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犁的皮膚被紫電一寸一寸的切開,裡麵露出青黑色的東西不斷膨脹起來。片刻之後,他的身體好像蟬退殼一樣發生了改變,一頭身高超過三米,如站起來的鱷魚一樣的妖獸出現在安爭麵前。
“怪不得看起來模樣那麼怪異醜陋。”
安爭搖了搖頭:“剛才看到時候以為很醜了,現在才知道還能更醜。”
飛未屠在鄧犁身後探出頭,嬌笑著說道:“雖然醜了些,可是在某些方麵厲害的很噢。我最愛他變成這個樣子了,好猛好霸道的。”
安爭往那東西胯下看了看,發現倒是不大。
“你追求倒也不高。”
安爭聳了聳肩膀,活動了一下四肢:“來吧。”
鄧犁嘶吼了一聲,低著頭蹬蹬蹬的衝了過來,每一步下去,大地都為之顫抖。相對於安爭來說,三米多高的鄧犁顯得那麼龐大,在加上屁股後麵延伸出來的粗大的尾巴,更顯恐怖。鄧犁往前衝的時候,飛未屠抓著他的尾巴依依不舍的鬆開,安爭瞬間就明白了什麼。
他看著衝向自己的鄧犁,微微搖頭道:“你是真可憐。”
鄧犁一聲咆哮,顯然是怒極而發。他一拳掃向安爭的胸口,安爭眉頭一挑:“個頭大,我一樣按著打。”
他也出拳,拳頭和拳頭在半空之中相遇。安爭的拳頭與鄧犁的拳頭相比,就如同雞蛋與籃球相比似的。可是當拳頭接觸的那一刻,才知道個頭大並不一定就更強。
哢嚓一聲,鄧犁的手腕折斷,那拳頭好像掛在那似的軟綿綿垂了下去。安爭伸手抓住鄧犁一根手指,左腳抬起來一腳揣在鄧犁的小腹上。鄧犁的身子向後暴退,而拳頭則被安爭直接拽了下來。安爭把那拳頭往旁邊一扔:“這東西又臭又硬,就算是烤了連杜瘦瘦都不吃。”
可是,轉眼之間,鄧犁的斷腕處就又生長出來一個拳頭,好像從來都沒有斷過一樣。
“有點意思。”
安爭說了四個字的時候,鄧犁腳下一點衝了過來。巨大的衝擊力下,地麵都被踩的碎裂。那巨大的拳頭直接打在安爭的胸口,如重錘敲鐘一樣,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尤其是,這重錘太大而鐘不夠大。按照常理,這鐘一定會被擊飛。然而,安爭的身子紋絲沒動,好像牢固的鑄造在大地上一樣。
而這一拳,卻震的鄧犁的整條胳膊骨頭全都斷了。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你以為地上放著個易拉罐想一腳踢飛,用儘全力一腳踢上去,結果那是個鐵樁深埋地下,一下子撅了腳,不殘也差不了許多。這一拳打的鄧犁自己都懷疑人生了,他看了一眼自己軟綿綿垂下去的右臂,又不可思議的看了安爭一眼。
安爭指了指鄧犁的另外一條胳膊:“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試一次。”
鄧犁一點兒都沒猶豫,另外一條胳膊抬起來,重重的朝著安爭胸口打了下去。可這一拳力度更大,來勢更猛,若是這一拳打在山巒上也可開山,打在湖水中可以傾湖。可是打在安爭身上......不,他並沒有打在安爭身上。
因為安爭躲開了。
那一拳如此的凶殘,如此的迅猛,眼看著打在安爭身上的那一瞬間,安爭卻閃開了。而這一拳用出了鄧犁的全部力氣,想收回來是不可能了,而目標消失不見,這一拳打在空氣中可想而知是什麼後果。看那樣子就好像是鄧犁把自己扔出去了似的,胳膊帶著龐大的身軀飛,飛出去四五米之後拳頭砸在大地上,整條胳膊都沒入了地麵之下。
那樣子,讓人懷疑他是被人種在土裡的。種了一條胳膊下去,到了秋天收獲一個白癡。
安爭上去一腳踢在鄧犁的腦袋上,那碩大的頭顱打著轉飛上了半空。脖子裡黑紅色的血液瀑布一樣噴湧出來,流到地上,地麵都被燙的冒起來一股一股的青煙。可是轉瞬之間,脖子上就出現了一個圓圓的肉球,然後五官慢慢出現,一顆新的腦袋又長了起來。
“你屬韭菜的?”
安爭再一腳踢過去,那還沒有完全成型的腦袋又被踢飛。可是,很快就又有一個肉球長出來,速度比之前還快了些。
飛未屠在遠處跳著拍手:“安爭哥哥你好棒,打的鄧犁找不到頭。”
安爭瞪了她一眼,飛未屠卻視而不見,轉而向著鄧犁那邊喊:“鄧犁,快把他的腦袋也打掉,看看他能不能也長出來?”
安爭剛要再次出腳,從鄧犁的兩邊肋部忽然裂開,緊跟著肋骨瞬間延伸出來,好像鐵閘一樣將安爭死死的夾住。那些肋骨堅固的連安爭都一時之間難以掙脫,而這片刻之際,鄧犁的腦袋已經恢複了原樣。他站起來,兩邊的肋骨把安爭夾在他身前。
那恐怖醜陋的腦袋低著頭看著安爭的時候,安爭感覺自己要被一頭犀牛親吻了似的那麼惡心。
“你去死。”
鄧犁咆哮了一聲,嘴裡一股腥氣噴出來。
安爭咳咳的咳嗽起來,被這股臭氣熏的幾乎暈過去。鄧犁的肋骨死死的抱住了安爭,他兩條胳膊抬起來,然後迅速的合拍下來。那兩隻巨大的手掌比安爭腦袋還大不少,若是如鼓掌一樣拍在安爭的腦袋上,可能瞬間就會爆開。
安爭左眼裡的三顆暗紫色星點驟然一轉,鄧犁的身子就僵硬了一下,隻是一下而已,對於安爭來說卻也已經足夠了。他雙手按著鄧犁的肋骨往上一拔身子,從環抱之中抽身出來,然後身子向後一翻。在翻出去的同時,兩隻腳連環踢在鄧犁的下巴上。兩腳過後,鄧犁的下半邊臉已經沒有了,鼻子以下都被安爭踢爆,半個腦袋看起來比一個腦袋可要醜陋多了。
安爭落地的一瞬間,凶悍的鄧犁已經掙脫了束縛,身子猛的一轉,粗大的尾巴好像鐵鞭一樣掃了過來。安爭豎起雙臂擋在自己身前,尾巴重重的掃在安爭的胳膊上,將安爭掃飛了出去。安爭的身子飛了至少百米,後背撞擊在一座大殿的牆壁上。整個背後那塊的牆壁都碎裂了,安爭兩隻手往後一推從裡麵走出來,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有意思。”
他腳下一點朝著鄧犁衝了出去,第一次主動進攻。身子才離開牆壁,後麵的大殿就轟然倒塌。安爭的身子瞬移過來,一拳砸在鄧犁胸口,巨大的力度之下,胳膊整個都穿透了胸膛,拳頭出現在鄧犁的背後。
鄧犁嗷的慘叫了一聲,雙膝一軟跪倒下來。這一拳打的是心臟位置,而且打穿了,所以鄧犁看起來像是再也站不起來。安爭剛要抽出胳膊,肋骨再次卷了過來,將安爭的胳膊死死的夾住。而鄧犁被轟掉的肉,以極快的速度重新生長,而且將安爭的胳膊包在裡邊了。
一條一條的肌肉好像無數根細小但堅韌的繩索一樣把安爭的胳膊死死的困住,而鄧犁的獰笑已經掛在臉上了。
“我還從來沒有遇到我想殺而不能殺的人。”
“你遇到的人真少。”
安爭往外拔了拔胳膊,沒有拔出來。他眼神一凜:“再給你一條!”
緊跟著另外一拳也砸了過去,噗的一聲砸穿了鄧犁的胸口。緊跟著肋骨和肌肉圍了過來,瞬間就把安爭的這條胳膊也封死在胸膛之中。
“現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鄧犁那獰笑,比野獸吃到手的獵物張開嘴的那一刻還要可怕。安爭甚至看到了他牙齒上猩紅的血絲,看到了說話的時候嗓子裡那個小肉錘來回抖動。
“真他媽的醜啊。”
安爭下意識的想捂住眼睛,可是胳膊收不回來。鄧犁暴怒,一口朝著安爭的腦袋咬了下來。而就在這一刻,安爭猛的站起來雙手往上一舉,硬生生將鄧犁舉過了頭頂。然後安爭迅速的向前衝了出去,腳下一點,身子貼著地麵向前如炮彈激射一樣撞在遠處的一座雕塑上。那雕塑被炸的煙塵飛起碎石激蕩,然後上半截重重的砸了下來。
安爭舉著鄧犁,半截雕塑砸在鄧犁身上,砸的血肉模糊。
安爭趁著鄧犁分神和後背重創的機會,身子忽然一蜷,膝蓋頂著鄧犁的胸膛往外一拔,兩條胳膊同時抽了出來,手裡還攥著兩根被他折斷的肋骨。安爭握著兩根肋骨往鄧犁的眼窩裡一插,肋骨同時從後腦刺穿出來。
“真想知道你為什麼不死。”
安爭將兩根肋骨抽出來,然後又從鄧犁兩邊的太陽穴刺了進去。兩根肋骨在鄧犁的腦袋裡麵撞在一起,粉碎......碎裂的骨頭子彈一樣激射出來,將那腦袋打的千瘡百孔。
鄧犁嗷的叫了一聲,安爭一腳踹在他脖子上身子向後翻了出去。
可就在這一刻,鄧犁身後的尾巴卷了過來,在半空之中纏住了安爭的腰,然後掄起來把安爭重重的砸在地上。砰地一聲,安爭的後背撞擊在地上,震的他一陣眩暈。
“我永遠不死。”
“上一個這麼說的連含笑九泉都沒能做到。”
安爭從地上起來,可是那尾巴纏著他的腰,再一次把他砸了下去。在安爭將要接觸在地麵上瞬間,安爭手在地麵上一撐,然後翻了一下,帶的鄧犁那巨大的身軀往後扔了出去。
轟!
鄧犁砸在剛才坍塌的雕像基座上,砸的四分五裂。安爭將尾巴掙脫,兩隻手抓著鄧犁的尾巴來回摔,左一下右一下,左一下右一下......左一下,然後安爭詫異的看了一眼,為什麼這麼輕?這才發現尾巴已經被他拽了下來,鄧犁的身子還在地上趴著呢。
安爭一腳踩在鄧犁的後背上,伸手往下一按:“看你碎了還能不能活!”
這一掌上帶著強烈的紫電之芒,如萬刃齊下。
可就在這一刻,一隻黑色的烏鴉無聲無息的飛到安爭的背後,狠狠的朝著後心位置鑽了下去。半空之中,尚輕揚從天而落,一臉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