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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爭站在窗口看到了那和尚和猴子一前一後進了迦樓羅城,安爭忍不住會心一笑。猴子看起來對和尚依然有怨氣,雖然這怨氣來的似乎毫無道理。不管是在人前還是人後,猴子懟和尚已經成了習慣。而和尚從來都是微微一笑,不多言多語,仿佛自己被猴子懟才是天經地義。
進了迦樓羅城之後,猴子故意當著和尚的麵買了一大把烤串一邊走一邊吃,滿嘴油。和尚掏出來手帕遞給他,猴子愣了一下:“你有病吧?”
和尚仍然是微微一笑,什麼都沒有說。
他們之所以比安爭他們慢了些,是因為和尚說在摩羯寺裡還有猴子的一些東西存放,讓猴子跟他一起去取。隻是不知道他們這一趟有什麼收獲,從猴子對和尚的態度來看似乎也沒有什麼感恩戴德的跡象。
“迦樓羅城是西域最和善的城市之一。”
和尚指了指遠處迦樓羅城標誌性的高塔,那塔足有七八十米高,下麵是一個圓錐形的石柱,石柱下麵直徑最大的地方足有幾十米,而高處隻有兩三米。高塔上麵,一個盤膝坐在石柱上的絕色美女俯瞰大地,右手裡還托著一隻金雕。
“你說和善就和善?”
猴子把最後一口肉擼進嘴裡,滿足的抹了抹嘴,看都不看和尚遞給他的手帕。
“當初你到底藏了我多少東西?”
猴子問。
和尚搖頭:“我沒有藏過你任何東西,那些東西是當初你遺落在大雷池寺,而後那個和尚幫你分散各處,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知道你那些東西對於彆人來說一樣重要。他們若是得了你的東西,可能會變的更為強大。”
“你為什麼知道?”
“不為什麼。”
和尚走到客棧門口,看到了安爭站在三樓窗口處對他們打招呼。
“西域之地和中原大不相同,你的記憶有些缺失,所以你最好還是收斂些。這迦樓羅城裡的人性子溫軟,可是這迦樓羅城的城主是個火爆脾氣。”
猴子嗤之以鼻:“用你管?”
和尚:“不是管,是告誡。”
猴子冷哼一聲,朝著安爭擺了擺手然後進入客棧。他一進門把門口那個迎賓的少女嚇了一跳,猴子的樣子確實有些嚇人。那少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喊了一聲有妖怪。猴子一個箭步過去抓住那少女的衣襟,一本正經的說道:“你他媽的才是妖怪,我是精怪。”
少女臉色發白,不知道自己下一句該接什麼。和尚進來看著那少女微微一笑,少女的臉隨即變得通紅。長這麼大,她還沒有見過如此俊美的和尚。和尚在西域有著極為尊貴的地位,尤其是行僧。有人說過,真正的禮佛者就是那些苦行僧,他們無欲無求,隻為追求佛宗真諦。所以行僧走到任何地方,在西域都會得到最好的禮遇。
但是這個行僧在迦樓羅城裡的人看來太不一樣了,他身上的衣服潔白無瑕,腳上沒有穿著鞋子,赤腳走路,但是那雙腳看起來一塵不染。他走過的地方,沙子上麵也會浮現出一朵一朵白色的蓮花。猴子說你不裝逼會死,和尚搖頭說這是功法所致,和你說的裝......並無什麼關係。
進了客棧之後,猴子去找安爭他們,和尚卻在客棧大廳的椅子上坐下來,朝著那少女招了招手。
少女羞紅著臉過去,彎腰一拜:“拜見大師。”
“叫我玄庭就好。”
和尚問:“你可知道,城主是否在城中?”
“這個真的不知,大師可能不知道,城主一年倒是有半年以上不在城裡,而在涅槃台。她性子最喜安靜,這迦樓羅城對她來說似乎太吵鬨了些。來來往往都是客商,瑣碎的事太多了。”
“謝謝。”
和尚看了那少女一眼,然後搖頭道:“她太執迷了些。”
那少女臉色猛的一變,似乎被人看破了什麼似的頓時惶恐起來。她向後退了一步,臉色白的好像初雪一般。和尚微笑道:“你們又不害人,我怎麼會害你們。這世上萬物本就平等,你們在這溫和生存,我不會乾預。隻是她最近越來越少在城中,你們都要小心些。按照日子計算,大雷池寺戒律堂的人巡遊也快到了,你們還是儘量避一避,莫要招搖。”
少女撲通一聲跪下,重重叩首:“多謝大師不殺之恩。”
玄庭道:“和尚不能隨便殺生,你們又沒做惡。”
那少女起身,顫抖著身子快步離去。而坐在櫃台裡麵的那麵容姣好風姿綽約的少婦看向和尚的時候,多了幾分敬畏。她等到那少女離開之後才過來,為玄庭端上來一壺好茶。玄庭連忙雙手合十:“多謝。”
少婦道:“我叫白九黎,大師不應該謝我,倒是我應該謝謝大師。大師有通天法眼,卻不為難我們,是我們的福分。”
玄庭稍顯苦笑:“我剛才說過了,你們沒有做惡,隻是想好好的活著,所以我不會為難你們。況且,若是我為難了你們,她又怎麼會放過我?”
白九黎知道他說的是城主大人,忍不住笑起來:“城主大人確實霸道了些,在這迦樓羅城城裡,她容不得彆人破壞了她的規矩。不過還是要謝謝大師,畢竟戒律堂的人從來不問為什麼,隻要一個結果。”
她看了看樓上:“大師和之前那幾位是朋友?”
“是”
“哦......那大師可是看出來,你們已經被盯上了?這城裡有我們這樣的,也有不一樣的,城主多日不在城中,所以總是會有些疏漏的地方。這些人就開始變得瘋狂起來,仗著城主不在越發的放肆。”
和尚手指捏了個法印,白九黎的臉色頓時變了,她原本對和尚充滿了敬畏,然而此時才知道自己有多怠慢。她站起來後退幾步,然後跪倒在地,雙手手心朝上放在地上,額頭觸碰到了地麵。
“虔誠弟子白九黎,拜見尊者。”
和尚起身:“她最近應該是遇到麻煩了,不然不會對這城裡的亂象坐視不理。”
白九黎道:“尊者,是要親自出手?”
“哪裡輪得到我?”
和尚無奈的笑了笑,下意識的看了看樓上:“若真有人做些惡事,有人的金剛之怒強我十倍。”
他邁步上了台階,留下一臉茫然和驚懼的白九黎。
安爭倚著樓梯口看著走上來的和尚,笑著說道:“和尚是給她們上課?”
和尚道:“不,是告訴她們千萬不要招惹你這滅門的災星。你難道忘了自己在金陵城裡被人叫什麼?”
陳滅門。
安爭道:“這裡還真是不一樣,我倒是越發的對那位如此有違天道的城主好奇起來。她這樣做,乾擾輪回,佛宗若是知道了應該也不會放過她吧。”
“是啊......”
玄庭和尚手扶著欄杆看向下麵,語氣有些無奈又傷神的說道:“可她什麼時候怕過。”
杜瘦瘦從裡麵走出來:“你們在說什麼?”
安爭:“在說哪個女子更美。”
杜瘦瘦指了指之前迎接他們進來的少女:“當然是那個。”
安爭:“回頭你晚上可以去看看她。”
說完之後轉身走了,他進了自己的套房,古千葉拉著曲流兮也進來。兩個人搶了安爭的座位,古千葉占了這麼一點小便宜都是一臉的滿足。她嘴裡塞著好多迦樓羅城特產的葡萄,兩個腮幫子都鼓了起來。這迦樓羅城的葡萄好吃的讓人吃過之後,再也不想吃任何一個地方的葡萄了。
“你們又去對美女品頭論足了?”
古千葉好不容易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有些譏諷的看了安爭一眼。
安爭搖頭:“天黑之後,任何人不要離開客棧。”
曲流兮看他說的鄭重,忍不住問了一句:“出了什麼事?這裡看起來祥和太平,似乎沒有什麼危險......難道是大羲的人追上來了?”
安爭道:“不是......”
他往後外看了看,聲音壓得很低:“若是膽子小,夜裡不要閉燈,你們兩個住在一起也好。不要出門,若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也不要追著看。”
“到底什麼情況!”
古千葉急切的問了一句。
“這裡......”
安爭有些不確定:“不在人間。”
“你什麼意思?!”
古千葉猛的站起來:“你是說這裡的人都是鬼?”
“不是鬼......確切的說不全都是。我剛才看了,這客棧裡的每一個人,其實都不是人。隻是他們有著絕美的畫皮,所以看起來和人一般無二。到了晚上,她們就不得不將畫皮取下。所以你們還是不要出門,而且客棧外麵的東西,比這客棧裡麵的要凶悍多了。咱們進城的時候已經有人盯上了咱們,怕是今夜就要動手。”
“怕了它們?!”
古千葉拍了拍小胸脯對曲流兮說道:“放心就是了,我來保護你。”
“到底怎麼回事?”
曲流兮好奇的問道:“這地方陰氣並不是很重,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
安爭剛要說話,玄庭和尚從外麵走進來說道:“還是我來說吧......這件事這座城還要從那位城主大人說起,她叫迦樓火舞。有人說西域是祥和善意之地,這裡的人信奉佛宗,所以沒有惡念。但是這裡的人又苛刻,極端者認為,凡是不信奉佛宗的人都該死,於是死了不少人。其中更極端的人認為,這世上除了人之外都是虛妄,都是妖孽......凡是妖孽,都要鏟除。”
“三百年前,一大批信奉者從括羅國開始殺人,凡是非西域之人必殺。他們的隊伍越來越龐大,一年之後,括羅國原來的國王因為有一位中原人的妃子而被殺,號稱正承宗的人控製了括羅國。他們認為自己才是佛宗正統,對大雷池寺也心懷不敬。這些年來,死在正承宗手下的人太多了。”
玄庭和尚看了一眼樓下:“其中大部分都是無辜枉死,而她們就連輪回都不能。迦樓火舞就在這個地方收留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不是人......”
和尚有些擔憂的說道:“但是她最近可能出問題了,括羅國的人在城裡開始變得肆無忌憚。”
安爭走到窗口和和尚並肩而站:“和尚會超度人嗎?”
和尚搖頭:“不擅長。”
安爭微微一愣:“你真是不務正業的有點過分了,你殺人不擅長,超度不擅長......”
和尚道:“也許,你說的是一回事。”
他雙手合十:“殺和超度,往往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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