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爭這個人在藥王穀年青一代弟子之中分量不輕,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天賦他的境界他的實力,還因為他是二穀主楊金平的孫子。藥王穀穀主肖曉生閉關多年不問俗世,藥王穀之中的所有事都是楊金平決斷,資源自然都偏向了自己的後代。
楊爭在藥王穀飛揚跋扈的習慣了,無所顧忌。他和魏籌謀是私人關係確實不錯,每次魏籌謀來藥王穀都會給他帶不少禮物。年輕人做事衝動,如果楊金平知道的話未必會允許他來挑釁安爭。
畢竟楊金平有一整套的計劃除掉安爭,而且現在計劃似乎有變。朱校檢的那塊檢事校尉的牌子,讓楊金平真的動了心。
比試之前,楊金平找到楊爭,臉色鄭重的說道:“計劃有了些改變,你不要給我惹是生非,那個叫安爭的現在已經緝事司的人了,你若是得罪了緝事司的話,我也不好擺平。你已經不小了,做事不要那麼衝動。魏家已經完了,你做那些不理智的事有什麼意義?”
楊爭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完全沒有在意。
楊金平急著去應付朱校檢,料想著自己孫子不會違背自己的話也就離開了,回到高台那邊挨著朱校檢坐下來。
楊金平才走,楊爭就從藥王穀的隊伍裡走出來,一步一步走到比武場正中,甩了一下衣袖自以為很瀟灑的站住。
“我先來,所以誰也不能動了。我身後那幾個藥王穀的人你們可以忽略不計,這一場我一個人打。你們泰安書院的五個人,可以任意上來,我一打五。不是說泰安書院很了不起的嗎?打算先踏平藥王穀然後再一個一個的打過去,最終碾壓白勝書院?我不知道白勝書院的人是不是廢物,反正我藥王穀裡沒有廢物。”
他勾了勾手指:“那個先來?第一個上來的,我讓你三招。”
朱校檢往安爭那邊看了看,發現安爭氣定神閒的站在那不為所動。
“沒人敢上來?”
楊爭冷哼了一聲,輕蔑的掃了一眼泰安書院的那些人:“怎麼,牛逼吹出去了,現在認慫了?我還是那句話,我身後的人誰也不能上來,這場比試我說了算。我一個打你們五個,如果我輸一場就算我藥王穀輸了。”
高台上,楊金平尷尬的笑了笑:“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不要生氣,我一會兒就去教訓他。”
“不必。”
朱校檢眯著眼睛,看起來心情還不錯:“年輕人嘛,就要有這股子衝勁這股子銳意,如果連張狂都沒有了,還算什麼年輕人?”
楊金平還想解釋什麼,朱校檢擺了擺手:“看比試吧。”
泰安書院那邊的弟子當然不會主動站出來,因為泰安書院已經名存實亡,他們才不想上去第一個打。打贏了,和泰安書院已經沒有什麼關係,打輸了,或許還會殘甚至會死。
“沒人敢?”
楊爭嘴角上的輕蔑更濃烈了些:“看來我真是高估你們了,一打五你們都不敢上來,車輪戰你們都沒有勇氣,不如這樣,你們再上來五個人行不行?要不十個?看你們也浩浩蕩蕩的來了百十個人,要不一起?”
泰安書院的人麵麵相覷,一個個感覺肚子裡火都燒起來了,可是沒有人先站出來。
楊爭的視線最終落在安爭身上,嘲笑道:“我還以為你敢站出來呢,現在看來你也不過如此。說實話,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我的對手,隻不過這場比試是早就定好的,是兩邊宗門的事,不然的話我連看都懶得看你一樣。我是天空上翱翔的雄鷹,最終將飛上九霄。而你呢,地上的一隻爬蟲,螻蟻罷了。和你交手,我覺得會玷汙了我的身份......不過,既然你不敢站出來,那我就點名了,安爭......我說過,今天這藥王穀裡隻有一個叫爭的人可以活著走出去,你過來!”
安爭道:“不和你打。”
楊爭冷哼一聲:“你不敢?”
安爭:“我隻和我身份相當的人交手,對低級的人沒興趣,要想打呢......除非有足夠的好處能誘惑我。打贏你一點兒成就感都沒有,還會被人說完欺負小孩子。看你說話的智商怕是連五歲都沒有,斷奶了嗎?要想讓我和你打也行,拿出來一些讓我瞧的上的彩頭。你不值錢,你得找點值錢的東西出來看看我有沒有興趣。”
楊爭眉頭一皺:“你是不是想死的更難看些?”
安爭聳了聳肩膀。
楊爭從空間法器裡取出來一顆金品丹藥:“這是一顆金品巔峰的丹藥,價值連城......我了你這樣的窮酸也沒見過,現在我就以.......”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安爭朝著杜瘦瘦招了招手。安爭的金品丹藥都被紫蘿收走了,但是杜瘦瘦的還在啊。藥王穀的人可沒有想到杜瘦瘦是個不折不扣的土豪,而且杜瘦瘦的空間法器品級極高,他們也不是那麼輕易搜到的。
杜瘦瘦笑著走過來,打開自己的空間法器抓出來一大把金品丹藥:“來來來,見者有份啊,前排的觀眾揮揮手,讓我看到你們的笑臉。後麵的觀眾,讓我看到你們揮舞的手臂。”
他居然真的抓了一把金品丹藥灑了出去,圍觀的那些藥王穀的弟子和泰安書院的弟子頓時瘋了,人群出現躁動,緊跟著就是暴亂,為了爭搶那些金品丹藥險些大打出手。
安爭看了楊爭一眼:“彆捏著你那一顆丹藥在那晃了,你這種東西我喝杯酒都會抓一把當花生米吃。如果你真的拿不出來什麼像樣的東西,那麼就下去吧,咱倆身份不對等,我和你打太跌份。”
楊爭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本來覺得對方必然是個窮酸出身,沒想到居然一口氣能拿出來這麼多金品丹藥,他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燙。
就在這時候,楊金平招了招手將自己的親信叫過來,取了一瓶丹藥遞給那親信又交代了幾句。那親信點頭哈腰的應承著,然後小跑到了楊爭身邊耳語了幾句。
楊爭眼神一亮,隨即將藥瓶接過來:“不是彩頭嗎?我給你一份分量重的。你身邊某個人是不是中了毒?我藥王穀的解毒藥天下無雙,你若是打贏了我的話,這解毒藥就歸你了。若是你打不贏的話,沒關係啊,我是個大度的人,不和小人一般見識,我把這解藥灑在地上,你跪在那一顆一顆撿起來。”
安爭等的就是這解藥,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已經可以出手了。
“你這解藥是不是從大街上賣大力丸的那批發來的?”
安爭緩步走上比武場,一邊走一邊說道:“如果是的話,藥王穀的名聲就毀在你手裡了。”
“哼!”
楊爭將藥瓶放在比武場一側的桌子上:“你有的選嗎?”
安爭活動了一下肩膀,走到比武場正中:“有的選,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楊爭怒斥了一聲,眼睛一動,隻是眼睛一動而已,安爭身體周圍忽然出現了一層霧氣。這層霧氣出現的極為突兀,毫無征兆的就將安爭吞噬了進去。霧氣是淡綠色的,顯然帶有劇毒。
“等你中毒跪下來的時候,我再把解藥灑在我的鞋子上,你跪在那舔-我的鞋來解毒吧。”
楊爭看到安爭已經被毒霧吞噬進去,眼神裡的譏諷之色更濃:“裝的那麼辛苦,一出手就會露怯的。這是我藥王穀的毒霧,彆說是你這樣的小角色,就算是小聖境的修行者進來也一樣扛不住。”
他張開嘴吹了口氣,安爭身邊的毒霧開始旋轉起來,越來越厚重,越來越濃烈。若是仔細看的話,那其實不是什麼真正的霧氣,而是極細小的肉眼幾乎看不出來的飛蟲組成的。數量實在太過龐大,而且體型又小到可以從皮膚的每一個毛孔鑽進人的身體裡,防不勝防。
楊金平在高台上本來坐的還很穩,看到自己孫子一出手就是奔著殺人去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住手!”
楊金平厲喝一聲,從高台上衝了下去:“誰讓你用天珠蟲的!”
楊爭哼了一聲:“這個人我是必殺的,我才不管你要去巴結誰,也不管你要走什麼路選什麼方向。魏籌謀待我不錯,他死了,我得給他報仇。我殺了這個人之後,不管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都聽你的,絕對不會再說半個不字。”
“你氣死我了!”
楊金平趕緊朝著安爭那邊衝過去想解毒,天珠蟲是藥王穀裡最厲害的蠱蟲之一,一旦鑽進人的皮膚裡誰也救不了,那是沒有解藥的。
比武場上,安爭身體四周的土地都變了顏色,從土黃色變成了黑色。就算是大地之下那些藏在深處的細微生物也沒能逃過一劫,方圓幾十米內,任何活著的東西儘數斃命。安爭身體上已經被厚厚的一層天珠蟲覆蓋,人已經看不到了。楊金平知道已經晚了,可是在朱校檢麵前又不得不做出樣子來。
“哈哈哈哈,這下丟人了吧。”
藥王穀這邊有人忍不住落井下石:“還以為真的有多強,楊師兄一出手就擋不住了。”
“就是,我還以為真的有多厲害呢。”
“裝的還挺像模像樣的,沒想到就是個樣子貨。”
“這樣的家夥,根本不配和楊師兄交手啊。”
就連泰安書院這邊的弟子都在幸災樂禍,他們樂於看到白勝書院的人被羞辱。
密密麻麻的天珠蟲覆蓋在安爭身上蠕動著,那場麵無比的恐怖。可就在楊金平快要衝過去的時候,安爭身上的霧氣開始一片一片的墜落下來,數不勝數的天珠蟲在貼近安爭之後竟然死了......地上很快就落了一層的天珠蟲屍體,將地麵覆蓋。安爭的身體在逐漸露出來,他有些百無聊賴似的掏了掏耳朵,屈指一彈。
“有點癢。”
然後他將八倍黑重尺召喚出來,砰地一聲往地上一戳:“該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