸走你的功力了。”
蕭塵一下走上去將她拉住了：“哎，不是，我隻是隨口一說而已，你這麼認真做什麼？”
“那你剛剛說什麼？”素憐月又轉回身來，兩眼紅紅的看著他，哽聲道：“那天晚上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
“那天晚上，我們……我們都差點那樣了，你還懷疑我麼……”
素憐月越說哭得越傷心了，蕭塵抓了抓腦袋：“好了好了，我……”
“說你錯了。”
“我……好了好了，彆哭了……”
“哼！”
蕭塵搖頭一歎：“行了，先回去吧，你把仙獄裡弄得雞飛狗跳，現在所有人全部過去了。”
“哼！腳疼。”
蕭塵搖了搖頭，將她背起，往庭院那邊去了，素憐月趴在他背上，捂著嘴偷偷一笑，眼角還掛著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
兩人回到房間，蕭塵手一伸：“給我。”
“什麼啊？”素憐月坐在床邊，哼了他一聲。
蕭塵皺眉道：“不要裝了，那本‘無相吸元大法’，給我。”
“憑什麼。”素憐月嘴一嘟，兩眼幽怨地看著他：“你又不是我的誰，憑什麼每次都要管我，哼。”
蕭塵皺了皺眉，道：“我說過，羅刹女帝絕非一般人，她的真實身份連我也看不透，這次把你小命撿回來了，難保還有下次，你不要再想著動她的念頭，把秘籍給我。”
“不要。”素憐月將頭一偏，然後快速脫掉鞋子，躲到了被子裡去：“我要睡啦，你快出去，幫我吹下蠟燭，謝謝。”
蕭塵有些無奈的看著她，最終搖頭一歎，轉身出門了，夜裡又與觀滄海就魔族和天道盟一事商議了一整晚，第二天中午時，風雲城忽然對外宣布，已經成功配出了“清虛靈丹”的配方。
這一則消息，頓時如天外隕石一般，再次震驚了整個紫府，很快，鬼仙已令人將配方公布出去，萬仙盟立即組織起五洲各地的藥師，加急批量煉製“清虛靈丹”，三天時間，魔識之災便得到了控製，而服用清虛靈丹過後，非但沒有任何後患，甚至不再懼怕魔識了。
短短三天時間，風雲城的威望便已上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在靈墟境裡，天道盟勾結魔族一事已被證實，靈墟境裡麵的修真勢力看似不問外界之事，實則裡麵許多人都是古仙前輩，比外麵的大多修者更要正氣凜然，豈能容得下如此泯滅人性之事。
此刻在天道盟所在的天台山，大殿裡麵，無極幽尊臉色鐵青，狠狠捏著手指：“混蛋風幽，你竟敢算計本尊，想拿本尊先替你擋一波箭……”
下方一名白須老者道：“幽尊，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整個靈墟境的修真勢力都往這邊來了，倘若萬仙盟的四個老鬼和那幾個老鬼也在，今日恐怕就走不了了……”
“混蛋風幽……想拿本尊做炮灰，沒門！走！”無極幽尊臉色陰沉，向殿裡另外幾個護法道：“帶上所有能帶走的東西，跟我走！來日，本尊必會回來討回一切！”
而在另外一個地方，隻見一座幽殿裡麵，半空中懸浮著一道人影，那人身披黑色鬥袍，看不見臉，森森笑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
“來來來，蕭某敬盟主一杯……”
“不不不，還是觀某敬城主一杯……”
“不不不，還是蕭某敬盟主一杯……”
“非也非也，還是觀某敬城主……”
萬仙盟後花園，隻見一座小涼亭裡，蕭塵和觀滄海對坐飲杯，素憐月則在一旁……榨石榴汁。
觀滄海端著手裡的杯子，抿了一口：“你彆說，小素做的這石榴汁還挺好喝的……”
“得了吧，你們兩個不擔心我下毒麼？”
“咳咳……”蕭塵咳嗽一聲，看著觀滄海道：“讓四聖保留實力，不要去追擊天道盟。”
觀滄海微微點頭：“我知道，說起來，這天道盟也不過隻是魔族的一枚棋子，真正的狠手還在後麵……對了，說起魔族，上回你在司天，還有沒有查到什麼？”
“這個嘛……等我回來再說了。”蕭塵神神秘秘笑了笑，放下手裡的杯子，起身道：“那，蕭某這便告辭了。”
觀滄海捋了捋胡須，點頭道：“行，那我就不送你們了。”
“恩……接下來，可能才是真正的大麻煩到了。”
說完最後一句，蕭塵也不做多留，與素憐月往花園外麵去了，觀滄海凝視著二人離去的方向，許久才自言自語道：“好小子，隱藏得夠深，還好當初萬仙盟沒將你逼入魔道去……”
又過得片刻，忽然一陣輕風吹來，觀滄海眉心一凝：“何事？”
隻見一道人影忽然從外麵閃了進來，那人蒙著麵，走到觀滄海身旁，小聲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觀滄海立時神色一變。
……
次日，蕭塵和素憐月去了凡塵，凡塵靈氣雖遠不如紫府，但勝在山明水秀，百姓淳樸，素憐月如同來到了鄉下一般，饒有興致地看著路邊紫府裡見不到的小野花小野果，嫣然笑道：“這就是凡塵？你在這裡出生的？聽說還有個三清門？”
“恩……”
蕭塵輕輕點了點頭，每次回到凡塵，就像是回到故裡一樣，但這次心情卻有些沉重，這次他沒有時間回蕭家看望父母，更沒有時間去趙國看望趙皇子和小若，而如今已快二十年，他容顏始終未改，但小若和趙皇子日理萬機，怕是已生白發了，等再過二十年，兩人更是已蒼老了，而百年後……
凡人壽命終究有限，即使他已成仙，也更改不了天地法則。
“你……怎麼了？”
“沒什麼，快些去落玉霞吧。”
下午時，兩人去到落玉霞，找到了白素素，白素素見他這次來得匆忙，必知有事，凝眉問道：“怎麼了？”
此處無外人，蕭塵便將那晚司天之事說了，白素素聽完眉頭一皺：“原來那天晚上的人，真的是你……”
“恩……”蕭塵凝眉點了點頭，又將兩隻魂鼎取了出來，白素素目光凝視在魂鼎上麵：“這是……司天的魂鼎。”
“你看了便知。”
蕭塵神色凝重，一邊說著，一邊以那日在山洞的方法，一層一層抽絲剝繭，將魂元打開了，待看見裡麵的一縷凡人魂魄後，白素素臉色驟然而變。
“怎麼會這樣……”
這一刻，隻見白素素臉色煞白，雙目圓睜，怎樣也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若非這魂鼎是蕭塵帶來的，她怎樣都不可能相信。喃喃道：“司天與靈寂間合作幾千年，怎麼可能……”
旁邊素憐月皺了皺眉，說道：“冒昧向聖妙仙子一問，靈寂間這幾千年與司天合作，取來這麼多魂元，究竟是作何之用？”
白素素臉上逐漸恢複了血色，搖搖頭道：“這件事……靈寂間曾立下血誓，絕不對外說出一個字……”話到此處，向蕭塵看了去：“蕭塵，你現在帶上這兩鼎魂元，即刻與我去靈寂間，路上我再與你慢慢說。”
蕭塵看著她，幾千年來，究竟是什麼事，竟然需要立下如此淒厲的血誓而不能說，點了點頭：“好。”
當天晚上，三人便去了靈寂間，即便是在靈墟境裡，靈寂間外麵也和玉落峰一樣，有著極強的空間結界，從外麵看隻能看見一片山峰，而在裡麵，卻是彆有洞天，宛如另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