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變化總是不會按照人們的預期發展,不管是敵人還是自己。玄武將自己晶核之內蘊含的上古神獸之力分了一部分給安爭,彆說青蓮佛陀沒有想到,就算是安爭自己都沒有想到。
殘破山河,玄武巨大的身軀逐漸消失不見。徐拾遺開了一個巨大的空間門,將玄武送向東海。隻要玄武沉入海中,青蓮想找到它也不是那麼容易。
自古大海出巨獸,誰也不能確定在大海深處還有沒有如玄武一樣的強大存在。
“安爭,帝級的感覺怎麼樣?”
杜瘦瘦湊過來賤賤的問了一句。
陳少白哼了一聲:“跟你說了你能體會?這帝級的奧妙,非親身體驗不能理解其中的精彩。”
杜瘦瘦:“如何體驗?”
陳少白:“首先,綁住安爭的雙手雙腳。然後,按住他的頭,掰開他的嘴,你和他打個啵就可以了。這是上古不傳之秘,不是你我也不會隨便說的。”
杜瘦瘦看了安爭一眼,又看了看陳少白:“用強的可能夠嗆了,若是色誘的話,我自覺相貌平平,要不然你來?”
陳少白:“彆不要臉好不,你彆侮辱相貌平平這四個字了。”
杜瘦瘦:“難道是儀表堂堂?”
安爭笑著搖頭,看了看這破碎不堪的秘境,心中有些遺憾。若可以,他是真的想擊殺青蓮的。奈何,佛陀在一側,他的空間隱匿之術連徐拾遺都看不破。
“屬於我們的,還沒有完全拿回來。”
陳少白意氣風發:“若是將那些我們留給自己的傳承全都拿回來的話,帝級算什麼。就算是曾經站在巔峰時期的先秦諸多大帝又算什麼,一路平蹚過去。”
不是和尚張了張嘴,最終忍住了沒說話。
杜瘦瘦看了他一眼:“怎麼滴,想發言?”
不是和尚連忙搖頭:“替我們家長表示愧疚,不敢發言。”
杜瘦瘦忍不住笑起來:“看來你家家長培養的比較失敗啊。”
不是和尚:“我生性純良,出淤泥而不染。”
陳少白摟著不是和尚的肩膀:“我覺得你回不了家了,你家長聽到這句話得打斷你的腿,中間那條。”
不是和尚搖頭道:“我剛動了還俗的念頭,這不妥當。”
幾個人漫無目的的扯淡,心情的壓抑倒是減弱了些。他們離開了這殘破的秘境,朝著下一個秘境出發。徐拾遺就是一個活地圖,青州九十九處秘境,他都知道確切位置。然而接下來,每一天他們的心情都變得越來越差。下一個秘境,空無一物,有人比他們先到。在下一個,還是空無一物。
已經到了帝級的安爭能夠從殘存的氣息判斷出來來過的是誰,其中一部分秘境是被曹烈他們三個人洗劫一空。也就是說,在曹烈他們去陽照城之前,已經把青州的秘境橫掃了一部分。這三個人就是談山色手裡的刀子,從秘境之中獲取的這些東西,多半都已經落在談山色手裡。
“這個家夥到底知道多少我們都不知道的秘密?”
杜瘦瘦一臉鬱悶:“再找到下一個如果還是空的話,隻怕就沒有動力繼續找下去了。”
徐拾遺也很納悶:“這些秘境,知道全部的也就隻有我了,那個叫談山色的人沒道理什麼都知道。這些秘境都是我先祖發現,我先祖不可能將這個秘密告訴彆人。知道一部分也就罷了,看樣子他全都知道。”
安爭嗯了一聲,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他正在源源不斷的汲取天外天的力量。”
他抬起頭看向天穹,能夠感覺到那層布置在世界之外的結界已經被打破了一個洞。而一個勢力很強大的人似乎正在修補,安爭心念一動隨即衝天而起。
到了天穹高處,那層壁壘觸手可及。安爭看到紫蘿正坐在一朵白雲上,兩隻手不斷的動著,而天空之中那個壁壘的破洞正在一點點修複。
“織毛衣呢?”
安爭問了一句。
紫蘿回頭看了看安爭:“不是,毛褲衩。”
安爭想了想穿一條毛褲衩什麼感覺,頓覺某處一陣刺撓。
“那個家夥已經越來越強大了。”
紫蘿指了指外麵,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你之前和青蓮交手我知道,青蓮和佛陀要殺玄武我也知道,我沒去,是因為我沒空。來自時間法陣之中襲擊這壁壘的力量越來越多,我今日補上一個,明日就會多出來兩個。我若是不補,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進來。更讓人頭疼的話,那個叫談山色的家夥,正在不斷汲取天外天的力量,他的提升速度很快。”
安爭道:“無臉怪已經差不多可以推測出自己破關而出的時間了,所以在這之前,他肯定會不遺餘力的給我們製造麻煩。他能直接控製的,隻有談山色最好用。談山色之前刻意避開了無臉怪的控製,是因為他想在滅世之災中求存。現在,他不避開無臉怪了,是因為他迫切想得到力量了。”
紫蘿點了點頭:“你刺激了他啊......帝級了。”
安爭:“聽口氣很不滿意啊。”
紫蘿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在反思一些事,我總覺得古人說的話都是很有道理的。比如,冤家宜解不宜結。比如,得饒人處且饒人。”
安爭:“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就不提之前有人拿棍子,拿八倍黑重尺打我屁股的事了。也暫時好像想不起來,某人把我扔進水裡按住揍的事了。”
紫蘿笑起來:“隻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明天。”
安爭:“彆想那麼多,我覺得現在還不一定能揍了你才這麼說的。”
紫蘿道:“威啊發木力。”
安爭:“?”
紫蘿將天外天禁製最後一點破洞修補好,拍了拍手,似乎對自己很滿意。可是安爭和他都感覺的出來,這邊才剛剛修補好,更遠的地方禁製又破開一個洞。正在瘋狂汲取天外天力量的談山色,瞬間就轉移到了那邊繼續吸收。
“可怕嗎?”
紫蘿看了安爭一眼。
安爭點了點頭:“可怕.......兩個破洞之間的距離不下萬裡之遙,談山色能夠在瞬間轉移萬裡,就算你我現在隻怕也做不到瞬息萬裡的速度。所以,要麼是他提前就知道破洞的位置,準備了特彆的傳送法陣。要麼,就是他已經強大到不懼你我了。”
紫蘿道:“在補天之前,我想先殺了他。但是,我抓不住。”
他聳了聳肩膀:“尋尋覓覓尋不到活著的證據,都市的柏油路太硬踩不出足跡,驕傲無知的現代人不知道去珍惜.......”
安爭:“給你介紹一個人吧。”
“誰?”
“我妻子曲流兮,醫術可牛了,治療精神方麵的疾病應該也有辦法。”
紫蘿瞪了他一眼:“壓力大啊,要是再不瘋癲一點給自己放鬆下,我早就崩了。兄弟,想想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在做的隻是找回自己,而我除了召回自己還要找你們。自言自語,已經成了習慣。彆人抬頭看著天空上的雲朵,會單純的去想那是一個棉花糖吧。而我就複雜了,無窮無儘的尋找途中,我能從雲朵裡看出來不打碼的動作片。”
安爭:“?”
紫蘿看著安爭:“瞧你那一臉黑人問號的樣子......”
安爭:“說人話。”
紫蘿道:“開玩笑而已......就要到那個日子了。曾經的我們比現在強大幾百倍都沒有成功,幾世輪回,現在又到了這個時間。現在的你我,不可能殺的了他。我們用了差不多有十萬年的時間走了一個大圓圈,最終發現終點是自己的墳,越想越淒苦無奈。”
安爭:“這可不是你的性格。”
紫蘿撇嘴:“彆扯,沒有人真的永遠快樂。你也不想想,能在逆境困境之中還保持樂觀的人......孤獨的,多可憐。”
安爭:“訴苦完了沒,說正事,你能不能察覺到那個無臉怪最遲還要多久能從時間法陣裡破出來。”
紫蘿抬起手掐指一算,再算,三算,四算。大拇指在其他四根手指上來回移動,忽上忽下,看起來深色莊重。足足兩分鐘之後他長出一口氣,看起來胸有成竹。
“不知道。”
安爭:“所以你剛才手那麼動,隻是抽筋?”
紫蘿歎道:“算不到沒什麼,如果有無始輪的話就能清楚的知道時間法陣還能持續多久。而且,隻要擁有無始輪就可能有機會再次把他封印。九次轉世已經是極限,所以我們已經沒有機會再做那個救天下的大英雄。有無始輪的唯一希望,就是等到再過多少年後,會有人替代咱們繼續戰鬥。”
安爭:“無始輪還能再封印一次?”
紫蘿:“嗯,差不多應該有三千億分之一的概率。”
安爭:“你在你那個時代死的時候,是不是挺痛苦的?”
紫蘿:“此話何解?”
安爭:“你要是死的挺簡單挺快的,我都覺得是世道不公。”
他一邊說一邊望向四周,然後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天穹破裂的地方,有規則嗎?”
紫蘿臉色忽然一邊,閉上眼睛將自己修補天空禁製破損處回憶了一下。在他的腦海之中先是一片黑暗,然後出現了一個亮點,那是天空禁製破裂的第一個地方。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
從他開始修補到現在,已經有上百處破洞,原本以為是沒有規律的。安爭提醒他知道才發現,腦海之中回憶著亮起來的那些光點,形成了一個法陣。
“召喚陣。”
紫蘿看向安爭:“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