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章 絕情聖使(1 / 1)

九界仙尊 神出古異 1602 字 25天前

許久後,蕭塵臉色才稍稍好了一些,這三年來,每每夜深人靜時,總是會想起昔日與皇甫心兒的點點滴滴,每每想起,心裡總是會痛。

就像心口插著一把刀,拔出來,會流血,不拔,就會一直痛下去,而這把刀,是當初他刺向皇甫心兒的那一劍。

“你們先回城吧,其餘的事,不用擔心。”又過了片刻,蕭塵轉過身,向青鸞等人道。

青鸞情知已無法勸說,皺眉道:“主上萬事小心。”

“恩。”蕭塵點了點頭,一撇眼又瞧見了殿裡麵掉在地上的九龍神火罩,手一伸,將其取了過來。

此物乃是仙界遺寶,傳聞乃是上一個神話時代太乙真人所煉製,後遺落凡間,非人界的凡品法寶可比。

法寶品級分為凡寶、鴻寶、靈寶、聖品、仙品、神品、鴻蒙、至尊等,當年墨玄子贈送給他的陰陽乾坤鏡乃是靈寶級彆,而這九龍神火罩,姑且看來,至少是仙品級彆,即便焚天老祖一生修煉火雲真氣,也難以發揮此寶十之一二的威力。

而伏羲琴當屬鴻蒙至尊級彆的法寶,隻可惜如今早已沒有太古時期的威力了。

將九龍神火罩收起後,蕭塵又向她們看了看:“我走了,你們也儘快回去,若是夜滄溟來了,須立即傳訊於我。”話音甫落,身形晃處,已在殿外,身影漸漸消失在了無邊無際的夜色裡。

以他如今的實力和勢力,他根本無須忌憚血煞門和玄陰殿,即便滅了他們的聖天宗,即便滅了焚天宗,又如何。

紫芸兒仍然望著他消失的夜空,雙眉微蹙,自言自語道:“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話未說完便被青鸞瞪了一眼,吐了吐舌頭,也就不再說了。

這三年,發生了許多事,紫府暗潮洶湧,兩年前,蕭塵把母親蘇晴接回了凡塵蕭家,或許如今凡塵更像是一方淨土,而一年前,水月又帶著天羽他們來過一次,如今天羽他們都長大了,再過些年,大概也要離開雲霧院了。

次日暮色降臨時,蕭塵才抵達落英穀,穀中落花依舊,再次來到這裡,蕭塵的心情,或多或少有些沉重。

而此刻,在絕情宮大殿,隻見殿上半跪著七八十個人,有老者,有男子,也有女子,有仙風道骨的,也有麵相凶惡的,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此刻這幾十人都不敢出大氣,身體也在微微發顫。

而在殿首之上,坐著一個紅衣男子,那男子的模樣竟與蕭塵有幾分相似,但不同的是,他沒有蕭塵那等男子氣概,臉上施粉畫眉,充滿著一股女子的陰柔氣息,甚至看上去有些妖豔。

“都起來吧。”

妖豔男子淡淡說著,下邊幾十個人聽後,這才敢起身,但仍是不敢說話,片刻後,隻見妖豔男子衣袖微微一抬,麵前立時憑空出現了七八十枚紅色丹藥,緊接著又見他衣袖一揮,丹藥立時飛了下去,落在了各人手裡。

“多謝聖使大人。”眾人拿到藥後,立即服下,而幾十個人裡麵,其餘人都拿到丹藥了,唯獨一個青衣中年手上什麼也沒有,此刻他臉上已經凝滿了冷汗。

“好了,都回去吧,柳門主,你留下。”妖豔男子淡淡說著,其餘人立即退出了殿外,隻留下了那個沒拿到丹藥的青衣中年。

“不……不知聖使大人有何吩咐……”那柳姓中年聲音有些發顫,臉色也有些慘白,什麼事他不知道,但知道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妖豔男子淡淡一笑:“柳門主無須見外,請上來說話。”

“是……是。”柳姓中年聞言走了上去,妖豔男子將一枚紅色丹藥拿在手裡,笑道:“我聽說柳門主有個尚未出閣的女兒,今年剛滿十八歲,是不是?”

柳姓中年頓時渾身一顫,臉色更加慘白了,額上冷汗涔涔,顫聲道:“是……是這樣。”

妖豔男子笑道:“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宮中今年招收弟子,不如便請柳門主將令千金送來絕情宮吧。”

聽聞此言,柳姓中年更是渾身一顫:“小……小女資質平庸,實是不配來絕情宮,聖……聖使大人的好意,柳某心領了……”

他心中清楚得很,這絕情聖使修煉一身陰陽玄功,最是會采陰補陽之術,此人不是要引薦自己女兒,而是想將其作為雙修爐鼎。

妖豔男子淡淡笑道:“沒事,柳門主不必擔心,我會親自替令千金打通阻礙。”

柳姓中年仍是渾身顫抖不止:“請……請聖使大人收回成命……”說這句話時,他心幾乎快跳出胸膛了。

果不其然,妖豔男子眼神驟然一冷,冷冷道:“既如此,柳門主請吧。”

柳姓中年微微一顫,看著他手裡的紅色丹藥,顫聲道:“那……那……”

“三天內,等你想好了,再回來找我拿吧。”妖豔男子聲音冰冷,冷冷的道。

此人被封為“絕情聖使”,名叫蕭一郎,若說各派的人隻是憎恨皇甫心兒,那麼對蕭一郎,便是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此人無法無天,以摧心丹為要挾,脅迫各派的人聽他命令,這兩年背著皇甫心兒做過的事不計其數,在絕情宮裡,即便是婉青紫妍等人,也不敢多說什麼。

片刻後,暮色沉沉,蕭一郎來到絕情宮後殿,屋殿裡彌漫著一層淡淡馨香,裝飾也甚是精美,屏上畫彩仙靈,屋梁紅綾懸掛,一如那天,蕭塵走的時候,三年來,從未變過。

儘頭處,擺著一張錦絲軟榻,榻上掛著幾條薄薄輕紗,透過輕紗,隱隱約約能看見上麵側臥著一個女子,正是皇甫心兒。

“事情,辦完了嗎。”輕紗裡麵,傳出了她冰冷的聲音。

蕭一郎拂了拂衣袖,單膝跪下,拱手道:“一十八門主,二十四宗主,三十六堂主,屬下按照宮主吩咐,七十八枚摧心丹均已發放完畢。”

這些年皇甫心兒以絕情毒控製著各大派,這一十八門主,乃是十八個正道玄門,二十四宗主,乃是二十四個魔宗門派,三十六堂主,乃是為絕情宮收服的三十六個門派。

“既如此,退下吧。”皇甫心兒聲音依舊冰冰冷冷。

然而片刻後,蕭一郎並未起身退下,皇甫心兒淡淡道:“還有何事?”

蕭一郎沉吟片刻,問道:“不知宮主……何時移駕五嶽山?”

整間屋殿,忽然陷入了沉寂,許久後才聽得輕紗裡麵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恩?”

蕭一郎頓時渾身一顫,連忙道:“屬下知錯,不敢再問。”說完低下了頭去,不敢再出聲。

過得片刻,一隻纖纖玉手從裡麵將輕紗撩開了,皇甫心兒坐了起來,如今她仍是一身紅衣,眉心一點落梅,頭發卻是銀白色,三年前她一夜白頭,至今依然白發如雪。

“為什麼,不敢抬頭看著本宮說話。”皇甫心兒看著他,冷冷的道。

蕭一郎輕輕一顫,仍是不敢抬頭,皇甫心兒笑了笑:“你此刻是不是在想,等有一天吸了本宮的功力,整個絕情宮,便都是你的了。”

蕭一郎全身劇烈一顫,連忙道:“當年屬下得宮主相救,萬萬不敢有這等大逆不道之心。”

“是麼……”皇甫心兒從床上站了起來,赤著雙足,一步步慢慢向他走了去,走到他麵前,慢慢伸出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看著這個與蕭塵長得有幾分相似的男人。

或許,隻有這個時候,她的眼神,才會稍稍溫柔一些。片刻後,等她手指收回去了,蕭一郎又慢慢低下了頭去。

“抬起頭,看著本宮。”

“屬……屬下不敢。”

“本宮讓你抬起頭來!”皇甫心兒忽然冷冷一喝,蕭一郎渾身一顫,這才慢慢抬起頭來,但眼神,依舊有些閃爍,有些怯懦。

皇甫心兒看著他,看著他此時膽怯的模樣,眼神又逐漸變得有些寒冷了:“為什麼……你除了與他長得有幾分相似,你哪裡像他了!我給你取名蕭一郎,有什麼用!”

蕭一郎渾身一顫,背上已經凝起了一層冷汗,聲音有些顫抖:“屬……屬下知錯……”

“滾!”

“是……屬下告退。”

蕭一郎慢慢起身往殿外退去,到得外麵,卻隻見他嘴角閃過一絲詭笑,眼中也有一道寒芒閃過。“蕭一郎”這個名字是皇甫心兒替他取的,至於他的原名,無人知曉。

屋殿裡麵,皇甫心兒仿佛丟了魂魄一般,走走停停,或是癡癡的笑著。

三年來,她有時候也會歇斯底裡,她愛他,但是這種愛,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刀,一刀一刀在她心上來回割著。

愛一個人,用了十年,恨一個人,需要多久才能忘記,她並不恨他,隻恨自己不爭氣,偏偏還要想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暮色四合,夜風輕拂,天已經快黑了,忽然一陣冷風吹了進來,皇甫心兒立時眼神一冷,冷冰冰道:“又回來做什麼?”

但是,在她話說完後,屋殿裡並沒有人回答她,隻有風吹過,吹動紗簾輕輕晃動。

這一刻安靜得有些詭異,皇甫心兒心跳漸漸加快了,不是蕭一郎,這絲熟悉的氣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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