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院長大人的麵,溫暖玉把另外一個教員孫鷗打的幾乎殘了,然後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揚長而去。若是安爭在場的話,應該就會理解為什麼段伏龍當初跟他說溫暖玉是白勝書院裡的惡霸。
溫暖玉急著回去想打安爭一頓,她僅僅是打了孫鷗一頓並沒有出氣。這個安爭真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才剛入門就惹出這麼大的禍端。誰都看得出來,魏筍就是朝著牟中平去的,隻要扳倒了牟中平,那麼將來書院院長的唯一人選就是他。
安爭的事,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都會被人利用。所以溫暖玉非常非常著急回去,想打到安爭生活不能自理,然後再治好就是了。給牟中平惹了這麼大的麻煩,她不出氣就不是溫暖玉。
可是走到半路的時候溫暖玉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自己有七個弟子,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這七個人得到了自己的真傳,從來不把打架當回事。所以,可想而知安爭會被他們七個打成什麼樣。所以溫暖玉更急了,她倒不是著急安爭被打壞了,而是著急若是自己回去的晚了,可能就沒的打了......
一想到自己那七個弟子的德行,溫暖玉就不得不為安爭捏一把汗。
她急匆匆的到了尚木閣門口,裡麵居然很安靜,所以她頓時失望起來,看來自己這次真的沒的打了。推開門進了大堂,她將自己的披肩隨手扔出去:“人呢,都給我滾出來!”
“他們......不太好滾。”
坐在椅子上正在吃點心的安爭連忙站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先生回來啦,我代表師弟們表示歡迎。”
“你?代表師弟們?”
溫暖玉看了一眼,自己那七個弟子全都被人家放翻在地上了,一個個的鼻青臉腫的,看起來格外淒涼。
“你一個人打七個?”
“不是,是一個一個打的。若是一個同時打七個,我說不定已經被打殘了。”
安爭有些謙虛的說道:“還好師弟們都是君子,一個一個的打,所以僥幸讓我做了大師兄。”
“你他媽的怎麼就大師兄了!”
溫暖玉氣不打一處來。
安爭認真的說道:“先生不是說過,這尚木閣裡師兄弟排名是按照打架來排的嗎,剛才師弟們歡迎我的時候,我想不如把排名一塊搞定了好,不然以後還得再麻煩一次。”
看著安爭那一臉謙虛但又無比欠揍的表情,再看看自己那七個被打趴下的弟子,溫暖玉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來,居然連打安爭一頓的那種衝動都散了不少。
“七個打一個,還他媽的打輸了,丟人不丟人?”
溫暖玉隨便丟在地上一些傷藥,氣鼓鼓的在椅子上坐下來,然後朝著安爭吼:“你!給我滾過來。”
安爭哦了一聲,小跑著過去:“先生有什麼吩咐。”
“給我捏腿,氣死我了。”
溫暖玉將兩條腿搭在椅子上,胸口上下起伏的時候那景色蔚為壯觀。安爭不敢斜視,手伸出去又縮回來,在半空之中比劃了幾下,難以下手。
“你在乾什麼?!”
溫暖玉氣的吼了一聲,恨不得一腳將安爭踹翻在地。安爭看著那雙腿,沉默了一會兒後決定怕個馬屁:“我怕褻瀆了您,這兩條腿美的渾然天成,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我這凡夫俗子的手,不配為先生捏腿。”
地下躺著的那七個互相看了看,然後一臉這家夥他媽的就是個敗類的表情。躺在最後麵那個小胖子,看起來才十七八歲的樣子,朝著安爭挑了挑大拇指:“嗯,你確實是大師兄。”
安爭抱拳:“承讓承讓......”
嘣的一聲,溫暖玉的手指在安爭腦袋上敲了一下:“彆他媽的油嘴滑舌,說,蘇商的事怎麼回事!”
安爭微微一怔,心說這暴露的倒是快。他看了看那些剛收的師弟,溫暖玉明白過來,一擺手道:“一群丟人的東西,都給我滾出去反省,把晚飯做了,我要吃肉。”
七個弟子連滾帶爬的出去,把門也關上了。
安爭抱拳俯身:“既然先生問起來,那我就實話實說。蘇商因為難為我,我威脅了他。他可能是覺得氣不過,當天雇了一些傭兵準備殺了我。我出了比他更高的價錢,然後那些傭兵就把他殺了。當夜我去見了那些傭兵,二十七個人,我都殺了。”
平平淡淡的說這些話的時候,又怎麼能壓製的住那淡淡話語之中的殺戮之氣。
“二十七個?”
溫暖玉楞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我真不知道收了你到底是對還是錯,你辦了這麼大的事,闖了這麼大禍,居然還在這裡雲淡風輕的對我說隻殺了二十七個人?你可知道,因為你的事,牟中平副院長已經被牽連了。蘇瀾郡刑名府的人開始調查這件案子了,那些家夥哪一個不是陰狠毒辣的,一旦你落在刑名府的人手裡,我救不了,牟中平救不了,就算是你邊軍靠山也救不了。”
安爭聳了聳肩膀:“所以這件事的目標其實不止是我,還有副院長。隻要我的罪名落實了,那麼副院長就有包庇之罪,甚至被算作從犯,所以他在白勝書院肯定混不下去了。”
溫暖玉:“你知道就好。”
安爭問:“現在就是等著刑名府來查嗎?”
溫暖玉道:“刑名府一旦盯上你,沒事也會有事......這樣,我在距離此地的無極縣有一套老宅子,你先去那邊住幾天,等到刑名府的人不再追查這件事你再回來。”
安爭搖頭:“不行,我必須留在白勝書院,而且半年之內我必須進入燕城總院。”
溫暖玉猛的站起來,臉色鐵青:“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現在是牟中平為了幫你而可能導致他自己沒了前途,你居然還自私到還隻想著你要去總院?沒有我的許可,你一輩子也彆想去總院。”
安爭認真的說道:“蘇商的事,我自己會解決。總院我要去,誰也阻止不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安爭轉身離開,回到自己房間之後準備了一些東西,交代駱朵朵哪兒也不要去就在房間裡等他回來,然後他直接出了白勝書院。對於那些人要針對牟中平的手段,安爭很清楚,他本就是個查案的出身,對於那些齷齪勾當自然一清二楚。這件事刑名府根本查不到證據,如果刑名府強行給安爭定罪的話,那麼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們收了魏筍的好處。
“遇到麻煩了?”
就在這時候,安爭的血培珠手串裡傳來紫蘿的聲音。
“不用你管。”
“哎呦,很有氣概啊,好啊,你說不用我管我就不管。一會兒我直接給仙師府下一道命令,讓他們給蘇瀾郡刑名府發一份文書給你定罪就算了,何必那麼費事。”
“你大爺的。”
嘭!
一道天雷從天而落,將安爭劈的特彆黑。
安爭站在大街上,身上還在冒煙。
“所以說,千萬不要罵人,會遭雷劈的。”
紫蘿的聲音之中透著一些戲謔:“你這個人就是太過剛硬了,就不會變得柔軟一些?隻要你學會求人,很多事都能迎刃而解。比如,你現在求求我,我沒準就幫你把這件事搞定了呢。”
安爭:“來來來,你再劈我一下,劈完了趕緊滾蛋。”
紫蘿:“我勒個去......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安爭:“你劈不劈,你不劈我還有事要做,沒時間和你耗著。你是仙帝啊,多牛逼,左右人的生死,或許無視人的生死,這不是你做仙帝的特權嗎?享受嗎?哎......紫大仙帝,你和軒轅青蓮有什麼區彆?”
安爭問完了之後,紫蘿沒有再說話。
安爭等了一會兒之後不見回音,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劈黑了的衣服,大步朝著刑名府那邊走。嗡的一聲,紫蘿忽然出現在安爭麵前,看白癡一樣看著安爭:“你這是去打算投案自首?”
“你,管,不,著。”
安爭說了四個字,然後繞開紫蘿往前走。
“還是你覺得,以你的實力可以把刑名府上上下下殺乾淨?”
安爭不說話。
“你是不是意味,以你那點微末的修為,在這個時代還如在那個時代一樣橫行無忌啊。”
安爭還是不說話。
紫蘿閃到安爭麵前,笑著對他說道:“還是那句話,你拜我為師,我讓你以後順風順水。你不是想救你妻子嗎,你求我,你求我的話現在我就把人給你帶來。”
“我求你。”
安爭忽然站住,身子往下一壓,抱拳作揖:“我求你把她們帶回來。”
紫蘿愣在那,顯然不相信安爭居然真的說出我求你三個字了。
安爭看紫蘿愣住了,沉默片刻之後撲通一聲雙膝一彎跪倒在地:“我求你,把她們救出來。你若是還是個男人說話算話,我拜你為師。”
他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頭:“師父。”
紫蘿站在那,眼神裡的含義無比的複雜。他看著跪在那的安爭,猜著這可能是安爭第一次因為求人而下跪。他忽然覺得心裡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撞了一下,有些不願意想起來的往事一下子湧了出來。
“站起來!”
紫蘿冷冷的說道:“你想這樣拜師?我不接受。”
他扔在地上一件東西,然後轉身走了:“你不是想靠你自己嗎,那就靠你自己吧。”
安爭看了看,地上丟著的是一個類似於鑰匙似的東西,也不知道乾嘛用的。他站起來看著地上那把鑰匙,忽然間明白過來,黑重尺上有個凹槽,似乎和這鑰匙的形狀大小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