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蘿一拳將安爭砸飛了出去,氣的臉都白了。
“那是天下間至純至淨的力量,若是能全部吸收的話現在的你就可以踏平任何一座仙師府,更何況什麼武道大會?!但是看看你現在的傻逼樣子,都他媽的被你自己毀了!”
看著紫蘿咆哮的樣子,安爭依然笑的像個傻逼。
“我......為什麼要按照你規定好的路去走?”
“我是為你好!”
“所以我就得無條件聽你的?”
安爭抬起頭,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是我求你幫我修行了?是我求你為我安排好一切了?是嗎?如果不是的話,你自己願意做這些事的,你還打算要求我對你言聽計從甚至像兒子對父親那樣尊敬?”
紫蘿愣了一下,忽然之間反應過來。
“是啊......哪怕是父母安排好了一切,我們都會有抵觸。”
他走過去拍了拍安爭的肩膀:“剛才打你是我不對。”
砰!
安爭的身子再次飛了出去,這次更狠,直接撞在山崖上腦袋塞了進去,肩膀卡在山崖外麵,身子垂下來還在那晃。紫蘿站在遠處手搭涼棚看了看,自言自語的說道:“剛才打你是我不對,是我找的理由不對。”
安爭雙手按著山崖把自己腦袋拔出來,跳下來抖了抖身上的岩石粉末:“這次的理由又他媽的是什麼。”
“我想了想,還是沒有理由比較好,打了就打了,找什麼理由。”
安爭:“你這麼說,我就容易接受多了。”
紫蘿瞪了安爭一眼,甩過去一壺酒。安爭接過來灌了一口,入喉並不辛辣,很柔,但是進了肚子裡之後那股火就燒起來,整個身體瞬間就暖和起來。
“仙宮的瓊漿玉釀,尋常金仙以下級彆的人都喝不到。”
紫蘿坐下來歎了口氣:“你特麼的知道不知道自己浪費了什麼。”
安爭回答:“知道,不後悔......”
他伸出手,紫蘿看了一眼,一臉你他媽的居然讓我牽你手的表情。安爭眯著眼睛,眼神裡的意思是彆那麼騷,我就是想讓你感受一下氣脈。沒想到,紫蘿居然懂了。紫蘿伸出手捏住安爭的脈門,片刻之後了臉色隨即變了變,然後笑起來:“媽的......白癡有白癡的福。”
安爭道:“若僅僅是吸收了聖胎和魔獸的力量,那麼我確實可以提升到差不多金仙級彆。用你的話說,踏平任何一座仙師府都應該不成問題。可那不是長久的......迅猛的提升之後,根基不穩,對於以後再提升沒有多少好處。我現在吸收的不僅僅是聖庭和魔的力量,還有他們的特質,我可以吸收的不僅僅是天地元氣了,還有日月精華。”
紫蘿明白過來:“你將無字功法,有字功法,聖胎,魔還有你自己的力量融為一體,形成了一個獨特的肉身。自此之後,你走路是修行,呼吸是修行,說話放屁都是修行。彆人需要靜坐冥想你不需要,彆人需要修行功法你不需要,而且你吸收的不僅僅是元氣還有各種精華,所謂的精華就是天地萬物乃至於日月的獨特屬性。”
安爭打了個響指:“正解。”
紫蘿:“你一開始就想好了這樣做?”
安爭臉不紅心不跳:“並不是,這番話在你打我第一下之前我都還沒完全想好,你以為我籌謀良久?其實隻是我運氣好......”
紫蘿笑的特彆開心的樣子:“我現在真想弄死你啊......”
安爭往一邊挪了挪:“這就是個意外,事實上,我連天道雷力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是很確定。那已經是我骨子裡的東西,你以為已經全都拿走了,你拿走的隻是力量啊,而不是根源。”
紫蘿臉色微微一變,然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是我大意了......算了吧,反正已經這樣了。你現在的實力提升雖然垃圾的讓我都不想在說什麼,好歹還有體質改善的一麵,對於以後的修行來說確實大有裨益。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好自為之。以你現在的實力,武道大會連前五十都未必進的去。”
他站起來準備離開,安爭訕訕的笑了笑:“不再聊會了?”
紫蘿:“我是仙帝,我他媽的是仙帝你懂不懂,仙帝有多忙你懂不懂?”
安爭:“不懂,我又不是仙帝。”
紫蘿愣了一下,忽然之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把又抓住了安爭的手腕。安爭低頭看了一眼,然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就算你是仙帝我也不能接受你,我喜歡女人。”
紫蘿:“滾......”
他仔仔細細的感受著安爭的身體,感受著那三種力量在安爭的丹田氣海裡形成的獨特構造,越是仔細的去探查就越是心驚,也越是釋然。大概這樣持續了七八分鐘之後,紫蘿忽然仰天大笑:“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哈哈哈哈哈......怪不得我不知道,怪不得想不到,哈哈哈哈......”
他大笑著離去,留下一臉懵逼的安爭。
“你有病啊。”
安爭抬起頭看著天空,比劃了一個中指。
紫蘿離開之前笑的那個猥瑣樣子到底是為什麼?自己身體裡到底有什麼改變是自己沒有察覺但紫蘿察覺了的,以至於他笑成那樣?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離開之前紫蘿連說了兩遍,可他媽的到底是哪樣啊。
安爭有些鬱悶。
不過鬱悶歸鬱悶,畢竟好事更讓人歡喜。從此之後,安爭的身體已經徹底改變和絕大部分修行者完全不一樣了。彆人是手動式修行者,他他媽的是自動式的,傻瓜牌全自動修行機.......用紫蘿的話說,吃飯走路拉屎放屁這一切的一切自然行動,對於安爭來說都是修行的過程。還有一種改變就是,安爭現在身上沒有任何修行者的氣息,因為他的力量不是存貯在自己體內的,而是存貯於天地之間。
所以就算是頂級強者,也感受不到他的氣息,會把他當做一個普通人。
安爭深吸一口氣,在附近清澈的湖水裡洗了澡,然後換了一身乾淨清爽的衣服,邁著歡脫的步子往藥王穀那邊走。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一年後的武道大會,安爭多了幾分把握。
安爭按照自己一路戰鬥廝殺留下的痕跡找到了杜瘦瘦和贏魚,兩個人也在尋找安爭。大芥空間雖然有了損壞可終究還沒有崩碎,安爭和杜瘦瘦修複了一下後贏魚再次住了進去。
“你剛才離開那麼久,乾嘛去了?”
杜瘦瘦關切的問了一句。
安爭笑著回答:“沒事,吸收的力量太龐大不得不發泄了一下。”
杜瘦瘦:“在山裡擼一把算不算野戰?”
安爭:“你大爺的......”
兩個人勾肩搭背的回到藥王穀,然後都愣在那了......整個藥王穀已經變了模樣,大隊大隊的邊軍士兵正在裡麵抓人,一個個藥王穀的人都被鋼刀架著跪在那,地上還躺著大量的屍體,有藥王穀的,也有緝事司和邊軍士兵的。
朱校檢坐在遠處的高台上喝茶,看起來氣定神閒。在高台下麵,藥王穀二穀主楊金平和藥王穀的那些高層全都被打殘了押在那,一個個臉上都是憤怒,驚懼還有仇恨。安爭和杜瘦瘦都沒有想到,才離開了這麼大一會兒,藥王穀裡就翻天覆地一樣。
“回來了?”
朱校檢看了安爭一眼,一臉沉痛的說道:“你說你這個人是不是掃把星,你到哪兒都會出事。你到了鹿城,泰安書院完蛋了。你到了藥王穀,藥王穀完蛋了......一想我把你招進了緝事司我就有些害怕。”
安爭:“大人,你這麼說良心上不會覺得難受嗎?”
朱校檢:“走吧,就等你回來了,沒時間和你聊天打屁。”
安爭:“還去哪兒?”
“藥王穀的二穀主,三穀主四穀主都被拿下了,可還差一位大穀主。肖曉生以為自己用閉關多年做借口就能免於罪責了?想的真美好......我帶你們去見識一下真真正正的藥王穀禁地。”
“隻有你,帶著我們倆?”
安爭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
“當然。”
朱校檢從高台上跳下來,背著手往前走:“你知道肖曉生閉關的地方有多危險嗎?帶多了人死的也多,我心疼。你們倆都是我剛剛招進來的,死了就死了。”
杜瘦瘦在後邊豎了一下中指。
三個人順著藥王穀之中的小路一直往後山那邊走,漸漸的遠離了人群,四周變得冷清起來,隻有蟬鳴鳥叫之聲。越是往前走氣溫好像越低,走到後來連他們都覺得寒入骨髓一般。可四周的植物依然鬱鬱蔥蔥,按照道理,這個溫度之下植物早就被凍死了才對。安爭發現腳下踩著的小路依然鬆軟,土地也沒有被凍住。
杜瘦瘦哈了哈氣,噴出來的白氣讓他看起來像個妖孽。
“之所以隻帶著你們兩個,是因為我確定肖曉生和藥王穀與方城郡魏筍,鹿城聶向泰那些人肯定有關係。他隻不過是以自己閉關不出不問世事來作掩護而已,是個聰明人。一旦出事,頂罪的就是二穀主楊金平。他最多跑去燕城在君上大人麵前哭訴一番說自己用人不對罷了,你說這樣公平嗎?但這隻是我的懷疑,沒有證據,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還有就是這地方是藥王穀最重要的地方,裡麵的丹藥,毒物,甚至法器都不少......”
朱校檢嘴角勾了勾:“緝事司的俸祿不太高,總得補貼家用。”
安爭搖頭:“彆騙人了......這個地方,一定和易水湖下的魔,方城郡外風陵渡小鎮出現的血人有關係。你帶我們倆,隻是因為你覺得我們倆的體質可以克製那些東西罷了。”
朱校檢的腳步一停,回頭看了安爭一眼:“聰明人都不會隨便說破。”
安爭聳了聳肩膀:“我從來都不是一個聰明人,一直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