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姑噠噠野規規矩矩的坐在安爭對麵,那模樣可愛之中有讓人心疼。她看著安爭,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忍不住問道:“婆婆和姑姑雖然凶了些,但都是好人,她們也是為了保護我。咱們若是就這樣走了,她們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安心笑道:“不會,你若不在,她們反而不會有什麼危險。一會兒我把你收進空間法器裡,你不要露麵。我出去之後會想辦法聯絡她們,讓她們離開這裡,往邊境返回,然後再繞路去金陵城。”
噠噠野往前壓了壓身子,手肘支著桌子,手托著下巴問安爭:“金陵城什麼樣子?會不會也有很多壞人。”
安爭道:“這個世界上哪兒都有壞人,而你在外鄉,縱然你是公主,可受的苦也必然不會少了。”
噠噠野歎了口氣,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我知道你擔心你的母親。”
安爭道:“我會儘快把你送到大羲金陵城,見到聖皇陳無諾。但是,見過之後你就必須離開金陵城,我會想儘一切辦法帶你走。國與國之間的信任,若是建立在留下人質的基礎上,怕也不怎麼穩固。”
噠噠野使勁兒點頭,可是有忘了自己手還托著下巴,結果一不小心咬了自己舌尖,疼的哎呦一聲。
安爭搖頭歎息:“你這樣的人,卷入國與國之間的博弈,朝廷政治之中,根本就不適合。若是把你留在金陵城,你可怎麼辦?”
噠噠野連忙說道:“帶我走啊,你帶我走吧。隻要母親交代我完成的事做好,你就帶我走好不好。”
安爭點了點頭:“好,若是談好了,我就把你送回去。”
噠噠野的臉色驟然變了,笑容僵硬在臉上,過了一會兒她笑了笑,但是那笑容背後卻隻有苦澀:“好......隻要是你決定的,我就聽。”
安爭怎麼可能感受不到她的愛意,但是自己不可能全心全意的對她,那何嘗不是另外一種傷害。
他起身:“我把你收進空間法器裡,等到安全的時候再把你放出來,現在我出去聯絡你的手下。空間法器裡我布置了一個小莊園,裡麵生活所用也算是應有儘有,還有書籍,你也不會太寂寞。”
噠噠野噢了一聲,臉色落寞。
安爭也不好再說什麼,將噠噠野收進了空間法器之中,然後收回了聖魚之鱗站在窗口看了看。大街上已經亂作一團,大隊大隊的士兵在大街上巡視,而噠噠野的手下也在滿世界的尋找。
這座號稱不設防的大城,也許是第一次如此的緊張。
安爭離開了望江樓之後,想來想去還是隻能先去找那個老婆婆,顯然除了噠噠野之外她在隊伍之中的地位最高,若是找彆人的話未必管用。可是那老婆婆看起來就格外的固執,安爭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讓她相信。
出了望江樓之後,安爭順著大街一路往北走,那邊是驛站所在。他沒打算在大街上攔住誰,而是直接去了驛站等待那些人歸來。此時驛站裡已經幾乎空了一樣,差不多所有人都被派出去尋找噠噠野。
安爭輕而易舉的進去,然後就在噠噠野的房間裡坐下來等著。
安爭沒有想到的是,隻幾分鐘之後,那個老婆婆就趕了回來。安爭想了想大概是因為這老婆婆在屋子裡留下了什麼東西,所以他一進門那老婆婆就知道了。
“公主在哪兒!”
那老婆婆一聲厲喝,看起來下一秒就會玩命。
安爭將噠噠野放出來,然後守在門口。
噠噠野用了至少十分鐘才讓那個老婆婆相信安爭不是壞人,當她得知路線已經偏了之後怒火更盛,就要衝出去和那些羲人理論。安爭搖頭一歎,心說這麼大的火氣脾氣這麼暴躁,年紀這麼大了真不是什麼壞事。
後來安爭才知道,這老婆婆的年紀,比那位叫做姑姑的人其實隻大一歲,由此可見經常生氣脾氣暴躁會讓一個女人更快的蒼老起來。
呸!
安爭搖了搖頭,心說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
安爭和噠噠野說服了那老婆婆之後,就離開了客棧。為了不被人懷疑,安爭也還住在望江樓裡。隻要噠噠野不從血培珠手串裡出來,那五個西域少女也不可能發現什麼。
第二天,安爭一早就離開望江樓往浩氣大展宗那邊走。如果說浩氣大展宗是左劍堂的人,那麼也許和那個裡世界的叫做卓青帝的人也有一定關係了。
安爭推測,左劍堂之所以敢那麼做,最大的可能就是也被裡世界的人控製了。不然的話,不可能和魏平走的那麼近,不可能敢直接打噠噠野的主意。破壞了車賢國和大羲的談判,對於裡世界才是最好的結局。
裡世界那個叫做卓青帝的人,巴不得所有國家都和大羲敵對。
若是噠噠野出了什麼事,就算車賢國再小,做為母親,做為過往,車賢國女王都不可能在和大羲談判。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安爭要去浩氣大展宗的另外一個原因,想必此時浩氣大展宗的高手也已經全都派出去了,左劍堂交代下來的事做不好,對於歐陽不可來說絕非什麼好事。
浩氣大展宗的門格外的寬大,格外的氣派。那巨大的匾額上,浩氣大展宗五個字龍飛鳳舞,書寫者必然是此道大家。門口站著四個身穿勁裝的漢子,看到安爭走到門口,其中一個人從台階上下來問道:“請問你有什麼事?”
安爭想了想,若是說來報仇的,似乎是有些俗氣了。
“踢館。”
他一本正經的回答。
那漢子楞了一下,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你是乾嘛?”
安爭咳嗽了一聲,然後更加認真的回答:“踢館。”
那漢子被氣樂了:“你知道這是哪兒嗎?這是浩氣大展宗,不是什麼下三流的武館。你若是想踢館,往前走有茶館有飯館還有嫖客應該去的館子,不是這裡。你若是來搗亂的,我們就不客氣了。”
安爭道:“打我。”
那漢子再次愣住:“你他媽的到底想乾嘛?!”
“打我。”
安爭又說了一遍。
那漢子一把抓向安爭的衣服:“你他媽的以為我不敢?這是寧安城這是浩氣大展宗,你是不是找死?!”
安爭明明像是沒動,可是那漢子一把抓空。安爭搖頭認真的說道:“我是說讓你打我,不是抓我衣服。我的衣服特彆貴,你若是抓的不平坦了,我就不喜歡穿,不喜歡穿就要丟掉,但衣服還是新的,那就是浪費。”
安爭像模像樣的從懷裡翻出來一個本子,就是陳逍遙送給他的那個記載著很多仙帝紫蘿說過的話的本子,他翻到其中一頁,像是朗誦似的說道:“偉大領袖曾經說過,貪汙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
那漢子傻在那:“你到底他媽的要乾嘛?”
安爭把書本收起來:“你若是不打我,我就要打你了。”
沒等那漢子反應過來,安爭一把將他抓過來扔進院子裡,片刻之後那四個守衛就疊羅漢一樣摞在一塊兒了。安爭邁步進了大門,然後敞開嗓子大喊了一聲:“我來踢館了!”
院子裡正在修行的眾多弟子全都被嚇了一跳,回頭看他,一臉的迷茫。
安爭大步往前走,有人過來攔著他,他就打暈了扔回去,短短幾分鐘時間,浩氣大展宗就有上百個弟子被安爭堆成了人山。他從前門一直往前打,打到中堂的時候終於有高手從裡麵衝了出來。
那個看起來大概六十歲左右,冷眼看著安爭:“朋友,你這是要做什麼?是不是我浩氣大展宗的門人,在外麵做了什麼不對的事,若是你的話你直接說出來,若不是的話,隻怕你今天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安爭搖頭:“我們不是朋友。”
他從袖口又把那本書抽出來,翻到一頁一本正經的讀道:“對待朋友,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想嚴冬般冷酷。”
那老者暴怒,虛空一拳朝著安爭打了過來,可是卻打了一個空,拳風在地麵上轟出來一個大坑,但哪裡有安爭的影子。再看時,安爭已經進了中堂客廳,一屁股在主位上坐下來。
“請歐陽不可來見我。”
他坐在那,不動如山。外麵的人不住的往裡衝,可是進來多少飛出去多少。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外麵院子裡堆的人山就高了一倍有餘。按理說這浩氣大展宗也是這寧安城裡最顯赫的宗門,其中當然應該高手如雲,可是打了十幾分鐘,一個小滿境的強者都沒有。那些囚欲之境以下的修行者,在安爭麵前就是弱雞。
十幾分鐘之後,外麵一個身穿紫袍的老者大步走過來,麵相威嚴。這人正是浩氣大展宗的宗主,人稱聖善人的歐陽不可。他看到安爭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而外麵已經堆起來一座能有五六米高的人山,臉色鐵青的走到門口:“你是誰?”
安爭回答:“索命者”
這三個字,在清風城的時候他也說過。
歐陽不可的臉色猛的一變,眼神裡出現了恐懼,但一閃即逝:“我問你,你之前是不是去過清風城。”
安爭微微頷首:“去過。”
“清風城城主荀誌文,是不是你殺的?”
“是。”
“為什麼?”
“因為我是索命者。”
安爭伸出手招了招:“來,你進來說話。”
歐陽不可問道:“你和......你和滄蠻山上死的那個人,到底有沒有關係?什麼關係?”
安爭回答:“我是他的傳承者,你到底進來不進來?你若是不進來,我就要出去了。”
當著自己的門人,歐陽不可也不願意露怯,邁步走進屋子裡:“既然你話已經說的這麼明白,那麼你我之間就是不死不休。我隻是想問一句.......既然你是他的傳人,你可知道自己要麵對的都是誰?”
安爭:“不太知道,所以殺你之前,我會好好的問一問。我最遺憾的就是不知道一個完整的名單,若是你知道的話,麻煩你給我寫下來。”
他居然翻出來一個本子一支筆遞給歐陽不可,一臉的認真。
【你們知道我要說什麼了對吧......美貌與才華兼備的知白,歡迎你來抖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