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將自己的天目放了出去,就漂浮在諸葛當當的身邊。漂浮了大概一分鐘之後,安爭更確定了自己的推測,這個家夥就是個冒牌貨。做為大滿境巔峰,距離小天境或許隻是一線之隔的強者,不可能對天目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讓安爭做出判斷的是,是他想到了鐘九歌。
千門的人,而且這個千門的人能活到這麼大歲數......顯然比鐘九歌的本事要強。而且他居然不怕露怯,居然真的去劈砍了狻猊皮......所以安爭確定的是,這個人的實力也真的在大滿境,隻不過沒到巔峰而已。
這樣的人,在千門之中絕對是第一流的人物,非鐘九歌可比。
雖然絕大部分千門的人都是因為在修行上的天賦實在太差所以才會選擇這樣一條路,但是不能否認的事,每一個宗門每一個行當之中都可能存在真正的高手。這個家夥一定是知道了諸葛當當被朝廷招安的事,所以才會假扮諸葛當當。
但是,他圖謀的是什麼?
安爭對這個人來了興趣,一邊關注著台上對狻猊皮的拍賣,一邊主義者諸葛當當,然後抽空對整個寧家拍賣行巡視了一周。然後安爭的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似乎今天這寧家拍賣行裡的人都有些來者不善。
安爭當然知道很多人會盯著拍賣行的生意,如寧家這麼大的家業和實力,一般人是不絕對不敢打拍賣行的主意。而且寧家一般情況下也會對拍賣所得者提供保護,不過僅僅是拍賣行之內,出了拍賣行之後就不管了。所以會有很多凶徒盯著拍賣行外麵,一旦買家離開了拍賣行之後就不太安全了。
狻猊皮的價格飆升的很快,畢竟那是真真正正的可以保命的東西。尤其是那些大家族的人,越是地位高就越是惜命。除非紫品攻擊性法器不可傷,這種屬性已經極為逆天了。
安爭坐在那笑起來,這一趟真是太值了。現在那塊狻猊皮已經叫價超過了二百塊金品靈石,這個價格,非超級大家族不可接受。那些中小家族當然也拿得出來,但是會很肉疼,而且他們當然也知道根本就爭不過那些大家族。
現在爭的最凶的,一個是安爭所在包房旁邊包房的陳家,到底是那一支陳家還不知道。另外一家,就是剛才拍了個小廝過來請安爭的大寧府蘇家。
“二百一十塊!”
“二百一十一!”
“二百一十五!”
“二百一十六!”
安爭發現陳家那邊的人學會了自己的套路,不管對方出價多少,隻比對方多一塊。而對方顯然想在氣勢上壓倒自己的對手,反而沒有任何的機會。
噠噠野嘟囔著說道:“剛才你倒是大方,直接送出去幾百塊金品靈石。”
安爭笑道:“還不是為了你,周家的現任家主周不沉是大羲聖庭的禮部尚書,是真真正正的掌權者之一。我送給周家一塊價值幾百塊金品靈石的狻猊皮,這麼大的情麵,周家不可能不知會家主一聲。你到了京城之後,我給你雇傭一些假的隨從,我就不方便露麵了。到時候有周家的人幫你周旋,你安全離開的可能性也不小。縱然不能安全離開,周家也能保證你在金陵城的安全。這些大家族雖然不可信,但是有利可圖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會違背了道義。”
噠噠野哦了一聲:“那另外一個隔壁呢。”
安爭道:“另外一個是陳家的人,雖然還不知道哪個陳家,但周家顯然是知道的。周家的管事見到那女子就退出去了,必然深知其厲害。所以我推測,應該是皇族一脈的陳家,具體是哪一個分支就不知道了。有皇族的人在後麵幫你一把,對你來說好處更大。”
噠噠野滿眼的小星星:“也就是說,你為了我才送出去價值幾百塊金品靈石的東西?”
安爭:“不然呢?”
噠噠野:“你在乎我!”
安爭:“......”
噠噠野嘿嘿笑了笑道:“縱然你不敢回答,我也知道你在乎我。”
安爭道:“我是你師父,當然在乎你。”
噠噠野道:“彆騙我也彆騙你自己了,那師徒名分是假的!”
安爭不再說話,噠噠野卻一臉的小興奮。
眼看著兩邊包房裡已經爭的如火如荼,在這樣下去價格就高的讓人難以接受了。沒多久,就看到那個蘇家的小廝一臉寒意的朝著另外一個包房走了過去,結果幾秒鐘之後竟是被人扔了出來,隻那麼一瞬間,連修為都被廢掉了。
這下就熱鬨了,蘇家那邊一撩簾子出來幾個人,大步朝著那個包房過去。幾個人站在門外,為首的一個人冷聲說道:“我蘇家的人好心好意過來勸你一句,你居然出手傷人,這件事,終究還是要給我蘇家一個交代的。”
結果包房裡根本沒有人出來,一條白淨漂亮的手臂從裡麵伸出來,手裡握著一塊金色的牌子晃了晃。
蘇家那幾個人一開始還很不屑,看清楚那牌子上的字之後立刻就慫了。為首的那個人率先跪下來,使勁兒在那磕頭:“殿下,是臣有眼不識泰山,惹的殿下生氣了,臣有罪,臣有罪!”
那屋子裡有個女人低低的說了一句:“滾。”
蘇家的人連滾帶爬的走了,快速的離開了寧家的拍賣行,連頭都沒敢回。
殿下?
安爭微微笑了笑,這下有意思了。
不多時,安爭所在包房的簾子被人撩開,然後一個身穿錦衣的翩翩佳公子笑吟吟的走了進來,為他撩簾子的正是剛才來過一次的那個絕美女子,冷傲的好像一朵盛開在雪山之巔的白蓮。
安爭一看到這男人臉色就微微一變......這人居然是大羲聖皇陳無諾最小的一個兒子,被封為秦王的陳重許。陳重許的封地在隴西,沒有聖皇之命的話不得隨意離開封地,他和陳重器不同,他不是聖後所生。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是陳無諾所有兒子之中,最不會被人提防的一個。
這個人與世無爭,最喜歡收藏,隴西之地富庶,他封地廣袤,所以財產自然不會少了。況且,每年陳無諾給兒子們的東西,也極為慷慨。雖然他不是聖後所生,但陳無諾從來沒有在這些東西上克扣過。
而且這個陳重許正因為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聖皇之位,所以從來就沒有那麼大的心思。他這人隻愛三件事,美女,寶馬,珍品。
“殿下!”
安爭連忙俯身,畢竟他此時假扮的大羲的修行者。
陳重許微微一笑,在安爭對麵坐下來說道:“這樣也就沒了意思,不好玩了。小道長,看你麵生,也不知道你從何處來,要到何處去。”
噠噠野想起安爭對她的囑托,坐直了身子挺起小胸脯一本正經的說道:“從來處來,往去處去!”
陳重許微微一怔,然後哈哈大笑:“你這丫頭當真可愛。”
噠噠野:“你怎麼知道我是丫頭!”
陳重許道:“這個......”
安爭搖了搖頭道:“我這弟子有些不懂禮數,殿下勿怪。我們師徒二人從點蒼山來,算不得什麼大派,不過也是道宗正統。在下葉餘年,這是我的弟子葉小心。”
陳重許道:“點蒼派,我聽過這個名字,不過確實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在江湖上走動了。想不到你如此年輕,已經是一門之主。”
安爭道:“師父走的早......”
陳重許笑起來:“你們師徒二人都是有意思的人,我最喜歡結交你們這樣有意思的人做朋友。若是我沒有打擾的話,可否留在這喝杯茶?”
安爭道:“那是我們的榮幸。”
陳重許道:“你們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安爭道:“去大羲金陵城......我這弟子天性頑劣,點蒼山困不住她,吵著要去金陵城朝聖,我也不曾去過,所以就一同出來了。反正點蒼派隻有我們師徒二人,倒也沒有什麼牽掛。而且半路上擊殺了狻猊之後,得知一件大事,就更要往金陵城去一趟了。”
陳重許道:“說的也對,道長修為高深,隻是不知道,這狻猊是在何處斬殺的?”
安爭如實回答,倒也不必隱瞞什麼。他甚至還把裡世界的事說了一些,畢竟那是大事,能引起大羲的警覺更好。
果然,陳重許的臉色凝重起來:“這件事確實讓人擔憂,剛好我奉父皇之命從隴西歸金陵,咱們可以結伴而行。到了金陵城之後,我會帶你麵見父皇。”
安爭臉上帶著麵具,當然不怕什麼。所以他點了點頭道:“如此,就多謝殿下了。”
陳重許道:“外麵那狻猊皮的叫價已經高的離譜,不過身份既然亮出來了,估計著也沒人在和我爭,這真的就不好玩了。若非剛才蘇家的人有些過分,我估計著價格還能再往上提一些。這樣吧,現在叫價是二百四十塊金品靈石,我再給你加十塊......”
安爭:“不加挺好的,加了有些......”
陳重許想了想,哈哈大笑起來:“確實有些不妥當,二百五十塊,哈哈哈哈......這樣吧,算我給你道歉,我給你加二十塊金品靈石,二百六十塊成交。”
他回頭吩咐道:“去知會寧家的人,他們拍賣行就不要抽成了。”
那女子轉身出去,不多時回來,這拍賣行的管事寧屈已經在外麵候著了。一進門,寧屈就雙膝跪倒:“拜見殿下。”
安爭借著道宗的身份,是不必對皇族行跪拜禮的。
可寧家的人不一樣,寧家的人是臣子。
陳重許道:“行了,也彆這麼拘束了,東西我買了,價格如實出。另外也不讓你們寧家的人吃了虧,我說不讓你們抽成,是體恤道長師徒二人也不容易。至於抽成的那部分,我替道長補給你們就是了。”
寧屈哪裡敢要,連忙搖頭:“不用不用,怎麼敢收殿下的東西,這禮物也算我一份,送給道長了。”
陳重許點頭:“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你。今夜不如就在這住下吧,我和道長投緣,打算秉燭夜談,你們準備些酒菜過來。”
寧屈應了一聲,連忙出去準備。安爭注意到陳重許的眼睛時不時的往噠噠野那邊瞟,心裡不由得生出幾分擔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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