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柔看著這個驕傲到了極致的男人,心裡總是有一種特彆強烈的擔憂。閣主太優秀了,可正是因為他太優秀了,連他自己都不能控製自己的未來。與其說聖皇在意的是整個觀星閣,不如說聖皇在意的是閣主一人......
若是沒有閣主,聖皇安龐大的恐怖的計劃根本就沒有實現的可能性。現在這個計劃已經接近尾聲,陸婉柔總是擔憂當計劃成功的那一刻,聖皇就會舍棄閣主。
不過她也知道閣主是一個天下第一等的聰明人,這些事也不需要她太多的提醒。她說的太多,反而會引起他的反感。
她才不在乎什麼計劃,不在乎什麼觀星閣,不在乎什麼大羲,更不在乎什麼聖皇。她在乎的是,隻是他一人而已。
看著閣主在前麵走,陸婉柔的心裡忍不住問了一聲......談山色,你可曾在意過我?可她隻是在心裡想想,不敢問出來。
走在前麵的閣主忽然站住,回頭對她笑了笑:“我當然在意你,很在意。”
陸婉柔的臉色一變,這一刻真的想撲過去抱住他。可是談山色隻是淡淡的說了那樣一句話,然後轉身就繼續走了。
“高興嗎?”
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原來讓一個人高興起來這麼簡單,有意思。”
她僵硬的站在原地,臉上剛剛露出來的幸福的笑容變得那麼尷尬。她知道其實他一點都不在意自己,他在意的是更大更虛無縹緲的東西。他的世界裡根本沒有什麼女人,金錢,甚至沒有權利。他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他喜歡看著天空發呆,不止一次說過星辰才是更大的舞台。
走出觀星閣,陸婉柔忽然想到一件事,她快走幾步追上去:“閣主,我覺得還是應該再考慮一下。那件事就連聖皇陛下都不知道,萬一被那個叫陳流兮的人認出你......”
“哪件事?”
談山色的腳步微微一頓,回頭看向陸婉柔:“我是不是讓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些,以至於你現在越發的沒了分寸。我做任何事都有目標,從來不會無的放矢。你說的事,如果以後我再聽到你隨便提起一次,你知道我會怎麼對你。”
陸婉柔站在那,臉色發白的垂下頭:“我......知道了。”
談山色繼續前行:“我為聖皇做了的太多的事,是這個世界上知道聖皇秘密最多的人。知道為什麼嗎?那是因為聖皇需要我。你為了我做了很多事,是這個世界上知道我秘密最多的人呢。知道為什麼嗎?僅僅是因為我也需要你。聖皇不需要我之前,我肯定先不需要你了。而你要想一直是我需要的那個人,就不要讓你自己很有想法,你不需要有多少想法,你隻需要說是。”
“是。”
陸婉柔垂首,臉色已經變得平靜下來。
談山色滿意的笑了笑,忽然看到路邊有一朵開的很豔的花:“這已經快過了深秋,離立冬都不遠了,居然還有野花能開的這麼豐潤。”
他將野花才下來,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然後遞給陸婉柔:“送給你。”
他嘴角上的笑,讓人如沐春風。
陸婉柔卻淒苦一笑,不肯去接那花:“何必如此折磨我?”
談山色隨手將野花丟了,一邊走一邊說道:“是你想的太多,所以才會覺得在承受折磨。什麼時候你的心情能平靜無波的時候,我想我可以請你幫我做更多的事。”
陸婉柔沒有說話,腦子裡想著的一直都是那件事......她實在是太擔心了,擔心的日夜不寧。這件事除了談山色自己之外就隻有她一個人知道了,所以她總是忍不住的幻象,談山色其實是喜歡自己的,不然的話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那麼多的秘密?
當初談山色就說過,他為聖皇做的事有違天道,就算是將來聖皇不殺了他,可能也會一道天雷把他劈死。然而對他來說,這又是一件無法抗拒的事,那是挑戰。他喜歡挑戰,最刺激的挑戰。所以為了能又有挑戰又活下去,在二十多年前他就做了一個決定,並且立刻付諸行動。
這件事本來是天衣無縫的,那個準備被他送出了大羲,並且在危險到來之前絕對不會啟動。可現在陳流兮來了,這個陳流兮極有可能成為破壞談山色安排的那個人。
她動了殺念。
“你殺不了他。”
就在陸婉柔剛剛想到這一點的時候,談深色就說話了:“以你的資質,居然也想去殺他?過去你不行,現在你不行,將來你還是不行。他如天上皓月,你不過是夜空裡的螢蟲。你若是自己想死倒是可以去試試,隻不過我還要再費心找一個幫手稍稍麻煩了些。”
“可他,沒準毀了你!”
“我說過,我的事無需你操心,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自己之外,誰也不能毀了我,包括聖皇。”
談山色一擺手:“你回去吧,我不用你陪我去狩獵場了。”
陸婉柔張了張嘴,終究不敢頂撞:“是......”
她看著談山色離去的背影,眼淚從眼角慢慢的流了下來。你若是對我無情,何必那般撩撥我?你送我的花我真的想要,可我知道,你送我花,卻沒有花應有的含義。
狩獵場,安爭覺得有些累。給幾百個美貌的女子講課確實很辛苦,尤其是這些女孩子簡直太讓人難以抵擋了。他隻要話音一落,立刻就會有人舉手提問,然後他準許之後,提問的女孩子必然會跑過來在他身邊問。他坐在高台的椅子上,女孩子就俯身貼著他的臉說話。被這麼多人圍著,那一陣陣的香氣不由自主的鑽進安爭鼻子裡。
耳朵裡都是軟言糯語,鼻子裡都是沁脾溫香。第一個這樣做的女孩子問完了問題之後,還故意的炫耀式的在安爭的臉上碰了碰,然後站起來往回走的時候一臉的小驕傲小得意。在她們看來今天的這位公子真是好玩到了極致,帥氣,硬朗,陽剛,而且居然真的不動歪念。
她們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男人,把安爭當做了稀世珍寶一樣。就算是過來占些小便宜也覺得是自己的巨大收獲,而且一旦開始了,她們之中就有了攀比之心。憑什麼你可以去碰一下,我就不可以去碰一下。以至於,一開始她們還在安爭的耳邊說話,到後來就是在那吹氣,再後來乾脆......安爭深受其害,躲都躲不開。這個占了這樣的便宜,那個就要占那樣的便宜,一個比一個直接。
好不容易給這個解惑完了,下一個又舉手:“小先生,我也有問題。”
安爭:“你站那問就行,站那問就好了......”
那女子有些委屈的說道:“可是為什麼呢?她們都是到先生身邊去問的,可以那麼近的聆聽先生的教誨。是先生討厭我嗎?是先生覺得我不配聽您解惑嗎?”
安爭:“這個當然不是......唉......你過來吧。”
然後又一個帶著小雀躍上去的,變著花樣的挑逗安爭。安爭問:
“你有什麼不明白的?”
那少女身子低下來,伸手抓著的安爭的手:“先生,我總覺得自己的氣脈不夠通順,從丹田氣海裡無法順暢提聚,要不然先生給我診脈看看?”
安爭心說診脈還好,那就診脈吧。
結果那少女抓了安爭的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嘴巴貼著安爭的耳朵輕聲細語又帶著些可憐兮兮的:“先生,你覺得我丹田氣海是不是有些問題?”
安爭:“......”
少女的手推著安爭的手不肯放開:“先生仔細給我看看,可彆是真的有什麼問題。”
這是很曖昧的動作,況且他的手被少女抓住似乎還有繼續向前的態勢,安爭連忙停住,搖了搖頭:“你好的很,非常的好,咳咳......好了,現在下課吧。”
“不要!”
後麵還沒有輪到上來的女孩子們集體抗議了,她們從地上站起來好像一股洪流一樣把安爭堵在上麵不準安爭走。安爭身邊都是人啊,不管他往哪個方向看都是雪白一片,不管手伸出去還是縮回來,都不可避免的觸碰到什麼美妙的東西。安爭曾經遇到過很多很多事,各種大案,各種殘忍都遇到過,他也沒有害怕過。可是這一刻,安爭發現真正可怕的原來不是什麼凶徒,而是一群發了瘋的小姑娘。
安爭隻能是落荒而逃,哪裡還敢繼續停留下去。他拉開這宮殿的大門往外跑,身後幾百個女孩子追出來。正好對麵的大門也打開了,宇文無名一臉滿足的從裡麵走出來,一邊走還在一邊整理衣服。他剛出來就看到安爭從對麵的門裡跑出來,後麵一群女孩子喊著:“該我了,該我了。”
一群鶯鶯燕燕在那爭搶:“明明是該我了,你已經上去了,我還沒有上去呢。”
“我才上去了幾分鐘!”
“幾百個人,你上去幾分鐘就不錯了,你看我們還沒有上去呢。小先生你彆跑啊,你這樣不公平,憑什麼她們上去了,你不讓我們上去?”
宇文無名:“上......上去?”
安爭一把拉住他:“快跑。”
後麵一群人在那追:“小先生,該我上去了啊,你怎麼就下來了呢。”
宇文無名一臉的迷惑:“陳道長真是厲害,我真是自愧不如啊......可是我有一事不解,到底是你上去還是你下來,為什麼她們又說是想上去又說你下來了?”
安爭:“......”
宇文無名道:“道宗玉虛宮的功法真是博大精深,還有這樣的專門......咳咳,你懂得,還有專門這樣的功法?我看你這都過了一個半時辰了,居然還如此的生猛,真是令人豔羨。”
“我要說我是讓她們上講台你信麼?”
“講台?”
宇文無名頓時來了興趣:“扮演嗎?你扮演先生,她們扮演弟子?!哎呀這個好,這個真的好。先生和眾多女弟子的複雜戀情,想想就不錯。陳道長,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下次我一定也要試試,你還彆說,被一群美人兒追著喊先生這感覺還真是不錯啊。還是你會玩,還是你會玩!我是甘拜下風了。”
說這話的要是陳少白,安爭早就一腳踹開了。
宇文無名似乎還在回味:“先生,弟子......哈哈哈,會玩,陳道長你真會玩......台詞有沒有?是不是你都提前布置好的?”
安爭:“咱們該去看老青牛了吧。”
宇文無名:“哦哦哦,你不說我都忘了咱們是來看老青牛的了,可是我覺得那老牛也著實沒有什麼可看的,怎麼比得上那一屋子的軟玉溫香。”
安爭:“快走快走。”
宇文無名歎了口氣:“看起來,你似乎對牛的興趣比較大啊。”
安爭:“......”
【微信公眾號:美貌與才華兼備的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