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榜第七的李洪成上去連半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堅持,直接飛了回來。落地的時候姿勢頗為不雅,起來之後麵如死灰,也沒說什麼,轉身大步而去。
所有人都有些發愣,安爭這表現哪裡像是一個才剛剛進入二院的人?可是很快,那個叫杜少白的家夥一個人把外麵上千準備參加考核的人都放翻的消息就流傳出來,所以很快大家對這個杜少白幾乎是秒贏寧俊和李洪成就沒有多少驚訝了。
“我聽聞,二院弟子有三榜,紅榜,金榜,紫榜。”
安爭大聲說道:“非我狂妄,確實是我有要事必須儘快加入一院,所以冒犯了。金榜和紅榜的諸位就不要上來了,毫無意義。請紫榜的高手上來,若是紫榜第一直接上來的話,也不用耽誤大家的時間。”
“我操!”
有人在底下忍不住罵了起來:“真是他媽的太囂張了,我要是紫榜的我就立刻上去廢了他。”
“就是!太囂張了。莫說紫榜,金榜上的那二十個高手,都是可以優先參加一院考核的。至於紫榜的高手,可以直接參加一院的考核。紫榜第一,那是必然會進入一院的。他居然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挑戰紫榜第一?”
一個小姑娘一臉不忿的說道:“我家軍刀哥哥上去的話,直接把他打的滿地找牙!”
這小姑娘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應該不是普通人家出身,看衣著打扮頗為考究,應該是某個還算不錯的家族的人。她說的軍刀哥哥,正是紫榜排名第一的柳俊道。隻是因為此人太過冷傲,行事風格鋒利如刀,所以大家在私底下都將他叫做軍刀。柳俊道出身雖然算不上什麼大家族,但是他的父輩和祖輩都是大羲軍方中人,如今他父親在兵部做事,曾經也帶兵在邊疆有過不俗的戰紀。
另外一個小姑娘說道:“哪裡輪得到軍刀哥哥出手,我看就是郭璐哥哥出手,也足以讓這個人滿地找牙了。他還真是不知死活,這紫榜上的高手,哪個不是人中龍鳳?”
一個胖乎乎的弟子說道:“要我說,柳俊道是紫榜第一,郭璐是紫榜地三,顧青鸞是紫榜第二......何須他們這樣的級彆出手,就算是紫榜第二十位的肖木榮,也能把這家夥廢掉。不不不,彆說肖木榮,就算是金榜上的高手,也能讓這個囂張的家夥閉嘴。”
一群人在下麵炸了鍋一樣,而安爭站在房頂上卻始終平靜。
遠處的二院院長厲笙長忍不住微微點頭:“這個少年有大勇氣,有大毅力,也有不畏生死之心,若是能留在大羲的話前途不可限量。你們發現了沒有,他出手留了不小的餘力,不然李洪成下來的時候就不是那個樣子了。”
一個站在厲笙長身邊的絕美女子之前一直一言不發,此時嗯了一聲:“腳下片瓦不碎,他不是在比試,是在控製比試。李洪成之前傾儘全力的一擊,足以開碑裂石。但是李洪成出手之後,修為之力完全被那個叫杜少白的人壓製下去了,連房頂上的灰塵都沒有震起來。一個人打贏了不可怕,能得到控製的地步,這才可怕。他沒有吹牛,我看金榜上的人未必是他的對手,必須紫榜上的人才能與之一搏。”
這個說話的女子,相貌絕美,氣質冷豔,給人一種她天生的就是遙不可及的感覺。她雖然站在院長後麵,可是所有的光彩都被她搶了去。她隻是站在那,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神止不住的往她那邊飄過去。這樣的女子無論走到什麼地方,都是所有人的焦點。隻是因為氣質太過冷傲了,尋常人哪裡敢靠近?隻是遠遠的看著,便覺得是對她的褻瀆。
這女子,正是位列猛人榜第一也是美人榜第一的言希行。
厲笙長回頭看了言希行一眼:“似乎你對他也頗為欣賞。”
言希行微微頷首:“若是交給我調教,半年之內,此人可入紫榜前十。一年之內,可入紫榜前五。兩年之內,就能直接進入一院。”
“兩年?”
站在她不遠處的息青燈嘴角往上挑了挑:“真不知道是言教習看不起自己,還是低估了他。”
言希行有些輕蔑的看了息青燈一眼:“雖然我算不得什麼,但是自認為比彆人的眼力還是強一些的。”
息青燈站在那看著安爭,一字一句的說道:“拭目以待。”
言希行:“你倒是對他很有信心,隻是可惜,他還不是你門下正式弟子。”
息青燈道:“如此好的苗子,我當然想要。可是為人師表,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欲而胡作非為。若是言教習也覺得他是可造之材,我把他讓給你就是了。但是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隻要二院之中有三位教習聯名為一個弟子提出申請,一院就不得不立刻受理。不妨我和你就打個賭,若是他進入擊敗了紫榜前十的弟子,那你就算上一個,和我聯名為他申請進入一院如何?”
言希行:“這有何難?你若是輸了呢。”
息青燈:“我把頭發剪了。”
這話說的似乎有些兒戲,可是連言希行都臉上變色。因為整個二院的人都知道,息青燈有多在意自己的長發。她的頭發如今已經過了臀部,而且極為順滑柔亮。有人說她的頭發就是他的逆鱗,誰碰她頭發她就很急。雖然誰也不知道息青燈為什麼如此在意自己的頭發,是不是有什麼不能說的故事,但大家都知道息青燈的頭發碰不得。
如今為了安爭,她居然說願意剪了自己的頭發,可想而知對安爭有多在意。
言希行沉默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不必,你若是輸了,這個叫杜少白的人我帶走。”
息青燈臉色一喜,這結果似乎無論如何對安爭來說都算不錯,所以她也沒有什麼異議。
正說著,從人群裡有個極為高大的漢子好像人形坦克一樣從人群裡擠了出來。那家夥身高足有兩米,肩膀比尋常的課桌好像還要寬似的。之前說話的那兩個小姑娘,腿還沒有他的小胳膊粗。這個人就算是不出手,站在彆人麵前都會給彆人帶來巨大的壓力。
“這下那個叫杜少白的要倒黴咯。”
人群之中一片叫好聲。
“金榜第二,雷滾來了。”
“生裂虎豹的雷滾,足以讓這家夥把剛才的大話全都吞進去了。”
“我上次可是眼睜睜的看著,雷滾不用任何法器和功法,直接靠雙臂之力將一頭妖獸活活的撕成了兩片。那妖獸雖然實力不明,但我絕對是打不過的。而且這家夥,生吞了那妖獸的晶核!”
“那算什麼,你看到後院那座五層石塔了嗎?原來石塔的位置可不是在那,雷滾舉著石塔走了超過一百米,把石塔硬生生的移過去的。隻是因為,據說他最心愛的一顆玻璃珠子滾到石塔下麵的縫隙裡拿不出來了。”
“這家夥也是個變態,五大三粗的,喜歡玩玻璃彈珠......”
人群之中議論紛紛的時候,雷滾已經大步到了安爭所在的房子下麵。他站在那,頭幾乎都快頂著房瓦了。
“你叫什麼?!”
雷滾甕聲甕氣的問了一句。
安爭回答:“杜少白。”
雷滾嗯了一聲:“我得知道,我要教訓的人叫什麼。你下來吧,在那上麵打,我怕把房子拆了。二院的東西不能隨便破壞,不然罰的銀子太多,我賠不起。”
聽到這句話,人們才算明白過來為什麼他的玻璃彈珠滾到石塔下麵的縫隙裡,他把石塔搬走了......可是有人忍不住去想,為什麼他要搬走一百多米?
安爭:“我隨意,你說怎麼打就怎麼打。”
安爭從房子上下來,站在雷滾麵前,就好像一個小孩子站在成年人麵前的感覺。安爭已經不算矮了,差不多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可是好像才剛剛和雷滾的肩膀齊平。而且雷滾太粗壯,和安爭簡直不是一個量級的。
安爭道:“我趕時間,所以你儘力而為,不用試探了。”
雷滾大聲說道:“我也趕時間,所以不如這樣,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若是誰扛不住,那就是輸了。你先打我,我再打你。”
安爭:“你來打我就是了,我扛不住自然就是我輸了,所以也不用再打你,節省時間。”
雷滾性子直接憨厚,想了想覺得挺有道理的,所以嗯了一聲:“那我若是打傷了你,你不許找我要醫藥費。”
安爭:“來!”
雷滾向後退了兩步,然後一大步跨出來,右臂掄起。第二步跨出的時候,右拳正好發力到巔峰狀態。這個人看起來憨厚甚至有些呆傻,可實際上格外有經驗。這一拳的距離恰好將力度發揮到極致,若是距離差了分毫,力量上也會有所偏差。
安爭站在那,不動如山。
當那一拳出去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眼睛。大家都知道雷滾有多猛,那一拳可以將妖獸都直接轟成肉泥。
嘭!
嘭!
嘭!
因為力度太大速度太快,雷滾的拳頭掃過來的時候,空氣結連炸了三聲。他的胳膊向前的同時,氣爆就在胳膊四周出現。而胳膊掄過來帶著的勁風,直接將沿途所過的地方掃蕩。拳風過處,磚石儘碎,大地開裂。
轟!
這一拳直接砸在安爭的胸膛上,安爭居然真的不躲不閃!
所有人都愣住了,心說這家夥怎麼這麼傻?
可是下一秒,所有人都傻了。
那碩大的拳頭轟在安爭胸膛上,安爭的身子分寸未動!腳不動,身子不晃,隻是他的頭發被勁風吹的向後飄擺。而拳風繼續向後,後麵的大地直接被轟出來一個巨大的深坑。碎開的磚石和土壤炸飛起來,好像安爭身後剛剛引爆了一顆重磅炸彈似的。
時間似乎停止了,所有人似乎都靜止了。
雷滾還保持著那個姿勢,一臉的不可思議。
“力度太弱了。”
安爭看著麵前的雷滾說了五個字,然後緩緩的抬起手,距離雷滾的身子能有差不多一米多遠的距離,手掌張開:“你不是真的憨厚,你剛才那一拳是要殺我,所以給你個教訓。”
掌心裡勁氣一出,雷滾胸口就爆開了一大團血霧。他那龐大的身軀翻滾著飛了出去,然後一頭撞進了至少兩百米的一棟房子裡。
一路灑血。
安爭搖了搖頭:“撞壞了房子的錢,也是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