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洞庭湖離開之後,安爭按照鑰匙的指引朝著東北方向快速的前行,以他現在帝級六品巔峰的實力,一萬六千裡對於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說瞬息而至肯定是誇張了些,若是到了帝級九品巔峰的話,一萬六千裡的距離,真的可以做到瞬息而已。
而到了超越了帝級,至尊帝級的實力,數萬裡瞬息而至也不是什麼難事,所以至尊帝級的強者如當初的道祖在浩瀚的宇宙之中穿行又算的了什麼?
以安爭現在的實力,打開傳送門,一隻腳邁進去,再從另一邊邁出來,便有三千裡。
一萬六千裡,安爭大概也就是需要三分鐘而已,還要加上打開傳送門的時間。
可是安爭第四次打開傳送門,穿越了一萬二千裡之後就不感貿然進行最後一次穿越了,因為這裡的環境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安爭忽然間醒悟過來,這個地方自己早就應該有所戒備才對。
北方,十萬寒山,白靈契來的地方。
白靈契自己說過,他是當初先秦大帝手下那位最得力的戰將,戰神白洛的後人。
戰神白洛是誰?
一劍斬殺四十萬修行者的大魔王。
傳聞當初有個小國,國家麵積雖然並不是很大,但是在先秦滅掉這個小國之後,流亡的小國君王卻修成了一種很邪惡的功法,力量成倍的增加,以至於白洛的後人不得不長期駐守在十萬寒山在鎮壓那個家夥。
也許,那個小國的君王現在還活著,現在就算是發生什麼離奇的事安爭都不覺得難以接受了。
十萬寒山,非但寒冷的凡人根本無法靠近,而且這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脈構成的圖案,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防禦陣法,安爭甚至推測,這裡常年冰雪覆蓋且氣溫極低,絕對不是純粹的天然構成。
在十萬寒山最外圍的山峰上停下來,安爭看著遠處那一望無際的白色山峰微微皺眉,以他現在的實力,對於威脅的感知已經到了一個非常強大的地步,他能夠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在十萬寒山之中有什麼厲害的東西,似乎蠢蠢欲動。
安爭當然不會懼怕什麼,在這個時代,帝級六品巔峰,已經差不多是最強大的存在了。
安爭伸手往前,似乎在半空之中觸摸著什麼,可是他要觸摸的並不是眼前......當安爭的手伸出去的時候,觸覺已經延伸到了幾百裡之外,他看得出來,這些山峰的組成很奇特,表麵上看起來是不規則的,但若是能從高空俯瞰的話就會發現,這些山峰的位置一環套著一環,似乎是一種借住地勢而創造出來的超級結界。
如果這個結界是當初白家的人創造出來的,那麼現在肯定依然有白家的人在維持,而這個結界的作用,應該就是鎮壓那個連先秦大帝都視為心腹大患的小國君主。
安爭仔細回憶了一下,白靈契當初好像說過,那個小國叫做中山,後來徐拾遺也提起過,那個小國的君主叫薛雪平,因為後來在逃亡的路上修行了一種極為邪惡的功法而走火入魔,一人屠殺千裡,寸草不生,所以當時又被成為薛狂徒。
安爭延伸出去的觸覺在幾百裡外停了下來,那是這十萬寒山結界的第一層防禦,防禦的級彆頗高,仙尊境界的修行者應該無法進入。
不過對於安爭來說,這種級彆的防禦層沒有意義,可是安爭卻不敢掉以輕心,因為他敏銳的察覺到了,與其說這第一層是防禦還不如說是一種開關,當第一層結界防禦被人突破之後,就會立刻啟動第二層防禦,恐怕帝級的強者也難以進入了。
穩妥的方法是走過去,空中的防禦級彆顯然高於地麵,因為到了這個層次的修行者誰願意一步一步的走到結界裡麵去?
但是安爭趕時間。
所以他站在這最外圍的山峰上雙手抱拳:“這十萬寒山之中有一處我必須要過去,那裡是我當年遺留下來的東西,我要取回,但我不會冒犯彆處,也不會對諸位無禮,還望諸位海涵。”
說完這句話之後,安爭人如流星一般朝著東北方向疾衝過去。
十萬寒山之中,越是往北氣溫就越低,安爭甚至感覺到了空氣之中似乎都結了冰,而且越往北飛行阻力越大。
一道白光忽然從下方襲來,速度奇快,出現之前竟是沒有氣息外泄。
安爭隻是在半空之中調整了方向避開那長虹,繼續朝著東北方向前行。
“我無意得罪,隻是要尋回一件本屬於我的東西。”
“哼!”
一道冷哼出現,緊跟著有人怒喝道:“這十萬寒山之中的東西,哪裡有什麼是你的,隻要在這十萬寒山之中,就全是我們的。”
這話好霸道,也好不講理。
安爭眉頭一皺,但還是沒有準備反擊。
又一道長虹從某處山峰上襲來,速度更快,顯然與之前的攻擊不是同一人所為,從那長虹上的力量安爭就能判斷出來,出手的人和白靈契修行的是差不多的功法。
白靈契自己說他的白家這一代傳人,掌控著白家數萬年來的傳承,可是安爭當時就有些懷疑......白家雖然在這十萬寒山之中苦守,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數萬年來白家一直都沒有受到外界的乾擾,完全可以靜心修行,而白靈契的實力雖然強悍,但似乎和他白家唯一傳人的身份並不相符。
徐拾遺可沒有白家那麼安逸的修行環境,徐拾遺擊殺白靈契的時候也沒有多艱難。
似乎因為安爭兩次避開那長虹的攻擊徹底激怒了出手之人,從很多山峰上都有這樣淩厲的長虹激射而來,速度越來越快,威力也越來越大。
安爭就在半空之中猶如一架戰機般不斷的左右搖擺躲開長虹的追擊,而在安爭身下的山峰上,一個一個白影在山峰之中不斷的閃現瞬移,竟是完全跟得上安爭的速度。
“我最後再說一次,我來隻是想尋回自己當年遺失的東西,對諸位並無惡意,若是諸位再咄咄逼人,我就要出手了。”
“那你便出手,十萬寒山,從來都容不得外人放肆。”
“十萬寒山又怎麼了?”
安爭稍稍動怒:“這天下間,還有我來不得的地方?”
“十萬寒山你便來不得!”
隨著一聲暴喝,十幾道劍氣從前邊山峰上迎麵而來,這些劍氣速度更快威力更大,轉瞬之間就到了安爭身前,安爭有些讓那些人知難而退,這次沒有避閃,修為之力釋放出去,宛若浩蕩神威,十幾道可開山斷海的劍氣連安爭的護體真氣都沒能擊破,接連崩碎。
“嗯?!”
有人似乎頗為驚訝。
“朋友,還請你暫時停下。”
一道蒼老的聲音出現,聲音之中蘊含著一種帝級的威勢。
顯然這裡的人已經察覺到了安爭的恐怖,之前出手的那些人也已經知道了,若是安爭想要反擊的話,他們哪裡還有出手的機會?
一個看起來有些飄忽不定的身影出現在安爭的身前大概百米位置停住,安爭當然看的出來那根本不是此人的本體,也不是分身,而是以大修為之力形成的投射虛影,此人本體距離此地也許還要又很遠很遠。
十萬寒山的範圍太大了,而且越往深處氣息越不尋常,想要藏住個人簡直太簡單了。
“請問,朋友你到底要尋找什麼?”
那白發蒼蒼的老者問了一句。
安爭飄在半空回答:“我的東西。”
隻這四個字,便讓那老者微微皺眉:“朋友,你說是你的東西,我們如何能確定?”
“我為什麼需要你們確定?”
這句話更霸道,那老者的脾氣顯然也被激了起來,隻是因為不確定安爭的實力,所以沒敢貿然發作。
“朋友,我族守護十萬寒山已經太久了,這裡的一切都事關我族興衰,所以希望朋友能夠如實告知,若不能的話,老夫也隻能將朋友拒之門外了。”
“那我就再說一遍,我要拿回來的是我的東西,和你們無關。”
“十萬寒山之中的一切,都和我們有關。”
安爭微微昂著下頜:“你再攔我,我便讓這十萬寒山之中的一切都和你們白家無關。”
這句話一出口,那老者的臉色顯然變了。
“你如何知道的!”
他厲聲問道:“還說你不是圖謀我族?!”
安爭在心裡問了一句:“還有多遠?”
天目的聲音隨即出現。
【主人,青銅門就在東北方向不到千裡之處,已經開始閃爍有消失的跡象,從鑰匙上的感應來分析,最多再過半個時辰青銅門就會消失,下一次出現的方位就不可確定了。】
“嗯。”
安爭看向那老者:“不讓開?”
老者哼了一聲:“在這十萬寒山,還沒有人敢在我族麵前如此放肆。”
“你話太多了。”
安爭忽然一伸手,數百裡外的一座大山上,一株雪鬆下盤膝而坐的老者忽然感覺自己脖子上緊了一下,瞬間就嚇得麵無血色。
數百裡外,安爭手往上一提,那帝級一品的老者就被他虛空抓了起來,隨便往地上一按又放了回去:“彆再來擾我,我說過,再擾我,十萬寒山的一切都和你族沒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