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三位真人疾步走了過來,臉色有些不大好看,雷嚴冷冷一哼:“問她吧。”
“水月?怎麼回事?”重陽真人立即向水月看了去,而水月隻是冷冷看著千殺禦風,不言不語,旁邊二師公風無痕拱了拱手道:“昨夜師妹那裡失蹤了一個弟子,可能有些誤會。”
紫徽真人向千殺禦風看了去,千殺禦風淡淡一笑:“三師公那裡失蹤弟子,與我有何乾係?”
蕭塵眼神寒冷,目光一瞥,忽然看見人群裡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正要離開,手一伸,便將那人隔空抓了過來,那人卻正是周一卓。
“我……我什麼也不知道!”周一卓哪見過這種陣仗,嚇得雙腿不住顫抖,支支吾吾說道。
“不想死,就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千殺禦風讓你乾過什麼,通通說出來!”蕭塵眼神可怖至極,周一卓一見他那恐怖的眼神,更是如同墜入了寒冷的深淵一般,嚇得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了。
“無妨,周一卓,你便說出來與他聽聽。”千殺禦風淡淡笑道。
“是……是!”周一卓這才鎮定了一些,壯了壯膽子,說道:“千殺師兄讓我負責向其他一些師弟收取玄石……”
片刻後,隻聽他說了一大堆弟子之間的事情,至於伺機盜取幽冥鬼圖一事,卻是全然隻字不提,而他口中所言的那些事,本就是弟子之間的事,沒什麼奇怪的。
蕭塵嘿嘿冷笑兩聲:“好,好得很!”
水月更不再多說什麼,冷冷道:“趙瑩瑩。”一聽這名字,周一卓頓時如嚇得魂飛魄散一般,但很快,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隨後,隻見水月身後的眾弟子裡麵,走出來一名紫衫女子,正是趙瑩瑩,她此刻臉色慘白,低著頭,慢慢走到了水月身邊。
“把你知道的,一字不漏說出來。”水月目視著千殺禦風,冷冷道。
“是……”趙瑩瑩緊緊捏著手,咬著嘴唇,片刻後才終於看向了周一卓,將周一卓如何讓她伺機盜取百花秘訣和幽冥鬼圖一事說了。
人群裡頓時一片嘩然,如炸開了鍋一般,三真人臉色也驟然冰冷了下來,周一卓臉色慘白,連忙向三真人道:“三位真人,她在胡說!我……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三真人不言不語,而趙瑩瑩此刻聽著這些話語,又回想起往日纏綿時的山盟海誓,此刻隻覺字字誅心,眼淚順著臉頰便流了下來,終於一咬牙,狠狠道:“好!周一卓!我早知道你會過河拆橋,所以!”
所有人,這一刻都向她看了去,隻見她掌心一幻,立即變了個玉箋出來,隨後又見她往玉箋裡刺入一道白芒,那玉箋便放出聲音來了,正是一種可以錄入聲音的玉箋。
隻聽那玉箋裡響起兩個人的對話,言語裡除了一些周一卓的花言巧語,也透露出了千殺禦風欲盜取百花秘訣和幽冥鬼圖一事。
聽著往日甜言蜜語,海誓山盟,趙瑩瑩眼淚止不住的流,而人群裡,慢慢安靜了下來,雷嚴臉色慘變,向千殺禦風看去:“禦風!這可是真的!”
直至此刻,千殺禦風依然麵不改色,臉上掛著淡淡笑容,仿佛聽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而周一卓卻是早已嚇破了膽,跪在地上不斷向他求饒:“師兄,對不起!我,我也沒想到這個賤人居然留了後手,我……”
很明顯,千殺禦風也不知道有趙瑩瑩這樣一個人的存在,不然早就殺了,周一卓話還未說完,忽然止住了,卻是千殺禦風手一抬,直接將他震得七竅流血,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啊!殺人了!”人群裡頓時驚叫了出來,千殺禦風竟然敢當著三真人的麵殺人!他真的是要造反了!
“大膽!”重陽真人一聲怒喝,然而剛一運真元,卻忽然感到一陣乏力,竟是一點真元也提不起來了,非止他,此刻連清虛真人跟紫徽真人,也同樣提運不起真元了。
“幻仙香!”三真人立時想到了什麼,幻仙香乃是一種奇藥,專門抑製修者體內的真元,高等級的幻仙香,便是仙人中了後,短時間內也難以提運真元。
蕭塵身形一動,立即瞬移過去扶住了重陽真人,以防此時千殺禦風趁機襲殺,對於幻仙香,他是了解的,剛來紫府時,那次在周國救走落師姐,便是楚淩嬌以幻仙香製住了那些周國的修者,否則他不可能那般輕易脫身。
而此時,原本離三真人最近的百靈,這時非但沒有扶住三位真人,反倒是一步步,向著千殺禦風走了去。
“百靈,你……”三真人這時也終於想明白了,沒有任何人能夠對他們下得了幻仙香,唯獨百靈,因為他們太過信任百靈了,從一開始到現在,沒有絲毫懷疑過。
蕭塵一咬牙,果真是百靈,百靈長期負責替千殺禦風向新人收取玄石,這其實隻是掩人耳目,否則似百靈這樣好資質的人,千殺禦風如果不重用的話,那麼反倒惹人懷疑了,這一切,竟然都沒有人察覺。
大師公臉色已經鐵青了,而人群裡也開始慌亂了,連三真人都中了幻仙香,天知道這千殺禦風背後還有什麼手段沒有使出來,現在三聖也在閉關,這裡恐怕就隻有幾位師公能製住他了。
“大逆不道!”四師公鐵如心向來為人憨厚,此時豈能容此等叛逆之人放肆,一聲怒喝,提起背上的重劍,一劍便向千殺禦風斬去,劍風凜冽,直刮得附近的人臉上生痛。
然而,卻隻見千殺禦風身形一晃,如同原地消失了一般,下一瞬間,已出現在鐵如心身後,一腳踹在了他背上。“噗!”鐵如心一口鮮血噴出,竟是直接被踹飛了出去。
“四師公!”折劍閣的弟子臉色驟變,連忙跑了過去將他扶住,鐵如心又是一口鮮血湧出,而鮮血裡,竟然摻雜了絲絲黑氣,當下連忙盤膝坐起,逼出體內魔煞之氣。
“嗬嗬,區區中上品化神,也敢跟本座動手。”千殺禦風雙手負在背後,淡然一笑,這一刻展露出來的氣息,竟是令人生畏,能夠輕易擊退四師公,很明顯,其餘三位師公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水月眉心一凝,難道他的魔功已經練到第十重了?朔月之夜功力大增,而今日初一,便是說,朔月這天仍未過去。
“逆徒,你還不住手……”這一刻,隻見雷嚴臉上青筋暴起,兩條手臂上纏繞起了道道紫電,氣息已然達到了大乘,眾弟子又是一驚,沒想到大師公的修為原來也到了大乘之境,看來隻有他才能拿下千殺禦風了。
“住手?”千殺禦風仰頭一笑,繼而目光變得冰冷起來,冷冷看著水月:“那她,當年怎麼不住手。”說到此處,森然詭笑了起來:“水月,你可還記得三十多年前,被你殺死的那個人嗎?時至今日,你晚上睡得著嗎?是不是常常看見他回來報仇了……”
說到最後,笑聲越來越森然詭異,周圍的人都聽得毛骨悚然,但又不知三十多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唯獨三真人和另外幾位師公臉色變了變,尤其是大師公雷嚴,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了。
水月臉上依舊冷如寒冰,冷冷道:“那個人,他該死。”
“該死?”千殺禦風神色忽然變得十分可怕,眼神充滿了恨戾:“你說他該死?他究竟哪裡得罪你了!以至你非痛下殺手不可!”
說到最後,千殺禦風又嘿嘿慘笑了起來:“先父當年隻為學藝而來,卻不知哪裡得罪了三師公,以至最終命喪三師公之手,哈哈哈,三師公,好得很呐,可以對一個弟子痛下殺手……”
此言一出,周圍所有人都變了臉色,三真人更是臉色慘變,千殺禦風又森然笑道:“三師公啊三師公,你殺了人,可你當年有個好徒兒,所以替你承擔了一切罪名,但是,你每晚真的睡得那麼安心嗎……”
聽聞此言,周圍人更是驚聲議論了起來,許多人都帶著驚異的眼神看向了水月,在雲霧院,無論弟子犯了什麼事,那也該由長老審理,師公是絕不能對弟子動任何私刑的,更何況是取其性命!
若弟子動手殺了弟子,那充其量隻是廢掉修為或是逐出雲霧院,但若是師公動手殺了弟子,那可是死罪啊!
這一刻,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水月,倘若這件事塵埃落定,那即便是過了三十年,她同樣免不掉死罪!
“嘿嘿嘿……”就在這時,又一個冷笑聲響起,隻見大師公臉色陰沉,臉上像是布滿了陰雲一般,冷冷看著水月:“原來,羽墨是你殺的啊……”
人人都知曉雷嚴最是護短,對於其他普通弟子他不管,但若是他器重的弟子,那麼便是當做自己的徒兒一般,當年千殺禦風的父親馮羽墨,正是他最器重的弟子。
二師公風無痕眼見他臉上逐漸露出了殺氣,身形一動擋在他麵前,疾聲道:“當年殺死馮羽墨之人,乃是楚天闊,楚天闊當時已親口承認那晚事發經過,師兄你絕不可聽信此人一麵之詞……”
“人,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