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子見他僅憑一把劍便抵擋下了絕殺劍陣,心中也是驀然一驚,問道:“閣下是誰?”
“玉傷城。”蕭塵看著他,淡淡道,同時又向皇甫心兒傳去一道密音:“他們現在絕不會承認去了絕情宮的,此地不宜久留,先走,來日再另作計較。”
皇甫心兒眼神依舊冷冰,冷冷的盯著無塵子五個人,儘管她還未能憶起蕭塵來,但不代表她對絕情宮的人沒有感情。
也幸好這次絕情宮被各大派圍剿,傷亡遠沒有那一次被滅門嚴重,婉青和紫妍姐妹二人都在,否則的話,這半個多月會死更多的人。
此時,聽聞蕭塵自報名號之後,太清門那邊許多人均是一驚,紅袍老者冷聲道:“原來你就是那個玉麵邪君,跟這妖女在一起,殺了無數正道人士……”
蕭塵冷笑一聲:“口口聲聲稱她為妖女,那所謂的‘名門正派’,又算是什麼?另外,你眼睛瞎了嗎?還是長屁股上了?你哪隻眼見看見我與她在一起殺了無數正道人士?還是說,事發當天,你也在場麼?”
“你!”那紅袍老者勃然一怒,但卻也答不上話來了,他若說是親眼所見,那麼便是說自己也曾出去過,也與圍剿絕情宮脫不了乾係。
而且像他這樣的人,本身就是那種見風是雨,含血噴人的人,反正說話也不會被萬仙盟拿去審理,最擅長的便是偷換概念,混淆視聽。
蕭塵雖改裝成玉麵邪君,但卻從未與皇甫心兒一起去殺過各大派的人,包括那次在五嶽山,蕭塵下手都十分有度,未傷一人性命,便是為了防止這些小人在背後胡言亂語,煽風點火。
此刻,那紅袍老者瞪著蕭塵,手指捏得直作響,無塵子立即向他傳去一道密音:“此人不好對付,你不要再說話了。”說罷,又向蕭塵看去:“那她今日無故來我太清門殺人,此事又作何處理?莫非,我門下弟子就該不明不白丟了性命麼?”
蕭塵道:“此事,萬仙盟自有公斷,是非曲直,終究會水落石出,她若有罪,萬仙盟不會姑息,前輩又何必如此急著留下她性命?”說罷,立即向皇甫心兒傳去一道密音:“心兒,你聽我說,這件事不簡單,接下來我有辦法處理,現在各大派的人馬上就要來了,此刻先走,這一次,你必須聽我的話,聽見沒?”
皇甫心兒微一蹙眉,但最終還是聽他的話,一步步往後退去了,蕭塵鬆了口氣,仍然握著劍鞘,護著她往廣場外退去了。
無塵子雙目一凝,絕不能讓這二人離去,若事情鬨到萬仙盟那裡去,免不了最後陽天被抖出來,若是這樣,那到最後,錯全部都在太清門身上了,畢竟太清門乃是五大派之一,絕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閣下還是留步罷,她今日闖上來殺人,即便要由萬仙盟審理,那也是本派將她押送至萬仙盟,還輪不到你說帶走就帶走。”
話末,無塵子雙足一蹬,身化一道疾芒,一掌向他拍了去,登時令得附近狂風大作,顯然,他根本沒打算讓二人離開。
蕭塵又如何看不出他的殺心,全身真元一催,一掌迎擊而出,且不說無塵子本身修為就極高,再加上那次玄青山太上聖人傳功,此刻二人掌力一經相撞,立時便將附近十餘丈的地麵震裂了,遠處草木花石,更是一瞬間化作了齏粉。
這一掌,二人卻是平分秋色,但遠處太清門的人卻是吃驚不已,完全沒想到此人的功力竟然如此深厚,竟能夠與掌門匹敵。
無塵子也是暗暗一驚,此人戴著麵具,不顯山露水,但功力實不在自己之下,五大洲內,何人有如此深厚的功力,莫非……
“無塵掌門的修為,確實驚為天人,但所謂山外青山樓外樓,太清門的功法固然玄妙,卻未必見得便是天下第一了。”
不等他繼續細想下去,蕭塵便朗聲打斷了他的思緒,話到最後,又道:“玉某今日要走,也沒人能攔得下!”說罷,衣袖一拂,將前來阻止的太清門弟子震飛了回去,但下手仍有輕重,未傷人性命。
“走!”蕭塵不再與這些人糾纏,拉著皇甫心兒便要離去,無塵子冷冷一喝:“想走,沒那麼容易!”喝罷,手指一捏,天上的金芒劍陣立時籠罩了下來,又將二人阻了下來。
就在這時,隻見遠處忽有大片人影朝這邊飛了來,凝目一瞧,卻是各大派的人來了,青城派,玄月宗,巽風門那些人都在。
蕭塵暗道不妙,今日想走,恐怕是沒那麼容易了,當下將皇甫心兒護在身後,淡淡笑道:“諸位,來得還真是巧啊。”
各大派的人落在了廣場上,無塵子向他們看去:“諸位來得正好,這妖女今日闖我太清門,決計不能讓她再逃走了!”
“妖女!今日你插翅難逃!”各大派的人,立即將二人圍在了中間。
皇甫心兒眼神冰冷,原本她已經聽蕭塵的話,打算離開了,但是現在,身上的寒氣又透了出去,手中的劍,也再一次發出冰冷的嘯鳴聲了。
蕭塵將她手按著,又向四周看去,淡淡笑道:“怎麼?諸位今日也是來討回公道的麼?若不是,煩請讓個道。”
“這妖女前些日屠我弟子一十八人,今日休想離開!”一名紫衣老者冷冷喝道。
“哦?”蕭塵向他看去,淡淡道:“今日她來太清門,是因為太清門兩月前去絕情宮殺了人,那麼如此說來,你也是兩月前去絕情宮殺了人咯?否則,紫府這麼大,彆的門派不殺,就殺你們?”
“你!”那紫衣老者登時一怒,向他看去,心想這小子難道就是那傳聞中的玉麵邪君?這小子言語犀利,一針見血,若是此刻承認去過絕情宮,那麼即便是萬仙盟審理,也是自己這邊錯在先。
無塵子冷冷道:“閣下口口聲聲說我太清門去絕情宮殺了人,可否有證據?”
蕭塵淡淡一笑,又向周圍的人看去:“諸位口口聲聲說她殺人,現在可否也拿得出證據來?恕玉某直言,她若是要殺人……嘖嘖嘖,諸位還能來這裡說話?”
“你!”周圍各大派的掌門皆是一怒,不過要真說起來,似乎也確實如此,若是皇甫心兒要滅門,他們早就死了,現在也隻有湊在一塊,人多而已。
蕭塵淡淡一笑:“怎麼?諸位要是講理,玉某便陪你們講理,若是要動硬,玉某也奉陪到底。”
這半個月多,他不僅在追尋皇甫心兒的行蹤,同時也明走暗訪各地,調查了兩個月前的事情,那次各大派圍剿絕情宮,甚至連五大派也有人參與了,這整件事背後,乃是有人在慫恿。
那暗中布局之人,慫恿這些人去奪絕情玄功,或是慫恿這些人去“報仇”,更甚至還假傳消息,說皇甫心兒回了絕情宮,過不多久便會去滅他們門派……不怪這些人太傻,隻怪那人設計得以假亂真,太過高明。
而陽天便是因為之前有弟子被皇甫心兒殺了,故一怒之下也去了,但多多少少,也還是打著幾分絕情玄功的主意。
於是,各大派的人或是利欲熏心,或是報仇心切,或是害怕被滅門,便聯袂去了絕情宮,等發現中計之時,已經為時已晚,而這件事,他們自然也不會承認,但既然是那布局之人設計好的,又焉有不傳出去,等皇甫心兒回來報仇之理?
至於慕少艾和秦少陽,蕭塵相信即便是慕少艾會殺人,但秦少陽絕不會殺人,況且就算是慕少艾,也絕不敢殺人,此中必定有隱情,興許會是一個突破口,現在也隻能等離開了這裡再問。
此事,變得越來越有些撲朔迷離了,而正道裡麵,也並非個個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此刻在遠處,也有好幾個門派,但他們並未遭到血洗,今日來此也並非什麼鏟除妖女,而是要弄明白事情真相。
他們相信,皇甫心兒絕不會無緣無故殺人,這半年裡,發生一係列匪夷所思的事情,矛頭直指皇甫心兒,但倘若是正道裡麵自己出了敗類,那又該如何?
這時,隻聽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朗聲道:“皇甫姑娘,今日諸多正道玄門都在,你便說說看,今日,你來此是為何。”
皇甫心兒仍是冷冷看著無塵子,冷冷道:“陽天殺了我絕情宮的人,我要他償命……”
“一派胡言!”無塵子衣袖一拂,指著她道:“你口口聲聲說陽長老殺了你的人,也罷,我便傳他來與你對質一番!”
片刻後,一名身穿深檀色長袍的老者,在幾名弟子偕同下,來到了廣場上,此人便是陽天了,隻見他走到無塵子身旁,拱了拱手,又向皇甫心兒看去:“皇甫宮主,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一口咬定是我殺了你的人?”
皇甫心兒見到此人,眼神一下子變得十分寒冷了,連周圍的太清門弟子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蕭塵按了按她肩膀,又向陽天看去,朗聲道:“敢問陽長老,兩個月前身在何處?”
陽天鎮定自若,道:“這半年來,我一直在閉關參練本門心法,此事,我座下弟子,還有幾位師兄弟,均可為證。”
此言一出,遠處那幾個門派都麵麵相覷,即便是他殺了人,此刻又豈會承認?
“哼!”無塵子冷冷一拂衣袖,道:“我太清門開派數千年,若是同那些妖魔邪道一般胡亂殺人,焉能立足至今!”
陽天又向皇甫心兒看去,緩緩道:“皇甫宮主,你看,這……是否有所誤會?”
“誤會……”皇甫心兒兀自眼神寒冷,冷冷道:“那你看看,這樣東西是不是誤會。”話到最後,手臂慢慢抬了起來,手中也多了一樣事物。
(感謝黑老板_、蕭渝城、神之秒殺、傳h7、吃罐頭魚、劉師兄__、棋哥哥丶、星如悅,許多朋友的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