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3章：仙界妖氣！

殿外議論之聲不絕，殿首之上，大祭司依舊正襟危坐，神色不改，言辭如故：“今次天衢之門開啟，已不足月許，既然蕭小友如此自信，不妨可以一試，半年之期，說長不長，說短，亦不短。”

外麵仍是議論紛紛，才六個月時間，根本不可能，沒人做得到，即便是天衢榜名列前茅那些曠世奇才也做不到，這根本不可能的。

皇甫心兒臉色也變了，她雖然對這天衢不算太了解，但也深知裡麵危險重重，非尋常之人所能進入，短短六個月，怎麼可能走得完二十二重？

鳳沐瑤一下子從座位站起來了，不悅道：“大祭司，你這不是在故意刁難人麼？當初我外公年輕之時，也耗費了三年零四個月才走完二十二重，六個月怎麼可能走得完？”說到此處，重重一跺腳，蹙眉道：“而且，當初大祭司不也花了三年多時間嗎？怎麼要彆人六個月去走完呢？欺負人嘛！”

此言一出，殿裡殿外都有些麵麵相覷，當初大祭司和鳳玄胤都是一等一的佼佼者，花三年多時間，放在當年已然是破天荒的事情了，而即便是現在，這樣的速度也依然能排入天衢榜前十，六個月，不是強人所難，而是根本不可能。

外麵，洛靈妃不知何時已經來了，目光冰冷的看著殿裡麵，蕭塵神色越是淡然，她便越是惱恨。

巫祁一臉冰冷，冷冷一哼：“怎麼？蕭少俠是不敢走？六個月，倘若追溯千萬年前，也並非是無人走通過，若蕭少俠連這邁出第一步的勇氣也沒有，那麼便請離開吧，你配不上神女，來人，送客！”

“等等！”皇甫心兒忽然站了起來，正待言說什麼，坐在她身旁的巫祝又將她拉了回去，搖搖頭，傳以神念道：“淚兒，倘若他待你真心，縱使千難萬阻，他亦不會退縮，聽婆婆一句，此時勿要多言。”

“嗬嗬……”蕭塵淡淡一笑，神色間依舊淡然自若：“六個月？”

此刻殿裡殿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他身上，六個月時間根本不可能，大祭司目光冰冷，心想等會最多不過再加你三個月，冷冷道：“六個月內，若是走通二十二重天衢，來日你自可帶走神女，若是未能通過，今生不得再見神女一麵，如何！”

蕭塵淡淡一笑：“不如何，六個月，似乎太長了。”

“什麼？”外麵許多人皆是一怔，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下一刻，隻見他收去了臉上笑容，目光一凝，冷冷的道：“三個月！”

“三個月！”

這一下，非但外麵的巫山弟子震驚了，連殿裡麵的幾位祭司兼長老都是臉色一變，此人他莫非是瘋了？要麼就是練功練到走火入魔了，導致神誌不清，胡思亂想，而出現此幻覺也。

“了無塵！你瘋了嗎！”這一回，連鳳沐瑤也驚住了，六個月已然是不可能的了，他再減去三個月，豈非要令自己萬劫不複嗎？

皇甫心兒也怔住了，但漸漸的，她也不知為何，這一刻內心像是平靜了下來，她相信蕭塵，就像當初相信他背著自己，從紫府洲橫跨半個仙界，去到祖洲，最後還是找到了南極仙翁……

殿裡殿外，忽然間安靜了下來，這一刻所有人都怔怔的看著他，唯有洛靈妃，眼神寒冷，手指捏得直作響。

“怎麼？是不是大祭司覺得，三個月……太長了？”蕭塵看著殿首上方的大祭司，目光不避不閃，語氣間，也是淡淡然。

大祭司也看著他，此刻的目光，銳利得像是想要將人看穿一般，倘若是彆人，他一定隻會以為是口出狂言，但是眼前這個年輕人，他看不穿，摸不透，昨夜能夠繞開重重禁製，能夠繞開百多個巫靈衛，能夠悄無聲息去神女峰將人帶走，即便是找遍整個巫族，也決計找不出如此年輕後輩來。

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年輕人很傑出，隻是唯有一點，鋒芒太過了，這樣的人，並不適合在天衢生存。

“你……可是當真？”

“蕭某所言，莫非有假。”

“很好……”大祭司依舊目光銳利，聲音有些低沉：“下月初一，天衢之門開啟，我倒要看看，三個月內，你如何走完二十二重！”

“前無古人，卻未必後無來者，大祭司，便請看好了……隻盼到時候，大祭司莫要出爾反爾！”

兩人目光針鋒相對，殿上氣氛立時變得尤為肅穆了，殿外的人也都怔怔不語，三個月想走通二十二重天衢，不可能的，裡麵的殘酷廝殺，非常人所能想象，能否活著出來都是問題，還想三個月走完，無異於送死。

“哼！好一個前無古人，卻未必後無來者！”巫祁冷冷一拂衣袖，因昨夜之事，不悅道：“能夠活著出來再說吧！小小孺子，不知天高地厚！”

蕭塵隻是淡淡一笑，向她看去：“不知前輩可否聽過，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

“你！”巫祁眼神登時一冷，如何聽不出他在拿鯤鵬扶搖九萬裡，卻被蟲鳥譏笑這個典故來暗諷自己。

“罷了罷了……”巫祝搖手一歎，起身道：“淚兒，你隨我來趟清澗居，蕭少俠，你待會也來一趟吧……”

這邊已經沒有多少事了，片刻後，蕭塵去到一座山澗前，隻見清溪流淌，兩邊鳥語花香，沿著溪邊有一座小庭院，裡麵巫祝正在與皇甫心兒說著什麼，見到他來了，用沙啞的聲音道：“蕭少俠，你來了……”

蕭塵微微拱了拱手：“不知前輩讓晚輩來，是有何事？”

“唉……”巫祝輕歎一聲，杵著木杖走了出來，沙啞道：“路漫漫其修遠兮，蕭少俠，彆人往往隻需要付出一倍努力，而你，卻需要十倍……你可明白？”

“晚輩明白，多謝前輩指點。”

“唉……去吧，淚兒有話想跟你說……”巫祝搖頭一歎，手掌輕輕在他肩上拍了拍，杵著木杖往遠處去了。

目視著她遠去的背影，蕭塵這才慢慢回過頭來，向庭院裡走去，隻見皇甫心兒站在一座花架下，背對著自己，片片花瓣在她四周飄舞。

“心兒……”

蕭塵走了過去，見她背對著自己低頭不語，輕輕從後麵將她抱住了，在她耳邊輕聲道：“怎麼了？”

皇甫心兒轉過身來，用力往他肩上一捶，蹙眉道：“你是傻嗎？大祭司都說了六個月，你說什麼三個月……”

“你……不相信我嗎？”蕭塵看著她，輕輕笑道。

“我……”皇甫心兒仍是蹙著眉，蕭塵輕輕一笑，捋了捋她耳邊的發絲：“好了，沒事，他們瞧不起我，便讓他們看看，如同當年……”

話到此處，蕭塵深吸了一口氣，腦海裡又緩緩浮現出了當年皇甫家來退婚那一幕，即便皇甫心兒至始至終都不知情，但皇甫家，確實是瞧不起他，確實是想讓皇甫心兒嫁給秦修，即便是數千年後，這樣的事情依然會屢見不鮮，也許那時候的人，會更加現實。

“哼！”皇甫心兒蹙眉看著他：“你可要好好活著回來，免得你的素姑娘李姑娘什麼的傷心，還有你的逸風大哥，他會更傷心，弄不好還會尋短見……”

蕭塵搖頭一笑，又長長歎了聲氣：“人間湮滅時代最終階段來了，也不知逸風大哥現在如何了。”

“哼！反正你心裡就隻有羽十一！”

……

一炷香後，蕭塵又回了大殿，這邊事情既已定下，他也不再久留，辭彆了巫祝，與鳳沐瑤和梨花魔玲兒離去了，一座青峰上，洛靈妃凝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神，越發變得寒冷：“那麼……天衢見。”

巫山外麵，千羽霓裳等了一整夜，此時見到三人出來，卻不見皇甫心兒，問道：“如何？”

蕭塵搖了搖頭，將天衢一事告訴了她，千羽霓裳聽完後並不如常人那般驚訝，凝思片刻道：“天衢……我曾以分身去過一次，三個月，你有把握嗎？”

旁邊鳳沐瑤聽著微微一怔，以分身去走離恨天，這分身之術得有多厲害？而且看她的樣子，聽說了無塵要去走離恨天，似乎並不驚訝，還有……她乾嘛以分身之術去走離恨天？真是奇怪……

蕭塵眉宇微鎖，搖了搖頭：“一切看看再說吧，不對，你剛剛說……你以分身去天衢？”心想去天衢的人，都是為了修煉，或是為了證明實力，拿到冊封，哪有人以分身去的？莫不是師妹發現了什麼？

千羽霓裳微微點頭，傳以神念道：“我曾以分身去過一次，此事回頭我與你說，此刻鳳沐瑤在這裡，不方便。”

蕭塵神色一凝，越發覺得事情有異，聽她的語氣，她去天衢，一定不是為了修煉什麼的，以神念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千羽霓裳雙眉微微一鎖，傳回神念道：“我在那裡……發現了妖氣。”

“妖氣！”蕭塵頓時心中一凜，仙界怎麼可能會出現妖氣？像桃小妖那樣的花妖來到仙界後，身上的淡淡妖氣立即便被仙氣掩蓋，而無法掩去妖氣的妖，那便絕非一般的普通小妖，道行必定在千年以上，難道是……靈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