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的左眼裡激射而出一道黑光,直奔窮奇。而此時窮奇也到了暴怒爆發的時刻,才明白安爭意圖的窮奇知道自己上當了,怒火值到了頂峰,張開嘴一道至強的黑光迎著安爭的黑光激射過去。
兩道黑光在半空之中相遇,卻沒有出現什麼劇烈的震蕩。這一刻仿佛連時間都停止了,黑光網四周平著散出去,如果從上往下看的話,那場麵一定讓人震撼的無以複加。
兩道黑光彙聚之處,形成了一個平麵的圓往四周的圓,好像平放著的一麵無比巨大的鏡子似的。然而鏡子卻沒有什麼殺傷力,這是頂級凶獸的超強一擊。
黑色的圓延伸到了四周山頂的時候,聲音才出現,之前一直都是寂靜的。
那聲音巨大且一閃而過的感覺,直接將四周的山頂去全都切掉了。山峰搖晃著墜落,大塊大塊的山石呼嘯著砸了下去。下麵也不知道有多少動物多少植物遭殃,四周幾公裡之內隻怕都要受到波及。
碎裂的山體順著山坡滾動下去,而那座道觀在半山腰,也在山石洪流的覆蓋範圍之內。
道觀裡還有達極霸,還有鏡蝶,安爭微微皺眉,身子一動讓開黑光,然後朝著道觀那邊衝了過去。
怒極的窮奇哪裡會放安爭離開,看到安爭朝著道觀撲過去,它一張嘴朝著道觀噴射出一道黑光。黑光的速度比人的速度要快的多,後發先至,直奔道觀。
翁!
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從道觀那邊傳來,那聲音並不是尖銳,難以形容出來。就好像......長劍出鞘的震動的聲音?又或者,是其他什麼金屬兵器在上麵彈了一下的那種感覺。
然後一柄看起來殘缺不全的打傘虛影升空而起,那傘看起來太破舊了,但是虛影一出,直接將道觀全都籠罩起來。那些從山頂上滾落下來的大石頭,掉落在破傘的虛影上,居然不可破。
無數的石頭被彈出去,漸漸地在道觀外麵居然形成了一個堤壩似的,越來越高。但是不管砸在破傘上的落石再多,依然無法攻破破傘的虛影。那隻是虛影,並不是實體的東西。
安爭注意到,窮奇在看到那虛影的時候顯然害怕了一下。
安爭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是聯想到之前窮奇不敢進入道觀的事,心想莫非就是因為這把傘?可是自己在這破舊道觀裡已經住了一段日子了,天目也好,安爭自己的眼力也好,善爺對寶物的敏銳也好,居然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這道觀裡居然還有寶物。而且從那寶物自發護主的情況來判斷,居然還是至寶。
隻是那傘看起來太破舊了,傘麵上大部分地方傘骨都裸露在外。傘麵的顏色發黃,像是油紙傘年代太過久遠顏色變深的樣子。依稀能看出來上麵還有水墨圖案,但是因為破損嚴重,實在看不出來那圖案是什麼了。
傘一出現,在後麵追擊安爭的窮奇就下意識的停了下來,離著遠遠的保持戒備。安爭卻沒有感覺到什麼,朝著道觀俯衝下去,居然沒有任何阻擋就進入了道觀之中。
到了近前才看清楚,那道觀外麵掛著的玉虛宮三個字的匾額上金光璀璨。安爭一愣,想到在匾額後麵找到了兩本書,一本是通天妖獸破,一本是玉虛東行,裡麵都沒有記載有關這樣的一把傘。
但不管怎麼樣,有這樣一把傘在,道觀無憂,道觀裡的人也不會受到傷害。看起來窮奇對這傘頗為忌憚,隻是停留在遠處不住的嘶吼,但卻不敢輕易靠近。
安爭進了道觀,從空間裡將所有達極霸的弟子都放了出來。
達極霸激動的無以複加:“道長,你把他們都救了。”
安爭隻是點了點頭交代道千萬不要出去,然後扭頭出去。安爭之前看似毫無章法的亂竄,不住的瞬移,其實就是為了救人。窮奇完全被他牽製著,追在後麵。所有的分身也都追著,哪裡還有時間去兼顧山頂上之前被他擒住的那些弟子。
安爭扔下幾顆丹藥,交代達極霸給他們服下去,然後轉身衝出道觀。
窮奇見安爭衝出來,怒吼一聲,再次跟了上來。那傘不管是什麼,都不能動。這道觀不可毀,畢竟是道宗的傳承。道觀裡麵的人更重要,雖然在很多人看來他們隻是一群廢物而已。可是在安爭看來,就算是折損一件紫金品的神器,甚至是紫品神器,如果能救一個普通人也是物有所值。
法器再金貴,也不如人命金貴。
安爭一路疾馳,窮奇在後麵緊追不舍。這東西的防禦力驚人,安爭一路上留了幾個陷阱,九罡天雷的威力居然也隻是把它傷了外皮而已。畢竟那是上古四大凶獸之一,就算是安爭現在大滿境的修為,在窮奇麵前也全麵處於下風。
然而,窮奇要想傷了安爭,也沒那麼容易。這是安爭這段日子一來,除了左劍堂之外遇到的最強的敵人。但若是要做個對比的話,左劍堂和窮奇一戰,勝者應該是左劍堂。
因為窮奇在智慧上,和人還是沒辦法想必。左劍堂足夠狡猾,應付窮奇一開始必然也是有些頭疼,但久戰之下,最終的勝者一定是他。所以安爭並不畏懼,連左劍堂他都殺了,還怕一頭腦子簡單的妖獸?
眼看著窮奇從背後又追擊過來,安爭忽然一轉身,朝著窮奇迎了過去。窮奇慣性的追逐之下,沒有想到安爭居然突然殺回來,下意識的一愣。安爭破軍劍已經到了,直奔窮奇的腦袋。窮奇情急之下一張嘴,一口咬向了安爭。
安爭想躲開也來不及,一人一獸的速度都太快了。那最大張開,猶如一個黑乎乎的大洞,安爭來不及多想,直接就衝了進去。而窮奇閉嘴一咬,終究還是慢了那麼半分,安爭已經衝進它嘴巴裡了。
裡麵是一股無法形容出來的腥臭味,那種味道鑽進人的鼻子裡,讓人有一種立刻自儘的想法。太醜了,非但醜,而且四周感覺都是腐肉似的,想想就惡心。
然而安爭卻發現這是柳暗花明......窮奇的防禦力太強大,破軍劍雖然能破開,但必須靠近,劍芒是無法將其破開的。此時在窮奇的嘴巴裡,安爭忍著那無法形容的臭味都忍不住樂了。
“喂!”
安爭在窮奇嘴巴裡喊了一聲,然後一劍刺出。長劍刺透了窮奇的上顎,劍尖上延伸出去的劍芒幾乎把嘴巴都刺穿了。若非它的腦袋太大了,這一劍就能把它嘴巴切開。
劇痛之下,窮奇一張嘴噴出來一道黑光。安爭就在窮奇嘴裡,感受到了來自它體內的恐怖力量,然而想躲開是來不及了。安爭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唯一想到的居然是堵住窮奇的喉嚨......然而用什麼堵住?
他幾乎沒有考慮幾十片聖魚之鱗就飛了出去,將喉嚨給堵住了。但是黑光從體內呼嘯而至,猛地撞擊在聖魚之鱗上,聖魚之鱗沒有什麼能依托的地方,隻能靠安爭雙手推著才行。
然而這樣下去,早晚都有被撞開的時候。一旦撞開,黑光噴射而出,在窮奇的嘴裡安爭是逃無可逃。
這一刻,安爭腦子裡一亮,想也沒想就把一件東西塞了進去。
然後窮奇就悶哼了一聲,然後嗓子裡發出一陣陣沉悶的聲音,像是擂鼓似的,但是鼓麵應該還破了,聲音特彆難聽。又好像某個人的肚子上被人硬生生揍了幾拳,那聲音聽著都疼。
然後就是一股黑煙從窮奇的嗓子眼裡冒出來,那味道比窮奇嘴裡的腐臭味還要弄的多。安爭實在受不了了,感覺下一秒自己可能就會被熏死。他堅持不住,之後向後退出去,身子飛出嘴巴之外,但是將聖魚之鱗還是留在裡麵了。
飛到外麵之後,安爭注意到窮奇的表情極為痛苦,似乎在忍受著什麼難以體會的劇痛。它想叫出來,但是嗓子被堵住了,嗚嗚嗚的發出的聲音非常的低沉。安爭剛要趁機出手,就看到窮奇居然張大了嘴巴,一隻前爪沒命似的往嘴巴裡塞,似乎是把堵住嗓子的東西摳出來。
那種感覺,其實想想就可怕。嗓子眼被堵住了東西,呼吸不行,而且還會痙攣。一下一下的痙攣,讓窮奇的身子都在劇烈出顫抖著。幾秒鐘之後它就堅持不住了,倒在地上,四肢時而收攏時而張開,那樣子看起來無比的痛苦。
安爭知道自己剛才塞進去的東西奏效了,心說竟是忽略了這一招,以後和裡世界的妖獸-交戰,倒是可以再多用幾次。
他塞進去的,是息壤。
息壤見水而生,在窮奇體內,順著血液增長,而且這種增長是無法阻止的。息壤是上古天寶,是一出現根本不需要修行者提煉就處於最高等級的至寶。它是水的克星,隻要遇到水就會瘋長。而且遇強則強,遇弱則弱。若是一條小水溝,你把息壤丟進去,也隻是堵住小水溝。若是扔進大海裡,息壤都沒準要爭他一爭。
窮奇又堅持了幾分鐘之後就不能劇烈的掙紮了,躺在那一下一下的抽搐著。息壤順著它的血管走遍全身,沒有了血液運行,又被堵住了氣管和所有的經脈,息壤還鑽進了所有的內臟,就算窮奇再強大,也無濟於事。
上次上了兩個血統不純的狻猊,安爭就狠狠的賺了一筆。現在麵前的可是一頭實打實的頂級妖獸啊,這東西的皮剝下來,打造出鎧甲就是紫品級彆的。這東西的牙齒,隨隨便便加工一下就是神器。最主要的是,若是能找到那黑光的源頭加以利用......想到這安爭忍不住搖了搖頭,窮奇肚子裡都被堵的亂七八糟的,那源頭肯定也已經被破壞了。
窮奇倒在地上,怨恨的眼睛看著安爭,但是已經連動都不能動。安爭當然不會再說些什麼勝利者的宣言,上去直接一劍刺穿了窮奇的腦殼,然後不住的用破軍劍在腦殼裡來回攪動。殺不死,就是後患無窮。
直到他確定吧窮奇殺的不能更死了之後,安爭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然後安爭忽然想到一件事,這等妖獸的晶核千萬不能浪費了,萬一毀掉了就太可惜了。要是給了杜瘦瘦,杜瘦瘦甚至能提升到一個恐怖的高度。
想到這,安爭爬起來,一身是血的開始解剖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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