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從慕容季冷手裡搶來的寶物,安爭一溜煙的離開。慕容舵的實力不容小覷,其實比安爭不弱。隻是從一開始就被安爭占儘了先機,所以才會處處被動。實事求是的說,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戰鬥經驗比安爭還要豐富的人,除了那個老妖怪諸葛穹廬之外隻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上一世的時候安爭行事剛正霸道,這一世多了幾分狡猾,所以戰鬥技巧更為成熟。
安爭離開之後到了約定地點等陳少白,此處距離孔雀明宮的駐地並不遠,便於觀察保護。安爭回來之後不到一個時辰陳少白也回來了,朝著安爭比劃了一個搞定的手勢。
“咱們的人都已經安排出去了,儘快聯絡佛宗的人。”
陳少白蹲下來,遞給安爭一個油紙包:“順便幫你買了幾個吊爐燒餅,快磕頭謝恩。”
安爭接過來問:“謝恩就免了,回頭讓你睡一下......要不要一起吃。”
陳少白:“好啊,你說的是睡一下還是一起吃?還是睡一下一起吃?”
安爭:“滾,不給了。”
陳少白:“你越來越不要臉了,不給你還問。”
“我問了你就要吃?你才不要臉。”
安爭將燒餅分成兩份,遞給陳少白:“你離開的時候我打了一架,把慕容家一個老怪物的毛都給剃了。”
陳少白一臉驚愕:“你扒他褲子啦。”
安爭:“你大爺的......”
陳少白:“沒扒啊,那叫什麼都剃了?”
安爭:“你這麼聊天,把天都聊死了好不好。”
陳少白笑了笑,取出一些熏肉放進燒餅裡,大口大口的吃。安爭看的一臉懵逼,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燒餅:“你大爺的......”
陳少白哈哈大笑,翻出來第二個包著熏肉的油紙包扔給安爭:“我就看看你分給我不分給我,你要是不分給我,我也不給你肉。”
陳少白:“對了,你猜我在進來的時候遇到誰了?那個龍虎山的玄月,半路上搶了大羲金陵衛護送的一批東西,打完了就走,頗有幾分悍匪的風格,龍虎山也是道宗正統傳承,培養出來的傳人還真是......不拘一格。”
“對這個玄月早有耳聞,龍虎山的人認為是將來他們超越武當山的希望全在玄月身上。我暗中觀察了一下,這個女人的實力深不可測,最主要的是長的還好看。”
安爭瞥了他一眼,看向孔雀明宮那邊:“到現在我也沒有完全露麵,談山色肯定會要想彆的辦法來引我出去。我之前讓你告訴小流兒他們不要進來,你告訴他們了嗎?”
“說了。”
陳少白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若是談山色那個王八蛋抓住了小流兒他們,你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媽的,我就想不明白,你說好人怎麼就那麼多禁製呢。關鍵是咱們有牽掛,有羈絆,有離不開的親人朋友,但是那個王八蛋沒有啊,就算是有信任的手下,咱們抓了的話他也不會在乎的。”
安爭嗯了一聲,剛要說什麼,就聽見轟的一聲。他立刻站起來,看到孔雀明宮的駐地那邊全都塌陷了下去,整個駐地瞬間就沒了。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至少有數百米直徑。孔雀明宮這次進來的二三百人隻怕多數都隨著地麵一塊沉了下去,生死未卜。
“真他媽的陰狠!”
陳少白罵了一句,將手裡的燒餅扔在一邊:“走!”
安爭和他朝著那邊衝了過去,雖然明知道這是談山色的計謀,可也沒辦法了。到了那大坑邊上,安爭看到四周不少修行者正在從坑裡麵往外爬。很多散修在秘境之中不敢胡亂走動,就在大勢力的四周駐紮下來,大勢力的人去哪兒他們就跟著去哪兒。孔雀明宮駐地的周圍,至少聚集著上千名散修。
地表坍塌下去,這些散修也沒能逃過。安爭和陳少白順著大坑滑下去,瞬間就感覺到周圍的氣場有些不對勁。
“很陰森。”
陳少白看了安爭一眼:“多加小心。”
兩個人滑到了大坑底部,發現竟然是一個地宮。因為坍塌,地宮的幾座建築已經被砸的支離破碎。很多人被掩埋,安爭和陳少白一路救起來不少人,然後跳到了地宮的一座大殿屋頂上。屋頂已經大部分被砸穿,能看到裡麵的橫梁。四周很少看到孔雀明宮的人,顯然已經進去了。
“這些人還真是心大。”
陳少白看到遠處有個孔雀明宮的女尼被掉下去的橫梁壓住,招呼了安爭一聲掠過去。將那女尼救出來後問明王去了何處,女尼氣息奄奄的指了指地宮深處:“地表塌陷之後,不少怪物從地宮之中撲出來傷人,明王帶著弟子追進去了。”
“白癡!”
陳少白罵了一句,掏出一顆傷藥塞進那女尼嘴裡:“自己想辦法藏起來。”
安爭已經先一步下去,兩個人一前一後往前衝。兩個人剛離開不久,一道黑影就撲向了那女尼。
他們倆跑進去三五十米的距離,就看到地上躺著幾十具屍體,都是散修之人。這些人的身上傷口極為慘烈,致命傷都在脖子上,是被什麼東西咬死的。牆上還留著血痕,獸爪的痕跡格外的清晰。這些人死的透徹,想問什麼已經不可能了。
兩個人隻能繼續向前,從大殿裡出來之後是一片空地,修建的極為平整。空地上擺著十幾尊雕像,有幾尊已經倒塌下來,摔的四分五裂。這些雕像都很抽象,看不出來想要表達什麼含義,似人非人,又不像是妖獸。走到廣場正中還有一尊雕塑,更大,也更詭異。因為這雕塑隻是一隻眼睛,而且雕刻的極為真實,連眼睛後麵的經脈血管都雕刻出來,好像活活被人從眼窩裡摳出來似的,毛骨悚然。
這雕像下邊倒著很多屍體,其中三四個是孔雀明宮的女尼,可怕的是這些女尼身上的衣服顯然是被人粗暴的撕扯過,大字型躺在地上,顯然是死後被人侮辱。也不知道是多變態的東西,居然做出這樣人神共憤之事。
安爭他們順著血跡一直往前追,才離開,那巨大的眼球雕像居然轉了過來,看著安爭他們離去的方向。那眼球裡瞳孔收縮了一下,然後就有一股血從裡麵緩緩的流了出來。
而地上的那些女尼的屍體,小腹開始微微湧動。
離開廣場之後小心翼翼的往前探路,前麵是一條很寬的過道,兩側都是那種稀奇古怪的雕像,看起來格外的陰森恐怖。這一路上屍體不斷,死了這麼多人還要繼續追下去,也不知道孔雀明王是怎麼想的。
一路上遇到的女尼屍體都被侵犯過了,有的衣服都被脫掉,胸口上還有抓過的痕跡,血淤一道一道。有的隻是下半身的衣服被撕碎,身上還有不少牙齒咬過的痕跡。
再往前就是一座山,過道一直通向山體之內。山洞顯然是人工開鑿出來的,很完整。安爭和陳少白對視了一眼,先後進入山洞之中。山洞裡的光線很暗,血腥味越來越重了。安爭拋出去幾顆珠子在前麵照著,慘白的光芒之下,地上的屍體顯得更為陰森了。
一個人靠在山洞的石壁上喘息著,安爭和陳少白立刻過去。那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幾歲的修行者,一隻眼睛被人從眼窩裡摳了出來,卻沒有扯斷。眼球就掛在臉上,讓人不敢直視。他看到安爭和陳少白過來,激動的嗓子裡發出哢哢的聲音,安爭發現他的脖子上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氣管雖然還在,可少了一大塊血肉。
那人發不出聲音,艱難的抬起手往山洞裡麵指了指,然後又指了指自己,手指來回擺了擺。
“不能進去?”
陳少白試探著問了一句。
那人剩下的那個眼睛驟然睜大,顯然不是這個意思,可是還想問什麼已經沒機會了,他的身子猛的顫抖了一下,就此死去。那隻手垂下來,在最後的那一刻用血在地上寫了一個人字。
“他什麼意思?”
陳少白看向安爭,安爭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候,後麵有幾十個修行者戰戰兢兢的進來,看到安爭他們時候嚇得叫了一聲。
“都回去!”
安爭站起來說道:“裡麵太凶險,以你們的實力活不下來的。”
有個人躲在人群後麵喊了一聲:“憑什麼,你們能進我們不能進?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誰不知道凶險和機遇並存。要是怕凶險,我們就不進仙宮了。越是凶險的地方,就越是有寶物。”
陳少白拉了安爭一把:“彆勸了,勸不動的。”
安爭搖頭歎息,和陳少白繼續往前走,聽到身後有異樣聲音,回頭看的時候發現那些人正在搜尋死者身上的東西。陳少白怒火一起就要殺人,安爭對他搖了搖頭,兩個人加速往前麵衝了進去。那些人看到安爭他們兩個跑進去了也跟著往裡跑,隻是不敢靠的太近。
往裡走了上百米,山洞還沒有到儘頭,就在這時候三個女尼從裡麵衝了出來,臉色發白神情驚懼。其中一個安爭還認識,就是之前許眉黛派去找他,告訴他千萬不要靠近孔雀明宮的那個,法號叫做常言。
常言看到安爭的那一刻立刻就激動起來:“快,快進去幫忙救明王,明王遇到危險了。”
安爭看到常言的胸口上有一道血痕,顯然傷勢不輕。她臉色發白,目光有些呆滯,像是嚇壞了。而另外兩個女尼也一樣,臉色白的紙一樣嚇人,毫無血色。
後麵的修行者看到裡麵有人出來,全都湊過來看。
“有人能逃出來,說明沒事。”
“對,大家不要怕,咱們人多。”
他們議論紛紛,卻不敢先進去。
“裡麵什麼情況?”
常言搖頭:“來不及了說了,快跟我們進去救明王。”
“我們來扶著她!”
有人跑過來扶住常言:“你們在前邊走,我們保護她們三個,快走快走!”
安爭看了陳少白一眼,陳少白眼中都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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