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寧濤又從玄冥盾印能量護罩之中走出來,來到曠野之中結界修煉真實之力。
無已經在至高天神廟的平台邊沿站成了一座雕像。
寧濤雖然沒有可用去窺探無的臉龐,不過他也能想象出無此刻的麵容,那張臉此刻一定很難看,那張臉上的眼睛裡肯定也充滿了懷疑的神光。
寧濤也沒管他,伸手結印,開始修煉真實之力。虛空中的天之符文源源不斷的湧進掌心之中的真實法印,隨後又被煉化成真實之力,他體內世界的藍色能量越來越多,越來越純淨。
這一次他足足修煉了兩個時辰才結束修煉,隨著他的真實法印和真實之力的增強,他修煉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他心裡琢磨著,再有一日時間修煉他差不多就可以上至高天神廟了,這和他當初估計的時間相差無幾。
略微調整運轉了一下體內世界的真實之力,寧濤從地上站了起來,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無還站在平台邊緣,俯瞰著地麵上的混沌之印。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老雜毛,我再讓你多活一日,一時過後我來殺你。”
無當然聽不見他的聲音,可就在他剛剛把嘴巴閉上的時候,無的豎眼忽然睜開,一道金光迸射出來,穿過幾十萬米的虛空,瞬間擊中地麵上的混沌之印。
轟隆!
一個震天動地的巨響,混沌之印能量護罩頓時凹陷了下去,半球形的罩體上也出現了無數道裂縫。
無已經沉不住氣了。
寧濤要修補混沌之印的能量護罩,隻需要動一下神念就可,可是他沒有這樣做。他要示弱,他隻需要再爭取一日多一點的時間,現在跟無動手毫無意義。
沒有能量支撐,混沌之印能量護罩沒有堅持幾秒鐘,便在無的豎眼金光之下崩塌,化作一個個天之符文,散落各處。
混沌之印能量護罩消失,寧濤提前就避開了那道金光,然後破口大罵道:“白須子,你個老雜毛,你有種下來一戰!我殺你如殺狗!”
豎眼金光消失了,無的聲音從天空之中傳下來:“猖狂!三界就要毀滅了,你卻還有心思在這裡跟我磨嘴皮子,你不是說要拯救三界嗎,你應該順應天命去三界拯救眾生,這才是你作為天選之人應該做的事。”
這貨居然想忽悠人離開?
看來他是真吃不準,然後有點緊張了。
寧濤心裡這樣想著,麵上卻不動聲色,為了增加迷惑性,他還故意東張西望,做出一副在尋找無的樣子。
“你休想騙我,要救三界必須殺你,那才是我應該做的事!”寧濤看著另一個方向,大聲說道。
“哈哈哈……”無的狂笑聲在整個符文空間之中回蕩,層層疊疊猶如怒浪,讓人辨不清方向。
可他卻不知道,寧濤早就將他的神廟和他看得清清楚楚。
在演技這塊,送之神一直都是卡的死死的。
“你個老雜毛,你笑什麼?”寧濤接著罵道:“你不過是一隻縮頭烏龜,你敢下來與我一戰嗎?”
無的聲音傳下來:“我就是天,你要殺我,那就是殺天。拋開你殺不殺得了我不說,僅僅是你的這個念頭,那就是罪大惡極,當誅!”
寧濤衝天空豎起了中指,算作回應。
一道金光突然從無的豎眼之中迸射出來,但這一次卻不失攻擊寧濤,而是攻擊不遠處的玄冥盾印能量護罩。
一旦那玄冥盾印能量護罩被毀滅,躲在裡麵的東山族人和希米亞就會現身,無也就會發現還有東山人幸存,如果他突然顯現神廟,照下滅世金光,那麼幸存下來的東山族人和希米亞都會被毀滅。
狐狸,果然是老的狡猾,趁著跟寧濤說話的時候突然偷襲。
可是寧濤這次去年動都沒有動,根本就沒有阻止和挽救的想法。
轟隆!
金光穿過幾十萬米的虛空擊中了玄冥盾印能量護罩,比之剛才還要猛烈。可是玄冥盾印能量護罩卻隻是震動了幾下,然後就將金光的能量轉移到了地麵上。
寧濤看著另一個方向說道:“老雜毛,你想看我在裡麵乾什麼,那也得你下來才行。你下來,我帶你進去參觀參觀,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向你動手。”
無冷笑道:“就憑你這點小伎倆也想騙我?故弄玄虛,我懶得看你,你就待在這裡等到三界毀滅吧,你時日無多了,我何必跟你一般見識。”
說完,無轉身進了神廟,那萬米之高的大門也轟然關閉了。
寧濤也沒在曠野之中久待,隨即回到了玄冥盾印能量護罩之中。
營地的空地上聚集了一群東山族人,東山波麗正在安慰受到驚嚇而哭泣的孩子,希米亞則神色凝重的看著能量護罩上方,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緊張與擔憂。處在這種“曝光”死的環境之中,她的心裡其實也很害怕,隻是沒有流露出來而已。
與送子神在一起過過日子的女人都怕死,嘗過了甜膩的好日子,誰還願意去死?
寧濤一回來,希米亞便迎了上來:“夫君,什麼情況,無殺來了嗎?”
寧濤說道:“我倒巴不得他殺下來,可那老雜毛狡猾得很,他想知道我在乾什麼,卻又不敢下來,所以用進攻攻擊能量護罩。不過你不用安心,這能量護罩他破不了。”
聽寧濤這麼一說,希米亞的神色才放鬆下來:“那就好,隻需要再堅持一日就可以去殺他了。”
東山波麗領著一群東山族人拜送子神。
寧濤走了過去:“波麗,你怎麼又跪下去了,你是我的女人,不用下跪,還有你們都起來吧,不用擔心,那惡神不敢下來,他傷害不了你們。”
東山波麗這才領著一群東山族人起來。
一個小男孩看著寧濤,怯生生地道:“偉大的送子神,我想去水裡抓魚,可以嗎?”
那孩子的媽媽頓時緊張了起來,生怕她的兒子冒犯到了寧濤,可又不敢開口訓斥她的兒子,於是站在那裡手足無措的樣子。
寧濤笑了笑,來到那個孩子身前,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當然可以,不過隻能在淺水的地方玩,不能去水深的地方,不然會溺水。”
也就在說話的一瞬間,他往小男孩額頭上的豎眼之中注入了一絲造化之力,他的神念也隨著那一絲造化之力進入了小孩的豎眼之中。
小孩本來是想跑去水池邊抓魚玩的,結果身子一僵就站在地上不動了。
寧濤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小男孩豎眼之中的景象,他看到了一個真命法印,與東山波麗的真命法印的屬性完全相反。
當初,寧濤的神念進入東山波麗的獨角之中便是給東山波麗開了神,那種感覺他不可能忘記,現在還清晰的記得,可是進入這個小男孩的豎眼之中,他卻什麼感覺都沒有,而那真命法印也沒有任何反應。
東山波麗說過,開神隻能是男人給女人開神,女人被開神,且還需要吃果子。這麼看來,她說的都是真的,也幸好是真的。
寧濤的神念退出了小男孩的豎眼,但小男孩豎眼之中的法印卻已經被他記住。
無也有豎眼,甚至可能是一個古老的東山族的神靈,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從這個空間逃脫,去了神山,然後就成了至高天神。解析這個小男孩豎眼之中的真命法印,也就等於是解析了無。
整個過程其實也就兩三秒鐘的時間,寧濤鬆開手後,小男孩撒腿跑向了水池邊。
小男孩的母親追了上去,一邊跑一邊叮囑道:“孩子,你小心點,慢點跑!”
小男孩回頭吐出了舌頭:“略略略!”
東山族人們都笑了。
寧濤也笑了,可心中卻沉甸甸的,這麼美好的東西,為什麼會有人想要毀滅它呢?
“夫君,你剛才?”東山波麗看出了什麼。
寧濤點了一下頭:“我看到了他豎眼之中的真命法印,與你的屬性相反,無的豎眼裡也應該有一個這樣的法印,我去琢磨琢磨。”
“那我去抓魚來烤,等你回家吃飯。”東山波麗說。
她顯然進入了一個新婚妻子的角色。
寧濤笑了笑,然後點了一下頭。隨後他去了營地裡的一個偏僻的角落裡,然後用造化之力將小男孩的豎眼之中的法印刻畫在了地上。
他並沒有將這個法印刻畫在他的體內世界,他給東山波麗開神的時候得到了一個真命法印,而且是經造化之印編輯過的適合他的真命法印,貿然將這個法印刻畫在體內世界,沒準會出現什麼不好的結果。
他瞅著地上的金光燦爛的法印,造化之印也在解析這個法印。
很快,一個結果呈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這個真命法印陰氣極重,根本就是一個0。
0孕育萬物,代表著生。
無的無限重生果然是通過豎眼的真命法印來實現的!
得到這個解析結果之後寧濤也暗自慶幸沒有貿然將這個0屬性的真命法印刻在體內世界,要是刻上了的話,他不就也變成10同體了嗎?那樣的結果,想想都覺得背皮發麻。
寧濤的心裡暗暗地道:“看來,要殺無,我除了動用真命法印和真實之力搶他的身體之外,我還得想辦法攻擊他的豎眼,破壞他的重生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