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神頌饒有興趣的看著安爭:“我真不知道你一個中原人是哪兒來的膽子,就算這裡是迦樓羅城而不是括羅國的雅克布城,但這畢竟不是你們中原。你真的以為,你在這裡也可以橫行無忌?如果你覺得迦樓火舞可以保護你,那我奉勸你一句,迦樓火舞自身難保,這座迦樓羅城早晚都是我括羅國的。”
他眯著眼睛說道:“我現在賜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交出死神之鐮,我可以當你之前做過的事都沒有發生。不管是你在雅克布城殺了我們一位長老,還是這兩次你對我的無禮,我都可以原諒。我在正承宗還有一些地位,聖尊對我的話還是能聽進去一些的。交出死神之鐮,然後皈依我正承宗,以你的實力,我甚至可以推薦你做一位長老。”
安爭:“還不全。”
“什麼還不全?”
“你說的還不全。”
安爭問:“你們正承宗有一個叫博揚的人嗎?在正承宗是什麼地位?”
“長老。”
“哦,那我就乾掉你們正承宗兩個長老了,雅克布城一個,半路上回來的時候經過一個不知名的小村子,又乾掉了一個。兩個長老死在我手上,我不覺得你們那位所謂的聖尊還會原諒我。”
奉神頌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這樣,我給你一個保障。哪怕你殺了兩位長老,隻要你肯交出死神之鐮,並且皈依正承宗,你一個人頂的上那兩個長老。”
安爭聳了聳肩膀:“殺了兩個長老就足以說明我比他們強?如果照這樣說的話,那麼......”
安爭往前湊了湊,看著奉神頌的眼睛說道:“請問你在正承宗什麼地位?”
奉神頌感受到了安爭眼睛裡的殺意,臉色一怒:“我在正承宗的地位很特殊,沒有人可以替代。我可以保證的是你殺了兩個長老隻要你順從我,我依然可以保證你活著且以後享受著無與倫比的特權。若是你執迷不悟的話,真的想動我......你和你朋友,沒有一個會活著回到中原。不僅如此,正承宗的人會進入中原,找到你們的家人,親戚,朋友,一個都不會放過。”
安爭:“我最喜歡彆人認真的威脅我,越認真越好,不然的話我萬一以為你在開玩笑,我怎麼下手?”
奉神頌忽然後悔了,後悔上樓來。他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看,自己帶著的那四五個護衛還在樓下。他看到過安爭出手,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這個人的對手。之所以他敢在迦樓羅城裡也肆無忌憚,不是因為他多強,而是因為他......是雅拓昂哥的兒子。迦樓羅城裡的人都知道,括羅國的人當然也都知道,所以沒人敢招惹他。
“你覺得你可以殺光我們?”
奉神頌從二樓跳下去,站在那幾個護衛後麵:“你還沒有那個本事。”
安爭走出二樓的包房,手扶著欄杆往下看著:“我是不會殺光你們的,怎麼也得留下一個人回去報信才行。”
奉神頌的眼睛閃過一絲希望,他轉身往外衝:“走!”
他剛衝到門口要出去,就看到安爭背著手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怎麼可能?”
奉神頌的臉色變了。
就算他知道自己不是這個中原人的對手,但好歹自己也是小天境的修為,怎麼可能比對方慢了那麼多?他離門口很近,安爭還在二樓,可他還沒有出房門安爭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我說過會放一個人回去,但不是你。”
安爭邁了一步,人已經在奉神頌的麵前了。兩個人近在咫尺,甚至呼吸都能噴在對方的臉上。奉神頌啊的大叫一聲往後急退,可是不管他怎麼退安爭始終都和他保持著一樣的距離。奉神頌身邊的護衛出手,一刀朝著安爭的脖子砍了過來。當的一聲,那刀子居然實打實的砍在了安爭身上,可惜的是那件金品初階的長刀砍在安爭脖子上之後被蹦出來一個缺口,和半個脖子的弧度一樣,卡在那了。
安爭一伸手將那把刀拿下來,看了一眼那個已經嚇傻了的修行者:“刀不錯,但是力度不夠。”
他用這把長刀一掃,那修行者的人頭隨即飛上了天空。然後長刀甩出去,第二個靠近的修行者被長刀貫胸而過。那人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心口上的洞,怎麼都不明白那個中原人為什麼那麼快。而且,那可是金品的法器啊,可以開山了,可砍在對方的脖子上居然把刀崩了。
“可惜了一件法器。”
安爭一招手,那長刀飛回來,嘴裡說著可惜但他還是把崩了的長刀收了起來。殘缺不全的金品法器也是金品的,回頭當零食喂給破軍劍就是了。
還剩下兩個護衛站在那麵麵相覷,想上來又不敢。他們的兩個同伴倒是上去了,可是倒下去的比上去還快。
看到兩個人猶豫,安爭有些不滿:“若是不想上來,我勸你們倆最好現在石頭剪刀布來決定一會兒誰活著。我剛才說了要放一個人回去給雅拓昂哥報信,男子漢大丈夫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說話算話,我說活一個就是活一個。”
那兩個人轉身要跑,安爭的左眼裡三個紫色星點轉了一下,那兩個人就被定在那一動都不能動。
“不乖。”
安爭眼睛裡的星點再次轉了一下,那兩個的右臂都被鬆開,隻有右臂鬆開了。
“現在石頭剪刀布,彆讓我等太久。”
安爭轉身看向已經退到了屋子裡麵的奉神頌:“剛才我本來要說,我要是殺了你會不會在正承宗裡就有你的地位,可你說你是雅拓昂哥的兒子,我很尷尬啊你知道嗎?”
奉神頌:“你......”
他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雖然咱們還不熟悉彼此,但我相信沒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隻要你不殺我,我保證給你想要的一切。隻要我活著......對!你彆殺我,你抓我好不好。你抓了我跟我父親要什麼他都會給你的,他隻有我這一個兒子,他不可能放棄我。你彆殺我,一切都好商量。”
安爭拉了把椅子坐下來:“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麼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們兩個彆石頭剪刀布了,過來,你們三在我麵前手心手背,看看誰出的和另外兩個人不一樣,那可就幸運了。”
奉神頌看到那兩個人居然真的過來了,那叫一個氣:“你們兩個混賬東西!沒有保護好我,就算你們有人活著回去了,我父親會放過你們?你們這兩個蠢貨,你們敢和我手心手背?!”
安爭道:“他們回去死不死我的不知道,但是如果不按照我說的,現在就得死。我說了放一個人回去,若是他不回去自己跑路了,那我也沒辦法。行走江湖嗎,最重要的就是說話算話,現在你們可以開始了。”
“我是不會和他們做這樣屈辱的事的!”
奉神頌大聲喊了一句。
安爭哦了一聲:“那就先殺了你,再讓他們石頭剪刀布好了。”
奉神頌嚇得往後躲了躲:“這位好漢,你真的不能殺我,你殺了我事情就沒有轉還的餘地了。隻要我不死,你想要什麼我父親一定都會給你的。”
“現在,馬上。”
安爭坐下來指了指那兩個人:“看,他們倆已經準備好就等你了。”
奉神頌顫抖著走過去,一半是嚇得一半是氣的。他狠狠的瞪著那兩個手下,可是那兩個人故意不看他。誰都不想死,既然手心手背是唯一活著的機會,乾嘛要放棄?與其放棄,不如把自己的命交給運氣。
“預備,手心手背!”
“哈哈哈哈哈!”
奉神頌瘋狂的笑了起來,三個人手心手背,隻有他出了手背,剩下的兩個人都是手心。他瘋狂的笑了起來,笑的好像瘋了一樣。他衝到安爭麵前,伸著自己的手喊道:“你看到了嗎?看到了嗎?我是手背!我贏了!你說過行走江湖要說話算話,你說過的!”
安爭嗯了一聲:“說話算話......贏的先死。”
他一把掐住了奉神頌的脖子舉起來然後猛的往地上一按......轟!奉神頌的後背重重的撞進地麵裡,也不知道碎了多少塊地板。安爭一腳踩著奉神頌的胸口,將破軍劍召喚出來,劍尖對著奉神頌的心口:“你剛才說的確實很有道理,我的目標不是殺你而是殺你父親雅拓昂哥,若是有你在我手裡,確實能要挾他。但......我和罪惡之間,不談判。”
安爭一劍刺下去,噗的一聲刺穿了奉神頌的心口,破軍劍貫穿而過,劍尖又刺進了地麵之中。奉神頌抬起手瘋狂的揮舞著似乎想在臨死之前抓住安爭,那手臂揮舞了一會兒後軟軟的垂了下去。
安爭的破軍劍在奉神頌的心口裡來回轉了幾下,然後抽出來:“哪怕是麵對罪惡,我也不喜歡用要挾的方式。若是這一仗靠著要挾才能打贏,那麼還不如不打。而且你也高估了你自己,你父親就算死了你也不會放過我的。我和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罪惡沒有和解,也沒有妥協。正承宗的人犯下的罪,天饒我不饒。”
他走回去,看著那兩個已經嚇傻了的人:“現在輪到你們了,石頭剪刀布,速度快一點,我還趕著吃午飯。”
安爭坐下來,啪的一聲把長劍放在桌子上。拍賣行裡的人早就已經嚇得全都跑光了,不過拍賣行內部的人都是迦樓火舞的手下,他們第一次看到一個人麵對惡人的時候比惡人還惡,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心裡隱隱約約的覺得,對待惡人就應該用這種比惡人還惡的手段。
安爭擦拭著破軍劍:“來吧,石頭,剪刀,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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