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財大氣粗,安爭其實已經當得起這四個字。這次的三人行,齊天是最窮的一個,然而齊天的見識比誰都要強大的多。曾經齊天到達的高度,現在這個世界之中就連大羲聖皇陳無諾那個級彆的人,也比不上齊天的見多識廣。
至於陳少白,背後有個魔尊老爹,說財大氣粗都是侮辱他。
可是就在他們三個人麵前,一個看起來極有氣勢的男人闖進來,喊了一聲這屋子裡的所有東西我都要了,你們可以滾蛋了。
陳少白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揚。
齊天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人,眼睛裡一種哪裡來的傻逼的意味。
安爭看著那個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個人身上有一種王氣,王氣不是霸氣,霸氣這種東西就算是尋常老百姓,打架打的多了,隻要勝率足夠高也會有一些。上位者,多多少少都會有。這個人身上的氣質是一種一定統治過什麼地方或者多少人才會有的東西,很明顯。
很多人都說氣質這種東西虛無縹緲,並不真的存在,裝也可以裝出來。糊弄一般人可能還行,但是在這一屋子修行者且最低也是囚欲之境的修行者麵前,裝出來這種氣質,何其之難?
“請問你是?”
就連主持這裡的赫連鐵書都有些拿不定主意,沒敢直接把人轟出去,而是客客氣氣的問了一句。
“我是誰不重要。”
那個高個子男人擺了擺手,隨即有人抬著一個龍椅上來了......這場麵真是詭異且有些好笑,但誰也不敢笑出來。出門帶個龍椅,唯恐彆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這龍椅的分量很重,兩個實力不俗的修行者抬著上來的時候,腳下的青磚都被踩的往下陷了些。龍椅放在地上的時候,發出極為沉悶的一聲重響。
高個子男人在龍椅上坐下來,微微眯著眼睛:“不以出身,不論高低,咱們拿錢說事。這屋子我很喜歡,喜歡這裡的所有布置。我知道你們赫連家占據一個地方也不容易,畢竟以你們現在的家族勢力在大羲也是江河日下,為了得到一塊地方想必交給大羲的靈石也不在少數。和那些真正的大家族不一樣,真正的大家族的地方,都是大羲分的,比如向陳家,左家,周家。赫連家卻隻能自己買,當然價格上要少了許多,然而買的也是這偏僻的鳥兒不拉屎的地方。”
“然而,我就是喜歡這屋子裡的調調。這裡的布置俗氣的很,但是一堆俗氣的東西放在一起,反而有一種很高雅的感覺。”
他指了指後麵那個隨從:“分錢。”
那個隨從站出來說道:“這裡的一切都歸我家東主所有了,諸位都是交了一塊金品靈石進來的,對你們其中一些人來說,交上一塊金品靈石沒準就是傾家蕩產。所以為了彌補諸位,凡是現在退出去的每個人可以從我這裡領走兩塊金品靈石。”
“這個人是誰?”
“哪裡來的大尾巴鷹。”
“我操,真他媽的以為大爺是在乎一塊金品靈石的人?”
“赫連家的底-褲都快被人家給撕掉了,要是我反正受不了這個侮辱。”
人們議論紛紛,全都看不慣這人的行事風格。可是竊竊私語者有,當著麵大聲說出來的還真沒有。誰也不知道這個人什麼來路什麼身份,萬一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誰知道什麼下場。
赫連鐵書上去說道:“這位客人,你這樣做不合規矩。首先,這裡是赫連家的地盤,不是你的。其次,赫連家真不是你說的那樣,就缺了幾塊金品靈石。若是你安安分分的走,咱們以禮相待。若是你不識時務,赫連家也從不曾爬過誰,哪怕不是在大羲也一樣。”
其實安爭他們對赫連家可沒有任何好感,當初第一次來的時候,赫連家的人對安爭可是要趕儘殺絕的。
誰都想到了高個子男人會發飆,但誰也沒有想到的,這個人居然站起來:“我從來不喜歡強人所難,都是以德服人的。今天算是我打個招呼,明天我再來,希望你們赫連家可以做主的人在這等我。”
他轉身就走了,隨從抬著那沉重的龍椅跟著。
“我操,我還以為是多牛逼一人的。”
有修行者冷哼:“原來是他媽的假的啊。”
“不一定,這個人的氣質不像是個騙子。”
“再說,騙子能拿得出來那麼多金品靈石?”
“我覺得明天這裡有好戲看咯,我明天上午打算還過來看看。”
“嗯,我也來!”
陳少白:“這個家夥什麼來路啊,真奇怪。”
安爭什麼也沒說,轉身問赫連鐵書:“這裡的石頭每一塊都是標價一塊金品靈石?”
赫連鐵書還在想著剛才那個人,聽到安爭的問話之後楞了一下,然後轉身過來:“對,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頭,這些石頭不一定有東西,也許隻是擺設。”
安爭點了點頭隨意指了指一塊石頭:“切開這個。”
赫連鐵書擺了擺手,收了一塊金品靈石,然後切石的師傅上來,將石頭在平台上擺好。那把切石刀好像在片雪花一樣,一片一片薄如蟬翼般的石層被削掉,紛飛起來,真的像是落地不化的雪。這切石師傅的手藝比起安爭以前見過的,不管是聚尚院還是其他地方的切石師傅都要厲害的多,這人的功夫全在一雙手上。那塊大石頭轉動起來,隻是一根手指按著,就在那轉著不停。另外一隻握刀的手上下翻飛,片刻之後就落了一地的石層。
陳少白讚歎道:“我以前見過一個切石的師傅,切生雞蛋。左手的食指和拇指上下捏著雞蛋,右手的刀子也是這般飛舞。短短片刻,生雞蛋切開了硬殼,裡麵的雞蛋一點兒都不會破損。”
可是切石師傅忙活了好一會兒,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那石頭裡什麼都沒有切出來。
“我道是又一個高人呢。”
“原來屁都看不出來,害的我白緊張,什麼都沒有。”
“彆說,人家這才叫財大氣粗啊,一塊金品靈石就這麼扔了。赫連家已經清清楚楚的說出來,裡麵未必有東西,他還要賭,這不是傻逼就是在炫富啊。”
安爭取出來第二塊金品靈石,指了指另外一塊石頭:“這塊也切開。”
他完全不理會周圍的人如何議論,就好像看不見聽不見。將金品靈石交出去的時候,連那個切石的師傅都是一陣搖頭歎氣,那樣子仿佛在說,這個後生真是犯傻啊。
赫連鐵書倒是樂了,對於大家族來說金品靈石才是硬通貨,到了那個級彆已經不需要銀子了。
切石的師傅再次動手,依然是快速且精準,幾分鐘之後那塊西瓜大小的石頭就已經切完了,裡麵有個空洞,但是空洞之中什麼都沒有。安爭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微微皺眉:“這裡麵確實有過東西,但是被大師級彆的切石師傅取走了。”
切石的師傅冷哼一聲:“我不信誰能做到不切石就能把裡麵的東西取走,你說的那不是切石的,是變戲法的。”
眾人哄堂大笑。
安爭搖了搖頭:“您的手藝已經很厲害,放眼當世隻怕也幾人在您之上。但正因為如此,您剛才大意了。這石頭上本來有一道比頭發絲還要細的傷,可是因為年代久遠,這傷痕已經被塵土之類的東西重新堵死。而且因為太細小了,而您落刀又快,所以感覺不出來。”
切石師傅不屑道:“年輕人,不要在自己不懂的行業胡說八道。我乾這行已經三十六年......”
安爭擺了擺手,蹲下來撿起來一片石層:“這個給您。”
切石師傅撿起來看了看,那石片上有個比針眼還要小的小洞,太細小了。
“這個......也許隻是個天然存在的洞而已。”
安爭搖頭:“不,我說過,這裡麵有東西,被人切開這樣一個小洞,然後將東西取走了。再把小洞填上,誰也看不出來。而石層裡麵留著氣息,很多人都會上當。”
有人笑著說道:“還說彆人,你不是一樣也上當了?”
“哈哈哈哈,就是,說的好像自己多厲害似的。你不過也是事後才察覺,雖然我確定你這本事我沒有,但你還不是吃了虧。兩塊金品靈石什麼都沒切出來,真是有錢燒的。”
“年輕人,你的眼力已經不錯了,堪稱大師,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來我的商行做事?”
赫連鐵書也以為安爭會真的切出來什麼東西,這仙宮裡的賭石,一旦賭出來東西那必然是價值連城。所以他又盼著不出東西,又盼著出東西,出了就可以搶走了。
“還切嗎?”
赫連鐵書問。
安爭搖了搖頭:“不切了,連著切了兩塊都沒有東西。”
赫連鐵書道:“再試試運氣,萬一第三塊就有了呢。”
安爭:“我不切,但是我買。”
他從隨身的空間裡取出來一塊巨大的足有七八十斤沉重的金品靈石:“這塊金品靈石的成色很好,分成八十塊還是沒問題的。我數了數剩下的石頭也是八十塊,我都要了。”
這句話出口,所有人都驚呼了一聲。
“這是......要乾嘛?!”
“這他媽的才是有錢任性啊!”
“真財大氣粗!”
“我覺得上天不公平,為什麼白癡的人會這麼富有。”
赫連鐵書看著那一大塊金品靈石,臉色都變了:“你......你確定?”
安爭嗯了一聲:“我確定,麻煩你把靈石收走,東西我帶走。”
赫連鐵書:“這個......”
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猶豫了片刻,一把將那塊大的金品靈石接過來,唯恐安爭反悔:“行,既然你這麼豪爽,那我也不能小氣對不對。所有的石頭你運走就是了,需要的話,我的切石師傅你可以帶走,不需要你另附工錢,幫你切完了石頭他再回來。”
安爭:“不需要。”
他往四周看了看:“我再看看其他東西。”
陳少白拉了拉安爭的衣服:“你乾嘛?”
安爭微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