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寧濤怎麼也看不明白，更彆說是從這些景象之中發現什麼殺死無的辦法了。

智慧女神卻沒有解釋，她將那隻揮出去的手伸到了寧濤的麵前。

那手蔥白如玉，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金輝。

這手他熟，那是丹妮莉絲的摸過他的腿的手。

這樣一隻手無論從什麼角度去看，那都是一隻有血有肉的正常的手。可是就在寧濤好奇智慧女神希米亞，為什麼給他看她的手的時候，那隻手也緩緩的分解了，從手上掉下來的不是血肉，而就是這0和1。

“你再看著。”智慧女神希米亞說。

她的話音剛落，那分解成0和1的手掌又快速還原，一個個0和1歸還原位，轉眼之間他的手掌又長出來了。那手潔白如玉，晶瑩剔透，與剛才是一模一樣，就連指頭上的指紋都沒有一絲差錯。

寧濤卻還愣在那裡，連一句“這是怎麼回事”都沒能說出來。

智慧女神希米亞說道：“我知道你心中很好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我能告訴你的卻是我也不知道。我親眼看見你將無打爆，而無瞬間就能還原，我猜與他又關係。”

“我和你交過手，那個時候你還不是這個樣子，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寧濤問。

智慧女神希米亞說道：“在你與無交戰之後，無將我帶到了那門裡，從那門裡出來之後我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在那門裡發生了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也問過無，這些0和1的符文是什麼，可他什麼都沒有告訴我。”

寧濤沉默了一下說道：“無說這0和1的符文叫天之符文，是上天的符文。我也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可是看了這許多你讓我看見的，我在懷疑……”

“你在懷疑什麼？”智慧女神希米亞問。

寧濤又苦笑著搖了搖頭：“一個荒誕的想法而已，不說也罷。”

智慧女神希米亞皺起了眉頭：“我對你已無保留，你卻不相信我？”

寧濤苦笑道：“這不是我不相信你，隻是那個猜測毫無根據，而且極其荒誕……”

指揮女神希米亞打斷了寧濤的話：“那你說出來，我想知道你的猜測是什麼。”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在我的家鄉，0和1是一種程序語言，程序員用來編輯程序。我不止一次將無打爆，然後他瞬間就能還原。現在你又當著我的麵分解了你的手掌，並將之還原。我在想，你和無……”

他說不下去了，這個猜測真的很荒誕，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又怎麼能指望智慧女神希米亞相信呢？

智慧女神希米亞卻有她自己的猜測：“你的意思是……我和無……是編輯出來的程序嗎？”

寧濤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哈哈哈……”智慧女神希米亞放聲大笑。

寧濤隻是看著她笑。

智慧女神希米亞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她直盯盯的看著寧濤：“假設你的這個猜測是成立的，是真實的，那這天地算什麼？一台電腦嗎？”

寧濤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剛才不想說，是你非要我說出來的。你曾經對我說過，真相不是我想要的真相，我覺得你應該知道點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智慧女神希米亞說道：“我已經將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了，我不隻是告訴你了，它們還都呈現在了你的麵前，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寧濤想知道的真相是無的真相，一切的真相，可她顯然不知道，她當初說的真相隻是眾神隕落的真相，還有這天空之城的真相，是他期望值太高了。有時候期望越高，失望也就會越大。

就這點時間裡，整座天空之城都分解了，整個空間都充斥著0和1，數不儘的天之符文。那景象，就像是整個世界都被分解了，所有的事物都變成了金色的雪花。

“走吧，我們得離開這裡了。”智慧女神希米亞說。

寧濤忽然想起了什麼：“等等。”

“能給你看的我都給你看了，你留在這裡還想乾什麼？”智慧女神希米亞說。

寧濤說道：“這裡雖然是過去時空，可也算是真正的世界，你何以能做到一念分解天空之城還有你的身體？”

哪怕是他開天辟地，創造生命，他也不可能做到一念造物。她的能力讓他感到驚訝，他也想不明白。

智慧女神希米亞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你再看看。”

又是看看。

寧濤直盯盯的看著她：“你讓我看什麼？”

智慧女神希米亞什麼都沒說，可她的身體卻在這個時候開始分解，她的頭，她的四肢，她的軀乾分離出了一個個0和1，分解的速度很快，她分離出去的0和1越來越多，她的身體也越來越小。最後，她消失了，而之前分解出去的0和1已經與這空間的0和1混在在了一起，他已經不知道哪個是她的0，哪個是她的1。

突然，一些0與1迸射出了耀眼的金光，那金光向整個空間發射，穿透了無數的0和1。緊接著，一個個0和1開始組合，有的變成了岩石，有的變成了建築，有的變成了地磚。分解的天空之城又回來了，看不見隱藏在地下的天地磨盤。最後，智慧女神希米亞也回來了，一如分解之前的樣子，沒有絲毫變化。

寧濤卻還站在那裡發呆，給他的感覺這就像是一場夢。

智慧女神希米亞輕聲說了一句：“你明白了嗎？”

寧濤點了一下頭：“你能控製天之符文，或者說……”

“什麼？”

“你已經變成了天之符文的一部分。”寧濤說。

智慧女神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忽然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已經死了嗎？”

寧濤說道：“不，是我錯了。”

“你錯了？你什麼意思？”

寧濤說道：“過去時空不是真實的世界，隻是影子，所以你能隨意分解天空之城和你自己，也可以將我送入你想要送入的過去時空。可是在真實的世界，你做不到。要是你被打爆，你也會像無一樣變成一灘肉醬，但你大概也能還原。”

智慧女神沉默了一下，隨手開了一道門，然後說道：“出去再說。”

寧濤跟著她進了那門。

從那門裡出來，迎麵而來是一片熟悉的景象，那是被摧毀了的天池城遺跡。其實也不是什麼遺跡，完全被蕩為平地的城市沒有留下任何殘垣斷壁，甚至連一棵草都沒有。死亡之沙吞噬過這片土地，寧濤用真實之沙補上了窟窿，所以地麵剩下的隻是黑青色的土地，全是天地初創時的“新土”。

天空一片黑暗，死亡的氣息籠罩著這天這地。寧濤能清晰的感覺到這天地的生機在消退，越來越弱。

寧濤心中一片困惑：“我已經填平了仙界四方的死亡沙漠，這天怎麼又黑了，還有仙界的生機也在消失，這是怎麼回事？”

智慧女神希米亞說道：“雖然你不愛聽，可我還是要說出來。你與那兩個女神歡好的時候，無正在毀滅這個世界。你抹平了仙界四方的死亡沙漠，他可以再讓死亡沙漠回來。”

寧濤的確不愛聽，可人家說的是事實，他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他的心裡本來還有一點想要討教那個過去時空的坐標和介入的方法的心思，可聽她這麼一說，那一點心思也蕩然無存了。

整個世界都在消亡，作為天選之人，他怎麼可以沉迷溫柔鄉？

智慧女神希米亞又補了一句：“或許，這上天爭的沒眼睛，所以選中了你。如果它選中的是我，我可不會像你那樣沉迷溫柔之鄉。”

寧濤乾咳了一聲，轉移了話題：“我想回家道個彆，然後我們一起去神山吧，我們去那空間之中殺無。”

“你找到殺他的辦法了嗎？”智慧女神希米亞的眼眸裡閃過了一絲興奮的神光。

寧濤卻搖了搖頭：“沒有，不過那也得上。”

智慧女神希米亞眼眸中的那一絲興奮的神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望與凝重，她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有一個法子。”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著急地道：“之前你還說沒有辦法，怎麼又有了法子？什麼法子？”

智慧女神希米亞說道：“我剛剛想到的，這個法子很簡單，你殺了我。”

“啊？”寧濤驚訝失聲，他懷疑他聽錯了。

智慧女神希米亞說道：“我的變化是從那門裡出來之後，我現在擁有無的一些特質，你要是能殺我，那就能殺無。你可以像打爆無那樣，打死我，看我能不能還原。如果我能還原，你再想其它的不會打死我，我相信總有一種方式能殺死我，那種方式大概也能殺死無。”

寧濤苦笑了一下：“這算什麼法子，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智慧女神希米亞冷冰冰地道：“你看我的樣子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寧濤：“……”

智慧女神希米亞怒吼道：“殺了我！”