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羌王德赫亞達有些憤怒,先是被赫連小心羞辱,然後被安爭威脅,他感覺這簡直都不是在自己的地盤自己的皇宮裡了。西羌國雖然比不得大羲,但比起燕國來也不知道強上幾倍。赫連小心家族勢力龐大也就罷了,安爭這樣囂張讓他的怒火幾乎把肺都燒炸了。
“我是大羌之王,不受任何人威脅。”
德赫亞達往前邁了一步:“況且你發現的金礦是在我大羌之內,所以本就是我大羌的東西,你用大羌的金礦換我手裡的拍賣品,難道不覺得好笑?你才出去不過兩個時辰而已,真的以為我找不到那金礦?圍著翰水城方圓百裡之內,我說找什麼,不出三天就能找到。”
安爭聳了聳肩膀:“那金礦曾經開采過,不過應該至少是幾千年前的事了。礦洞裡已經坍塌了不少,隻要稍稍用一些力,就能讓金礦的入口徹底封住。翰水城外麵都是沙漠,流沙倒灌進去,你就算是知道金礦在什麼位置也沒有意義。”
德赫亞達道:“胡說八道,就算把那片沙漠清了,我也能把金礦挖出來。”
安爭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金礦雖然好,對於大羌來說相當於憑白多了很多軍費,日後進攻趙國的時候,兵力儲備會更加雄厚。但這畢竟不過是尋常之物,那金礦裡有一株天生的紫金品草藥,已經幾乎快要進化成紫品了。這東西的價值,你應該很清楚。仙草可讓人起死回生,對於大王來說,春秋鼎盛,若是服下這顆仙草的話,說不定能增加一倍的命元。”
德赫亞達的臉色變幻不停:“我憑什麼信你?”
安爭從的手裡紫金色的光芒閃爍了一下:“這是那東西的一片葉子。”
他隨手把葉子甩出來,德赫亞達一把抓住。
藥氣濃鬱,紫金色的葉子看著讓人心裡癢癢的厲害。
安爭道:“我沒有彆的要求,也不會危害到大羌的利益。我要的隻是那些女子,一個都不少的給我。”
赫連小心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是不是當我不存在?”
安爭道:“這些女子我是要定了,所以如果你覺得可以贏我,不管用什麼法子我都接著。我聽說,赫連家的人天生都有一種疾病,年紀到了四十歲之後,血脈之力就會逐漸衰弱下去。就好像是被什麼詛咒了一樣,赫連家族勢力龐大,可是曆經百年也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從六十多年前開始,赫連家四十歲以上的人,開始迅速的衰老。六十年後,現在的赫連家能活過五十歲的人已經少之又少。而就算還活著,五十歲以後修為之力也所剩無幾了。”
赫連小心的臉色變得慘白無比。
安爭道:“所以,你們赫連家族就算再厲害,現在也隻是虛張聲勢而已。從六十多年前這種隱患開始爆發之後,你們赫連家就不斷的派人四處尋找解決的辦法。為了不讓外人看出來,你們赫連家的處事風格也發生了改變,每個人都變得很囂張,不過是為了掩飾家族的力量正在急劇下降而已。”
赫連小心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眼神裡之前的那種戲謔開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殺意。
安爭倒是無所謂,大羲的秘密,還真是沒有多少他不知道的。
“試想啊,一個家族大部分人若是連五十歲都活不過,那麼這個家族還能維持多久?以赫連家的底蘊,能堅持到現在也快到極限了吧。如果不找到解決的辦法,再過一些年,你們家族之中那些老怪物死掉的話,赫連家就會被其他家族撕扯乾淨。你這次出來,對那些天昊宮的女弟子誌在必得是假的,想趁機得到大羌的麒麟血才是真的吧?”
安爭看向德赫亞達:“大羌有至寶麒麟血,可以清楚血脈之中的一切毒物或者其他什麼東西,隻要有這寶物,就能保證一個家族的血統純淨。麒麟血是當世為數不多的天生紫品寶物之一,曆來被收藏在大羌皇宮之中。大王要不要派人去看看,赫連家的人趁著大王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邊,麒麟血是不是被偷了?”
德赫亞達立刻轉身吩咐了幾句什麼,十幾個身穿麻布長袍的鬼衛隨即向後麵衝了出去。
赫連小心看著安爭:“我之前問過你,我們是不是認識。”
安爭搖頭:“不認識。”
赫連小心回頭看了看四周大批的羌國修行者正在聚集過來,他回頭喊了一聲:“咱們走!”
然後他朝著外麵迅速的衝了出去,之前那些囂張跋扈的赫連家的人也隨著他一塊往外衝。這些人實力都很強,又是突然發難,所以一開始皇宮的守衛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至少一大半赫連家的人衝了出去,剩下的一小半被鬼衛攔住。
“謝謝你了,安國公。”
德赫亞達的臉色變得和善下來不少:“你為我大羌立下了大功,我要給你獎賞。”
安爭從袖口裡取出一張地圖:“剛剛畫的,雖然潦草,但找到金礦的位置應該不難。我沒有彆的要求,隻想要那些天昊宮的女弟子。”
德赫亞達好奇的問道:“我看你並不是好色之人,為什麼非要得到那些女弟子,不惜得罪赫連家?雖然你是燕國的護國公,可是比起赫連家來,燕國隻怕也護不了你。從今天開始,赫連家的人會好些瘋狗一樣,不把你咬死是不會罷休的。”
安爭道:“我多年之前,曾經受過天昊宮一位前輩的照顧,受人恩惠,當儘力報答。大王若是覺得一座金礦不夠,一株紫金品的草藥不夠,那麼我現在派人回去燕國,將我所收藏的所有金品丹藥全都取來送與大王。”
德赫亞達道:“我是知道你的,關於你在鑒寶上的能力早有耳聞。所以對你的話,我深信不疑。不過......這些女弟子縱然我都給了你,你也沒能力保護帶走吧?外麵除了赫連家之外,還有很多高手在。你們幾個人,能保護的了?那些女弟子都已經被廢掉了修為,值錢無非是因為她們是天昊宮的人而已。說的簡單些,就是男人們的獸欲,覺得操一個曾經是天仙一般的女子有成就感。就為了這聽起來有些變態可讓人能發瘋的獸欲,外麵那些人會瘋狂的撲上來。”
安爭抱拳:“多謝大王的好意,我儘我的能力,如果我沒能把她們都帶走的話,也無愧於心。”
德赫亞達:“你是真漢子,我們大羌人欣賞勇士和講信義的人。我就答應你,三百三十二個天昊宮的女弟子你都帶走,我一個都不留。反正大羲那邊要是問起來,我就說都賣了,你給的價格,我也能夠接受。不僅如此,我保證你出翰水城之前的安全,可是出了翰水城,我也不能再幫你了。”
安爭附身:“多謝大王,這已經足夠了。”
德赫亞達擺了擺手:“去把人都帶過來。”
一隊身穿皮甲的武士將三百多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從後麵帶出來,一個個臉色憔悴到了極致。安爭走過去,一個一個的檢查。這些女弟子確實都被人廢掉了修為,不過丹田氣海卻沒有被毀掉,隻要將來有真正的金丹調理,說不定還能恢複。可是,放眼整個天下,包括大羲,誰能隨隨便便拿出來三百多顆金丹?
代價太大,沒有人那樣做的。
安爭把每一個天昊宮女弟子的左臂袖口都挽起來,她們手腕往上一點,有天昊宮獨特的標誌,就算是死都不會消失。入門的時候就會被賦予這種標記,終生都會在的。安爭對天昊宮很了解,他擔心的是德赫亞達給他的人都是找人假扮的。確定了人沒錯,安爭又仔仔細細的點了兩遍人數。
那些女弟子被鐵鏈捆著,都對安爭怒目而視。在她們看來,安爭隻不過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好色之徒罷了。安爭此時也不能解釋什麼,回頭看了看杜瘦瘦:“給齊天發訊號,咱們把人帶走。”
杜瘦瘦從懷裡逃出來一個天啟宗特製的聯絡訊號打上天空,天空上隨即爆開一大團煙花。在翰水城幾十裡外的齊天看到那煙花之後,迅速的返回翰水城。
德赫亞達派了大批的軍隊護送安爭他們離開皇宮,住進了翰水城的一家驛站裡。
在驛站之中,安爭把那些天昊宮女弟子身上的鎖鏈打開,然後取出天昊宮召集門人所用的那塊召集令:“我是你們宮主的朋友,隻是從這裡路過恰好遇到了這件事。我現在也沒有時間解釋更多,你們若是信我,就聽我的安排。一會兒......他會帶你們離開,儘快返回燕國。”
安爭指了指齊天,然後對齊天附身一拜:“請幫我這個忙。”
齊天看到那麼多女孩子一個個都如此的憔悴,心裡也是憤怒不忍:“好......可是你和那胖子怎麼辦?”
安爭道:“我會做一個假象,讓外麵那些人以為我和胖子帶走了她們。為你們吸引追兵,能堅持多久就堅持多久。人到了燕國之後,可能還會有很多麻煩。但總比留在這安全的多,我欠你一個大人情。”
齊天擺了擺手:“這些不必說,我把人送回去之後,再來追你們就是了。”
安爭道:“現在為難的是,我怎麼想辦法找個人假扮你,這樣人數上不會少,就不會有人懷疑了。”
齊天道:“我不是給了你一根毛嗎?可以短時間內變成我的假分身,不過最多持續半個時辰,而且沒有什麼修為之力。聖爺我牛逼那會,一個假分身也能乾掉大滿境的修行者。可是現在不行了,聖爺我的假分身,隻怕也就是升萃之境的能力。”
安爭:“這就足夠了。”
他看向那些女弟子:“你們去燕國之後靜等我就是,我會把你們宮主也帶回來。”
那些女弟子互相看了看,然後不約而同的跪下來:“謝謝你,求你救救宮主。我們是趕去西域佛國的路上被伏擊的,宮主在西域肯定遇到了什麼危險。”
安爭道:“你們放心。”
他讓齊天把那根毛化作假分身,然後和杜瘦瘦對視了一眼:“跟著我出門,還要被人追殺,怕是要亡命天涯了。”
杜瘦瘦看著那些女弟子:“少來,我現在使命感特彆濃,感覺自己特彆帥。咱們走吧,讓那些王八蛋追著咱們跑。”
安爭對齊天說道:“我們隻要一出翰水城,你立刻帶人走。這個給你......”
安爭遞給齊天一塊盾牌,正是當初在聚尚院裡送給古千葉的那塊。古千葉把盾牌上的骨玉拿走了,盾牌也就沒有多大意義。不過這盾牌是個不小的空間法器,三百多人都藏進去雖然很擠,但最起碼比讓齊天舉著鐵棍上麵坐著三百多個人飛要好。
“再會。”
安爭對齊天她們一抱拳,然後轉身走出驛站。
杜瘦瘦深吸一口氣:“大爺今天格外帥,格外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