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開眼,有些人就睜眼瞎。有些人識時務,有些人就不知深淺。最近天啟宗風光無兩,來投靠的人絡繹不絕,但是來挑釁的也不少。人要是鑽了牛角尖,就會扭曲變態。一部分江湖客居然認為,自己隻要擊敗了安爭就能名滿天下。
這已經不是傻,不是蠢,而是扭曲。
對這樣的人,安爭本著能不理就不理,躲不開就揍的原則。隻是宗門裡越來越嘈雜,他和杜瘦瘦曲流兮古千葉四個人更多的時候,是在逆天印裡修行靜蓮。靜蓮五脈,四個人修了四脈,對付十九魔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靜蓮心法,其實就是當年太上道場那位老前輩封印十九魔的時候所用,不過有所瑕疵。霍棠棠在書樓靜修那麼多年,就是想彌補這瑕疵。她將靜蓮封印從七脈簡化到了五脈,可還是沒有修成。
安爭,杜瘦瘦,曲流兮,古千葉四個人盤膝而坐,閉目凝神。
片刻之後,每個人身體後麵都浮現出一瓣蓮花,白的透著,散發著一種聖潔的光輝。
四個人在四個方向麵向而坐,身後的四瓣蓮花緩緩的成型。先是一條一條的經脈,然後逐漸變得凝實起來。當四片花瓣成型之後,開始往中間靠攏。升起來在四個人的上空形成了一朵極為漂亮的四瓣蓮花,還有一種莊嚴之美。可是即便看起來很美,但花開四瓣,總是顯得有些不足。
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之後,安爭睜開眼搖了搖頭:“自身的蓮花形成不難,但是......”
曲流兮道:“但是相互交換是在太難了,這五脈蓮花還是一個人修比較好,一個人分心五處,就能精妙控製五片花瓣。可是咱們四個人,少一片不說,也極難做到互相控製對方的蓮花。可若是不能心意相通,這靜蓮也就沒有辦法修成。”
安爭點了點頭:“靜蓮是封印術,雖說靠一個人來施展更好,但一個人既要戰鬥又要封印,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站起來:“休息一會兒吧,無論如何這也是對付十九魔的最好的辦法。咱們這樣做隻是一個準備,堤防他再次出現。若是能將其再次封印當然很好,可自身的修為境界若是提升能將其格殺,那就更好了。我還要去武院,你們休息一會兒,晚上我回來。”
安爭換了一身衣服,單獨一個人走出天啟宗。小吃一條街上飄香四溢,最近穩定,那些家夥的廚藝倒是長進了不少。安爭從這頭走到那頭,手裡被塞滿了吃的。烤麵筋,烤魚,烤雞翅,鹵肉,各種小點心,還有一大塊打鹵饢......
安爭想不要都不行,因為最近太平所以安爭提議的廚藝大賽也快舉行了。誰第一,非但天啟宗有獎勵,還免一年房租,這誘惑當然大。所以這些曾經的潑皮無賴一個個的都賣了力氣,鑽研怎麼做到味道更好。而聞訊而來的百姓們更是絡繹不絕,尤其是到了傍晚,簡直熱鬨的不像話。
杜瘦瘦說,因為門口這小吃一條街的存在,方固城百姓的平均體重最起碼往上升了好幾斤......
安爭一邊走一邊和那些街坊鄰居打著招呼,如今天啟宗的勢力範圍已經基本上快把東城全部控製了。就算還有一些街道沒有進去,可誰敢招惹天啟宗的人?
規矩,從來都不是靠彆人自覺來形成的。一個強有力的人建立強有力的秩序,當人們形成習慣之後,便是規矩。
善爺從後麵追上來,在安爭的臉上蹭了蹭似乎是有話要說。可惜的是,安爭聽不懂。善爺叫了幾聲之後安爭也沒猜到它什麼意思,它索性蹲在安爭肩膀上。安爭一邊走一邊喂它,這家夥被妖獸的晶核喂的嘴巴都刁了,除非是特彆好吃的東西,不然一口都不吃。
快走到西城範圍的時候,一輛馬車從對麵快速過來,然後橫在那把安爭攔住。
趕車的那個漢子用馬鞭指了指安爭:“你可是那個叫安爭的?”
安爭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那漢子顯然有些心虛,依然壯著膽子說道:“我家老爺要見你,上車。”
安爭緩步走過去,從車上把那漢子一把拽下來,隨手也不知道扔哪兒去了。
就在這時候,至少上百個漢子從四周小巷子裡湧出來,把安爭團團圍住。
一個身穿錦衣的年輕人從哪些漢子後麵走過來,臉色陰沉:“你就是安爭?”
安爭側頭看了看他,發現這些漢子和那個年輕人麵向和燕人有些不同。鼻梁高,眼睛是綠色的。
“草原人?”
安爭問了一句。
那年輕人冷冷的說道:“我是火鶴族大埃斤的兒子,我叫火鶴達利。這次來是想請你轉告你們那個小孩子燕王,當初蘇太後和我們火鶴族講的事,該是執行的時候了。我火鶴族數萬大軍已經在燕門關外,若是你那個小孩子燕王打算反悔的話,我火鶴族的勇士就讓他知道什麼叫害怕。”
旁邊一個大漢怒斥:“在我家少爺麵前,還不跪下行禮!”
安爭一句話沒說,就那麼看著那個叫火鶴達利的人。
火鶴達利見安爭看著自己,嘴角往上一挑:“你還真是無禮啊,你這樣的人如果放在草原上,我早已經讓人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鼻子,然後送去做牧奴。在燕國我給你一點兒麵子,現在你就滾去那個什麼破爛天極宮見你們那個小孩子燕王。如果你覺得可以抗衡我火鶴族大軍,你就試試。”
安爭還是沒理會他,回頭找了找那個剛才被自己扔出去的車夫。他看到那車夫在遠處一棵樹上掛著,走過去把那人拽了下來。
“你是燕人還是火鶴人?”
安爭問。
那車夫連忙跪下來:“國公爺,我是燕人......是燕人。”
“他們威脅你了,還是給了你很多銀子?”
“我......家裡窮。”
啪!
安爭抬手給了那車夫一個嘴巴:“窮,如果這是你唯一的理由,那麼我無法原諒你。”
“國公爺......家裡實在窮啊,本來借了好多錢買了車馬,打算往邊疆送東西賺些辛苦錢。可是東疆戰事結束之後,不需要那麼多車馬了。城裡根本找不到什麼活兒乾,家裡已經好多天沒有飽飯吃了。若家裡隻有我一個,打死我也肯接他們的銀子,可是......可是還有妻兒老小。”
安爭嗯了一聲,抬手啪一聲又是一個嘴巴:“這是你該得的懲罰......趕著你車馬滾去燕雲車馬行報備,以後給燕雲車馬行送貨。你順便告訴你認識的所有有車馬的人,沒有活兒乾,都可以去燕雲車馬行。”
“滾。”
那漢子連忙爬起來,跑過去趕車走了。
安爭轉身往武院那邊走,火鶴達利的嘴都快氣歪了。一揮手,一群火鶴族的武士撲過來將安爭再次攔住。其中一個漢子用彎刀指著安爭怒斥道:“你是真的沒有聽到我家少爺說話?給你臉了!”
安爭看著他,那漢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火鶴達利走過來冷笑著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什麼狗屁國公的,但看你的年紀這麼小,燕人又有男風之好,多半是賣了屁股吧?我現在再說一次,你若是不去天極宮,今天就打斷你的腿。這是在你們燕國,要是在火鶴族,我殺你全家。”
安爭抬起手打了個響指,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有幾個身穿勁裝的漢子掠過來,附身一拜:“拜見國公爺。”
“去兵部把調配城門守的人給我找來,四個城門的城門守也夠給我找來。”
那幾個漢子應了一聲,轉身就走。
火鶴達利也不知道安爭要乾嘛,以為安爭是要叫人,他性子張狂無知,居然也不害怕,叫囂著來多少人就廢掉多少人。當初蘇太後派人去火鶴族談判的時候,火鶴族的人就極為囂張。以為燕國已經快要完了,所以對燕國的態度也急轉直下。
不多時,兵部一個主事在加上四個城門的城門守全都趕了過來。五個人在加上一些隨從,氣喘籲籲的跑到安爭麵前,全都行了軍禮:“拜見國公爺。”
“這些人是從哪個城門進來的?”
“是......北門,卑職當值的時候進來的。”
“哦”
安爭看了看那個說話的人:“自己去兵部,結算之後滾蛋。一群外族人,進城之後沒有約束,居然帶著兵器四處招搖,是你失職。”
那城門守撲通一聲跪下來:“國公爺,是禮部的人在城外迎接進來的,卑職要查,禮部的人不許查。”
安爭微微皺眉:“你可是奉禮部的命令行事?”
“不......不是。”
“滾,你不配在兵部做事。”
安爭轉身吩咐道:“去問問禮部,這些人是誰請來的,誰接進來了,誰乾的誰來見我,我想聽聽禮部的人怎麼解釋。”
手下人連忙去做事,四周圍觀的百姓也越來越多。
吩咐完了之後,安爭轉身看向火鶴達利:“你爹有幾個兒子?”
“一個!怎麼,你想乾嘛?!”
“你爹真可憐。”
安爭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往武院那邊走:“所有人,按侵入大燕的敵寇處置。先不急著殺,打殘了就是。這個叫火鶴達利的留一口氣,讓他爹拿黃金十萬兩,戰馬五萬匹來換。”
人群後麵,五個人一組的兵部千機校尉轉了出來,將那些火鶴族的人擠壓圍攏。火鶴達利氣的發顫,喊了一聲打出去。結果喊完了之後就被按住一頓暴揍,一百多個火鶴族的武士本來頗為強悍,奈何出手的是兵部的千機校尉,這些人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一時之間一片哀嚎,一百多個人全都被廢在那了。
兩個千機校尉架起來火鶴達利,另一個千機校尉上來,用木板照著他的嘴巴就一頓抽,不過一分鐘,嘴巴就給抽的血糊糊的。那啪啪啪的一下一下的,血水四濺。
“嘴賤打嘴,人賤打臉。”
安爭一邊走一邊說道:“讓禮部的人到武院見我。”
說完之後,施施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