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孝生雖然覺得自己被整個金陵城拋棄了,但他沒有放棄。這是他打拚多年才得來的江湖地位,憑什麼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對一個外來的小道人認輸?在金陵府外吃了閉門羹之後,他馬不停蹄的去了皇宮。
讓藍孝生欣慰的是,蘇如海很快就出來見了他。
在皇宮外麵一個轉角處,蘇如海耐心的聽藍孝生說完之後點了點頭:“有些事,陛下是不能明說的。比如這個玉虛宮,到底有沒有玉虛宮誰也不知道,但他如此的跋扈囂張,陛下當然看著不順眼。然而,陛下是誰?陛下若是親自去做些什麼難道不失了身份?所以你相信我......”
蘇如海拍了拍藍孝生的肩膀:“這件事若是做的好了,陛下當然不會忘了你。”
藍孝生激動地想哭,心說有陛下撐腰,我還怕什麼?且不管那些大機組拿了玉虛宮的好處坐視不理,有陛下這一句話,白塔觀做事就有底氣了,畢竟這還是陛下的大羲,是陛下的金陵城。
所以藍孝生立刻趕回了白塔觀,然後召集所有門人弟子。
“咱們在京城裡已經立足多年,從不曾怕了誰。有道理的時候,更不會怕了誰。我現在跟你說透一個底,這件事,是陛下差事咱們去做的。”
聽到這句話,所有白塔觀的弟子都變得興奮起來。
“你們可能不知道朝廷內幕,因為你們接觸不到那個層麵,但我知道。”
藍孝生得意的說道:“陛下要動的是親王陳重器,所以朝廷裡難免要換掉一批人。這要換掉的一批人,如今都站在玉虛宮那邊。所以,你們怕什麼?但是,咱們是正經的宗門,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打殺殺。所以這件事,終究是要在大羲官方許可的範圍之內,把玉虛宮從金陵城裡趕出去。”
他看了看自己門下大弟子莊悔:“你去玉虛宮那下戰書,江湖事,終究要用江湖上的方式來解決。告訴玉虛宮的人,誰輸了,誰滾出金陵城。”
莊悔連忙去了,奇快如風。
沒多久,莊悔帶著玉虛宮那邊的消息回來,說是玉虛宮接受了挑戰,就在繡陽大街上比試。藍孝生心說這簡直就是自己找死,然後一聲令下,帶著千餘門人浩浩蕩蕩的直奔繡陽大街。
大街上,這邊是白塔觀上千弟子,氣勢如虹。那邊是安爭坐在椅子上,身後站著陳小九和葉小心古千葉三個人。看起來,那邊真的是人多勢眾,而這邊顯得冷冷清清。
藍孝生走到前麵,眯著眼睛看著安爭說道:“咱們明人都不做暗事,有什麼事情拿出來在明麵上解決。所以還是要按照江湖規矩,我不管你買了多少房產,這次的事也和這些房產無關,江湖比試,沒有什麼不妥當的。”
安爭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藍孝生繼續說道:“但是比試之前,我還得說一說,比試,總不能打一架就完。大家都是有臉麵的,你打了我的臉麵,我打了你的臉麵,所以還得在臉麵上找回來。看你也隻帶著三個人,所以咱們就打三局,三局兩勝。我身為觀主,和你打。你挑兩個弟子,和我的弟子打。三局兩勝,誰輸了,誰滾出金陵城。”
安爭搖頭。
藍孝生道:“怎麼,不敢?”
安爭道:“隻是賭注有些少了,不好玩。”
安爭招了招手,葉小心從後麵拎出來一口大箱子:“這裡是二百塊金品靈石,算賭注。”
藍孝生皺眉,那是二百塊金品靈石,就算是一個二流的家族一時之間也不一定能湊得起現成的。但這並不代表二流家族拿不出來,隻是存著這麼多現成的金品靈石沒有什麼意義。安爭不會啊,他喜歡土豪的那種做法,哪怕是被人說暴發戶,被人說沒氣質,他也喜歡出門帶足了現金。
比如銀票,身上要是不帶這百八十萬兩,他覺得不好。金品靈石,身邊隨時沒有百十塊,也覺得不好。
“賭了!”
藍孝生一咬牙:“你出多少,我白塔觀出多少,二百塊而已。”
安爭嗯了一聲:“這是第一局的賭注,三局兩勝......第二局,就賭注這繡陽大街上的房產和我在翠微山下的那塊地,雖然肯定價值不到二百塊金品靈石,但用觀主的話來說,這是臉麵。”
他看著藍孝生說道:“我這邊出的東西,你那邊也差不多就可以,就拿你白塔觀的宗門所在來賭吧。我向來不喜歡賭博,甚至反感,但是既然是比試,所以沒有賭注你我誰都不會覺得解氣對不對。若是你覺得那宗門地皮不可以,換彆的也行,我倒是不在意。”
藍孝生怒道:“賭了就是。”
安爭嗯了一聲:“爽快。”
“第三局呢?”
藍孝生道:“第三局的賭注是什麼?”
安爭道:“觀主不是說了嗎,誰輸了誰滾出金陵城。”
藍孝生臉色一寒,心頭怒起。他看安爭坐在那就生氣,讓人也找來一把椅子坐下來:“你先派人吧。”
安爭:“這裡是繡陽大街,真要是打起來怕是會傷及無辜,四周都是圍觀的百姓。雖然圍觀不道德,但是也不至於該死。所以咱們簡單些,不能血腥,不能觸及大羲的律法,還要一目了然。”
藍孝生看了看安爭那邊的三個人,那女孩子自然不必說,其他兩個人年紀都不大。那種靠修為之力維持的年輕還是看的出來的,而真正的年輕當然也看得出來。所以他知道這兩個人不太可怕,唯一不太確定的就是安爭的修為。不過,三局兩勝,他對付安爭應該不成問題,自己的弟子隻要能贏下來一局就夠了。
“你是外來的,我給你一個機會。”
藍孝生隨意的一擺手:“比什麼,你說了算。”
安爭道:“這樣吧,咱們比試不傷人命為重。我聽聞白塔觀最厲害的便是劍道上的修為,所以第一局就比劍好了,至於怎麼比,你說了算。”
藍孝生哈哈大笑,白塔觀的劍道,在整個江湖都還算有幾分威名。雖然武當山那位張真人讓他很不爽,兩次都閉門不見。但是張真人也說過,藍孝生人品不好,但在劍道上的天賦很好,縱觀天下,小天境之下,劍道上沒有人比他更強。這樣的評價,已經算是高的離譜了。
而藍孝生在京城裡之所以混的如此風生水起,弟子千人,正是因為張真人這幾句評語。
“莊悔。”
藍孝生叫了一聲:“你打第一局,向玉虛宮的弟子請教一下劍道。彆傷了人,這樣,就比快好了。雖然出劍隻是修行劍道的基本功,但出手速度的快慢,始終都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大弟子莊悔隨即走出來,手裡拎著一柄劍。那長劍無鞘,並不是真的無鞘,而是剛才莊悔把劍鞘留在後麵了。
安爭回頭看了看陳小九和葉小心,兩個小字輩的人在那互相看了看。
“誰去?”
“都想去。”
“怎麼辦?”
“石頭剪刀布吧。”
“好主意。”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陳小九和葉小心兩個人開始石頭剪刀布。四周都起了噓聲了,這麼兒戲的比試,還真是第一次見。看到安爭那邊的人如此的不在意,藍孝生的臉都氣的發白。
經過一百三十多局,陳小九終於贏了。
連安爭都長出一口氣:“你們倆再分不出來,天都黑了。”
陳小九提著長劍走過去,和莊悔麵對麵站著。
莊悔個子比陳小九要高一些,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陳小九:“比出劍快,雖然簡單,但也要有個規矩才行。我是主你是客,所以你來說怎麼個規矩。”
陳小九看了一眼莊悔的無鞘長劍,然後說道:“比出劍快,那就比一比誰能讓對方出不了劍。”
莊悔笑起來,他在白塔寺出劍之快,除了師父藍孝生之外再無一個人可以相比。當初宗門之內比試,一百二十個弟子排在他麵前,他能讓這一百二十個弟子連拔劍都拔不出來,他出劍敲擊在對上的劍柄上,一百二十人,沒有一個能將劍拔出來的。但他今天不怕拔不了劍,因為他沒有帶劍鞘。
有人走過來在兩個人身邊不遠處放了個香爐,然後在裡麵插了一根香點燃:“香灰落下來的那一刻就出手。”
比反應,比速度。沒有人喊開始,香灰落就是開始。所以這兩個人的注意力要都集中在香灰上,對於出劍的速度來說更是考驗,而且還要考驗出劍的精準。
香點燃,足足三分鐘之後那香灰才歪斜下去,又過了兩分鐘才斷開掉了下去。
兩個人看起來同時一動。
當的一聲脆響。
一柄長劍向後飛了出去,足有百米,噗的一聲戳在大街街口的牌坊上,長劍直接貫穿了牌坊,劍身完全刺穿,劍柄留在這邊,劍身都在另一邊。
香灰落地。
陳小九提著劍往回走,好像什麼都沒有做似的,一臉的無聊。他走到安爭身邊站住,抱著劍的樣子讓人看著覺得他根本不是贏了一場價值兩百塊金品靈石的比試,而是剛剛乾了一件非常沒有意思的事。
莊悔的劍沒了,他甚至還沒有做出反應自己的劍就飛了出去,他的虎口也被震裂,然而虎口的疼不如他心口的疼。那一刻,他的自尊好像被人也刺了一劍。
葉小心看著莊悔往回走,忍不住搖了搖頭:“早知道這麼無聊,我就不和你石頭剪刀布了。”
陳小九:“早知道這麼沒意思,我還不如和你繼續石頭剪刀布。”
葉小心:“剛才輸的不服,再來一局?”
“來就來,怕你?”
兩個人在那繼續石頭剪刀布,一下一下的,看著特彆帶勁兒。
以至於旁邊看著的人都下意識的跟著喊:“石頭,剪刀,布!石頭,剪刀,布!”
安爭看了看藍孝生,藍孝生黑著臉一擺手:“願賭服輸,我還知道廉恥。你不用說了,也不用羞辱我,這一局算你們贏了就是。後麵還有兩局,最後誰勝誰負還沒有定局。”
安爭搖頭:“不不不,我沒想說這個,我想說的是,觀主應該把二百塊金品靈石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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