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那七八個歐陽家的人還未看清發生何事,那青衣男子便被一道紅色劍芒斬飛了出去,胸膛處立時鮮血橫流,各人皆是一驚,劍法太快,他們根本無法看清。
“你……”那青衣男子捂著血流不止的胸膛,震驚的看著皇甫心兒,憑他的修為,怎麼可能連這一劍都接不住,問題不是出在對方的功力,對方的功力甚至還不及他,而是對方所修煉的功法!
“給我殺了他們!”
隻聽一聲疾喝,幾個歐陽家的人立即祭出仙劍,朝蕭塵二人斬殺了去,蕭塵冷冷一笑,手掌一抬,排山倒海瞬間施展出來,恐怖的力量,如令天崩地裂一般,半空中一座金芒大山壓下來,隻聽一聲巨響,竟是直接將那幾個歐陽家的人震得吐血倒飛了出去。
“你!”那青衣男子受了重創,滿目驚恐的看著蕭塵,連同先前那七八個打石靈獸的人,這一刻也全然看呆了,一掌,僅憑一掌,直接震得七八個歐陽家的人吐血,這人難道是一位上仙?可是上仙怎麼能夠混得進來?
蕭塵目光淡然,緩緩向青衣男子走了去,淡淡道:“交出玄晶,或許,能夠讓你們死得痛快點。”
“你……你是……”青衣男子目露恐懼,不斷往後退去,他即便沒見過蕭塵,但這一刻,猜也能猜出麵前這人是誰了。
而其餘幾人到現在還沒猜出蕭塵是誰,他們也不相信蕭塵此刻的話,他們覺得即便這人本事再大,也絕不敢真的殺了他們。
“你知道是誰,就行了。”
皇甫心兒眼神寒冷,話末隻見七道紅色劍芒向那青衣男子斬了去,正是絕情玄功裡麵的“七絕斬”,到了天界,威力極大,那青衣男子躲避不及,喉嚨上一串鮮血飛出,立時斃命。
“你……你們……”剩下的七個歐陽家弟子嚇得魂飛魄散,他們原本以為對方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真的會出手取他們性命。
“我們交!交!”幾人想也不想,立即便將二十幾枚玄晶全部丟了過去,隻求能夠保得性命。
蕭塵衣袖一拂,將那二十幾枚青光閃閃的玄晶收入了元鼎裡,淡淡道:“生死有命,神仙,也不例外,你們的命,我收走了。”話末衣袖一揮,七道顏色各異的劍芒飛出,隻聽“嗤嗤嗤”一陣疾響,剩下的這七個人,皆在一瞬間斃命。
七絕天劍又飛了回來,漂浮在蕭塵背後,寒芒陣陣,帶著絲絲血光,邪氣凜然。
無情公子最無情,又豈是說說而已。
先前那七八個打石靈獸的人早已嚇傻了,他們雖是仙界中人,但說白了,也不過是溫室裡的花朵,哪裡見過真正的廝殺?論真正的廝殺,他們還遠不如素憐月、計都這些人,而神魔淵與仙界最近的一次大戰,是在千年前,那時他們還沒出生呢。
幾個人此刻動也不敢動一下,此人一眨眼便殺了八個歐陽家的人,如此殺伐果斷,實是他們難以想象的,一人顫聲道:“前……前輩,我們的玄晶都給你,隻求前輩能……”
不待話說完,蕭塵便抬了抬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冤有頭債有主,他與這些人沒有任何仇怨,所以並不會去為難他們,連玄晶也不會要他們一枚。
那幾人這時才回過神來,再不敢多說一句話,連忙往遠處去了。
片刻後,蕭塵向皇甫心兒看了去:“你功力尚未恢複,儘量不要運功。”
皇甫心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接下來,整個長青穀更是沸騰了,幾乎所有人都知曉了,有一個“無情公子”在到處追殺歐陽家的人,而歐陽家進來的百多個人,一天不到,便被殺了將近一半,剩下的也如驚弓之鳥,要麼藏了起來,要麼尋思辦法想逃出去,一座長青穀,仿佛成了他們的絕命穀。
此刻,在長青穀外麵,仍是平平靜靜,各派的掌門都在等候消息傳出,這時,忽然隻見穀口處,有一個衣襟帶血的人急急忙忙衝了出來,那人不是彆人,卻是歐陽家的二公子,歐陽禦心。
這一下,連外麵也沸騰了,他們還不知山穀裡麵發生了什麼事,但此刻見到歐陽家的二公子渾身是血,慌慌張張跑了出來,這歐陽禦心修為並不在歐陽畫之下,必定是裡麵出了什麼事。
“怎麼回事!”歐陽白見到身上被砍了十幾劍的歐陽禦心,臉色頓時慘白有如紙張,當下疾運仙元,向他體內渡入了一股純正仙元,以緩他傷勢。
“是……是那個人,他在裡麵到處追殺我們的人……”
歐陽禦心臉色慘白,到現在回想起剛才在山穀裡的那一幕,仍是驚魂難定,他這一輩子都忘不了,那人抬手一座大山向他壓來,他從未見過一個尚未修成上仙的人,竟然能夠施展如此恐怖的掌法,若非他最後跑得快,恐怕連元神都要滅在對方手裡了。
幾個歐陽家的長老均是臉色慘白,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了,這時柳別天也瞬移了過來,沉聲道:“是那個小子?”
歐陽白點了點頭:“除了他,不會有其他人。”說話時,手指捏得直作響,眼神寒冷無比,他千方百計追殺此人,而此人什麼時候混進長青穀的,他都不知道。
“長老!長老!不好了,有個無情公子,到處殺我們的人……”
這時,穀口處又慌慌張張跑出來一個渾身是血的歐陽家弟子,那弟子臉色煞白,跑到歐陽白麵前,氣急聲噎,連話也說不出了,但是不用他說什麼,各人也都能猜到發生了何事,不少人想起前不久,歐陽家一直在追殺某個人,難道現在竟是那人在裡麵殺歐陽家的人?
一時間,外麵各派的掌門都紛紛小聲議論了起來,柳別天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到現在他並未有收到自己門派弟子被殺的消息,也就是說,自己門派的弟子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事實上,蕭塵到現在確實沒有殺蓬萊島的人,之所以不殺,是因為這一個多月,蓬萊島並沒有明著來追殺他,他也不想再多一個蓬萊島這樣的大敵。
但是,他現在是在警告蓬萊島,警告柳別天,歐陽禦心確實是逃出來的,但後麵這個歐陽家的弟子,卻是蕭塵故意放出來的,為的便是警告柳別天,這便是與他為敵的下場,蓬萊島要與他為敵,下場也會和歐陽家一般。
柳別天是聰明人,此刻自然也能看得出,而歐陽家將歐陽畫送到蓬萊島學藝,雖是他的嫡傳弟子,但畢竟歐陽畫也還是歐陽家的人,說起來,他真的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歐陽畫,無端端的惹上一個……瘋子,其中利弊,他可能需要再好好權衡一下了。
“是那小子……待我進去將他碎屍萬段!”歐陽山雙目欲裂,說罷便要朝穀中而去,歐陽白身形一動將他攔住,沉聲道:“現在不可!”
“為何不可?”歐陽山脾氣向來暴躁,將他一推,便要往穀中而去,附近的各派掌門見他竟然要入穀,立即道:“歐陽三長老,這……咱們有言在先,你不能進去吧?”
“我……我隻是進去……”歐陽山一時語塞,先前各派掌門有誓約在先,無論如何,上仙以上的長老輩皆不得入穀。
“老三,回來!”歐陽白飛過去將他拉了回來,又向歐陽禦心看了去:“他在裡麵,殺了我們多少人?”
歐陽禦心仍是臉色煞白,驚魂未定,搖了搖頭:“不……不知道。”
先前歐陽家的人都是分開的,所以到現在,他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蕭塵殺了,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少。
歐陽山氣得臉色發青,向剩下的幾十個弟子看去,冷喝道:“你們一起進去,將那小子碎屍萬段!”
眾弟子一聽,均是渾身一顫,連二公子都傷在對方手裡了,他們進去,不是找死麼?
歐陽白也是臉色一變,疾聲道:“老三!你不要胡來!”
歐陽山氣不過,道:“我怎麼胡來了?那小子本事再大,他能打得過多少?必定是利用地形隱襲的,怕他作甚!”
這時另一個歐陽家長老道:“我覺得三長老所言有理,壞就壞在我們的人全部分散開了,無法及時增援,以至於被他逐個擊破,現在若是集中全力,未必拿不下他。”說罷,又將聲音壓低了許多:“那小子殺我們這麼多人,今天若是不將他捉拿出來,恐我歐陽氏的聲名會……”
歐陽白臉上神色變了又變,他又何嘗不想抓住蕭塵,但這小子非但詭計多端,次次成功逃脫,還利用一些凶猛的上古靈獸反殺了他們不少人,尤其是上次,連兩個上仙去了都沒能回來,當然,他心中知道兩個上仙絕不可能是蕭塵殺的。
歐陽山向幾十個弟子瞪去:“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進去把那小子抓出來,記住,無論如何,絕不可分散開!”
幾十個弟子也隻好硬著頭皮進去了,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眼見暮色將至,外麵歐陽家的幾個長老越發開始擔心了起來,隨著時間漸漸推移,幾人心中越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終於,穀口處又傳出動靜了,卻是兩個渾身是血的歐陽家弟子跑了出來,正是後麵去的那一批人裡麵的兩個。
“長……長……那人,他……他在裡麵,殺了我們全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